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嬪就知道,那卓姌欣就是本嬪的剋星,在府邸的時候,就處處和本嬪爭,本嬪搶,到了皇宮也不安生!本宮前腳剛走,她就不要臉地去勾搭皇上!哼,虧得父親還說讓她進宮來是幫助本嬪的!呵呵,本嬪看她巴不得本嬪死了纔好,如此她就可以一枝獨秀了!”芙婕妤這會兒已經被欣婕妤得寵一事氣昏了頭,嘴裡更是不停地咒罵着。而說到卓丞相的時候,芙婕妤心裡一緊,不由得想到在長門宮的時候,潔婕妤對自己說得那些話,潔婕妤的得寵,欣婕妤的得寵,會不會都是父親原本的安排?他是不是真得放棄了她,默許了太后改扶持她人?
人一旦開始對某些事情或者人埋下懷疑的種子,這顆種子就會生根發芽,很難拔除。就如這時候的芙婕妤,自小她就深得母親寵愛,父親更是對她寄予厚望,她就這麼順風順水的長大,原本以爲進宮後會如她所想,一切都會順利進行着,可沒想到進宮後卻事事不順,連一直幫她的太后都改扶持潔婕妤,而父親對此居然是不聞不問,如同默許!所以說,她真得被當成了棄子?她卓姌悠怎麼可能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想到白天時潔婕妤的話,芙婕妤眼光微閃,如今看來,當真不是她再想太多的時候了!
看着跪在地上發抖的小路子,芙婕妤冷聲道:“以後無論什麼事,都要及時通知本嬪,明白嗎?”
小路子聞言忙應承道:“諾,奴才謹記,奴才謹記!”
又瞟了他一眼,輕描淡寫道:“下去領十個板子,好長長記性吧。”
小路子原本以爲芙婕妤那麼說就是不會罰他了,可沒想到最終自己還是逃不了皮肉之苦,呆呆地看着她,張了張嘴,最終還是認命道:“諾,奴才謝主子開恩,奴才告退。”
芙婕妤擺了擺手,小路子便起身離開。
一時內殿便陷入了一片壓抑的安靜之中,
玉嬌安靜的站在一旁,看着芙婕妤一臉沉思,微微低頭,遮住嘴角的冷笑。
而此時的興慶殿內,卓太后也不能安睡。
尤嬤嬤邊爲她捶着腿邊道:“娘娘,時辰不早了,不如早些就寢吧?”
卓太后眼皮微闔,搖了搖頭,有點煩躁道:“哀家睡不着。”
尤嬤嬤小心翼翼地問道:“娘娘可是爲了之前李成所說的而感到煩躁?”
卓太后眼皮緩緩擡起,眼中一片清明,道:“你說,那李成當真是一個字都沒說嗎?那慎刑司是什麼地方,嘴再嚴實的人也別想藏住秘密,更何況李成?另外,這皇上該不會知道了什麼吧?還有那個欣婕妤,哀家倒是小瞧了她了,沒想到哀家出宮這幾個月,她倒是得了皇上的寵愛,甚至還打死了崔司飾,當真是長本事了!”
卓太后雖然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極爲平淡,但是隻要熟悉她的人,就能聽出其中的怒氣,而尤嬤嬤自然是最熟悉卓太后的人,見此眼光一閃,“那欣婕妤的姨娘就是個不好相與的,這麼多年依然深得老爺喜歡,連帶着欣婕妤也是如此,明明一個庶女,卻如同嫡女般養着,想來她本身也是個有心思的,這進了宮,爭得不就是皇上的寵嗎?那時候就剩她還未被臨幸,逼急了也倒是正常,只不過她剛得寵就鬧了那麼多事,還把崔司飾弄死了,可見是個心狠的,不過如此不知收斂,倒是個沒腦子的,至少說明手段還沒修煉到家,便是想折騰,有娘娘在,量她也翻不出什麼浪,至於李成,奴婢敢肯定李成若是被用了重刑,肯定是受不了那苦的,不過娘娘不是已經讓江太醫爲李成診斷過嗎?確定李成並未受什麼太大的傷,可見皇上應該是顧念這娘娘這一層,並未對其使用重刑,既然如此,奴婢想着李成應該是不會說出不該說的,退一萬步講,娘娘您想,若是皇上真得知道了,怎麼可能會放李成出來?這不是明擺着讓李成透風報信嗎?皇上又不傻,怎麼會讓這麼大的隱患還存活着?況且奴婢之前也看了,皇上對娘娘您一如以往孝順謙和,不過皇上居然爲了欣婕妤就把李成給抓了起來,確實是讓奴婢吃了一驚,奴婢之前私下打聽了一下,自從欣婕妤得了寵後,可謂是一枝獨秀,皇上大多都是翻她的牌子的,看來皇上對她的喜歡不是一點兩點啊!這欣婕妤平日裡總是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再加上長相甜美,說實話,也確實挺招男人喜歡的!”
“哼,天真無邪?這種女人最是噁心!表面純潔污垢,其實心裡最是骯髒,最是擅長那等狐媚勾引之術!哀家最恨的就是這種人!”卓太后這麼生氣是有理由的,在她剛入宮的時候,先帝對她是頗爲寵愛,可誰知半途殺來個羅美人,這個羅美人雖然出身不高,但是總是笑得天真無憂,尤其那一雙水眸,彷彿溪水般清澈見底,讓先帝十分喜歡,因爲她,使得卓太后失了寵,最後雖然卓太后也使了毒計,讓先帝將羅美人打入冷宮,可這件事對心高氣傲的卓太后而言是一個污點,從此之後,這種女子便成了她的大忌!
原本卓太后對欣婕妤不是很關注,經尤嬤嬤這麼一說,卓太后也覺得這欣婕妤和那羅美人根本就是同一種人,一樣的虛僞,一樣的狐媚,一樣的惹人討厭!不過剛得寵,就將她的人給弄死了,長此以往還了得?
想到這裡,卓太后越發氣氛擔當,咬牙切齒道:“哀家以前當真是沒看出來,這個欣婕妤居然還有這等心思!當真是小瞧了她!”
尤嬤嬤看卓太后氣得聲音都有點不穩了,忙拍着她的背,爲其順氣,嘴上更是不停地安撫道:“娘娘爲了她氣壞了自己的身子可不值得,那欣婕妤再厲害終究也是在您腳下的,若您不喜歡,她便是再有本事,也無用,再說,終究她也是卓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