面對着風若然肯定的質問聲,樓九夜也沒有想要糊弄過去的想法,簡單地點點頭:“是我看得破,而且還能看出你這個陣法並咩有研究透。”
風若然啞然,他沒想到樓九夜不僅看得透而且還能給自己的陣法挑出毛病來,要知道這最後的八荒陣可是家族的族老們研究了不知道多少年,才研究出來的成果,雖然也知道並不完善,但是都以爲在這個大陸上無人能出其右了,沒想到這纔是第一次用在實戰中就被樓九夜給看破!
“是我輸了,你的條件是什麼?”風若然閉了閉眼睛,他向來行爲磊落,輸了就輸了他是不會賴賬的,更何況樓九夜的潛質他看的出來,他日風雨化爲龍必是衆人想象不到的大成就,沒必要爲了面子而給風家惹上這麼一個大麻煩,更何況……他還想着怎麼能把這個小丫頭拐回家族給那些族老們研究研究呢。
樓九夜像是沒有料到風若然會這麼幹脆一般,不確定地問道:“這就沒了?三個陣法被我破了你就認輸了?”
風若然被這個語氣噎了一下,張了張嘴不知道應該怎麼說,最後還是頹喪道:“這是我準備的最強劍陣,既然你都能一一看破其他的也沒必要拿出來獻醜了,說說你的條件吧。”
樓九夜摸了摸下巴,再三確定風若然是真的沒有打算坑自己以後,這纔好心情地一指身後的冷傲風:“以後不准你再打傲風的注意,他是我不夜傭兵團的人。”
“不夜傭兵團?”風若然眨了眨眼睛,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陡然看向冷傲風:“可是灰域的傭兵團?”
“正是。”冷傲風之時點點頭,還是樓九夜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你……是否還記的小時候的事情?三歲之前的事情?”風若然面上浮現出一片激動的神色,原本白皙的面容也有些微微漲紅,看起來不像作假。
風家精銳雖然被樓九夜搞得狼狽不堪,但是這個時候已經收拾好了儀容,分開散到周圍警惕着其他人的靠近。
樓九夜聽到他的問話後更加確定了心中的猜想,擡手示意了一下,封雲遙和蕭自在帶着其他幾人也散了開去,將中間留給了樓九夜和冷傲風,百里陌有些不甘心地挪了下步子,被段飛玉一把拉走。
“不記得了。”冷傲風沒有說謊,他是真的不記得被冷侍雲收養以前的事情,好像是因爲外力而導致記憶缺失,因爲冷侍雲曾經跟他說過,他當時腦袋上破了個大血口,差點就救不回來了,貼身卻放着一枚玉佩,上面刻着一個古體字的“風”,因此纔給他起名叫傲風。
冷傲風從懷中將那枚玉佩掏了出來,瞬間風若然的表情從激動到狂喜,再到後來幾乎是顫抖着手也從脖頸上扯出一枚拴在繩子上的玉佩。同樣的金元寶樣式,同樣的羊脂玉材質,同樣的古體字“風”。
風若然抖了抖脣極力壓抑着自己的聲音道:“我……”
“等等。”樓九夜不經意地擡頭看向蕭自在,猛地打斷風若然的話語:“快把玉佩裝起來。”
冷傲風什麼都沒有問,風若然雖然不解但是知道樓九夜不會無的放矢地要求兩人,因此也用最快速度將玉佩收了起來。
蕭自在打了幾個手勢後,樓九夜刷地一下抽出魂術杖聖光黎明,一把扯住冷傲風往身後拉,高喝出聲:“風若然,既然願賭服輸,不如就此退去,風家可不要做那言而無信之人。”
同時用傳音之術悄悄道:“剛纔蕭自在的空間封鎖術被強制破掉了,應該是婁劍宇那邊搗亂,想知道我們究竟在說什麼,這裡不是談話敘舊的地方,我們出去再說。”
原來是在衆人都沒有注意到的時候,蕭自在早就在衆人說到冷傲風的出處和身份之時,蕭自在就利用剛漲我不就的空間魂術在周圍佈置了一層隔絕空間,這讓幻境即使被監視着也不能聽到衆人在說什麼,但是就在剛剛,那層封印被強制破解了!
