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夏穿好衣服後,兩人坐到了桌前,慢條斯理的吃着飯,好像一點都不急的樣子,雖然他們也沒什麼可急的。
“我說,我們下午進宮一趟吧,上次那件事情一耽擱,我們還沒有去拜見你孃親。”
懷秋夾着菜的動作微微一頓,繼而溫柔的衝她笑了,“好。”
戀夏自然而然的夾起他放進自己碗裡的菜,慢悠悠的嚼着,歪着頭對他說:“你說,我們成親成的這麼順利,是不是有點不太妙啊。”
“有何不妙?”
“太順利了吧?”
“你還會嫌順利?人生啊,順利一點也沒什麼不好,懂嗎?”懷秋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不動聲色的岔開了話題,“我已經命人給你做好了衣服,都已經是我的槿王妃了,穿衣打扮自然要跟我一致步調。”
戀夏無奈的朝天翻了一個白眼,這傢伙,直接說想跟她穿情侶裝不就結了嗎?
幼稚鬼,秀恩愛死得快不知道嗎?
“我不要紫色。”戀夏淡淡的回答道。
“恩,我知道,沒有紫色。”
得到了自己滿意的回答,戀夏沒有再多說什麼,低下頭來默默的吃起了菜。
這頓飯一直吃了半個時辰!沒辦法,戀夏其實是想快點的,可是懷秋非說,讓她慢點吃,吃得太快了不消化,所以嘍,這速度自然是慢的要死。
“王爺,宮裡來信說,請您跟王妃入宮一趟。”
門外的人剛通報完畢,戀夏就拍了懷秋的胸膛一巴掌,你妹啊,讓你磨蹭!這下好了,人家都自己來宣你了!
自己去和被人家宣着去,完全是兩回事啊!!會被太后和皇帝罵死的吧?
懷秋輕輕的握住戀夏的手,猛然一拉,竟然就將她拉進了懷裡,俯身在她本來就已經青紫一片的脖頸上再次肆虐了一番。
“艾懷秋!!你丫的這是想幹嘛?本來衣服就遮不住了!你還給我弄這麼多!!你是存心讓我沒臉見人是不是?”
懷秋纔不管戀夏多暴走呢,滿足的對她笑了一下之後,轉身就走了,臨走還扔下一句:“我在門口等你,快點出來。”
戀夏對着他的背影狠狠的翻了一個白眼,回頭看着鏡子裡自己脖頸上的慘狀,忍不住的嘆了一口氣,這樣還怎麼進宮見人啊?懷秋他爲什麼要這樣?
好在,戀夏這個本朝第一奇才的腦子也不是白長的,不會那麼沒腦子的一味埋怨懷秋。
懷秋這人佔有慾那麼強,怎麼會捨得讓她的脖頸去吸引別人的注意力呢?
但是,現在他擺明了就是要讓人看到啊!這就說明,進宮之後,他們可能要見一個人或者,一些人,而這些人裡有讓懷秋故意想刺激的人。
除了這個解釋,她實在是想不到還有別的可能了。
好吧,既然他想刺激,就好好的刺激吧。
戀夏伸手抽掉自己本來圍在脖子上的紗巾,整了整衣領之後,轉身出了門。
懷秋已經等在門口了,見她出來後,笑着對她伸出了手,“來吧,我的王妃。”
戀夏很清楚的感覺到,這貨的目光在她脖頸的痕跡上停留了很久,不由得在心裡肯定了自己方纔的猜測,他果然是故意的。
微笑着對他伸出手去,戀夏將手放到了他的手心,由他緊緊握住,把她拉上了馬車。
戀夏坐在馬車裡,慵懶的靠在了懷秋的肩上,眼神卻是一直在瞄着他的衣服。
果然是特地做的情侶裝啊,不過,是按照她的品味做的。
戀夏在現代除了跳舞,什麼都不會,也就是因爲這樣,她的喜好比較清淡,喜歡一些很淡雅的顏色,再要麼就是冷色調的顏色,最愛的就是素白青花。
按理說啊,青花瓷什麼的,在這個朝代是不會出現的,但是,耐不住皇帝就是21世紀來的人,所以,在這裡出現的一切,都是皆有可能的。
懷秋也知道她的喜好,所以,他們兩個今天的衣着都是素白青花的衣物,白色的腰帶系在腰間,隨風輕舞,兩個人本就生的俊美,再加上這一襲白衣,更是如同神仙眷侶一般,真真是羨煞旁人啊!
不得不說啊,懷秋真的很帥呢,從戀夏這個角度仰頭看去,直接映入眼簾的就是他那棱角分明的輪廓,再往上就是英挺的鼻子,這深刻的五官真的怎麼看怎麼帥氣。
這人,現在是她老公了呢,說不驕傲是假的。
“你這麼看着我,是想讓我對你做點什麼嗎?”
