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便是數十圈,快到無法想象這竟然是一隻狼能有的速度。
哈克族人便覺得面前一陣風吹過,脖子上一涼、一熱,便無力的倒了下去。
這些皮甲勇士之中,有兩條極快的身影迅速纏上了青龍和白狼,抖手便是狂暴的一掌,白狼的身軀被震得滾出去好遠。
虧得皮糙肉厚,卻也忍不住喉頭髮甜。
青狼亦是如此。
二狼就地一滾,靠在了一起。
“果然有蹊蹺,你們竟然是會修行的狼,投降吧,我哈克王庭定不會虧待你們!”
以瓜達爾揉了揉手臂,雖然拍翻了白狼,手臂也震得微微發麻,更是爲這羣野狼的戰鬥力折服,如果能將這羣狼收服的話,將是哈克王庭的一大助力。
白狼以實際行動回答了以瓜達爾的拉攏,躍起的同時一個甩尾,狠狠地抽中了他的嘴巴。
“呸!”
以瓜達爾吐出一顆牙來,氣得哇哇亂叫!
難得看見以瓜達爾吃癟,巴布達哈哈大笑,卻被青狼不失時機的偷襲了一把,雖然沒有傷到哪裡,卻一抓撕破了褲子。
巴布達心中一寒,差點兒變太監,還體會了一把什麼叫風吹嘰嘰涼!
青狼滾到了一邊,仰起頭顱,樣子甚是得意。
以瓜達爾和巴布達被徹底激怒,從腰間拔出瞭如同彎月般的刀來。
表達憤怒的方式有很多種,但這一種卻是最要命。
兩把彎刀並沒有握在主人手中,但刀的主人卻賦予了彎刀靈魂,讓彎刀自由懸浮在草原的夜空下,身後是星光、月光。
披星戴月,藉助的是星月的氣勢。
咻咻!
彎刀噴吐着凜冽的氣息,瞬間化作殘影,從二人身前消失。
白狼和青狼眼神冷峻,突然間的在泛着黃的草甸上翻滾,猶如被人無形的抽打。
餘下的百名皮甲勇士,也紛紛出刀。
戰情瞬變!
白狼和青狼閃躲之餘還能有反擊的機會。其它的狼匹就沒有那個實力了。
到這一刻,白狼才知道,自己將狼羣帶入了精心設計的圈套中了。之前的五百哈克騎兵便是誘,現在的一百皮甲勇士是殺。
誘殺之局。
白狼狠撲,狼爪橫掃,以瓜達爾半邊肩膀被抓得血淋淋一片,代價是背上一刀。
回頭舔過傷口,白狼極不情願的仰天長嘯。
“嗷……嗚……”
以瓜達爾吐着口水,狠厲的說道:“有用嗎,能招來救兵嗎!”
凌空一抓,彎刀回到手中。
身影高速掠動,一道殘影撲向白狼。
白狼未動,甚至閉上了眼睛,嘴角也擬人化的微微上翹,任誰都能看出來,這畜生在笑。
一股強烈的危機感!以瓜達爾渾身發毛,身影在半空詭異的一停頓,以不可思議的角度拐了個彎。
咻!
尖銳刺耳的蜂鳴,接着篤的一聲,以瓜達爾的身軀轟的一聲落地,一隻弩箭射穿皮甲,正中胸口。
“會、拐彎的箭……”
天星湖畔下了一場雨,一場箭雨。
一百皮甲勇士中箭倒下,到死他們也不明白,爲什麼會有人幫助狼羣?人與狼不應該是天敵嗎?
“你以爲只有你會拐彎……”
射箭的人很輕蔑的一笑,將弓背在背後,還沒來得及回身,一隻青狼嗖的一聲撲了過來將他撲倒在地,張着血盆大口就咬。
射箭那人也不抵抗,狼牙觸及到他的脖子,卻停了下來。
“跟你老子一副德性,見人就咬!”
來人百名,騎着龍鱗馬,身上穿的卻是大靖邊軍最普通的軟甲。被青狼撲倒的便是他們的首領——月牙兒!
白狼也跑了過來,看那架勢也想要撲,卻被月牙兒嫌棄的擋着了。
“師兄,師弟我現在好歹也是茅城的一名校尉了,老是被你們父子替換着撲,你讓我的手下怎麼看我?”
白狼露出白而鋒利的牙來,樣子甚是滑稽。
“你還笑,傷不要緊吧?”
白狼拱了拱月牙的手掌,眼睛卻看向無盡海的方向,一臉擔心。
月牙兒知道白狼在擔心什麼,拍拍白狼的額頭道:“瞎擔心什麼,師傅會有什麼事,說不定是被哪個妞纏上了脫不開身?”
話說得倒是輕巧,眼神卻出賣了他。
小安子牽着龍鱗馬走了過來,如今他也是武道營的一員,不再是給蘇仕城跑腿打雜的勤務兵了。
“大哥,所有敵人都被殲滅,咱們是不是該走了?”
