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白等人吃完早餐,一番商議後,決定與大部隊一起前往北地。玉軒自己請命去打探消息,不多時就回來了。 原來早在昨晚,停留在天海的諸多學子就已接到通知,也都有了自己的部隊番號,並且按照軍令,今天正午就要集合出發。 五人又是一番商量,各自回家準備行禮,相約中午北門碰頭。玉軒、楚嵐兩人各自回家。陌白、阡羽、趙婉三人本就以聖院回家,便一同回了聖院。 看着行頭極少,但等真的收拾起來的時候,卻有繁瑣無比。等到玉軒駕着自己的烏篷馬車來到時候,趙婉還在磨蹭。我們的玉軒小公爺直接說了句:“帶那麼多衣物去了北地也是不夠的,還不如帶些禦寒的衣物,等到了北地再買。” 說得趙婉羞紅臉急忙忙走出來,嗔怒地瞪了玉軒一眼。與阡羽一道入了馬車,馬車裡早已在楚嵐的叮囑下放好了炭盆,備好了木炭。但此時正值盛夏,倒也沒有點燃。 雖然心裡知道阡羽身子稍欠,但當趙婉看到那佔了一小半的木炭,仍是吃驚不已,不過倒沒有覺得不滿,反是關慰阡羽:“沒事的。” 也不知她說的“沒事”,是指自己,還是說阡羽,亦或其他。 玉軒還特意牽了匹好馬過來,自從當年的事情發生後,幾乎再未曾見過有人騎着妖獸招搖過市,原本沉寂的馬市忽然鬧騰起來,良馬銀槍在某段時間甚至成了帝國上層人士的標配。早些時候,玉軒常邀陌白等人去牧場騎馬,所以等看到這匹白馬,陌白登時眼前一亮。 它體質乾燥結實,結構勻稱,外形俊美。雖然只走了寥寥數步,但行進間馬蹄聲錯落有致,似是一曲金戈。 彷彿是感受到了陌白的注視,那馬也擡起頭,正視着陌白。它的眸中似有靈性,仰着頭喘着粗氣,似乎是看到什麼一般,忽的如閃電般奔出。惹得四周探子齊聲驚呼。 它疾如利箭,須臾間躍過臺階,落到陌白身前。既而彎下背,如同聽話的侍女般候在一旁。 看到這一幕,玉軒
驚訝地張大了嘴巴,不可思議地看着這一幕,“陌白,這馬難道是認識你嗎?” 這匹馬是幾年前友人相贈,多年間一直養在玉家馬場。藍國公玉顏這麼多年裡不知道請了多少御馬高手,都不能將其馴服。想起那些年被掀落馬蹄的狼狽御馬師,玉軒震驚的難以言語,他唯一能想到的正確答案就是陌白認識這馬。因爲這馬也來自北地。 筱溪偏北不足十里路便是北狄地盤,哪裡的草原無邊無際,駿馬飛馳,自古便是與生俱來的草場。特別是當年的事情發生後,妖獸受到限制,使得馬羣得到了極好的發育。有人曾說,得草原者得騎兵,得騎兵者得天下。 但幸運的是,北狄遊牧民族糧食短缺,竟以駿馬與困月換取糧食。這自然正中帝國下懷,在幾代馴馬師的精心培育下,帝國自己的馬場培育出的戰馬已不遜色北狄戰馬,但真正的極品馬匹,馬中王者又豈是生於彈丸之地? 所以真正的好馬還是要去北狄尋找,困月帝國內部就有很多這樣的馬隊。而陌白當初爲了生計,也曾幾番給這些馬隊做嚮導,換取酬金。 雖是多年未見,但陌白還是第一眼認出了眼前的這匹馬,與他當初戲虐間想的名字“白帝”,可在這天海城裡,帝這個字自然是不能亂用的。 於是陌白緩緩伸出手,“白迪。” 迪與帝只是讀音的微小差異,馬兒雖然靈泛,但終究是聽不懂人話。聽到“白迪”二字,那白馬高高躍起,長聲嘶鳴。 然後將自己的頭往陌白身上蹭了蹭,盡顯親暱。 也在這個時候,阡羽、趙婉二人聽得吵鬧,從馬車裡探出頭。正好聽見了玉軒不甘的咆哮,“我X,陌白,你居然真的認識它!” 阡羽用手掩着嘴打了個呵欠,臉蛋上滿是無聊,在筱溪的時候,哥哥和她說過很多故事。陌白做了很久的馬隊嚮導,這期間也講了很多有關馬隊的故事,這些故事裡怎麼可能少了那匹叫做“白帝”的駿馬。 圍在四周的探子也都是相馬高手,對於藍國公
這匹馬也多有耳聞,如今也只能如玉軒般沉默無言的看着眼前狗血的一幕。直到陌白翻身上了馬背,他們似乎是聽到了陌白那句壓低的話。 “好久不見。” 插曲之後,玉軒騎馬與陌白並肩。他**的戰馬自是不凡,但靠的白帝近了,卻有些焦躁不安,這讓玉軒很不滿,又偏生沒有辦法。本想在旅途中向陌白討教些御馬的本事,也只能因爲自己戰馬不爭氣而作罷。 不多時,兩馬一車便是到了天海城北門,他們並不知道就在他們動身出發的時候,守在聖院外面的各府探子早已將消息傳了回去。一時間雞飛狗跳,很多人都想跟着陌白一道,想要與這位傑出的聖院學子套下近乎。 於是陌白等人便是看到了熱鬧非凡的情形,數百人聚集在一堆,堵住了大半個北門。以至於城衛軍不得不出來維持秩序,但又偏偏不敢得罪堵門的衆人。不僅弄得城衛軍叫苦不迭,就連出入城的平民亦是叫苦連連。 不幸中的萬幸,馬車並不多。只有幾輛掛着帝國軍旗的馬車裝載着貨物,雖然百院學子裡女眷亦多,但像陌白等人這樣真的搭乘馬車的並沒有幾個。畢竟她們這次是去上戰場,而不是遊玩。 所以當領着輛馬車過來的時候,幾乎是吸引了所有目光。幾名像是伍長打扮的人也都圍了過來,其中一人指着陌白厲聲斥責道:“你們是去北地的玄師嗎?” 陌白正欲回答,被玉軒攔了下來,玉軒淺笑着答道:“是的。” 看到玉軒這俏皮的模樣,那人更是惱怒,揮手一指,大聲道:“那這是什麼?誰允許你們帶女眷的!” 玉軒面露不解:“可是也沒人通知我們不能帶女眷啊。” “你們是哪一隊的?我要告訴你們隊長。” 玉軒面露難色,“我們隊長……” 那人卻只當他心裡怕了,更是趾高氣昂,“我可告訴你們,戰場可不是玩笑,這馬車足以害死你們性命。” 眼看他就要誇誇而談,陌白連忙打住了他,“我就是他們隊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