蕭自在立刻通知了樓九夜,這纔有了後來樓九夜突然之間裝模作樣劍拔弩張的一幕。
風若然得到了消息立刻配合地戒備着樓九夜,逐漸往圈外走去,邊走邊大聲道:“我風若然願賭服輸,還望帝國學院放行。”
樓九夜招手,封雲遙幾人還劍入鞘,將風家精銳放出了星辰戰隊的佔領點。
“咱們原來的老家沒有被端掉吧?”看到原本應該留守的幾人也趕了過來,樓九夜扭頭看向段飛玉,後者搖搖頭道:“莫家那邊說會幫忙看着。”
“走,佔了兩個控制點,妥妥進下一輪了,接下來我們就熬時間吧。”樓九夜一臉輕鬆,但是臉上的神情卻有些疲累,蕭自在體貼地走到她身後幫她揉了揉太陽穴,低聲道:“剛纔是不是累到了?”
“還好……”樓九夜確實是有些透支精神力了,自從原來在灰域前幾次三番透支精神力,她的精神力只要一透支就會出現虛弱的症狀,這種強狂讓她很是困擾,卻沒有任何辦法。
破解劍陣自然沒有那麼容易,將是幾個人的力量匯成一股,想要破掉那陣眼自然更加艱難,樓九夜連續破了三個陣眼實在也是到了極限了。
“你怎麼知道那些陣法的?”蕭自在暗自傳音道。
“龍圖騰內的秘籍。”樓九夜纔不會說是上輩子看多了兵書,幾乎華夏曆史上有名的陣法她都略知一二,所以只能將一切功勞都推到了肩下那個神秘莫測的圖騰之上。
不過她有預感,要是能夠成功說服那個前幾天在陣法中見過一面的牧白跟自己簽訂契約,那麼龍圖騰內的陣法標誌將被點亮,如此一來那裡面說不得還有更多的關於這個世界的上古陣法!
樓九夜思緒抽了出來,仰起頭看向遠處一聲巨大的轟鳴聲,然後一切歸於平靜,不由問道:“那邊是怎麼回事?”
“好像是牧家的方向。”冷傲風這時候也不想再去糾結自己的身份,剛纔在樓九夜說出條件是讓對方不再打自己的注意的時候,他是真的覺得心中一塊大石頭落了地,知道這個時候他才知道自己有多害怕樓九夜就這麼將自己給拋棄了,那種恐懼感像一隻大手將自己的心臟緊緊攥住,稍微用力就好像要窒息了一樣。
還好,她沒有放棄自己。
“牧家?牧家的佔領點怎麼會有爭鬥?有人會去打牧家的注意?”樓九夜更加奇怪了,陡然想到在進入幻境之前,似乎隊伍中並沒有看到牧白的身影,那時候自己還在奇怪怎麼會沒有這號人物的參加,而現在牧家竟然在自家領地上發生了爭鬥?
“要不要去看看?”蕭自在是知道牧白這個人的,而且看得出樓九夜非常看好這個牧白,自然是想要過去看看情況。
樓九夜卻制止了他的行動:“不要去惹禍上身,我覺得不可能是別人的戰隊打上了牧家的注意,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就算牧家這一代並沒有什麼領軍式的人物,但是也不容小覷。”
“我倒是覺得,有可能是牧白搞出了什麼幺蛾子。”過了半晌樓九夜才慢騰騰補充了一句,蕭自在一愣轉而想了想,還真有這個可能性!
那個傢伙甚至沒能進入隊伍,自然是不會那麼容易就放棄了,更何況他們已經幾乎確定了牧白和九曜同爲七宗七大長老這個事實,所以怎麼可能這種競賽中就這麼簡單的放棄呢。
衆人都沒有注意到,獨孤瑟雅在聽到牧白的名字時,眼神微微一動似乎第一次遇到感興趣的事情一樣擡了頭,看向牧家的方向。
直到衆人守到幻境重新開啓,也沒有鬧明白牧家的佔領點上究竟發生了什麼,只是在最後勝出的柳枝隊伍中,牧家的成績墊底,只是堪堪守住了自己的佔領點,而帶隊走出來的領頭人不是別人,正是進入的時候連人都沒出現的牧白!