月牙點點頭,跨上龍鱗馬,衝着白狼青狼揮揮手,駕馬離去。
待月牙兒的人走遠,白狼身上突然閃爍着淡淡白芒,白狼在白芒中雙足站立了起來,化作一個身材高大,體型健碩的成熟男子。
微卷的長髮散亂的披在肩後,刀削般的面頰,眼神冷酷。
青狼興奮的跳着,白狼彎下腰,摸着青狼的頭,用不流利的人類語言說道:“我要去找師傅,它們就交給你了,有什麼難處,找你師叔。”
說完這句話,白狼轉身離去,朝着無盡海的方向。
騎在龍鱗馬背上,月牙兒陷入沉思,壁障破開三個多月了,師傅爲什麼還沒有出現?看樣子,自己應該回去看看了。
回到茅城,如今蘇仕城已經升任天神將,當年的來叔也因爲戰功更了名,大靖皇帝親封爲地神將,坐鎮茅城。
月牙兒手下的一百邊軍,便是謝天提供丹藥打造出來的武道強兵,在草原上聲名遠播,戰力非凡。
“來叔,師傅一直不現身,我很擔心,我要回一趟汶城。”
徐來沉吟片刻,點頭到:“也好,聯絡一下大家,如今天下大亂,要大家都小心行事,等公子回來就好了!”
第二天,月牙兒換了普通馬匹,一身便裝,到像個富家公子,師傅走給他留了儲物戒,雖然不大,但用來儲放隨身物品以及兵器還是綽綽有餘。
從茅城到汶城,半個多月的路程。一路上,月牙兒見得最多的便是殺戮,靈氣復甦導致人人皆可修行,世間從此便多了殺戮。
無盡海那邊,新的妖皇放任屬下,已經滲透進了九州,還有無數的妖修,他們有着與人無異的外表,卻幹着最最骯髒的勾當。
千羽宮的那位妖帝,卻選擇了沉默,唯一能與妖皇抗衡的便只有新崛起的逍遙宮。
月牙兒甚至大膽的假設過,這個逍遙宮會不會是師傅的傑作?
一路走、一路想。汶城的一道橋,師傅也從這裡路過,也看了這裡的雜耍藝人精彩的表演。
月牙兒卻沒有那個精神和興趣,一路前行,徑直來了駐星府。
自師傅謝天神秘消失以後,各殿各宮的不利言論也漸漸變淡,恢復了往日的平靜,老白便帶着人又回到了駐星府。
喬不識在靈氣復甦前便治好了傷,如今修爲更是大進。四大家族的人重新入住駐星府。
舞姨如今變得沉默寡言,老牛鼻子每天變着方的逗,卻無濟於事。每每看到坐在府門臺階上發愣的舞姨,也只能微微嘆息。
月牙兒的出現倒是讓舞姨臉上多了一絲陽光。
“舞姨,您怎麼坐在石階上,天涼啊!”
老牛鼻子也是一笑,趕緊藉機將舞姨扶了起來,呵呵笑道:“我就說嘛,要讓這些小傢伙看見了,還不得心疼死!”
舞姨難得沒有懟老牛鼻子,而是起身將月牙迎進府內。
赤蓮急忙招呼侍女們奉茶,如今的赤蓮,早已不是最早進府的那個丫鬟,而是掌管駐星府的管事,修爲也進入了實境,整個汶城都知道的大人物。
但在府裡,她永遠都是那個最勤快的赤蓮。
“小公子,我覺得,駐星府團聚的日子就快到了!”
月牙兒微微一愣,旋即笑道:“赤蓮姐姐說得不錯,師傅不久便會回來,咱們又能吃到師傅親手弄的火鍋了!”
得知月牙兒歸來,四大家的人,包括無一無二,周朝安也特意從土行殿趕了過來。駐星府漸漸熱鬧起來。
端木拓海坐鎮汶城府主,他曾經有大把的機會從汶城走出去,但他還是選擇守在汶城,守住駐星府。
滿桌子的菜,無一無二釀的酒,卻沒有人有食慾,謝天三個月沒有消息,確實讓人擔心。
喬不識舉起酒杯,說道:“不管怎樣,飯要吃、酒要喝,不然公子回來,咱們連力氣都沒有了,怎麼替公子辦事,來,喝酒!”
衆人舉杯,剛要喝酒,門外卻傳來轟的一聲巨響。
守衛慌忙來報,“府主,有人闖府!”
舞姨面色一沉,“誰人那麼大膽?”
沒等守衛回答,闖府的人已經到了殿前。
這是個年輕人,樣子甚是倨傲,身後跟着幾個家丁打扮的人。
“什麼狗屁規矩,少爺我回自己的故居,竟然還要通報。”
大搖大擺的樣子,還真有些主人的樣子。老牛鼻子是個老江湖,從來人的穿着打扮上便知道,此人家世不凡。
“既然知道是故居,而且已經換了主人,守規矩也是應該的,念你是個年輕人,速速離去,不與追究。”
大家都知道,老牛鼻子這麼做,無非就是不想把事情鬧大,老白不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