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中的朱鄞禎猛地被嗆了一下,手指不自覺地勾了勾,然後又軟軟地倒回*榻。
專注關心着朱鄞禎的景軒感覺到他手指的顫動,忍不住驚叫一聲,“父王……父王……”見朱鄞禎沒反應,景軒又轉向沈夢璐,“姐姐,父王動了!父王的手指動了!”
展望一臉驚喜。“是真的嗎?世子。”主子昏迷快十天了,一直都是毫無反應,連沈夢璐那麼狠扎他的痛穴都沒反應,沒想到,這纔回府第一天,就有好轉了。
沈夢璐一臉淡定地嗯了一聲。她這麼多天做牛做馬爲朱鄞禎日夜施針,要是再沒進展,豈不是砸了她老舅的金字招牌。
“姐姐,我父王明天能醒嗎?”景軒眼睛亮晶晶地充滿期待。
沈夢璐嘴角不自覺地抽了抽,“景軒,你還是早點洗洗睡吧!”明天就醒,當她是神仙還是當那小丫頭的藥丸是神丹?這麼容易還需要折騰這麼久嗎?
景軒的眼神瞬間暗淡下來,失望地重新趴回朱鄞禎*邊。
沈夢璐忍不住又是嘆氣,這個傻孩子。她對展望使了使眼色,讓他點了景軒的睡穴。這傻孩子就算守一晚上也等不到朱鄞禎甦醒,再熬下去恐怕連景軒都要趴下了。
展望心領神會地點點頭,出其不意地點了景軒的睡穴,然後將景軒抱到一旁的羅漢椅上。
“找人送景軒回寢殿吧!”沈夢璐憐愛地摸了摸景軒的小臉,瞧這小眼睛腫的。
展望看着沈夢璐的動作,太陽穴又一次抽了抽,終於忍不住開了口,“沈惠人,男女授受不親。”
沈夢璐不爽地看了他一眼,“本小姐爲你們家王爺藥浴的時候,你怎麼不說。”下午給朱鄞禎藥浴的時候,沈夢璐本來想要回避的,結果展望不放心朱鄞禎,怕藥浴途中有意外,死活不讓她走。於是沈夢璐光明正大地目睹了朱鄞禎赤身果體藥浴的整個過程。
“那不一樣。”展望低着頭自言自語,主子是你的未來相公!
“什麼?”沈夢璐沒聽清。
“我們王爺什麼時候能醒?”展望轉變話題,不讓沈夢璐知道他的小心思。朱鄞禎何時能醒,這纔是最最關鍵的。
“着什麼急,時候到了自然就會醒了。”沈夢璐疲憊地打了個哈欠,“明日不到巳時不要來叫我!”她太累了,必須好好補個眠,明天她要睡懶覺!
說完沈夢璐便施施然轉身離去。沒完沒了地下去,到天亮都別想睡覺!
展望動了動嘴皮子,啥也沒說出口,最後默默地目送沈夢璐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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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尉欣妍就上清心殿給沐王爺請安來了,結果被展陽拒之門外。展望爲朱鄞禎渡氣體力消耗太多,一時難以恢復,展陽便重新站了出來,讓展望去修養去了。
“讓開,讓本宮進去!本宮見王爺還須得着你同意嗎?”尉欣妍火冒三丈,真是一個一個都不把她放在眼裡了,她到底還是不是這沐王府的主子了?
“娘娘,王爺目前尚未清醒,您進去了也無法給王爺請安,娘娘還是等王爺醒了再來吧!”展陽說話倒是不像展望那麼不客氣,不過拒絕之意還是很堅定,他不認爲主子會樂意見到這個妍側妃。
第二天一早,尉欣妍就上清心殿給沐王爺請安來了,結果被展陽拒之門外。展望爲朱鄞禎渡氣體力消耗太多,一時難以恢復,展陽便重新站了出來,讓展望去修養去了。
“讓開,讓本宮進去!本宮見王爺還須得着你同意嗎?”尉欣妍火冒三丈,真是一個一個都不把她放在眼裡了,她到底還是不是這沐王府的主子了?
“娘娘,王爺目前尚未清醒,您進去了也無法給王爺請安,娘娘還是等王爺醒了再來吧!”展陽說話倒是不像展望那麼不客氣,不過拒絕之意還是很堅定,他不認爲主子會樂意見到這個妍側妃。
“展侍衛!本宮再不濟也是這沐王府的主子,怎麼着還輪不到你一個侍衛指使我!”展望昨天那句妍側妃深深地打擊了尉欣妍那顆高傲的自尊心。
見展陽沒有讓路的意思,尉欣妍拔高聲音,“還不給我起開!”
