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沙府的糧店前,數千窮苦的百姓正排着長隊去買沙家的米糧,只見米糧店前有一人正在呼喝着手下人趕賣糧食,細看之下便是沙府的李管家。“給那麼多幹什麼,吶,就只給他這些!”李管家對着一家丁咆哮着,把手裡的量杆往下調了幾格。那家丁趕忙應諾,把手裡的糧食又減了不少遞給了買糧的老者。“這…這些糧食哪有十斤啊,你們這不是坑人嗎!?”買糧的老者憤然道。李管家瞪着眼睛罵道:“我說十斤就是十斤,有本事你去別地兒買去!”“這裡的糧食都被你們沙家買斷了,你叫我們上哪買去?”那老者衝着李管家叫道。“這我可管不着,買不買那是你的事兒!”李管家說完撇下老者進了糧店內。 “唉,還叫我們怎麼活啊!”老者獨自嘆着氣拿着糧食走了。“這沙府的人欺人太甚了!”買糧的人羣中一個頭戴斗笠的中年人罵道。“唉,沒辦法啊,整個皇城地方的米糧差不多都讓沙鎮忠那老賊買去了。”另一個青年說道。“要是能知道他們藏匿糧食的地方就好了,咱們這些人就把它分了”說話間只見一個鬢角和髮絲有些發白,似是四五十歲左右年紀,脣上的鬍鬚白黑相交的中年大漢輕聲言語道。談話的兩人瞧見大漢,輕聲對大漢說道:“沙府藏得糧食誰知道啊,要是知道倒是不錯,咱們劫了那老賊的米糧,教他如何張狂!”。 “也許我知道!”,突然一個聲音從他們身後傳來。 三人猛地回頭便見得一個面色清秀的書生沉聲說道。“這…這不是林公子嗎?”三人中的那青年人認出了林安修。“正是小生”林安修應道。“你說你知道那沙老賊藏匿糧食的地方?”那鬢角發白,脣上的鬍鬚白黑相交的中年大漢急向林安修問道。“不錯”林安修應道。“剛纔我們說的話你也聽到了,怎麼樣,咱們鼓動這些沒糧的百姓一同前往!”“也好,沙鎮忠這老賊坑騙了不少百姓,這次就教訓教訓他。”林安修笑道。“嗯,此事要秘密進行,今天晚上咱們就帶着這些人去”那鬢角發白,脣上的鬍鬚白黑相交的大漢又說道。“嗯,就在皇城口集合”林安修說道。林安修和衆人商量完畢之後各自回去了。 沙家糧店內,李管家正在向沙鎮忠彙報着今天的收成。“哈哈,老爺今天咱們又淨掙了八百多兩銀子”,“嗯,一兩的糧食咱們賣出五兩的價錢,怎能不賺啊,哈哈哈!”。“老爺說的是”李管家衝着沙鎮忠笑着說道。“老李啊,咱們倉糧裡的糧食還有多少啊?”沙鎮忠對李管家問道。“回老爺,小的今天才剛剛去過糧倉查看過,還有七千多石糧食。”李管家回道。“不錯,還能賣不少時日,你可要看管好這些糧食啊,千萬不要讓那些窮鬼給發現了!”“放心好了,老爺,這地方藏得隱蔽,不會有人知道的”李管家回道。“那我們就發財了,哈哈哈!”沙鎮忠狂笑道。 黑沉沉的夜,彷彿無邊的濃墨重重地塗抹在天際,皇城郊外像一條波平如靜的河流蜿蜒在濃密的樹影裡,白天的熱鬧景象已不見蹤影,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片寂靜。只見此時在黑漆漆的稻草中隱約閃現不少人影。“我說林公子,那倉糧真在這嗎?”人羣中的一老者問道。那老者正是白天在沙府糧店買糧的老人。“是啊,林公子,我們這些人浩浩蕩蕩出來可不是來這郊外納涼的,都餓着肚子呢!”另一人答道。“聽我的,就在前面了,待會兒你們拿上手裡的傢伙把倉裡的糧食都給搬出來。”林安修對身後推着推車的衆百姓說道。“林公子,你是怎麼知道沙府的糧食藏在這的?”白天的鬍鬚大漢問道。林安修沉吟一會說道:”此事我可說不得,總之只要把糧食弄到手就最好了”。林安修帶着衆人乘着夜色趕向沙屛告知他的地點,那鬍鬚大漢和林安修打在前頭,行進了一會兒,便見得漆黑的夜色中突然“冒”出一棟茅草蓋的房子。林安修道:“那就是糧倉!”。衆人向林安修所指方向看去果然見得一棟茅草房,心裡都在欣喜:“這下我們有糧食了!” 衆人見狀,趕忙拉着推車衝向茅草屋,“慢着!門前有不少沙府的兵衛!”林安修提醒道。衆人細看之下果然見得糧倉的周圍有近百人的兵衛在來回巡邏。“這可如何是好!”買糧的老者對林安修急問道。“這…這個,我早先來前沒有這麼多,也就幾十人而已”林安修不解道。“我看啊,定是那沙老賊覺得沙廉走後,兵力減少,便把這裡加強了守衛。”鬍鬚大漢說道。那大漢摸了摸鬍鬚,沉聲道:“大家都不要怕,咱們這裡少說也有七八百人,害怕什麼!”說完,鬍鬚大漢一個大步邁向了糧倉所在,衆人見他趕去也是緊隨其身後。“守衛糧倉的士衛一見大漢突然間從草叢中闖出,皆是吃了一驚,一守衛喝到:“哪裡來的漢子,來這裡幹什麼,趕快給我離開這裡,不然…”說完,那守衛晃了晃手中的鋼刀。