他身上天青色的長袍有一些褶皺,但是這並不妨礙他臉上掛着的慵懶的笑容,樓九夜這是第一次在陽光下看到他那張極其蒼白而透明的臉,俊逸非凡卻又帶着一股不明顯的妖氣,讓他整個人的氣質非常詭異。
就在樓九夜默默打量他的時候,他好像若有所感地轉過頭來對上了樓九夜的眼神,然後竟然轉身徑直走了過來,在衆目睽睽之下伸出一隻手擡到了樓九夜身前,眼神誠摯道:“樓九夜是麼,再次見面了,我回去想了一想覺得你上次的提議還不錯,不知道現在答應你還來得及麼?”
樓九夜看了看他的神情,再看向他伸出的手,手指纖長乾淨骨節分明,中指上戴着一枚翡翠戒指圓潤華美,稍微有些繁複的金色手鍊勾連在小手指上形成圓環,襯得手臂更加白皙,像極了女孩子的手。
等到她再擡頭的時候,沒有立刻點頭答應,卻是詭異地瞅着他依舊耐性十足的雙眸道:“你忘吃藥了吧?”
風若然遠遠地看着這邊幾個人以爲是發生了什麼爭執,連忙走了過來,卻正正好聽到樓九夜的那句話,想到在環境之中被問的那句貴庚,頓時心裡找到了些許平衡。
樓九夜也沒阻止他,但是他很是識趣地停在了聽不到兩人交談的地方,這一點讓樓九夜對他的印象又好了幾分。
冷傲風等人也是適時離開了些距離,百里陌在封雲遙陰沉的眼神下也不得以推開了些許,等到樓九夜終於確定下來牧白真的是認真的時候,就連婁劍宇都被這邊的動靜驚到了。
樓九夜看到面色陰沉的婁劍宇走向這邊來,連忙眨了眨眼睛對着牧白道:“那就老時間、老地點見咯,到時候會給你你想要的。”
蕭自在聽到兩個人的對話不由面上抽搐了一下,這兩個人的對話還能不能更加不清不楚一點,偏偏牧白也是個無所謂的人,順着話道:“那我等你哦,不見不散。”
樓九夜笑眯眯地招了招手,正迎上婁劍宇探究的眼神,攤手將封雲遙推到了前面頂缸,迅速拽了風若然和冷傲風離開了七宗大堂返回客棧。
“好了,你們倆要認親的就快認,我的時間可是很緊迫的。”樓九夜拍了拍手,示意蕭自在將房間的空間封印起來,這纔看着勉強兩個面面相覷的大男人說道。
等了半晌也不見兩個人說話,樓九夜有些不耐煩了,皺着眉頭道:“你們要是沒什麼想說的就各回各家啊……”
風若然原本激盪的心情已經被調整地緩和了下來,這時候從胸口拿出那塊玉佩再次道:“這是我們風家的信物,只有嫡系的男性子孫才能佩戴,而你身上的那塊玉佩就能代表你的身份,而且你的年齡也……”
“拜託說重點。”樓九夜眉頭挑了挑,這風若然怎麼說話這麼個囉嗦的性子。
風若然噎了一下隨即狠狠閉眼,再睜開時已經恢復了堅決,大聲道:“你是我的弟弟,我唯一的弟弟。”
“酒瓶一塊小小的玉佩?”樓九夜沒等冷傲風說出什麼來,先開口質疑道。看到風若然想要辯解,立刻補充道:“哦,還有長的倒是蠻一樣的,這也不能說明什麼丫,畢竟長得差不多的人還是能找出來的。”
這後面一句話完全是在強詞奪理了,但是風若然聽出了那話語中對冷傲風的迴護,確實,以風家在大陸上的實力,想要找到一個失蹤的孩子那是很容易的事情,這麼多年來讓冷傲風流落在外,要不然就是家族內部有人故意隱瞞消息,要不然就是他們根本不在乎消失的冷傲風。
不管是哪種可能性,樓九夜都不會放心地讓風若然帶着冷傲風回去認祖歸宗。
要是再有人對冷傲風不利,豈不是說冷侍雲這麼多年來的保護和培養都是白搭,更何況還要爭得冷侍雲的同意纔好,雖然樓九夜想着對方大概肯定會同意的,而且會很欣慰。
“我是不會回去的。”冷傲風卻是遲疑了一下乾脆回道,從一開始見面就沒有跟風若然正面說過一句話的冷傲風第一句話就明確表達了自己的抗拒。