“娘娘,您這樣,打擾到王爺靜養就不好了!”展陽眉毛挑了挑,依舊好脾氣地勸道。
“打擾到王爺?”尉欣妍冷笑,再次加大音量,說得格外刺耳。“本宮今日裡要真能將王爺鬧醒了,本宮也算立了大功了!怕只怕,本宮會吵到的只是那些不知好歹的阿貓阿狗吧!”別以爲尉欣妍不知道展陽的心思,朱鄞禎目前就一活死人,別說她喊兩聲了,就算在他耳邊敲鑼打鼓都吵不到他!展陽這麼擔心她叫喊,是怕吵到那正睡得香甜的沈夢璐吧!
早就有人給尉欣妍吹過耳邊風了,她知道這沈夢璐連日趕路又累了一天,打算睡個好覺!可是……她休想!她尉欣妍一整夜睡不着,這沈夢璐也別想睡好!
如尉欣妍所願,沈夢璐確實是被吵醒了。一是這尉欣妍確實夠吵!二是沈夢璐耳力實在是好得驚人。
沈夢璐頭疼地支起身子,第一次痛恨起自己敏銳的聽覺。“如一,什麼時辰了?”
“小姐,還不到辰時。”閻如一小心翼翼地回答。沈夢璐的本意是睡到巳時,可現在……沈夢璐臉上有着顯而易見的懊惱。“小姐要不您再睡會兒?”閻如一見沈夢璐臉色不好,小心地建議。
“怎麼睡?”瘋狗亂叫,死人都被吵醒了!“替我更衣,本小姐倒要看看誰家的瘋狗跑出來亂咬人!”沈夢璐臉上閃過陰惻惻的笑容。好一個尉欣妍,她不去找麻煩,她倒自己急着來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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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小姐以爲這沐王府只不過待客之道差強人意,沒想到這下人的素質也如此差強人意。”正當尉欣妍與展陽僵持不下的時候,沈夢璐懶洋洋的聲音傳入二人耳中。
尉欣妍和展陽聞言都是一愣,二人同時轉頭望向沈夢璐。
“沈惠人。”展陽暗歎一聲,最終還是惹到這脾氣不好的沈小姐了。
“展侍衛,這一大清早的,哪個不懂事的下人在亂喊亂叫的,擾亂了這沐王府的清靜,怎麼也沒主事的人除來管管?”沈夢璐看也不看尉欣妍,彷彿沒看見她,不冷不熱地衝展陽說話。“本小姐還以爲這高端大氣上檔次的沐王府,下人都是循規蹈矩好素質的,可今兒一見,怎麼……嘖嘖,倒不是本小姐王婆賣瓜,自賣自誇了,這樣大聲喧譁,擾亂府內清靜的下人,要是換做我們沈府,可是要剪了那舌根子的。”
“沈夢璐,你少在那兒大放厥詞,這兒是沐王府,不是你們那低廉的沈府,你少在這指手畫腳!”尉欣妍被沈夢璐一番冷嘲熱諷激得腎上腺素不斷上揚。詆譭他們沐王府下人沒有規矩,主人管教不嚴也就算了,竟然還諷刺她素質不如沈府的下人!
“喲,這不是妍妃娘娘麼!”沈夢璐似乎剛發現尉欣妍的存在似得,朝她微微側身福了個禮,“臣女見過妍妃娘娘!妍妃娘娘來得正是時候,我說呢,下人擾亂秩序,這當主子的怎麼會坐視不管。娘娘,您快來看看,到底是你們府上哪個下人如此膽大包天,敢打擾到沐王爺的靜養。”
尉欣妍被沈夢璐一番話堵得說不出話來。沈夢璐一個一口不懂事的下人,明擺着在罵她,可她又不能回罵過去,免得落個對號入座的口實。又不能放任不管,讓沈夢璐看了笑話去。
必須有個替死鬼才行!尉欣妍看了一眼身邊的銀翹,臉一沉。“銀翹,你怎麼做事的?本宮差你來通傳一聲,你怎麼跟展侍衛吵起來了?打擾到王爺養病,你可擔當得起?”
銀翹先是一愣,隨即明白過來,撲通一聲跪到地上,“娘娘饒命!奴婢奉娘娘之命前來通傳,說娘娘要來探視王爺的事。誰知道,誰知道這展侍衛仗勢欺人,說王爺需要靜養,連娘娘也不能見。奴婢,奴婢,這是氣不過才……娘娘饒命啊!”銀翹演戲功夫一流,聲淚俱佳的說完,然後砰砰磕起頭來。
“起來吧!”尉欣妍淡淡地出聲,“沐王府家教不嚴,讓沈惠人看笑話了。”尉欣妍一語雙關,然後表情高傲地看了一眼展陽,“展侍衛,本宮要去看看王爺,還不領路!”
沈夢璐眉毛一挑,矮油,這尉欣妍倒不是沒腦子。非但找了個替死鬼下了臺階,還想踩着她往上走了。當她是軟柿子,隨便讓人捏的啊?