“嘿嘿,敢向你刀爺揮刀,我看你是找死!”鬍鬚大漢說完,一個魚躍跳了過去,只見他左手接住那守衛下砍的鋼刀,右手猛地朝守衛的胸口砸去,只聽“噗”地一聲,那剛纔的守衛便被鬍鬚大漢一拳砸中,吐出一口鮮血,兀自暈倒在地。“你是何人?敢在此撒野!”衆守衛見那名守衛被大漢一拳擊倒,便紛紛抽出鋼刀,朝大漢殺來。 “怎麼辦,我們要不要去幫忙啊?”藏在茅草中的衆百姓心裡暗想。突然有一青年舉起手中的鐮刀喊道:“各位鄉親,那沙老賊把救命的糧食藏在這裡,卻把糧食擡高到天價,他這些年壞事做盡,欺壓百姓,今天咱們就劫了他的糧倉,把糧食分給窮苦百姓!”剛說完,黑夜中的衆百姓便都應聲喝到“正是!咱們上啊!”。只見那黑夜中碩然間冒出了衆多人,他們手握鐮刀鋤頭向着糧倉殺來。“你…你們這些窮鬼,要造反不成!?”看守糧倉守衛的頭目喊道。只見衆百姓沒理會那頭目,跟在鬍鬚大漢身後殺進了糧倉。看守糧倉的守衛開始倒是佔着上風,可是那些守衛不過一百人而已,怎敵過成千蜂擁而來的百姓。再加上領頭的鬍鬚大漢着實厲害,不一會兒,那些守衛把持不住,紛紛丟下兵器逃走了。“哈哈,沙老賊的走狗們夾着尾巴滾了!”人羣中一人喊道,衆人聽見皆是哈哈大笑。衆人殺進糧倉後便看到糧倉內有一扇緊關着的大門。“林公子,這糧食想必就在這扇門之內了!”鬍鬚大漢說道。林安修道:“嗯,就在裡面!”未等林安修說完,只見那大漢攥緊了雙拳往後退了幾步,猛地朝那鐵門撞去,只聽“咔”的一聲,那扇關着的鐵門竟被那鬍鬚大漢的一撞之下被撞了開來。 “這漢子好大的氣力啊,,剛纔看他的身手輕而易舉便打倒了那幾名看守的守衛,不知他是什麼來頭!?”林安修見那鬍鬚大漢着實英勇,不禁暗自猜想。 大門被大漢撞開的一瞬間,整個糧倉的百姓呼吸瞬間都凝滯了。只見糧倉內垛滿着層層疊疊的糧袋,一摞壓着一摞,把數十丈的糧倉都堆滿圓。“他奶奶的!沙老賊藏了多少糧食啊,這裡的糧食少說也有數千石啊!”鬍鬚大漢嘆道。“好了,這下我們有糧食了!”衆人見狀都趕緊抄起手中的傢伙把那一袋袋的糧食裝進推車。“大家稍安勿躁,我們這裡每人拿走三石糧食,大家要趕快,否則,怕是那沙老賊便會派人來了!”林安修大聲喊道。“嗯,大家都聽林公子的!我們趕快裝吧,裝完趕緊離開這!”人羣中一老者喊道。“對,就這麼辦!”衆百姓應道,說完就各自裝卸糧食去了。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那滿滿的糧倉就被拿得所剩無幾了。“咱們走吧!”林安修喝到。於是衆人便帶着糧食乘着夜色各自回了家,每個人臉上都樂開了花,因爲他們覺得這次再也不用爲糧食發愁了。 翌日,沙府。“豈有此理!你…你們是怎麼給我看管糧食的!讓那些窮鬼把我整整五千石糧食調走!你知道我有多大損失嗎!?”沙鎮忠怒氣衝衝得對着衆守衛連聲喝罵道。衆守衛噤若寒蟬般站着一口不言。李管家站在一旁說道:“老爺,這下該如何是好,要不要報官吶!?”“報官,卻是向哪報案?“沙鎮忠怒喝道。“難道就這麼算了嘛!?”李管家說道。“算了,嘿嘿,這怎麼可能?現在沙府的兵衛不多,等着吧,等我兒回來後再找那羣窮鬼門算賬!” “哈哈哈,刀斬影,這次你做的好啊!”玄花教內,教主關敬樓放聲狂笑。“刀叔叔,你這次可是讓那沙老賊吃了大虧了,哈哈”一旁的長髮披肩,身着紫色雲衫的女子朝着一鬍鬚漢子嬌笑道。“貞娘,這下我可是讓那沙老賊栽了大跟頭奧!”鬍鬚漢子對女子回道。 那參與盜糧的鬍鬚漢子正是玄花教六大斬影中的刀斬影! “嗯,對了,刀斬影,你是怎麼找到那老賊的倉糧之所?”關敬樓問道。刀斬影回道:“屬下也是不知曉的,幸好衆百姓中有個賣字畫的書生知道了老賊的秘密,那書生叫什麼林…林安修”。“奧,原來如此,以後你可多關注關注此人,能把它吸納入教最好不過。”關敬樓說道。“屬下明白!”刀斬影應道。 “貞娘”關敬樓輕笑道。貞娘回道:“教主有何吩咐?”。關敬樓沉吟了一會兒,開口道:“還記得我跟你說的極其重要的事嗎?”“貞娘不解道:“屬下記得”。“這次你可以離開玄花教了,這次的任務非同小可,一會兒,你還要和教內水斬影和風斬影以及左執事高鬆一同前去”關敬樓對貞娘說道。“什麼,教內三大高手一同前往?!”貞娘內心大感震驚,臉上趕忙收住驚容,顫聲問道:“不知這次前去何處?”關敬樓摸了一下臉上的刀疤說道:“五原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