樓九夜鼓勵的眼神落在他的身上,示意他將自己想的都說出來,冷傲風深深吸了一口氣道:“從我被父親收養的那一刻開始,不論我以前是不是姓風,我都不再是風家的孩子了,我姓冷,名字叫冷傲風,不是什麼風家人,更不稀罕成爲風家人。”
“而且剛纔的佔領點的賭約,你輸了。”冷傲風面向風若然挺直了脊背,那差不多的容貌同樣散發出絕對的自信:“這說明你們風家根本不如我們大小姐,我又何必要回去,我想要更高的成就,我就應該跟着大小姐。”
“你認她爲主了?”風若然皺了皺眉,他沒有忘記在幻境之內,冷傲風叫了樓九夜一聲主人,他風家的人可以不認祖歸宗,但是不能給人當僕人,這一點是他不會允許的。
“那是我自願的。”冷傲風冷聲道:“還有,有一點你要記住,你沒有資格管我的事情,我想要跟着誰,想要認誰爲主,都是我自己的事情,並不是你能夠插手的。”
“好,有你這句話,我就可以放心大膽地插話了!”樓九夜手掌一拍,聲音清脆地插話道!
風若然默然,原本她也沒少插話,這時候還過來說這麼一句實在是有些讓人無語。
“風若然,我敬你是一家之主,也不跟你虛與委蛇,想要從我手裡要走傲風那是絕無可能的,要是我們家傲風願意跟你走的話,我倒是不會做出不放人這樣的舉動,但是我們家傲風明明已經表達了意願,你還要執意相求的話,我只能說……”樓九夜微眯了眼睛,手指點了點桌面道:“請記住你的賭約,說好了可以讓我提條件,我也提出來了,不要再來打我們家傲風的注意,希望你能夠做到。”
風若然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只覺得滿口苦澀,想着小時候那個在自己懷裡軟軟的一團,現在已經成爲別人身後高大的依靠,他的心裡就不是個滋味。
是的他們這麼做是沒錯的,風家這麼多年來也只有自己會這麼執着地尋找這個失蹤的弟弟,從宗族道父母再到大哥,都不把這個小小年紀就丟失的弟弟放在心上,只有母親偶爾會在閤家團聚的時候提那麼一嘴,換來滿桌的沉默以後就不再言語了。
只有他,一直一直記掛着他,想要找到他,不惜在成爲家主後四處輾轉,尋找他的蹤跡,卻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但是一切都晚了……找到了卻也再找不會小的時候那種相濡以沫的兄弟情深。
他已經完全不記得自己這個哥哥了。
風若然看着冷傲風的眼神陷入一種空洞的恍惚,這讓樓九夜看着心裡也產生了一點難受的情緒,瞅瞅冷傲風身邊攥緊的拳頭也不像是完全毫無感覺的,畢竟血脈相連至少應該有點感應,讓他做出這樣的決定是有些絕情了麼?
樓九夜第一次開始懷疑自己的決定。
直到風若然有些頹廢地揉了揉臉擡起頭,對着樓九夜客氣地說道:“其實我還想說另外一件事情的,但是既然這第一件事情都說到了這種程度,我這第二件事情倒是有些不太好意思說了。”
“說說看。”樓九夜心裡想的卻是,既然第一個實在不能答應,那這個第二個要求就勉力答應一下吧,這個風若然看起來像是快哭了的大狗狗一樣,實在是有些可愛。
風若然不知道樓九夜內心裡是這麼想自己的,不然肯定會一頭撞死,但是他這個時候只是苦笑着說道:“樓小姐一定非常瞭解那些上古的陣法,若是能夠來風家做客,族老們一定會很開心的。”
說完以後看到樓九夜沉思的表情,心中不由更加沒了信心。
樓九夜卻是在他越來越憂鬱的片刻說道:“好吧,這個可以有。”
“啊?”風若然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看着樓九夜的眼神有些呆滯無措,看的樓九夜差點笑噴出來:“你們風家的人難道都有呆萌屬性?”
