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子進來後,便對姌卿行禮道:“奴才見過皇后娘娘。”
姌卿輕擡手,道:“起來吧,何事?”
“諾,謝娘娘。”小夏子依言起身,“回娘娘,奴才是來告訴娘娘,欣婕妤的藥已經停了,並且她並未發現有何不妥。”
姌卿勾脣一笑,似乎對這個結果並不奇怪,“本宮知道了,還有什麼事嗎?”
“方纔趙公公派人來說,晚上皇上會來看娘娘的。”
“嗯,本宮知道了,你下去吧,還是那句話,好好看着門,本宮不希望閒雜人靠近。”
“諾,奴才明白了,奴才告退!”見姌卿點頭後,小夏子才躬身離開。
薰兒將門關好後,纔對姌卿笑着道:“皇上果然是一刻都離不開娘娘了,隔三差五都要來看娘娘呢!”
姌卿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道:“本宮看他不過是來看本宮的肚子罷了!”
薰兒捂嘴偷笑,道:“嘖嘖,娘娘這是在和小主子吃醋呢!”
“壞丫頭,你是被他收買了嗎?就會拿本宮說笑!”姌卿拿着軟枕就向薰兒那裡砸去。
薰兒笑着躲開,接過軟枕,道:“好娘娘,奴婢知錯了!”
姌卿無奈搖頭,怎麼會不知道這話她說得沒幾分真心?不過這丫頭在自己面前調皮慣了,也不鞠着她了。
看姌卿不再和她打鬧,薰兒這纔將軟枕放回去,墊在姌卿腰下,想着欣婕妤,便道:“這欣婕妤怕是做夢就想不到,她突然發火,將崔司飾打死,都是另有內情的。”
“她怎麼會想得到?本宮知道也不過是恰好在醫書上看到的,再說這本書已經是孤本了,她便是想查也查不到的。”
姌卿想到這裡,就忍不住輕勾脣瓣,欣婕妤怕是做夢也想不到,周軒昶賜給她的那個玉安香配上她在喝的安神藥,只會讓她脾氣更爲暴躁難控罷了。
而欣婕妤那單純開朗的樣子原本就是裝的,即便是那幾日脾氣易怒,那些近身伺候欣婕妤的宮人也不會覺得有何不妥,她要得就是欣婕妤在盛怒的時候那句命令,只要開口,那崔司飾就是必死無疑,到時候崔司飾死了,再把李成牽扯進來,讓他把該說的都說了,在強迫他聽命行事,李成此人心胸狹窄,但卻是欺軟怕硬之人,他受了那麼多苦,又受制於周軒昶,即便是心中恨極了,也不敢對周軒昶如何,可欣婕妤就不同了,這件事在他看來,罪魁禍首便是那欣婕妤,到時候太后回宮,他再添油加醋地告上一狀,以卓太后那性子,自然是不會輕易饒了欣婕妤,而芙才人就更不用說了,她怎麼會容忍庶女爬在她頭上,一個潔才人已經讓她氣憤難當了,再加上一個欣婕妤,就更不用說了,在府裡的時候,她和欣婕妤可就是積怨已深了!
到時候宮裡一定有很多好戲可以看,到時候總妃嬪的注意力也會被吸引過去,又有誰會在意姌卿呢?如此,姌卿才能更加安心的養胎。
看着宮漏,姌卿眼底滑過一絲冷光。
那些前世害過她的人,她就要眼睜睜的看着她們如何自相殘殺!
——
皇后養病,欣婕妤和王昭容禁足,似乎並沒有對後宮的衆妃嬪造成什麼影響,儘管她們費盡心思想得到皇上的注意,但是最後的結果卻都讓她們失望,即便是欣婕妤禁足了,她們也沒有誰多了侍寢的機會,這倒是讓她們不禁大失所望。
不過儘管如此,大家都沒有誰得到好處,雖然失望,心裡也倒是平衡了,也就沒有誰拈酸吃醋的了。
然而她們這個心情沒維持太久,在一個月後,欣婕妤禁足解除了,皇上又翻了她的牌子。
這一事徹底引起衆妃嬪的不滿和嫉妒了,可是她們卻也只能私下發泄,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在皇上面前提起,免得得了一個善妒的名頭,而皇后那邊,且不說人家和欣婕妤是一家人,她們是不能在皇后面前說其庶妹的不是,即便想說,也沒那機會,因爲令大家沒想到的是,皇后的身子似乎比她們想象的還要弱,原本以爲修養十幾日就好的,可沒想到地卻是皇后憂思過度,要多加修養。這要多多久卻是要看其恢復情況,總之一個月肯定是不夠的,因爲到現在她們還不能去鳳棲殿爲姌卿請安呢!
就這樣,又過了半個月後,太后、芙才人和潔才人也回宮了。
這一日,風和日麗,隨時太陽高照,但卻並不炎熱,太后在衆人的簇擁下,回到了興慶殿。
周軒昶笑着道:“母后氣色好了不少,看來在別宮母后過得不錯。如此,孤也放心了。”
卓太后慈愛一笑,道:“皇上有心了,哀家一切都好,別宮清涼,再加上這兩個孩子服侍的極爲用心,哀家這氣色想不好都難。”
卓太后指得自然就是芙才人和潔才人二人,既然太后都當面誇獎了,周軒昶怎麼能不給賞賜?於是只見周軒昶道:“既然連母后都如此誇讚,可見她們二人確實用心,既然如此,自然當賞,就封二人爲婕妤吧,母后以爲如何?”
從才人升至婕妤,連升兩級,卓太后自然是沒有什麼不滿的,雖然婕妤位份也不是太高,但是她知道這種事不能太急,需徐徐圖之。
“皇帝安排自然是再妥當不過,你們還不快謝恩?”
新封的芙婕妤和潔婕妤二人忙受寵若驚地行禮道:“嬪妾謝皇上隆恩,謝太后娘娘賞賜!”
周軒昶笑着道:“二位愛嬪快快請起!”
“諾,謝皇上,謝太后娘娘!”
這時候卓太后面上突然變得哀傷起來,道:“哀家聽聞了柔妃的事,真是世事無常,離宮前明明還見過,再回宮的時候人卻沒了,柔妃是個好孩子,可惜福薄,哀家知道皇上喜歡她,但是也不能不顧惜自己的身子,哀家看你似乎都瘦了不少。”
周軒昶聞言臉上閃過沉痛,道:“讓母后擔心是兒子的不是,母后放心,您說的兒子都會記得的。”
卓太后欣慰道:“如此,哀家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