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伊澤百合一付認命的樣子,方寶搖了搖頭道:“那是你們日本人的想法和做法,中國人對戰俘從來是優待的,不過對於中國男人來說,的確有想幹日本女人的情節,特別是日本高貴的女人,那是因爲過去那場戰爭,日本人對中國女人犯下了太多的罪行,這口氣中國男人一直沒有服。”
伊澤百合是政治家庭出身,而且從日本最有名的大學畢業,當年那場戰爭的真相雖然沒有在教科書上學到,但通過別的渠道多多少少了解一些真相,知道方寶說的是實話,又沉默了一陣才道:“在你眼裡,我還算是高貴的女人嗎?”
明白這個女人最隱私最不堪的情景被自己看到,在她的心裡無疑充滿了狼狽與惶恐,方寶想安慰她,便很認真的一點頭道:“當然,你當然是日本很高貴的女人,那樣的事其實也沒有什麼,哪個男人沒那麼做過,甚至包括你們的天皇,AV在日本這麼流行,我就不信他沒有偷偷看過,難道他就不高貴了,這是人的本能反應,更何況你老公比你大那麼多,感情又不合,自慰總比偷人高尚得多。男人自摸沒人說,女人自慰就被人責罵是蕩婦,這是不公平的。”
其實從古至今在日本的貴族層裡那些寂寞的女人很多都有過自慰的經歷,其中不乏極有名極高貴的女人,只是像伊澤百合這樣被發現而且還被偷拍了視頻的實在罕有,聽方寶說得很自然而且充滿了對女人的理解,伊澤百合咬了咬脣,忍不住道:“那你爲什麼拍我?”
方寶嘆了一口氣道:“夫人,你心裡其實是明白的,我針對的不是你,而是你那個殺千刀的老公還有他的家族,你只是運氣不好罷了,所以我真的很希望你能夠幫我把我的那些兄弟換回來。要怎麼做白鳥吉作才肯交換,相信你比我更有主意。”
伊澤百合這次沒有猶豫,咬了咬牙道:“你發誓,只要我換回了你的那些兄弟,你就把那視頻永久的刪了。”
方寶點了點頭道:“中國人都是最尊敬祖宗的,這樣吧,我向方家的祖宗發誓,只要白鳥吉作放了我的那些兄弟,我一定把那視頻刪得徹徹底底,不過夫人,我想提醒你一句,白鳥吉作既然和你翻了臉,你要是回去,他一定會想辦法再下毒手的,這一點兒你必須防備。”
伊澤百合當然不會完全相信他的發誓,不過方寶的提醒卻讓她的臉色和緩了許多,“嗯”了一聲,然後道:“不要往東京方向走,白鳥吉作一定會通知警方和派出手下封鎖道路盤查車輛,到安全的地方去,我會有辦法讓他放人的。”
知道這個伊澤百合也絕不是一個好惹的女人,沒有把握的話她是不會說出來的,方寶心中一喜,答應一聲,立刻拿起了手機和常君聯繫,問明他們到達的那個農莊具體的位置,然後按着道邊的路標向東而去。而在路上,他還遊鵬取得了聯繫,知道他們也已經抵達了安全之所,不過目前不會回東京。
……
急速前行,大約一個小時之後,便到了一個三岔路口,常君開着一輛轎車等着,方寶帶着伊澤百合下了車鑽到了後排,瞧着老大不僅掩護了自己等人安全脫身,而且還順利帶出伊澤百合,常君的臉上充滿了尊敬與佩服,向他高高的豎起了大拇指,然後開車向着右側道路行駛。
分了兩次道,穿過了不少村莊,過了半小時,又到了一座村莊外,不過並不進去,而是繞過村子,從一個小道到了三百米外的一個規模頗大餵養奶牛的農莊,黑夜之中雖然沒有看到奶牛,但估計數目不會少。
順着農莊的路前駛沒多久,便到了一幢小樓,常君停下車,並不進入小樓,而是帶着他們到了樓後一堆乾草邊,掀開了上面的一層乾草,頓時露出了一個木蓋,這是一個地下室,常君告訴他,在接到通知自己的農莊會有龍盟的兄弟藏身之後,這裡的老闆花了三天時間修了一個地下室,只要沒有人告密,絕對是安全的。
