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軒昶的話成功讓阿嫣臉上的幸災樂禍消失得無影無蹤,一張小臉上變得面無表情,默默地拿起托盤,輕咳了一聲,道:“咳咳,茶涼了,奴婢再去給皇上和皇后娘娘重新沏一壺熱茶,奴婢先行告退。”行禮過後,就快步離開了宣政殿,那樣子,彷彿後面有洪水猛獸追趕似的。
姌卿哭笑不得的看着落荒而逃的阿嫣,暗道果然是個欺軟怕硬的,平日倒是沒見到她這麼害怕,想到這裡就很好奇,這周軒昶明明表面很是溫潤,怎麼阿嫣就好像很怕的樣子呢?
“皇上對阿嫣做了什麼?怎麼把阿嫣嚇成這樣,臣妾記得阿嫣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尤其齊王,別人都怕他,可這阿嫣就是不怕,還總是想着法子折騰他,倒是皇上一向溫和示人,怎麼就能讓阿嫣那麼怕的?”
周軒昶奇怪的看了姌卿一眼,道:“原來皇后就是這麼看孤的?軒銘和阿嫣可都不敢像皇后平日那番對孤,看來這問題出在孤身上,嗯,孤以後會多加改進的,不讓皇后產生這種誤會,皇后意下如何?”
姌卿嘴角抽搐了一下,乾笑道:“呵呵,不用了,臣妾突然想起鳳棲殿裡還有些事沒有處理,先行告退了。”
看着準備老跑的某人,周軒昶勾了勾脣角,心情頗好地靠向椅背,涼涼道:“若孤沒記錯的話,皇后此次來宣政殿應該是伴駕吧,這纔剛來沒多久,你就走了?莫不是……”
疏導最後聲音微提,讓姌卿的背脊發涼,她幹聲道:“莫不是……什麼?”
“莫不是……”周軒昶笑得和顏悅色,緩緩起身,走到姌卿面前,微微低頭,嘴脣幾乎都要碰到姌卿耳朵了,用着僅僅他們二人能聽到的黯啞聲音,道:“莫不是卿卿是着急回去準備,好儘快爲孤生個小皇子?卿卿如此細心周到,孤很是感動,放心,孤今晚會去找你的。”
轟!
姌卿雖然看不到,但是從臉頰襲來的滾熱的感覺,也猜得到此時自己的臉一定很紅,非常紅!她真沒想到周軒昶會在這裡出言調戲她!趙公公還旁邊啊!雖然聲音很小,但是這宣政殿那麼安靜,他方纔的話趙公公說不定也能聽到的啊!擡眸偷偷覷了趙公公一眼,只見趙公公眼觀鼻鼻觀心地處在原地,一副什麼都沒聽到,什麼都沒看到的樣子,可越是這樣,姌卿就月肯定他肯定聽到了!
一想到剛剛周軒昶說得那些羞人的話被趙公公一字不落的聽到了,姌卿就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那還敢在宣政殿呆着啊,羞惱的瞪了周軒昶和趙公公一眼,就逃跑似地離開了宣政殿,那慌忙的樣子,比起方纔的阿嫣,簡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倒是趙公公很無辜,若是他剛纔沒看錯的話,皇后好像是瞪了他一眼,可是他什麼都沒做啊,至於皇上剛纔在她耳邊說的話他也是一個字沒聽到啊,但是從皇后那紅透了的小臉,也能想象得到是說了什麼,但是天地良心啊,他當真是什麼都沒聽到啊!幹嘛要瞪他啊?他是無辜的啊!
再看讓他被冤枉的罪魁禍首笑容滿面地回到書案前,繼續方纔批閱的奏摺,趙公公一張臉皺成了菊花,再次心中感嘆道:當奴才不易,當皇上的奴才更是不易,不僅要得罪人,還要替皇上背黑鍋!
趙公公心中的悲憤周軒昶自然是不得而知的,他現在滿腦子就是方纔姌卿惱羞成怒,卻又敢怒不敢言的嬌俏模樣,看來這次她是真的惱了他吧?他不是不知道她臉皮有多薄,唔,看來只好儘快批閱完奏摺,再去鳳棲殿去哄她了,不然,他以後的日子也不好過咯!
這麼想着,周軒昶就收回心神,全神貫注地對付眼前堆疊如山的奏摺。
而守在殿外的薰兒先是看見神色古怪的阿嫣快速的離開,彷彿後面有什麼追趕她似的,喊她她也不應聲,就疑惑了,還沒等她想出個所以然來,就看到她家主子也出來了,那神態和剛纔的阿嫣簡直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她家主子的臉甚紅。
這讓薰兒更加疑惑了,雖然她沒有進到宣政殿,但是她知道皇上所處的地方,肯定是涼爽的吧,不然怎麼讓皇上有心思處理政事呢?可姌卿卻是滿臉通紅的出來,難道里面很熱?
待薰兒走進一看,就發現姌卿臉上並未出什麼汗,心下一驚,以爲她是身子哪不舒服了,於是馬上上前扶着姌卿,擔憂地問道:“娘娘您這是怎麼了?怎麼臉這般紅?莫不是中暑了,要不要奴婢去宣太醫?”
姌卿臉上的暈紅剛剛消去一點點,就因爲薰兒的話又加深了,姌卿心裡暗暗叫苦,這薰兒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啊?這是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她在害羞嗎?這殿外的人可是比殿裡的多多了啊!
狠狠地瞪了薰兒一眼,若無其事地低聲道:“沒事,本宮只是感覺有點熱罷了,回鳳棲殿吧。”
被姌卿這麼一瞪,薰兒感覺莫名其妙,再看姌卿那神情,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姌卿不是身體不是,而是害羞尷尬的啊?雖然很好奇皇上做了什麼讓她如此,但是方纔姌卿那狠狠的瞪視薰兒可沒忘,於是就按捺住心中的好奇,道:“諾!”
小心翼翼地撫着姌卿上了鳳攆,對着擡鳳攆的幾個太監道:“都注意點,別摔着娘娘!”
“諾!”幾個太監回答過後,就擡起鳳攆向鳳棲殿方向走去。
知道徹底看不到宣政殿,姌卿才鬆了一口氣,可一想到方纔宣政殿裡周軒昶對她說得那番話,心下不禁羞惱,暗道男人果然都是下流坯子,明明平日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可轉眼就變了一個人似的,着實可惡!
姌卿這邊在心裡不停地咒罵這周軒昶,突然就聽到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打斷了她的思緒,循聲望去,在看清來人後,姌卿就展顏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