“哎呀呀,這銀翹姑娘倒是護主心切啊!不過下人總歸是下人,再怎麼替主子辦事也不能壞了規矩!妍妃娘娘,您說是吧?”沈夢璐嫋嫋上前,走到銀翹面前,居高臨下地瞥了她一眼,“這要是個個下人都打着主子的名頭胡作非爲,可不是都亂了套了!這一次,妍妃娘娘知道銀翹姑娘是真的在爲您辦事,可萬一下回有下人跟銀翹姑娘有樣學樣,打着替主人辦事的名義爲非作歹,豈不是沒有章法了。這擾亂了王府的規矩事小,萬一得罪了王府的貴客可如何是好?”
沈夢璐說到這掩面一笑,“當然臣女知道自己地位不高,不被人放在眼裡也是正常的。可萬一某一天,這太子殿下,或者是皇后娘娘蒞臨府中探望王爺……”
沈夢璐適時止住話題,將眼神轉到尉欣妍身上,“妍妃娘娘治家有方,臣女相信娘娘不會放任下人任意妄爲的,對吧?您看今日之事那麼多人都見着了……”沈夢璐伸出青蔥玉指,點了點周圍的侍衛奴婢,以及不知何時出現在清心殿門前的逸蘭和璃雲兩位侍妾,言下之意昭然若揭。
尉欣妍氣得牙齒癢癢的,這沈夢璐是存心挑事兒來的!尉欣妍袖中的拳頭捏得死緊,指甲都快嵌進肉裡了,面上卻依舊保持着一絲牽強的笑容,“想不到沈惠人年紀輕輕,尚未出閣便深諳這治家之道了,這沈府的家教果然非同一般。那依沈惠人之見,本宮該怎麼處置這衷心護主的丫鬟?”尉欣妍頗有深意地瞥了一眼沈夢璐身後的閻如一和莫語。
想給她放冷箭?沈夢璐勾了勾嘴角,尉欣妍身邊那些不入流的角色豈能跟閻如一和莫語相提並論!
沈夢璐嚶嚀一笑,“娘娘說笑了,臣女一個外人,哪裡敢在沐王爺說三道四呢!不過……”
沈夢璐眉眼流轉,緩緩走了兩步,“這兩位姐姐,想必也是沐王府的主子,不如兩位姐姐來說說,這奴婢胡作非爲該怎麼處置?”
沈夢璐一早就發現站在人羣后面看戲的逸蘭和璃雲了,看二人的穿着打扮,猜也猜到二人的身份了。先前在沐王府門口,七八個侍妾個個低頭哭泣,沈夢璐也沒看清誰是誰,現在她倒是看仔細逸蘭和璃雲了。
二人看着年紀都在二十七八,顯然年長於尉欣妍。這沐王府只有一個尉欣妍一個側妃,那麼這兩位便是侍妾了。
逸蘭和璃雲被沈夢璐一手一個拉到前面,心裡除了對沈夢璐那聲姐姐受*若驚之外,還因爲對上尉欣妍陰沉的眼眸而忐忑不安。“逸蘭/璃雲見過妍妃娘娘,見過沈惠人!”二人都只是侍妾身份,並且都是宮女出身,但凡見着有身份地位的都得行禮。
逸蘭和璃雲被沈夢璐一手一個拉到前面,心裡除了對沈夢璐那聲姐姐受*若驚之外,還因爲對上尉欣妍陰沉的眼眸而忐忑不安。“逸蘭/璃雲見過妍妃娘娘,見過沈惠人!”二人都只是侍妾身份,並且都是宮女出身,但凡見着有身份地位的都得行禮。
尉欣妍冷冷地看了二人一眼,對她們兩看到她出糗的模樣很是不爽。
沈夢璐假裝沒有看到三人之間的互動。“兩位姐姐太客氣了。兩位姐姐來說說看,這奴婢做錯了事,該怎麼處罰好?”
逸蘭和璃雲心裡都暗暗發怵,二人對望一眼,面露難色。最後還是逸蘭開的口,“沈惠人,妾身們身份卑微,這王府內務向來有妍妃娘娘打理,處置下人一事,妾身們真的不知該怎麼處理。”
“是啊,沈惠人,妍妃娘娘管家有方,妾身們相信娘娘一定會秉公辦理的。”璃雲也趕緊接口。
沈夢璐瞭然地眨眨眼,看來這尉欣妍果然是“治家”有方,看這些侍妾們見了她,都一副老鼠見了貓的模樣,可見素日裡沒少吃尉欣妍的虧。可這會子,這麼*裸的報仇機會擺在面前,這逸蘭和雲璃都不敢用,可見她們對尉欣妍的畏懼有多深了。
罷了,沈夢璐撇撇嘴,不爲難她們兩個,反正她本來也沒指望借這二人之手教訓尉欣妍。
報仇嘛,親自動手,手刃仇人纔有趣嘛!這個狗仗人勢的銀翹當初在地牢給了她一巴掌,此仇不報非女子啊!
