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蟲屍巫
見部落征服者露出震驚的表情,圖格拉恭敬的回答道:“偉大征服者,海圖裡寫滿了被海水浸泡的模糊無法解讀的文字符號,大致輪廓和您掛在樹屋裡的那副海圖邊角部分很相似,我覺得應該就是火獄羣島的部分航海圖。
“馬上拿來給我看,圖格拉,把那航海圖拿來給我看!”張黎生聽了急聲說的。
海圖和航海圖聽起來名字相差無幾,但實際卻完全不同,假如說海圖相當於一張粗略的海洋地形圖的話,那航海圖就是包括了整片海域的洋流資料、暗礁分佈情況,甚至島嶼物產資料的百科全書。
張黎生雖然在那幅包含着整片火獄羣島和大半個大陸的‘海蝦二號世界’衛星地圖上截取了火獄海域部分做成了海圖,但想要在危機四伏;
海底佈滿礁石;
洋流湍急奇異;
海怪層出不窮;
惡劣極端天氣時時出現的‘異世界’的海洋中探索出島嶼間通行的航線,仍然是一項浩大工程,能有現成的航海圖用,即便只是一小部分,也由不得他不興奮、焦急。
“遵命。”感覺到部族征服者心中的急切,巫黎頭人站起身匆匆退下,不一會便帶着八個土人雜役小心翼翼的擡着一塊一丈見方的木板走回了樹皮屋中。
來到張黎生身前,圖格拉一邊暗暗示意雜役們將木板樹立起來,一邊彎下腰肢向青年解釋道:“偉大征服者,我發現這張航海圖時它就已經被風暴侵蝕的很脆弱了,只能把它貼在木板上才能保存下來。”
看到用樹膠牢牢黏在木板上的巨大海圖的一剎那,張黎生的目光便被其牢牢吸引。
“可惜破損的太厲害了,而且文字我也不認識。看來他們不是那個阿曼德尼克老頭的同鄉。”他嘴巴里不無遺憾的說了一句,之後毫不吝嗇的稱讚着巫黎頭人,“不過無論如何你想的都很周到,圖格拉,非常周到…”
說着青年從最下方的邊角開始仔細觀察這副輪廓和‘海蝦二號世界’衛星圖火獄海域部分下段一角相差無幾的海域圖,許久之後,搖晃着腦袋喃喃說道:“用不同的顏色描繪海洋應該是爲了方便標識深度;
海島之間的箭頭旁寫的文字不是警告就是對洋流的分佈描寫;
還有這些怪物的小畫像,不用猜也知道代表着火獄海域危險海洋生物種族的分佈情況,這的確一定是幅航海圖。
我錯了。我的思路搞錯了,看到陸地人的破木船就想當然的認爲他們還處在對‘海蝦二號世界’的地理大發現初期,卻忘了這裡可是有着術法力量的‘世界’…”
感嘆了一會自己不靈光的頭腦,張黎生將目光戀戀不捨的從航海圖轉到了巫黎頭人的身上,“圖格拉。看來你也是很用心的把火獄羣島的海圖記在了心裡,否則絕不可能一眼看出這幅海航圖和火獄羣島海圖間的關係,很好,你果然沒有辜負我的信任。
對了,你說把那些陸地人關在了石圈裡是嗎,現在看來他們可是很珍貴的‘資源’,沒人生病死掉吧?”
“偉大的征服者。他們現在健壯的很,雖然被關押在石圈中,但因爲覺得他們無論如何都會很有用處,所有這些天給的食物都很充足、美味。養的白白胖胖。”
“圖格拉,你真該聽聽自己說‘白白胖胖’這幾個字時的語氣,”張黎生撇撇嘴說:“我說過‘食人’是個陋習,即便吃掉的是敵人也不對。巫黎人應該變得文明起來。
我們駕着陸地人都造不出的大鐵船捕魚航海,未來會乘着飛艇在島嶼間穿梭。我們和其他火獄部族不同,我們是真正的文明人,因爲…”
“因爲我們是您的子民和信徒,偉大的巫黎鉨下。”圖格拉罕見的打斷了張黎生的話,匍匐在了青年的腳下。
“等到我成爲‘海島神靈’的那一天再稱呼我爲‘鉨下’吧圖格拉,”張黎生楞了一下,笑笑說:“現在先別忙着奉承,去關押陸地人的石圈附近的叢林裡造一座樹皮屋,要隱秘一點的,我要在那裡住上幾天。”
“遵命征服者。”雖然不知道張黎生住在陸地人的監牢旁邊是打算以‘永恆通曉術’學會他們的文字語言,但圖格拉還是毫無遲疑的說道。
很快在巫黎頭人的親自監工下,一座別緻的樹屋在臨近關押陸地人的石圈旁的叢林裡悄無聲息的修建了起來。
住在這間樹皮屋中,張黎生就算沒有驚人耳力,也能清晰的聽到那些被關押的陸地人呱噪的叫嚷。
以後的日子,青年寸步不離的呆在新樹屋裡以秘法修行和等待‘萬象’石卵孵化來消磨時間,耐心等待着通宵陸地人語言文字的那一天。