冷傲風在一旁一臉黑線,這話明顯就是把他也給罵進去了,說他平時還真的是總被樓九夜各種作弄,然後還反映不過來一臉呆相,這個據說是自己哥哥的人看着挺精明的,還不是被樓九夜耍的團團轉。
風若然過了半晌才反應過來,立刻欣喜地笑道:“那真是太好了,不如我們結束浮屠之徵就去?”
“還要再等等,看看吧。”樓九夜只是想着,搞定了浮屠之徵,還要趕着回去看看哥哥那邊的情況,實在抽不出空來,卻沒想到這一拖延,就不知道拖延到了猴年馬月去,當然那都是後話了……
風若然那是欣喜萬分地離去的,而他前腳走後腳進來的人卻讓樓九夜沒有想到。
婁青渾身上下裹在黑色的兜帽中,竟然身上還帶着濃重的血腥味,撲通一下跪倒在樓九夜面前嘶聲道:“主人,婁劍宇那個狗賊動手了!”
“這麼早?”樓九夜嚇了一跳,按照她的邏輯怎麼算都是要等到浮屠之塔的三輪選拔賽結束了再說啊,怎麼的這麼快就動手了?
“是,突然襲擊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一切的計劃都被打亂了,婁劍宇已經懷疑到我身上了。”婁青語氣中更多的是憤恨,並沒有多少懼怕。
“你這一離開,就坐實了他的懷疑。”樓九夜擰眉道。
婁青一時默然無聲,最後只是額頭重重地磕在了地面:“我不能被他抓住,我還有大仇未報……”
“我知道了,你先留在我這裡,雲遙,帶着他先去換洗一下,我們晚上就行動,按照原定計劃,偷天換日!”樓九夜雙眸中閃爍着戾芒在瞬間竟然讓婁青看得有些呆住了,隨即被封雲遙拎了起來去了隔壁房間。
蕭自在看着樓九夜陷入對偷天換日計劃的再次計算,抿了抿脣決定還是不要提醒她,晚上似乎跟某個小白約定了不見不散……
夜半時分,樓九夜一行人迅速潛入夜色當中,每個人身上都是黑色的夜行裝,這也是樓九夜在灰域的時候特意爲傭兵們設計的,卻沒想到這個時候會派上用場。
婁青在前面帶路,帶着幾人熟門熟路地摸到了七宗玲瓏塔的外圍,這個時候是整個七宗方位最鬆懈的地方,婁青只是簡單地叫手下分出一人,故意繞到另外一邊弄出點響聲,就吸引走了守門的一人。
衆人剛要繼續前行,婁青急忙攔住,指了指哨塔低聲道:“上面應該由六個人。”
樓九夜幾人對視幾眼,最後還是樓九夜打了個手勢,之間她腳下悄無聲息地出現一團烏黑雲團,託着她人從外面飛上了哨塔唯一的窗口,緊接着從戒指中不知掏出了一個什麼東西往哨塔裡面一扔,迅速又落了下來。
不一會兒就看見哨塔的窗口出現了縷縷白煙,正在緩慢飄散出來,樓九夜給了紅人一個放鬆的表情:“只是迷暈了。”
這次隨行的只有封雲遙、蕭自在和冷傲風,再加上樓九夜自己和婁青,算是輕裝上陣,每個人的輕功都很了得,就連揹着一柄巨大寬劍的封雲遙也跟得上衆人的步伐。
“那邊。”婁青指了指自己的院子,引着衆人快速閃進去,迅速有人過來關進房門。
院子內卻是燈火通明,衆人的眼睛好一陣才適應,樓九夜看着面前的百八十號人全部都是幹練的短打扮,不有滿意地點點頭,看向婁青:“你今晚有什麼計劃?”