“兩位姐姐說得是,臣女也相信這妍妃娘娘一定會給大家一個合理的交代的。不過既然妍妃娘娘問臣女處置之法……”沈夢璐面露爲難之色,“臣女倒是知道,在沈府的話,這樣肆意妄爲的下人,怎麼着也得掌嘴二十。臣女家中府規尚且如此,想必沐王府的規矩一定更加嚴明,對吧娘娘!”
尉欣妍一口銀牙都快咬碎了,這沈夢璐搞那麼大動靜無非就是想要看她出醜。尉欣妍先前用銀翹做擋箭牌躲過一箭,現在這沈夢璐死追着不放讓她處置銀翹,她已然是騎虎難下。
“銀翹,你對本宮衷心一片,本宮自然知道。可即便如此,你破壞規矩,本宮也不得不處罰你以儆效尤。本宮今日罰你掌嘴二十,你可認罰?”尉欣妍咬着牙將這一番話說出口。
站在她身邊的銀翹渾身抖了抖,她囁喏着喊了一聲,“娘娘……”
“你可認罰?”尉欣妍加重語氣問了一遍。
銀翹瞬間紅了眼眶,心裡無限委屈,緩緩跪下,“奴婢……奴婢知錯了……奴婢……奴婢認罰……”太委屈了,背了黑鍋還要捱打,掌嘴二十,都要打成豬頭了!銀翹恨恨地望了一眼沈夢璐,都是這個賤女人害她的!
沈夢璐緩緩地勾起嘴角,冷冷對上銀翹含恨的眼神。喲,這就恨上了?這纔剛開始呢,以後還有得她恨的!!
“來人吶,掌嘴!”尉欣妍一聲令下,馬上有侍衛應聲上前。
扇耳光的聲音和銀翹哀哀的哭喊聲同時響起。尉欣妍不忍心地撇開眼,這銀翹是她從鎮遠候府帶過來的陪嫁丫鬟,自小陪着她一起長大,這麼多年,她都沒捨得打過她,如今卻不得不眼睜睜看着她當衆被人扇耳光。
二十個耳光扇完,銀翹滿嘴是血,兩邊臉頰腫得老高。尉欣妍心痛得不行,暗暗握了握銀翹的手安慰她。
“今日之事大家都看到了,下回再有人敢目中無人,胡作非爲,本宮定不輕饒!知道了嗎?”尉欣妍目光含恨地望向展陽。“展侍衛,本宮要進去看王爺,你可有意見?”既然事已至此,她今日若是再見不到朱鄞禎那銀翹這一頓耳光就白捱了!
“屬下……”展陽還來不及說什麼,就聽到景軒冷冷的聲音。
“本公子有意見!”景軒剛一起身,就聽雨露說了這尉欣妍到清心殿鬧事的事情,他顧不上用膳便沖沖趕來了。“父王昏迷未醒,娘娘此刻進去恐怕不大合適,不如待父王醒來以後再來求見吧!”
景軒冷着臉越過尉欣妍,走到沈夢璐身邊,換上一副天真無邪的表情,“沈姐姐,說好了讓景軒陪伴父王的,你怎麼讓人將我送回去了?”
“你都累睡着了,不回寢殿,難道還真打算在你父王寢宮打地鋪啊?”沈夢璐chong溺地點點景軒的鼻子。小正太還真會挑時間出現。沈夢璐用餘光瞟了一眼漲成豬肝色的尉欣妍,心裡一陣暗爽。
是他自己睡着的嗎?景軒皺了皺鼻子,他本打算一晚上守着父王的,怎麼會莫名其妙睡着了呢?真是費解。
“好吧!姐姐,我們進去看看父王吧,一晚上沒見,不知道父王有沒有好一點。”景軒說着興沖沖地拉起沈夢璐的手就要往清心殿走。
尉欣妍見到景軒如此無視她,頓時氣得五官都扭曲了。這景軒從來沒有像這樣沒把她放在眼裡過,尉欣妍知道景軒不喜歡她,可以前哪怕是做戲,景軒對她也是恭敬有加的。可現在卻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徹底無視她,這簡直是比當衆打了尉欣妍兩個耳光都讓她難堪,她到底是景軒名義上的母妃。
“景軒……”尉欣妍強打起笑臉,盡最大的努力端着慈母的面孔,柔聲喚了一聲景軒。
景軒聞言回頭,不悅地皺起眉頭,“娘娘怎麼還在這兒?”
“景軒,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懂規矩了。見到母妃不行禮不說,怎麼還如此態度?”尉欣妍上前幾步,伸手想要摸景軒的頭,被景軒一偏頭躲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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