揭開木蓋,裡面已經有燈光傳來,順着臺階下去五米左右到了底,卻見是住宅的模樣,一個客廳,另外有三間屋,衛生間與浴室都具備,不過很粗簡,所有臥室的門都是鐵鑄的,留着三根鋼管作通風口,牆壁全是石頭,就是沒有人看着,伊澤百合也別想逃出去。
客廳裡擺放着三個長沙發,另外還有電視,和常君一起來的五名龍盟兄弟有三人在這裡,那名扛着伊澤百合但腿部中槍的兄弟傷勢有些重,已經由另外一名兄弟及一名莊內熟悉當地情況的華裔陪同下去就醫了。
看到伊澤百合已經疲憊不堪,方寶讓她去沐浴,又吩咐常君去找女性的睡衣及衣服,與歐陽光聯繫之後,決定先把伊澤百合在龍盟手裡的信息公開的傳出去,然後上午再派人去與白鳥吉作聯繫,問詢他的意見,如果他不答應換人,那麼就要由伊澤百合出主意了。
沒多久常君就找了一件紫色厚絨睡衣及一套女性冬衣來,甚至連內褲都有,方寶讓他把衣物放入了最裡面的一間石壁臥室,房間有一張寬大的榻榻米,被褥都是新的,伊澤百合可以舒舒服服的休息。
過了一陣,伊澤百合才裹着那條已經變髒了的浴布出來,方寶便把她帶到了裡面的那間臥室,而伊澤百合一聲不吭的關上了門,而在關門的那一刻,藉着室內的燈光仔細的凝視了方寶一陣,似乎想瞧清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物。
常君幾人都累的,但都在等方寶,當下方寶吩咐,連他在內,屋子裡的五人每個拿着槍在客廳守兩個小時。
如果不是方寶捨命帶着伊澤百合從另外一條路走,屋子裡的人多半無法逃生,每個兄弟對他都是感激敬重,哪裡肯讓老大值守,要他好好睡覺,別的事就不用管了,總之不會讓伊澤百合逃走。
方寶耗費的體力遠遠超過他們,也沒有堅持,匆匆去洗了澡,換了常君給他準備的睡衣,到了另一間臥室睡下了,而常君等不想打擾他,留下常君先在客廳守第一班,另外三名飛鷹隊員就到剩下的石壁臥室睡了,儘管三人都是超過一米八,身材彪悍魁梧的北方漢子,但那榻榻米是特製的,有些像中國的大鋪,足可以讓他們睡着不至於擁擠。
……
心裡惦記着嘎娃等兄弟的安危,方寶當然不可能睡多久,上午九點就醒了,然後和歐陽光聯繫,知道他已經把龍盟抓住白鳥吉作夫人伊澤百合的事情傳開了,而且派了人前去與他聯繫,中午時應該能夠得到迴應。
讓值守的兄弟去睡覺,默默地等着,快到十二點,歐陽光的電話就來了,告訴方寶,他派去的人見到了白鳥家族對外的聯繫人,轉告了方寶要求用伊澤百合與嘎娃他們七人交換的意思,但白鳥吉作遲遲沒有回答,沒有說願意,但也沒有拒絕。
知道白鳥吉作在權衡這事的利弊,嘎娃等人的生死還難以保證,方寶心裡也急了,便到了伊澤百合的臥室,敲了敲門。
伊澤百合顯然也沒睡安穩,方寶只敲了兩下,門就開了,她仍然穿着那件紫色的毛絨睡衣,頭髮雖然沒有簪子披散而下,但顯然用手仔細梳理過了,直直的垂在肩後,又恢復了那種高貴優雅甚至帶着幾分冷傲的神態,而方寶這才完全看清了她,只見她眉淡目秀,鼻挺嘴小,尖尖的下巴,雪膚冰肌,的確是一個典型的日本美女,雖然在眼角邊有幾絲淡淡的魚紋,但不仔細瞧是看不出的,而且反而增添了那種熟女的風韻。
但是,面對着如此優雅的貴婦人,她那種私下放縱還有被自己粗野對待時的歡悅很難從方寶腦裡抹走,他只能儘量的剋制着不去想那些,而是笑呵呵的道:“夫人,睡得還好嗎?”
伊澤百合望着面目清秀但又顯得成熟精悍的方寶,對他的態度好多了,並沒有那種憤恨之色,而是淡淡地道:“白鳥吉作答應換人了嗎?”