早就感覺到她注視的懷秋輕輕啓脣,臉上的表情沒有一絲的鬆動,說出來的話卻是那麼的,禽獸。
“我說大佬,都已經成親了,就別那麼禽獸了好不嘍?”戀夏無奈的搖了搖頭,在他懷裡蹭了一個更舒服的位置,小聲的抱怨道,“沒成親前禽獸,那是因爲得不到,現在都已經是老夫老妻了,幹嘛還那麼禽獸?”
懷秋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擡起頭來望進他的眼睛裡,霸道的說道:“既然已經是自己的了,爲什麼不禽獸?難道說,你想我對別人禽獸?”
戀夏似乎一點都不擔心這個問題,伸手將自己手背上的攝魂鈴遞到了他面前,“某人難道忘了嗎?某人早就將他自己的心封印給了攝魂鈴,你要是敢動別人一下,我會弄死你的。”
懷秋握住她的手,放到脣邊吻了一下,痞笑着保證,“堅決不負你。”
戀夏撇脣,最好是這樣啦。
“啓稟王爺,皇宮到了。”
懷秋輕輕的點了點頭,淡淡的說道:“恩,直接進去就是了,去皇兄的宴客廳。”
宴客廳?
“去那裡幹嘛?”
“你我昨天大婚,今天理該來宮裡參加宴會,再加上,宇軒和語涼的婚訊今天也該宣佈了。”
哦,原來是這樣。
駕馬車的侍衛對着門口的小兵出示了槿王府的令牌,暢通無阻的直奔着宴客廳就去了。
門口的小兵看着這絕塵而去的馬車,惋惜的搖了搖頭,“傳聞中這槿王妃長得是貌若天仙,還以爲今天能一睹芳容呢,結果只是在馬車裡啊。”
對面的那個經驗比較多一點的小兵輕輕的笑了一下,毫不客氣的戳破了他的美夢,“這哪怕是真的天仙下凡,也輪不到我們這些人身上!你呀,別做夢了!”
小兵幽幽的嘆了口氣,再次惋惜的朝那個方向看了一眼,卻意外的看到自己面前不知何時已經站了一個身穿黑衣的男人,嚇得他立馬就打了一個寒戰,擡起自己手中的紅纓槍,氣勢十足的吼了一聲。
“大膽!來者何人!”
清風看着這個小兵,冷冷的“嘁”了一聲,“以後不要胡亂惦記不該惦記的人,否則,小心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話音落下,原本站在他們面前的清風已經不見了,只剩下空氣在幽幽的打轉。
那個小兵驚魂未定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又擡手擦了擦自己的眼睛,顫抖着問道:“剛剛那人是誰啊?”
“槿王爺的暗衛,清風,我就跟你說不要亂說話吧!槿王妃豈是你能肖想的?”
呵呵,他再也不敢了!這傢伙來無影去無蹤的,一看就是高手,萬一自己哪天再嘴欠的話,可能話都沒說完,腦袋就掉地上了。
戀夏跟懷秋一路坐着馬車來到了宴客廳,伴隨着公公的一聲通報,在衆目睽睽之下,牽着手走了進去。
在走進去的過程中,戀夏只是掃了坐席一眼,瞬間就知道了懷秋吃醋的源頭在哪裡了。
座上的,除了王公大臣,就是阿哥公主,能夠讓槿王爺都這麼幼稚的人,竟然是九阿哥艾楓。
這傢伙上次被她修理的那麼慘,最後只是落得一個狼狽的下場,最後好像被皇帝給禁足了,現在倒是終於放出來了哈。
現在坐在席位上,好像也沒有多惹人注目的樣子哈,看樣子是受到教訓了。
懷秋這個幼稚鬼,至不至於跟自己的侄子慪氣啊?
戀夏低眉順眼的被懷秋牽着,一路走到了正中央,慢慢的跪了下來,“臣弟攜王妃拜見母后、拜見王兄。”
皇帝和太后對視一眼,慈愛的笑了笑,“你們兩個啊,怎麼來的這麼晚?當罰,當罰!”
這話一出,座上的阿哥們都紛紛起鬨,說什麼“皇叔當罰”的,平日裡也沒見得關係那麼好,一說罰酒倒是都來勁了哈!
懷秋也不客氣,走到旁邊的桌上拿起兩杯酒,痛快的一飲而盡,“本王來遲,有錯在先,自罰兩杯,但是王妃不勝酒力,就由本王代罰了。”
戀夏沒有說話,只是看着懷秋,溫柔一笑,好吧,既然懷秋說她不勝酒力,那她就是不勝酒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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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懷秋你可別想蒙我,戀夏會不會喝酒,我可是知道的,”皇帝偏偏就要故意拆臺,調笑着說道,“快彆扭捏了,趕緊自罰。”
戀夏仍舊只是微笑,並不多說什麼,因爲,她發現,原本逸塵和子霆的位子上坐了兩個陌生人,一看就知道,絕對不是本朝的官。
看樣子,懷秋想防備的人,是這兩個吧?在什麼都不知道之前,還是什麼都不說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