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陣風來是如此迅猛,而且毫無徵兆!
毫無準備的何太急一刀已經劈下,卻被這陣怪風吹的身子一歪,手中鬼頭刀擦着葉川的頭皮,砍在了堅硬的青石板上!
下一刻,怪風的方向突然改變,竟然直接將準備繼續行刑的何太急死死的壓在了地上!
看到這一幕,包括海嵐獄兩位供奉在內,所有人的心臟,都猛地一緊!
要知道何太急可是魂帝級別的高手,雖然比不上林洋和李供奉,在中域外圍也是罕逢敵手。
可就是這樣的實力,卻被一陣怪風壓得趴在地上動彈不得!
而就在同時,除了斷頭臺之外的其他位置,卻是一絲風都感覺不到!
這樣的場景,顯然已經不能用常理來解釋了!
同李供奉遙遙對視一眼,一直守在高臺之上的另一名供奉緩緩起身,一團耀眼的明黃色光芒,將他的身體籠罩其中!
又一名巔峰魂帝!此人距離更高一層次的突破,只有一線之隔!
李供奉擅長防守,而他,則擅長進攻。
“是哪位朋友路經此地,方便的話,不如出來見個面吧!”,亮出了自己的修爲之後,這名供奉心中稍安,喊話的底氣也壯了起來。
“見面?至少要你們那位宰相親至,纔有資格喚我主動現身見面吧?現在的年輕人,可是越來越不講究禮數了啊!”,隨着獵獵風聲,一個模糊的身影,突兀的出現在了刑臺之下!
“馬大叔?”,已經準備好赴死的葉川聽到這聲音趕忙睜開了眼睛,用力的向刑臺下看去。
而負責看守嶽重陽等人的白封,卻是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整個人似乎都輕鬆了許多。
“好大的口氣!若閣下真有那樣的來頭,又何必畏首畏尾,做那小人行徑!”,李供奉忍不住大喝一聲,厲聲訓斥道。
十八獄是宰相直屬的武裝力量,對於他們來說,宰相的威嚴,是任何人都不能冒犯的!
那身影沒有再回話,而是一步一個臺階,緩緩的向刑臺頂端走去。
被怪風死死壓制的何太急用力的掙扎着,奈何以他魂帝的本事,卻仍然無法擺脫,這怪風的力道似乎是有千萬斤,壓得他連氣都喘不均勻。
“好個狂徒,不要欺我鐵獄無人!”,李供奉脾氣火爆,見到那神秘人物不管不顧的只是行走,氣的他直接放棄了盯住林洋的任務,徑直向着那並不高大的身影撲去!
李供奉是魂帝巔峰的修爲,氣急敗壞之下,這一撲自然是使出了全力!
然而,也不見那神秘人物有任何動作,李供奉忽然發出一聲慘呼,身體在半空中猛然一頓,隨後以更快的速度墜落在地上!
按說以李供奉這樣的修爲,即使墜落,也有幾十種辦法可以保護自己,可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的是,李供奉就像是還沒有學會走路的嬰兒一般,直直的摔在堅硬的青石板上,隨着一整塊青石被砸的從中斷裂,李供奉噴出一大蓬鮮血,軟軟的蜷縮着身體,再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老李!”,另一名供奉見狀心中大驚,剛要上前救援,一道凌厲至極的風牆,卻是將他直接拍在了牆上!
“白封,白封!快來救援!”,這名供奉拼命的想要掙脫,還不忘大聲呼喚場內的另一名高手前來支援。
然而,白封就像是沒有聽見這召喚一般,仍然面無表情的站在原地!
啪!啪!一時間,除了風聲之外,就只有那神秘人物的腳步聲,極有規律的連續響起。
“白封,白封!你莫不是要反了不成!”,被風牆困住的供奉擺脫不成,只得給白封扣上一頂反叛的大帽子,如果這個實力不俗的副獄長能夠出手,或許還有扭轉局面的一線機會。
“沒用的,在這個男人面前,就算是宰相親至,恐怕也佔不到什麼便宜啊!”,白封不屑的搖了搖頭,隨後竟然轉過身去,解開了嶽重陽身上的繩索。
而在另一邊,那神秘人物已經走到了刑臺的頂端,他緩緩在葉川面前蹲下,單手抓起地上的紅色酒葫蘆。
葫蘆中尚有殘酒,這人也不客氣,仰起脖子將殘酒一飲而盡,久久的昂着脖子,直到葫蘆中最後一滴酒液滴進了他的喉嚨。
“好酒啊!也只有這乾坤葫蘆中的酒,纔能有這般的爽口!!”,男人依依不捨的將葫蘆放到腳下,猶自回味不絕。
“乾坤葫蘆?馬大叔,你怎麼來了?”,葉川一頭霧水的看着眼前這個衣着破爛的中年男人,神情中滿是震驚。
沒錯,這個無比拉風的男人,正是同葉川和熊天共處一間囚室的馬大叔!
這個長着蒜頭鼻子,有事沒事總愛摳腳的邋遢男人,卻在揮手之間,將三名魂帝完全制住!
這樣的落差,葉川又怎麼不驚!
“我答應了要來接你們,自然不能食言。本來只是想遠遠看着你們人頭落地我就回去,誰知道竟然看到了這故人之物,自然少不了再多寒暄一番。”
這葫蘆名爲乾坤葫蘆,乃是南凰、西風、東王三大家族合力製成,尋常美酒倒進去,一夜之間,就有百年佳釀之功效,除了口感極佳之外,對於修行之人也大有好處,駱老九倒也大方,竟然將這樣的寶貝送給了你!”,馬大叔哈哈一笑,就地盤腿坐下,竟然將那些環伺左右的敵人視若無物!
“馬大叔同九叔是故人?這可就好了,熊天,我們不用死了!”,葉川聞言大喜,激動的笑出了眼淚來。
熊天也是一臉憨笑,止不住的咧開了大嘴。
“想要我救你們?行啊,不過你們得求我!”,馬大叔促狹的眨了眨眼睛,如同旁觀者一般抱起了胳膊。
葉川聞言微微一愣,隨後卻是低下頭去,不再看馬大叔一眼。
“喂,不過是求我一句,有那麼難嗎?”,馬大叔見狀頗爲不喜,不由得喊出聲來。
“好了,馬大叔,你要是想救,就順手把我們兩個救了,我們自然承你的恩情,交定了你這個朋友。否則的話,這個天大的人情,我們卻也不願輕易欠下,從小到大,我只求過一個人,我的命已經抵給了他,若你再要,可就得下輩子啦!”,葉川擡起頭來嘿嘿一笑,表情中沒有一絲沮喪。
“好你個小子,倒是從那駱老九身上學了一身的驢勁!也罷,你們這兩個朋友,我交了!”,馬大叔聞言哈哈一笑,手掌輕輕拍動,束縛着葉川和熊天的鎖鏈,應聲而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