八九天後的一個清晨,原始叢林特有的清爽中帶着腐敗草木味道的空氣飄蕩在盤腿坐在樹木纖維編織的席子上,大口吞吃着燻烤獸腿和肥胖肉蟲的張黎生的鼻端。
在他面前不遠處放着一個表面凹陷的巨大原木樹墩,樹墩表面凹槽中放置着一個以獸筋、蛛絲、樹木枝蔓編織的渾圓大球,八個土人僕役正用描繪着簡樸花紋的陶罐將剛剛從猛獸身體裡取出,還冒着騰騰熱氣的鮮血澆在大球上。
當新鮮獸血透過大球外表千百個細密小孔點點滴滴的滲下時,那顏色斑駁的大球裡裝着的一顆石質蟲卵便將滴落的鮮血點滴不剩的緩緩吸收,化爲動能,如同心臟般慢慢跳動。
“圖格拉,這顆蟲卵非常珍貴,我綜合了各種飼養遠古奇異蟲豸的方法把它收藏孵化,現在看來是走對了路子。
如果短時間內還是孵化不出來,以後我不在島上時你就按這樣的方法每天命令雜役們用鮮血沐浴這顆蟲卵,知道了嗎。”透過網眼望着圓球中不斷一縮一脹、一縮一脹的蟲卵,張黎生嚥下滿口肥膩熟肉,面帶滿意表情的壓低聲音向跪在身旁的巫黎頭人吩咐道。
“是,偉大的征服者。”圖格拉叩首低聲回答。
“還有一件事,匠人首領阿魯巴不是已經陸續造出鐵船了嗎,那寫鐵船雖然不是最終的成品,但也要儘快讓船伕們學會駕駛。
嗯,下令前五十個熟練駕駛鐵船,學會使用經緯儀的水手賜予一,不‘二羽首領’的地位,稱爲船長,以後還有無論是武士還是匠人,無論是部族首領還是普通巫黎人,只要登上鐵船出海,就必須服從船長的命令。”
“讓戰士首領在船上必須服從船伕的命令,偉大的征服者,這,這可以嗎?”即便張黎生在巫黎部族早已經一手遮天,聽到這樣的命令圖格拉還是脫口而出道。
“小聲點,圖格拉不要驚動了那些陸地人。”張黎生笑着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壓低聲音道:“我說的這個這個方法是培養海上力量快速強大的最有效方法,而現在則是使用這個方法的最佳時機。”
青年的自信來自於‘海上船長爲王’這一理論在地球大海航時代所起到的積極作用,當年英倫雜牌軍能擊潰海上霸主弗朗哥的無敵艦隊,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因爲它們的海軍奉行着‘海上船長爲王’的理論。
優勢文明所帶來的高瞻遠矚令張黎生正感心情愉快,突然聽到窗外有人小聲喊道:“快起了密法德,那些土人馬上就來送吃的來了…”
“永恆通曉術生效了…”青年身體一僵驚喜的丟下手中的甲蟲烤串站起身來,側耳傾聽,越來越多的人聲傳進了他的耳中。
確定自己已經掌握了陸地人的語言,青年笑嘻嘻的搓了搓手,扯下身上遮住羞處的用外形美麗的樹葉和花斑絢麗的獸皮縫製的精美圍裙,換上了陳舊的地球帆布短褲、襯衫,朝巫黎頭人說了一句,“圖格拉,演出開始了。
找最機靈的雜役,按計劃配合我演好這齣戲。”,大步走出了樹屋。
幾分鐘後,青年混在一羣侏儒雜役中,提着裝滿香氣四溢的雜燴濃湯的木桶,穿過樹林來到相鄰的兩個石圈前。
兩個石圈大小不同,大的面積在三四百平方米左右,小的則只有一百多平方米的樣子,它們都由高度超過五米的方形條石圍成,從上到下用粗大結實的繩索勒住,留出的縫隙只有海碗大小,就算是三、四歲的孩童都逃不出去,裡面分別囚禁着百餘名男囚和二三十名女囚。
那些囚犯的樣子和地球人相差無幾,膚色也各不相同,不過以雜色頭髮的白種人和棕色人種爲主,黑皮膚的不足十人,而比黑人更少的則是黃色人種,只有三、四個。
在石圈前悄然打量了幾眼,張黎生模仿着土人雜役的動作,用長柄木勺將濃稠的雜燴湯順着縫隙送進囚犯們手裡拿着的木碗裡。
青年的樣子在一羣矮小的火獄人中想不被人注意都很難,石圈裡的絕大部分囚徒和他目光相遇時都流露出一種說不出的厭惡神情,只有樣子顯得最唯唯諾諾的幾個人嘴角纔有壓抑不住的又驚又喜的表情出現,但也不敢開口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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