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離雲卿不明。
在她的印象中,重家堡不是一直保持着。
與我無關的態度麼?何來捲入一說?
天下亂,與她何關?她也只是想活罷。
離雲卿冷笑一聲:“我最不喜歡的便是你這種,別有目地的人,但不知爲何卻不討厭你?反而直覺在說,可以信任你……”
賀蘭荀愣怔一時,嘴角淡出一抹真摯的笑意:“我最後問你一次,可否願意跟我走,擺脫這場亂局?”
“不願。”離雲卿笑着答他。
賀蘭荀收斂神色,水色的薄脣吐出幾個字:“那便怨不得任何一個人,我已給過你機會。”
離雲卿啊!這是你選擇的道路。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和容王府的目地麼?冊封大典過後,你定會知曉。”
而後,轉身,身影再次乘風而起。
冷風蕭蕭,落葉紛飛,湖水盪漾。
此景在離雲卿眼裡突然帶出了一點淒冷的意味來。
這使得她心神恍然間一窒,不自覺地伸手攥緊了手中那通透的玉玦。
“我也想擺脫啊……可又怎能棄他與不顧呢,冥冥中我既是放不下他了……”
多少年後,離雲卿回憶起今日的一切。
才發覺,若是當時選擇走,也便不會發生那麼多的事。
而那時,居然成爲了她和賀蘭荀,最後一次心平氣和談話的時候。
***
秋風掃落葉,衰草連天。
庭院裡吹着徹骨的寒風,後園一池湖水冒着涼薄的水汽。
從蘭花苑回到莫雨軒後,賀蘭荀就站在那裡。
怔怔地,呼吸冰涼的空氣。
也不知道在想着什麼,神色淡漠而疏離。
身後有人輕輕將火紅的狐裘覆上他纖細的肩背,引來魅惑的一絲味道。
“你的身體可受不了涼,別又在犯病了。看來重黎沒把你照顧好,怎能任由你在這裡站着。”
賀蘭荀淡淡的迴轉過身,看着面前眯起眼睛,笑得快裂開嘴的人。“我曾說過,不管你作何,絕不能傷害到四皇妃,而今你又是怎麼做的?容錦——!”
相當怨恨的口吻,容錦的手一滯,寒風揚起夜色一般的衣角,發出簌簌的聲響。
“哦!?我心中還奇怪,你怎會冒風險把我喚來,敢情是這樣啊!怎麼?素來淡泊的賀蘭荀居然也會如此在乎一個人?我是答應過你……我也未曾親手傷害她,這些可不是我做的啊。”容錦聳聳肩,一副很無辜的樣子。
賀蘭荀看着火紅錦衣的男子,勾脣冷笑:“狡辯!誠然非你所爲,卻是你所主導。”
“唉!她不是沒事麼?筵席那次我便是知道你在身邊定會阻止,至於這回真不關我事,是百里牧任意爲之……有些時候棋子不好操控,也怨不得我。”容錦微弱地抗議着,又繼續道:“可這樣不也讓我們的計劃更加順利麼,至少現在三皇子越發信任我了。”
賀蘭荀再次冷笑,轉身面對湖泊:“我只有一個條件,絕不能傷害離雲卿。不然……休怪我翻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