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廂這閻輕狂正準備大刀闊斧地整頓沈家,那廂這朱鄞禎正在做前往江北救災的準備。
離開沐王府,朱鄞禎最不放心的是景軒.因爲沈家一事,景軒對他產生了嫌隙,儘管這沈夢璐一家已被釋放回了沈府,可景軒對他還是心存芥蒂。
兒子的心結,他做這個老子的有責任解開啊!
朱鄞禎到軒轅殿的時候,景軒正在書房畫畫,雨露在一旁伺候着,兩人有說有笑。
“殿下,您畫得可真像!”雨露對着景軒做的畫讚歎。
“是嗎?可我總覺得少了點什麼?”景軒拿着筆,愁眉不展,舉棋不定。
“您已經將沈小姐畫得很美很傳神了,雨露看不出來還少什麼?”雨露納悶地湊近畫,畫上的沈夢璐風華絕代,栩栩如生。
“你不懂。”景軒笑着搖搖頭。他心中的沈夢璐比他筆下的還要美上千百倍。景軒放下筆,提起畫。
雨露順着畫的方向望去,恰好見到站在門口的朱鄞禎,她趕緊上前行禮。“見過王爺!”
景軒聞言收起臉上的笑容,將畫放到桌上,對朱鄞禎得體地行禮,“兒臣見過父王!”
景軒恭敬而疏遠的態度讓朱鄞禎的心微微抽了抽,他朝桌上的畫望去,赫然看到沈夢璐巧笑嫣然的臉。朱鄞禎眸光微閃,不着痕跡地收回視線。“雨露,你下去吧!”
“是,王爺!”雨露擔憂地望了一眼景軒,福禮退下。
朱鄞禎在椅子上坐下,“景軒,你身子好些了嗎?”
“謝父王關心,兒臣已無大礙。”景軒面無表情地回答。
“父王聽說你這幾日每日吩咐廚房熬綠豆湯?”自從景軒在地牢見過沈夢璐後,就開始按時用膳,準時用藥,還每日早晚服用綠豆湯。
朱鄞禎隨便猜猜就知道這是沈夢璐的傑作。這沈夢璐倒是好本事,毫不費勁,輕輕鬆鬆就將景軒收服了。
“父王何時這麼有閒情關心起兒臣的飲食來了?”景軒嘲諷,他已從風影口中逼問出他中毒的事。中毒,溺水,血蛭,他淪落到這個地步全拜他父王的好妍妃所賜!
“景軒!”朱鄞禎沉下臉來,對景軒的態度表示不滿。“我是你父王!”
“父王,您若是沒別的吩咐,恕景軒告退了,景軒乏了。”你要是來跟我說教的就算了,景軒這會兒沒心情應付他。
“站住!”朱鄞禎冷喝一聲,一把扣住景軒的手。“景軒,你除了會耍脾氣鬧性子還會幹什麼?”朱鄞禎眼裡盛滿怒氣。
景軒心一顫,有種受傷的感覺,眼裡有霧氣瀰漫。“父王,你說兒臣該怎麼辦?明知加害兒臣的兇手是誰,卻不能揪出來。每天對着那個虛僞的女人強顏歡笑,還要稱她爲母妃!明知救了我性命的沈夢璐一家是替死鬼,卻無能爲力,只能眼睜睜看着他們被砍頭被抄家。我的好父王,我的好父王明知這一切卻無動於衷,我該怎麼辦?發脾氣使性子也不讓,父王是想要逼死兒臣嗎?”景軒握緊雙拳渾身發抖。
景軒悲傷絕望的語氣深深刺痛了朱鄞禎的心。朱鄞禎低下頭,手一使勁,將景軒拉到跟前。“這些年是父王疏忽了,父王萬萬沒想到這尉欣妍會膽大包天到加害你。可是景軒,父王有父王的無奈,你能理解嗎?”朱鄞禎牢牢盯住景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