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順與文曲星君詳談後,便又化作一條金龍竄入了海中。沙廉早已趁那星君與敖順相鬥之時返回了蚌谷村。他與劉大人又回到原來那家客棧,但是沙廉本人好奇心極強,硬是不顧劉大人的反對,說是定要返回北海岸邊查看事態發展的情況,順便向文曲星君討教一番。
文曲星君正待思索那件太子疑案時,剛巧就撞見了趕過來的沙廉。沙廉遠遠地向他喊道:“喂,妖人,怎麼就你一個人了,那隻妖龍去哪了?”文曲星君思路恰被這句喊聲打斷,笑道:“他已經回到海中了。”“哦?”沙廉稍感詫異,近到跟前時續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文曲星君接着便將所有發生的事詳細告知了他。聽聞後,沙廉大吃一驚,說道:“事情看來確實有些複雜,定要查實後方能回去向皇上交差。”文曲星君:“啊?你來調查這件怪事,不會就只是爲了討皇帝歡心,而非爲了救民於水火吧?”沙廉哈哈大笑:“笑話,我只管朝廷之事,救朝廷官員,那些小民百姓性命賤微,如草芥一般,我何必那麼在意。升官發財纔是我的最終目的。”星君很是懊悔,將那麼重要的事卻告知沙廉這種想法卑劣的人,不免嘆道:“唉,早知你是這種人,我又何苦和你說那麼多呢。”“我說你這妖人好生囉嗦,你我的初衷不一樣,但是目的都是一樣,都是想揪出幕後的黑手。既然這樣,我們何不一起合作?”“我可是救過你的性命,你就這種態度和我說話麼!”那星君有些不是很高興,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你救我這點倒不假,我也懂知恩圖報。這樣吧,事成後,我會將皇帝賜我的金銀珠寶分你一半,或是奏稟皇上讓你位居高職,這樣總可以了吧?”星君聽言搖了搖頭。“難道,你嫌分的少麼,要不分你三分之二的金銀。”星君還是依舊搖頭。沙廉見狀怒道:“嗬!你不會是想得寸進尺,把賞金都吞了吧?”文曲星君開口道:“我是不會貪慕凡間那些虛榮的。”,沙廉:“哪有人不愛金錢、地位和女人的?”,星君:“我本是那天上仙人,當然不會貪戀凡間這些骯髒的東西。”沙廉笑道:“你會是天上的仙人?呵呵,你不就會些旁門左道的法術麼,我要學的話也會。”文曲星君:“算了,你不信也罷。吶,既然你說我們倆的目的一樣,便是真想幫我的忙麼?”沙廉:“當然,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嘛”。“也罷,你便與我一同來查探此事吧。不過,遇到危險時,你可要注意自保了。”“這你放心吧,我不會那麼脆弱的!”沙廉回道。星君嘴角笑着抖動了幾下,說道:“那我們就先從蚌谷村查起”。
沙廉爲方便行事便要求文曲星君與他一同住在原來那家客棧,星君應允。而後,星君換了個凡間人的服裝和髮式,與那沙廉一同回了蚌谷村。客棧內,文曲星君正與劉大人談話。劉大人:“先生確有方法解決這件懸案?”文曲星君:“不敢說有十足的把握,但總應該可以發現一些線索。”劉大人:“哦,那先生如何打算?”文曲星君:“靜觀其變”。
偶一日清晨,當劉大人與文曲星君正在吃早飯時,恰聽見一個吵鬧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待到門開時,卻見沙廉揪着一個穿着粗布麻衣的少年罵罵咧咧的走了進來。只聽沙廉罵道:“好個賊小子,在外面偷偷摸摸的,準沒懷好意!”少年迴應道:“你胡說,我是來給你們彙報消息的,沒有壞心眼。”。正待兩人糾纏不休時,文曲星君走了過來,輕拍了下少年的肩膀,說道:“小娃娃,你來是想和我們彙報什麼消息呀?”沙廉插嘴道:“休要和他多說,這小子準沒安什麼好心。”星君沒理會那沙廉,繼續對少年說道:“你不用怕,有什麼就儘管說”。少年瞧了眼文曲星君,心裡稍感寬慰,便續道:“那我就直說咯。先前我遇到了一件奇怪的事,因爲害怕被報復,所以現在一直不敢說。大約是發生在一個月之前,那時我家也還是以養馬爲生,有一天晚上,我去馬廄給馬餵食時,有一匹馬竟掙斷了繮繩,從裡面跑了出來。我發現後急忙的追了出來,當我追到一片小樹林時,無意中發現了件令人感到後怕的事。在樹林裡,我竟發現村裡巧姑一家人和兩個像是海賊打扮的人正與一個年輕的公子哥說話,那公子哥是被綁在了樹幹上。因爲怕被他們發現,故不敢向他們走的太近,所以他們說的話當時也沒有聽清多少。