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是個急脾氣,聽到此話,立即喝道:“你怎麼能這般跟皇妃說話,也太沒禮數了……”
“無妨!”離雲卿立馬阻止,擡了擡手,又道:“重二爺,大可不必如此敵視本宮,本宮對你們並無包藏禍害之心。”
下一刻,重黎的聲音帶着斬釘截鐵的意味:“少主讓我信你,我便會信你。”
離雲卿聞言愣怔,須臾便笑了:“你爲何要如此忠誠賀蘭少主,在重家堡你可不是第二掌權人麼?”
一語提起往事,舊時的悽慘回憶掠過當空,重黎森冷的回:“與皇妃無關,這是我們重家堡的事。”
“是本宮逾越了。”離雲卿尷尬地笑笑。
重黎的確不像一般人那樣,他直來直往有話直說。
也正是因爲重家堡太厲害,所以纔敢如此吧。
重黎似乎不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太多,袍角一揚,他和離雲卿擦肩而過,徒然憶起什麼,又道:“昨天的事情,有一事我想應當要告知你……”
“什麼?”離雲卿回眸一看。
重黎的面色卻已然嚴肅起來,語氣涼薄:“我看到了,被抓的女子其實被陷害的,那毒其實是大將軍府的小姐,轉移到了那女子身上。”
他天生擁有如鷹般的視力,坐在那個視角看得真真切切。
離雲卿倒抽一口冷氣,原以爲是無關緊要的事,沒想到居然會是……
她覺得事態發展超出了所想,如若重黎所言爲真,那麼雲婉難道和百里牧合謀了嗎?
她爲什麼要這樣做……!?
離雲卿一直不想去懷疑雲婉,因爲她是雲涌的姐姐。
她僥倖的以爲雲婉應當也是像雲涌那般嫉惡如仇的人,但爲何會是這樣!
果然是因爲自己太心軟了,雲婉是雲婉,雲涌是雲涌,她當初就不該把這兩個人重疊在一起。
“多謝!重二爺一語驚醒夢中人。”離雲卿道謝,準備離開,去將軍府探探口風,在跨出一步時,又大驚失色地望向他:“爲何昨日不說?”
重黎愣了愣,極淡的聲音從薄脣中流瀉:“這是你們的事,我不想扯上重家堡!”
重家堡能戰,甚至殺人如麻!
但,並非好戰。
“就算賀蘭少主被我質疑,你也不說嗎?”離雲卿語氣怪異的問。
重黎審視她一會,抿着薄脣道:“少主,也會做同樣的事。”
“本宮知道了。”離雲卿再次笑笑。
重黎和賀蘭荀知道許多事,卻一直隱瞞不說。
他們並沒有錯,不過是和她一樣,想要生存罷!
***
一輛素雅別緻的馬車,疾馳在泥淋道路上,去大將軍府要經過一條山路。
山路顛簸,渾水四濺,駕馬的小斯,小心翼翼的拉着繮繩,控制着馬車的震度。
馬車內,冷風從佛起的幕簾灌入,使得春風冷不丁的縮了縮脖子,看了一眼倚着繡墊的人,小心翼翼的出口:“小姐,殿下不是說了,不讓出府門麼?”
離雲卿心情很是不錯的假寐,淡淡迴應:“你可見過我聽過他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