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丁烈笑的眼淚都掉出來。他沒有在意衆人怪異的目光,神情漸漸冷了下來,一對黑眸之,似乎蟄伏了兩頭太古兇獸。
“我丁烈,在此立誓,來日,必斬你江尋月、柳長風!”
丁烈的語氣平淡,平淡之卻又帶着一股恐怖的殺意,如同一頭瀕臨滅絕的兇獸,在最後時刻爆發出來的力量!
他本可以不用考覈亂心林,是柳長風自己使絆子,讓三位執事啓動亂心林,將他逼進去,無非是想他死在亂心林當。
現在倒好,丁烈闖過九層亂心林,那柳長風覺得亂心林出了問題,自己跑去試陣,被亂心林傷到,卻把罪責推到丁烈的身。
丁烈從來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而且這個人還是自己曾經深愛之人,人性的泯滅,莫過於此了吧……
只是,那些弟子在聽到丁烈的誓言之後,卻是泛起冷笑。
“以爲自己闖過了亂心林,是無強者不成?先天一重之境,也膽敢揚言斬殺柳師兄、江師妹,簡直是白癡到頂了。”
“那可不是,人家現在可是六條靈脈,先天之體,而且又闖過了九層亂心林,自然牛逼的很呢!”
“天真,在內宗,先天一重不過是墊底的存在罷了,如此明目張膽的立誓,分明是不想活了。”
“我看吶,這丁烈在內宗也活不過幾天的……”
“……”
諸多弟子都是發出冷嘲熱諷,不光是因爲丁烈剛剛的那番話,更是因爲丁烈把他們的靈石都給贏了過去!
內宗弟子雖然外宗弟子要富裕,但一個月也不過三百塊下品靈石,也是三塊品靈石罷了。剛剛的下注,他們可都是輸掉好幾塊品靈石。
卻在這時,所有人都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壓迫力,從天而降,壓得在場之人都是踹不過氣來。
緊接着,一位身着青色長袍的黑髮老者,行色匆匆的御劍而來,降臨在柳長風的身旁。
青袍老者身的血氣磅礴,感覺根本不是人,而是一頭遠古兇獸般,腦後隱隱有着神光浮現,彰顯出此人的不凡。
“是柳劍青長老!”
人羣頓時發出一聲高呼。
“柳長老,你快救救長風吧,他被亂心林傷到了。”眼見柳劍青出現,江尋月急忙道,神色充滿了焦急。
名爲柳劍青的青袍老者一語不發,將柳長風的右手抓起,渡入一絲真氣,查探起柳長風的傷勢了。
良久,柳劍青眉頭皺起,沉聲道:“以風兒的實力,怎麼會被亂心林傷到,莫不成是有人搗鬼?”
“長老!”旁邊的三位內宗執事聞言,頓時臉色大變,直接下跪在地,戰戰兢兢。
他三人負責亂心林的開啓,此時柳長風出了大事,他們也在責難逃。
“長老,我三人今日也是第一次開啓亂心林,並沒有任何異變發生。不過……”說話那位執事猶豫了一下,將目光投向另一邊的丁烈,隨後咬牙道:“在那之前,有一位弟子進入亂心林。”
“哦?”柳劍青眉頭一挑,順着那執事的目光望去,看到了一襲白袍的丁烈。
剎那間,丁烈感覺到周身血液的流動放緩,一種強烈的危機感,襲心頭。
丁烈內心震動不已,這位柳劍青長老的實力,他完全看不透,簡直如一座汪洋,雄厚的真氣,宛如無止盡般,恐怖無!
這讓他腦海響起兩個字:通玄!
後天煉體,先天練氣,氣達通玄。
先天九重之後,便是通玄境,這是一個神的境界,御劍可日行千里,翻手爲雲覆手爲雨,移山填海,彈指間可教天地色變!
柳劍青身流轉不息的神光,籠罩八方,將其襯托爲一尊道教神仙般!
在柳劍青的目光之下,丁烈有種被一眼看透的錯覺,這讓他心駭然不已。
丁烈有種感覺,如果讓他和柳劍青對招,用不了一秒,他會被震成灰燼!
“你是之前進入亂心林的那弟子?”柳劍青皺了皺眉,淡淡地道。
其聲如雷音滾滾,那無意識的力量,震得衆多弟子血氣翻滾,臉色漲紅,好似憋了一大口氣一樣。
這些人便如此,首當其衝的丁烈更是遭,狂風巨浪般的力量,隨着那道聲音襲向丁烈,將他震的四肢百骸‘噼啪’震響,如要散架般。
丁烈臉色一白,強忍下想要噴血的衝動,躬身回道:“弟子丁烈,見過長老。”
低下頭顱的一瞬間,丁烈雙眸閃爍着一絲暴戾,看來這內宗,與外宗那些並無二異。
沒有實力,便只能任人欺凌!
在這一刻,丁烈無渴望得到強大的力量,唯有掌握力量,纔可在這片世界立足!
“我且問你,那亂心林,可曾出現過異變?”柳劍青出聲問道,語氣帶着毋庸置疑,令人不敢心生反抗。
丁烈搖了搖頭,沉聲道:“並無異變。”
“你闖過幾層?”柳劍青又是問道。
丁烈抿嘴,頓了頓,道:“僥倖闖過九層。”
“什麼?”
柳劍青身的氣勢猛地往一漲,他轉身望向三位執事,道:“此子言語可有虛假?”
“他的確闖過了九層。”三位執事哪敢說謊,實話實話道。
柳劍青的心頭猛然一震,不敢置信的望着丁烈,嘀咕道:“先天一重,過九層亂心林,這是什麼天賦!”
震驚之下,柳劍青險些忘了自己爲何而來。
“尋月,你將長風帶到劍清峰,我隨後到。”柳劍青對江尋月說道。
“是,長老。”
江尋月稍微楞了一下,顯然沒料到柳劍青這麼輕易放過丁烈,卻也不敢多加妄言,依言將柳長風扶起,御起飛劍朝着一個方向飛去。
在路過丁烈的時候,江尋月冷冷地說了一句:“三月之後,劍武臺等你。”
丁烈低垂着腦袋,臉的冷漠,一如既往。
“劍武臺嗎……”
“你叫什麼名字?”柳劍青走到丁烈的跟前,凝聲問道,語氣相之前,要委婉許多。
丁烈躬了躬身,又說了一遍:“弟子丁烈,見過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