既然她直接挑明瞭正事,方寶自然也不會再繞彎子,便道:“我已經把你在我手裡的事情公開了,而且派人去見了白鳥家族的對外聯繫人,白鳥吉作沒有表態換不換人。”
伊澤百合冷冷一笑道:“白鳥吉作想要我死,內心裡當然不想換人,不過又怕不換,我真的死在龍盟手裡他和整個家族臉面上不好看,所以在猶豫,一定在想有沒有別的辦法解決,這事我必須找一個人才能夠讓他下定決心,你把手機給我。”
方寶知道她要打電話給父親伊澤井川,不過打電話很容易被追蹤到藏身之處,當下道:“夫人,不好意思,這裡不方便打電話,你還是寫封信,我讓人用最快的速度送到你父親手裡。”
伊澤百合在黑道家族這麼久,當然懂得方寶的顧忌,點了點頭,讓他拿來了紙和筆,用半個小時寫了一封信交給他,而方寶立刻叫來了常君,讓伊澤百合把父親的手機號碼給他,儘快聯繫到並把信交到此人的手裡。
等常君走了之後,由一名叫做魯鬆的華裔負責他們的飲食生活,方寶便讓他給伊澤百合送去了豐盛的午餐,然後自己也在客廳看着電視吃了,而此刻三名飛鷹隊員都起了牀,方寶就和他們聊着天,瞭解他們在中國的生活情況及對到日本後的感受,總的來說,北雄幫後人受到先輩的影響,成績都不是很好,不少人在社會上混着,手裡面有一幫小兄弟,由於沒有錢花,有的走上了搶劫販毒的道路,不過到日本這些人都是經過柳昭選拔來的,不僅有家傳的功底,而且沒什麼大惡,對於到日本來和日本幫會爭鬥幫助中國人,而且還有錢賺,他們心裡是很願意的,畢竟在這些人的心裡,良善之心佔了多半,都有着強烈的民族自尊心,對當年日本鬼子在東三省的禽獸行徑經常聽老輩談起,心裡深惡痛絕。不過這些鬍子後代,講的是忠義二字,只要認了老大,就會絕對服從,做什麼事都可以,因此纔會有出現奉陳青山之命屠殺一萬多王族屬民的事,所以對於這些漢子來說,爲善爲惡只是看跟了什麼樣的大當家。
……
到了晚上十點,遊鵬打來電話告訴方寶,自己已經見到了伊澤井川,而且把伊澤百合的信親自交給了他,可是伊澤井川看完信之後,也沒有表態,只是讓他留下了手機號碼便讓人送客了。
聽到這個消息,方寶立刻推開了伊澤百合的房間,卻見她盤膝坐在榻榻米上,雙手交叉在腹間互握,秀眸微垂,應該是在練茶道中的清心功夫。可惜的是,茶道的清心術無法壓抑住這個成熟女人旺盛的慾望。
方寶到了牀上盤膝與伊澤百合相對而坐,開口道:“夫人……”
然而,不等他說後面的話,伊澤百合便道:“不要叫我夫人,叫我百合小姐。”
方寶的生命中曾經遇到過一個百合小姐,那就是他的第一次網戀,網名叫“百合”還騙了他幾千元錢的那個女人,實在是他一生中最大的恥辱,不過那個又幹又黑的女人比起眼前這個優雅高貴的百合小姐實在有天壤之別。
知道伊澤百合恨上了白鳥吉作,當下他便點頭道:“百合小姐,我的人已經聯繫到你的父親了,可是他沒有表態,你看怎麼辦?”
伊澤百合顯然料到了父親的反應,睜開了眼睛,望着他道:“我在那封信裡寫了白鳥吉作要殺我的事,我父親如果要救我,就必須和白鳥家族決裂,對他來說有政治風險,他當然要考慮。”
方寶忽然想起了當初江光求江凝雪爲家族的發展嫁給徐家的事,心中一嘆,道:“你父親當年求你嫁給比你大二十幾歲的白鳥吉作,就是因爲政治需要,如果白鳥家族對他的發展有很大的影響,他是不是就會選擇拋棄你。”
伊澤百合點了點頭道:“很有可能。”
方寶又是一嘆,忽然可憐起這個看似高雅美豔的貴婦來,低聲道:“你恨你父親嗎?”
誰知伊澤百合卻一搖頭道:“我不恨他,要做出事業的男人就應該這樣,爲了達到目的不惜犧牲一切,我父親是平民出身,沒有任何的背景,到今天這樣非常不容易。”
不料伊澤百合居然會有這樣的想法,不愧是政治家教育出來女兒,方寶望着她道:“這麼說來,他拋棄你的可能性很大了。我必須早做準備。”
然而伊澤百合又一搖頭道:“還不一定,要看我的父親會下哪一方的賭注。”
方寶詫異地道:“哦,什麼意思?”
伊澤百合並不瞞他,繼續道:“現在日本政權分爲了左右兩翼勢力,白鳥家族就是右翼勢力中的代表,非常仇恨中國,主張依靠美國的力量打壓中國,但另外還有一派左翼勢力,他們對中國的態度相應來說要好一些,而且對美國一直把日本當奴僕一般使喚不滿,想通過與中國交好來擺脫美國的控制,兩派的力量現在勢均力敵,目前都在拉攏我的父親,要哪一條道,他還在猶豫。”
方寶點頭道:“那你覺得他會跟哪一連走呢?”
伊澤百合道:“兩條道都不好走,跟了一邊就要得罪另一邊的人,不過我在信上給父親作了分析,從現在的國際形勢來看,中國的崛起已經勢不可擋,而美國正在慢慢走向衰落,中國離我們近,美國離我們遠,最重要的是,中國有我們需要的資源與廉價勞動力,依靠戰爭獲取已經不現實,而美國的汽車或者高科技產品和我們存在競爭,並不太需要,就算不滿意中國,但今後的發展日本卻絕對離不開中國,所以理智上的說,往左走日後更有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