“一舉將婁劍宇那個狗賊趕下這個位置。”婁青咬牙切齒地低聲道,眼中全是怨恨,還帶着殫精竭慮額的血絲。
“宗老們會不會突然出現參與這次事件。”樓九夜考慮的更多。
“這個不能確定。”婁青面上的神色卻不是很輕鬆,如果宗老突然出現參與到對衆人的圍剿的話,那麼就真的是昇天無望了。
“不用擔心宗老。”突然一道清雅的男聲出現在衆人耳畔,冷光一閃而過,卻是樓九夜下意識地一道箭矢打了過去,擦着那高高站立在院牆上的男人耳邊而過。
男人身影一晃已經躍下牆頭,走到了火把之下,微笑着看着衆人道:“不用擔心宗老,會有七宗的七大長老負責對付他們的。”
“七大長老?”樓九夜怪叫一聲,這個東西現在已經是人盡皆知的了麼?
就連婁青臉上都是一副見鬼了的表情,張了張嘴才猶豫道:“你是?”
“風若然,你怎麼會在這裡?”倒是樓九夜先開口問道,面前這個男人不是風若然還能是誰,着標誌性的一身金色長袍在這火把通明的地方簡直刺眼至極。
“因爲我是七長老之一啊。”風若然笑笑地道,好像這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一樣……
“青衣長老牧白、紫衣長老九曜,還有你,是黃衣長老?”樓九夜覺得自己臉上的表情一定都有些扭曲了,雖然她知道這種大門派的供奉通常都是有自己的主要職業,然後在這邊兼職一下,但是她真的不知道七宗的兼職都請的是一些“吃裡扒外”的人啊!
“還有藍衣長老莫長生、橙衣長老獨孤瑟雅。”風若然很是享受樓九夜臉上出現這種不受控制的表情,因爲她一直以來都太淡定了,淡定得有些不像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女。
“……”樓九夜臉上的表情徹底凝固住了,弄半天這七大長老他就認識了五位?!
她現在非常想罵人,不……是想咬人!
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現在不太確定的元素是赤衣長老,因爲他常年不在玲瓏城,所以我們也不能確定他的立場,不過想來他也不可能會這麼巧合地趕回來,所以不用去考慮他。”風若然攤了攤手,在幻境之中看到獨孤瑟雅的時候他就想打招呼的,但是看到對方抗拒的眼神後纔打消了這個決定,他一直都是知道她在帝國學院潛修,這次卻跟着樓九夜來了顯然是因爲什麼特殊的原因。
現在看來那完全就是對樓九夜分外感興趣,只不過不會表達罷了。
“赤衣長老,不穩定因素是麼?”樓九夜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然後才恍然看向婁青:“還有個藍衣長老呢?”
婁青卻是面色一白,轉而低啞道:“那是我母親,多年前去世了。”
“啊……抱歉……”樓九夜爲自己的唐突抱歉,同時心中也覺得自己幫助婁青的責任感又強了,且不說自己都被人家跪了,而且還是人家認了主,就算是因爲單純認識這個朋友來說,她都是要幫一把的,更何況婁劍宇這個人不能留了……定時炸彈一樣,會破壞最後的計劃的!
“沒關係的。”婁青連連擺手,看着那些火把之下堅定眼神的屬下,頓時覺得心中暖暖的:“你們跟隨我這麼多年,委屈你們了。”
“不委屈。”聲音並不大,但是在夜色之下卻分外震懾人心。
“今夜成敗在此一舉,行動吧。”婁青也不說太多,揮手開啓了這次或許會改天換日的行動!
