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帳房臉色失落的低嘆道,既然派人調查過了,那必定查出了什麼了纔對,只是爲何王帳房會是這般神色,“查到了些什麼,是李掌櫃用那些錢置辦了房產?還是買了地又或是自己存到錢莊?”我焦急的追問,“什麼都不是,李掌櫃什麼也沒置辦,房子還是前幾年換個那個宅子,也沒買地,家裡的生活如往常一樣,沒有什麼奇怪之處”
這不對啊,既然拿了錢,理應會爲自己弄些東西纔對,他怎麼會什麼都沒辦,還是他知道萬一他置辦了那些,必定會引起人們的懷疑。
所以才默不出聲,繼續過着平淡的生活,在外人眼裡名下還是那些財產,沒有增加也沒有減少,但暗地裡肯定是把錢轉到了別處,所以王帳房派出去的人,纔會一無所獲李掌櫃他這樣做無非是不想讓人懷疑,賬目不對的事情和他有關,他依舊那般平淡無奇的生活着,並未有什麼動作,“王帳房可算過店裡虧空了多少錢麼?”王帳房點點頭義正言辭的道“數目不是一般的大,起碼有十幾萬兩”我驚的差點合不上嘴,十幾萬?說實話這真不是個小數目。
要知道像我們聚仙樓,一年賺的銀子才勉強有個十幾萬兩,這只是總數,還不算淨掙的錢,要是細細算出來,也不過幾萬兩而已,李掌櫃到底是分了幾次,才挪出這麼多錢的,王帳房看我略有不解,遂而細心的解釋說“我們綢緞莊雖沒有青城的潭湘閣那般有名氣,但
在平南也算人人皆知,每月我們都會進時新料子進來,匹匹價值千金因爲來我們店裡的不乏富商貴胄,所以我們都用上好的料子來做衣服,我想,李掌櫃能弄到那麼多錢的原因恐怕是改了供貨商,從中獲了暴利”
我很是贊同的點點頭,而且還不是一般的供貨商,是專門弄假布的,這也是我從昨天那件白色繡花裙子上看出的。把質量不好的布料加工一下,做成與那些上好布料同樣的顏色款式,一般人自然不會瞧出端倪,在成衣上用點好的,在摻點布制粗糙的,就算將來賣了出去,買家察覺到異樣,也可以用洗法不當來搪塞,這樣罪名就落到了那些商胄家的下人,自然也怨不得他了,這招真是高明,雖然知道了李掌櫃榨取了多少錢,但是卻沒有證據與他對峙,這倒是個頭疼的問題。
“小人就知道這麼多了,沒有爲少爺和公子分憂,真是不好意思”王帳房有些內疚的說,要是他能抓住李掌櫃的一點把柄,就能將他繩之以法,也不會讓他肆意拿着少爺家的錢財揮霍了。“王帳房此話差異,你能告訴梓成這些,就已經算幫大忙了,不必內疚,”我出言安慰道,見王帳房陰鬱的臉色有所緩解之後,我纔對他示以一個寬慰的笑容。隨後我們便出了待客室,在後院裡品茶曬太陽。
應爲若是李掌櫃突然過來瞧見了這一幕必定會感到奇怪,待客室的門口有白泯諾的護衛們守着,王帳房也不見了,明
眼人自然知道是我們幾人在秘密探討着什麼。萬一防備起來,我們豈不是抓不到他的把柄了,就算知道了再多,也沒用了不是。
明明已經知道是他了,但卻沒有證據,這要怎麼可好,按照常理來說現在也不是進貨的時間,早在幾天前就已經進過布料了,現在再提議進一次布料,未免讓人起疑,這招不好,我在綢緞莊的後院裡來回踱步着,遠遠的瞧着白泯諾和王帳房一同坐在石桌上交談的樣子,腦中突然想起了什麼,那麼多錢,僅憑他一人之力豈能安置妥當?應該還有別人幫他纔對,就是這樣,我頃刻間恍然大悟,跑到白泯諾身邊,對他們說了這個想法,他們也很是贊同。
“我倒是想到一個人,”王帳房輕聲說道,“是誰?”我好奇的問。“店裡的張元,聽公子這麼一提,我纔想起,他前幾日對我說過,李掌櫃每月都會外出一天,甚是奇怪,我先前還以爲是他埋怨獨自點貨太累,才無意說出的,現在想來定有蹊蹺”
“張元在哪,就是那個年輕夥計?”。“正是”王帳房肯定的說,怪不得他剛纔的神情那麼奇怪,一定是猜到我們是爲賬目不對的事情而來,所以纔會那副模樣。
“我去問問他,”語畢,我就匆匆朝着店內走去,王帳房剛想起身與我同去,卻被白泯諾按了下來,當然這一幕我並未瞧見,我也根本不知道這只是一個局而已,一個爲了引我做誘餌的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