最後巧姑的爹和那兩個海賊樣的大漢卻將那公子砍死了,我當時被驚呆了。平時一向安分的巧姑一家人,怎麼會和海賊在一起,並且還殺掉位年輕公子。到底他們之間有什麼仇恨,我越想越奇怪,於是就悄悄的跟在了巧姑一行人的後面,看他們會去哪。後來跟着到了一處山洞,他們進洞後便化作了妖怪的模樣,而洞內正躺着巧姑一家三口的屍體。我好像明白了些什麼,嚇得忙小跑了回去。回家後我不敢告訴任何人,竟自埋頭睡去了。緊接着就發生了村子裡一系列的怪事。我一直忍着不說,怕說了被那五個妖魔通曉後自己也活不久。現在我想通了,與其在恐怖中度過,還不如和你們當官的說說,興許會有辦法破除我們村的這場災禍。”
文曲星君聽後,眼珠一轉,向沙廉說道:“看來事情有眉目了。”沙廉也似明白了些什麼,迴應道:“嗯,害死龍太子的應該就是那五個妖魔了。至於他們爲什麼要嫁禍給蚌谷村就令人費解了。”星君轉而問那少年道:“小娃娃,你還記得那些妖魔藏匿的山洞麼?”少年回道:“當然記得,我可以領你們過去,但你們要保證我的安全。”文曲星君:“這倒不難,我會一些道力、法術,那妖魔見了定會怕我三分。”沙廉“嘿嘿”笑道:“吹牛也不帶眨一下眼的。如果那妖魔的法力高強,你我去了不是送死麼!”星君回道:“如果你不相信我的法力就不要跟過來了,我不需要一個膽小鬼的幫手。”“哼”沙廉扭了下頭,回道:“誰說我怕了,怕死就不是真好漢。”文曲星君笑道:“好,有膽魄。”轉即對少年說道:“中午過後我們便去,你看可行?”少年:“也好,到時我給你們帶路。”
中午時分,沙廉一行人啓程,輾轉幾番後便走向了小樹林裡。此時的太陽正濃熱的炙烤着大地,略微有細風吹的樹葉搖搖擺擺,到處可見盤根錯節的木本植物。大約行了有半個時辰,方能隱約的看見有一處像是山洞的影子。少年興奮的向衆人指引道:“就是那了,不過過去可要當心了,那些妖魔可是很可怕的。”星君道:“這我自然知曉。”
此後,三人竟翻過前方小坡,來到了山洞口。那洞十分深邃,且內部灰暗的伸手不見五指。沙廉從懷中取出了火摺子,將其引燃,與星君和少年一同進了洞。初入洞穴便聽見有“吱吱吱”的響聲,仔細一看,竟是些吸血蝙蝠從裡面飛了出來。剛行了沒有百步,卻見一陣冷風飄過,吹熄了沙廉的火摺子。正待衆人心存焦慮時,忽然洞內立馬變得亮堂起來,卻是洞內每處石壁上插着的火把被引燃了。一張巨大的蜘蛛網從上空落下,竟將沙廉和文曲星君裹纏在裡面。那粗布麻衣的少年迅速的閃過一邊,竟化作了一隻黃面豹頭、背披黃袍的的妖怪模樣。
伴隨着“嘿嘿嘿”的幾聲怪笑,從洞口深處走出了幾隻妖怪臉面的怪物。細看,確是那五毒之妖。一怪,長着蟾蜍的頭面,矮胖的身軀,手握大刀;一怪,長着青蛇的頭面,高挑的身形,打扮有些妖嬈,似是雌性;一怪,蠍子的頭面,壯實的腰背;一怪,長着蜈蚣的頭面,雙手各握鋼鉤;一怪,長着蜘蛛的頭面,正慢慢的收拉攏住沙廉、星君的大網。那蟾蜍怪物笑着向那豹頭妖怪喊道:“豹頭領,你這條引魚上鉤的計謀可真夠絕的!”豹頭領:“這次可要看你們五毒兄妹怎麼處置這兩人了。”網內的沙廉見狀怒道:“好卑鄙的妖魔,竟化了個人形騙我們上當,真是夠可恥的!”豹頭領:“是你們太愚笨了,這麼容易就進入我的圈套了。”文曲星君心中疑道:這豹頭怪法力好生高強,竟將自己的妖氣隱藏的那麼深,連我也被他騙過了。看來,一場惡鬥在所難免了。豹頭領接着向那星君喊道:“你應該是那文曲星君老兒吧?”文曲星君心中一驚,開口道:“你怎麼會知道?”豹頭領笑道:“其實,我們大王早就料到你會插手此事,特派我來相助五毒兄妹。今天,你們怕是插翅難逃了!”“哼哼,那不見得吧”。星君說完,便現了真身,手持巨筆,大力一揮,竟像大夫的手刀一樣,神奇的將巨網切了個大缺口。沙廉與文曲星君從缺口處躍出,衆妖怪皆大驚。蟾蜍怪見狀揮舞大刀衝了過去,沙廉抽出鞘裡的寶劍相迎。頓時,刀、劍砍交在一起,發出“咔哧、咔哧”的響聲。他們鬥了近二十個回合,竟不分上下。恰在此時,見那蠍子怪甩動着帶有鉤鐮的毒尾向沙廉襲來。沙廉迅速躲過,大喝一聲“看招!”,踏上毒尾向那蠍子怪殺來。蠍子怪毒尾上翻,毒鉤倒襲,竟是要向着沙廉背後刺去。沙廉聽聞背後風聲正急,忙倒躍上半空,腳尖在石壁上顛了一下,藉着一股彈力舉劍疾刺向蠍子怪胸口。那怪見狀抖動身軀,迅速的閃避開,用右手食指和中指將那劍鋒夾在了兩指縫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