樓九夜在一旁看着,暗暗點頭,這個婁青也是個人物,忍辱負重這麼多年發展出來這麼一批精銳,的確不容易。
“走了,我們直接去宗廟。”婁青招呼一聲,當先飛躍出去。
幾人跟大部隊分開,在房頂之上縱躍着,今夜的七宗顯得格外安靜,婁青利用手中的職權將大部分的護衛都調了開去,只剩下婁劍宇休息的地方以及宗老們所在的宗廟,把手的人時他們的親信,婁青無權調動。
“就是這裡了。”婁青猛地停下,指了指前面空地上拔地而起的巨大圓筒形宗廟,尖尖的穹頂帶着優美的弧度伸向天空,而在衆人看來卻是瀰漫着一種莊嚴肅穆,凝重的氣氛給他們的心理潛意識地多了層忌憚。
“走吧,七長老應該已經到了。”風若然卻沒有對面前的宗廟有什麼畏懼,因爲他們平時可是經常來這裡的。
這個時候整個宗廟已經沒有一絲光亮,但是在宗廟的四周有無數的火把將周圍點亮,連一絲影子都無法被忽略。
風若然打了個呼嘯,卻見那一片火光之中突然升騰起一片清風,無端端將那些火把吹得東倒西歪,冷傲風見狀連忙運起魂力,一股股精純的風元素從他掌心翻涌而出,朝着那些火把卷去。
“往右邊卷。”樓九夜突然在一旁說道。
冷傲風絲毫沒有猶豫地轉向右邊,風颳着火把搖搖欲墜,卻是正好碰上了另一股風逆向而來,兩股風糾結在一起產生了巨大的氣旋,瞬間將剩下的火把滅了大半。
“走!”
衆人毫不停留,趁着那些守衛宗廟的護衛手忙腳亂地收拾火把的時候,幾人已經化作黑影融入了夜色當中,就這麼順順當當到了宗廟近前。
樓九夜這個時候才注意到,整個宗廟竟然是坐落在湖心的島嶼上,而在宗廟的四周分別有一座石橋從湖上跨過。
巨大的響聲已經驚動了宗廟的宗老們,他們快速地穿戴整齊衝出來的時候,面對着就是樓九夜等人和七大長老中的五位。
“你們這是要做什麼?”大長老臉皮抖了抖,只覺得他們來者不善,大半夜地還這麼正大光明地簡直是太不像話。
“護衛們何在!”二長老卻是大喝一聲,想要外面那些護衛們過來將人清理走。
“別叫了,沒用的。”婁青皺眉打斷了二長老的話:“空間已經被封鎖了。”
就在衆人闖入湖中島的瞬間,蕭自在已經將整個宗廟封鎖在了其中,除非是等級高出很多的人過來,其他的人是發現不了異常的,外面的護衛們八成還以爲剛纔那長風只是天氣的異常罷了。
“你們到底要幹什麼?!”幾位長老又驚又怒,看着婁青的眼神冰冷冰冷的。
婁青撇脣道:“我們只是想問些事情罷了。”
“婁青,你是下一代最值得委以重任的孩子,怎麼能被外人利用了呢。”大長老看似痛心疾首地說道,但是眼神中卻是帶着利用。
他想要讓婁青在這個時候迴歸到七宗這邊,但是他忘記了,在場的還有七長老中的五位在樓九夜這邊呢!
七宗的宗老並不是七宗中實力最高的一批人,凌駕於他們之上的七大長老,也就是傳說中的供奉長老,他們只是兼職,很少出現在七宗之中,因此才鮮爲人知,但是並不代表宗老門不認識他們,大長老看着風若然等人拱手道:“幾位長老都是七宗的依仗,這個時候可不要糊塗啊。”
一旁的牧白掏了掏耳朵,露出個慵懶的笑容慢慢道:“我可是跟樓小姐下了約定的,雖然這個地點有點不對,但是不妨礙我們履行契約,樓小姐你說對麼?”
九曜在一旁也露出微笑:“七宗應該整頓了。”
獨孤瑟雅莫不做聲地站在了樓九夜身後表示支持,莫長生更是一開始就站在樓九夜的身邊,表情一如既往地冰冷,風若然笑笑,代表七大長老說道:“不要白費力氣了,我們對七宗很失望,應該是改變的時候了。”
“婁青,你要問什麼,儘管問吧。”風若然轉過頭來看向婁青,點頭鼓勵道。
婁青緊緊咬了脣,一字一句問道。
“你們把我父親,關到哪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