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黎的眼眸在黑暗中似乎是閃耀着光芒的天上星辰,耀眼且奪目,他目不轉睛地看着對面那淡月容姿的白衣人。
斟酌了片刻,纔開口:“保護百里懿的兩位暗衛中有一位被臧劍下了傀儡符,大概是在百里懿毫無防備之下才對他下了刺殺的命令吧。至於爲何會昏迷不醒,這點我不甚清楚,必須要問過他才知道。”
關於重家堡的這羣術士,他的確相知甚少。
離雲卿擰了擰眉,重黎這番話有說跟沒說有什麼差別,頂多就是證明了奉之的確是被施法了,但她看向重黎時,卻發現他的眼裡有着真摯的目光,心下也鬆了鬆。
“我信你一回。”
“那少主呢?”重黎急忙問。
離雲卿且不急,慢悠悠地說:“別急啊!我不是說了除非你回答我的問題,才告訴你賀蘭荀的下落,但你回答不上來,我也沒必要告訴你。”
聞言,殺氣在次騰起。
重黎咬着牙,冰冷的語調自薄脣間吐出,手上力道不由加重。“你在耍我?”
“不敢。”離雲卿偏過頭看他,不置可否,繼續道:“交易還可以繼續,只要你能把救百里懿的辦法帶過來。”
重黎冷笑:“那我就打到你說爲止。”
離雲卿定住腳,轉身回頭,笑容中恍若帶着罌粟,“想試試嗎?但我要是一不小心失手了,重二爺就永遠也見不到賀蘭荀了。”
眯起的狹縫間,是帶着隱隱的殺氣,好像下一秒就要從眸中呼之欲出。
重黎不畏懼,冷眼和她四目相望。
他自然見識過離雲卿的厲害,也知道打起來的確沒有多少勝算,畢竟當初還被她在眨眼之間就抵刀。
過了如此之久,也不知道這人成長到什麼地步,的確要小心行事。
相對無結果,重黎先鬆了口:“好,你等我。”
爲今之計,只有先去找臧劍詢問清楚了,但那人會告訴自己?
離雲卿滿意的笑笑,眼中有震懾之氣:“這就對了,有時候知難而退,也是一種英雄風範,至少保住了性命還可以重新在來。”
她敢保證如果重黎方纔出手,那麼她二話不說一定會殺了他。
畢竟這是戰場,重黎是他們的敵人。
戰場之上,早已沒有什麼情義可言。
重黎自胸腔中呼出一口濁氣,看着離雲卿要走,便立即問:“重紫呢?”
離雲卿沒回頭,背對着他,聲音不帶任何一絲情緒:“你放心,好得不得了,還能罵人,精神俱佳。她是你妹妹,我怎敢怠慢了。”
“你是如何抓住重紫的?”重黎又問。
重紫雖說年紀輕輕,但怎麼可能如此容易就被抓住,一定是離雲卿耍了什麼手段。
離雲卿意味深長的嗯了一聲,脣瓣輕啓:“雖說她是將軍,但小姑娘畢竟是小姑娘,心思還是單純了一點,見到白狼就跟着我走了,也從沒想過白狼會背棄與你們,戰場,那有什麼信任,她就是缺少了點警覺性,太過相信身邊的人,不過相信經過這次後,會學乖一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