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七七安撫住藍晚晚,低低笑道,“誰讓姐姐非要把自己掩飾的如此低調呢?你剛纔不是還教誨七七嗎,在修仙界,實力低就要有被別人當做螻蟻的自覺,你現在的修爲,在別人的眼中,可不就是螻蟻嗎?要不你放出自己元嬰期的神識威壓,估計這店鋪裡所有人都得給你跪下。”
藍晚晚想起自己剛剛說過的話,不禁笑了,“確實如你所說,如果單純以修爲壓人,倒的確是頂沒意思的事兒,不過如果真有不開眼的撞到我這裡,我可不是心慈面軟之人。”
二人說完,相視一笑。既然沒有人主動上來招呼,便自己打量着掛在牆上的各色衣物靈甲,放在架子上的各式靴子腰帶,還有那些放在盒子裡的各種女修所用的飾品,無一不是靈光頻閃,看樣子精美之極。
藍晚晚打量了一圈後,撇了撇嘴,正要開口……
“垃圾。”卻是旁邊司徒七七小聲的替她說了出來,然後捂着嘴輕笑。
藍晚晚也好笑的拍了一下司徒七七的頭,“就你知道。”
“不過這垃圾可是都夠貴的。”司徒七七搖頭嘖嘖說道。
這錦衣閣牆上掛着的最便宜的一件衣衫,標明是由百年的天蠶絲混合着玉晶織成,也要售價一百顆低階靈石,足夠可以買一件中等品相的低階法器了。而標價最高的那件水藍色靈甲,居然售價是一萬顆低階靈石,雖然標明這件靈甲是由玄玉等各種珍貴物品煉製的,還鑲嵌了可以加快修煉速度的一些五行靈珠,而且可以抵擋住結丹期修士的全力一擊,但是這價格仍然讓司徒七七咋舌不已。
司徒七七心疼自己的靈石,又想到剛纔在星雲閣的時候,爲自己購買材料已經讓藍晚晚花費了兩千八百顆低階靈石,不好再讓她破費,便不住的表示自己身上的衣物已經很好,再說自己還有法陣保護,與這些衣物的防禦力也不相上下,所以根本沒有必要買這些華而不實的東西。
而藍晚晚則挑三揀四,吹毛求疵,不住的說等以後到了錦衣閣總店,一定再給司徒七七挑一件更好的。最後指着牆上一件白色的衣裙對司徒七七說道,“這件怎麼樣?”
司徒七七擡頭看那白色衣裙,那靈光波動的樣子好像是一件高階的防禦法器,衣裙上還不住的有靈力線條浮現,應該是刻畫的某些防禦法陣,再看售價,居然是兩千靈石。司徒七七連連搖頭,表示自己不喜歡。
這時從司徒七七身邊走過來一個女子,尖聲笑道,“哪裡來的鄉下人?沒有見過市面,不喜歡?我看是沒有靈石吧?”
只見說話的女子頭梳高髻,插滿了各式明晃晃的髮簪,臉上敷着一層厚厚的脂粉,彎彎的眉毛,薄薄的嘴脣,看似精明的眼神裡透着一副鄙夷,身上穿着繁複的宮裝,裙襬拖曳在地上,顯得通身的氣派,再細看她身上散發的靈力波動,應該是練氣期十三層的修爲。
司徒七七不以爲意,比這個還難聽的話都聽過,而且還聽了十幾年,她深知像這種女子的性格,如果理她了,她更會趾高氣揚,得寸進尺,所以司徒七七不欲多事,只是站在一旁。
可是司徒七七忘了,她能忍,不代表藍晚晚能忍,而且,藍晚晚也不想忍。
藍晚晚懶洋洋的笑道,“你的嘴張得太大了。”
“啊?”那宮裝女子沒有想到藍晚晚卻是這種反應,而且也沒明白她話中的意思,不由得愣住了。
“你的嘴張那麼大,不怕吃到自己臉上掉下來的脂粉嗎?”藍晚晚故作驚奇說道。
“你……你這賤婦!”那女子因爲覺得她自己皮膚稍黑,所以一直喜歡塗抹厚厚的脂粉掩蓋,沒有想到今天居然遭到藍晚晚的調侃,不由得怒火中燒,從頭上隨手拔下一枚髮簪,向藍晚晚拋去,臉上冷笑連連。
只見那髮簪藍光一閃,變得一尺長短,衝藍晚晚呼嘯着飛過來,藍晚晚隨手一指,那髮簪忽然靈光轉爲暗淡,隨即轉變了方向,最後居然重新變成了髮簪的模樣,輕輕巧巧的別在了旁邊司徒七七的髮髻上。
司徒七七摸了摸頭髮,又把那髮簪拔下來看了看,居然是一把中階法器,她笑眯眯的將髮簪收進儲物手帕,正在這時,忽然覺得髮髻上又多了一件東西,她隨手拔下來,一看,居然又是一把做成火紅鳳釵形狀的中階法器,司徒七七不由得樂了,她捏着髮釵,用充滿期待的眼神看向那位宮裝女子,溫柔的鼓勵她接着扔。
那宮裝女子早已被嚇的呆愣在原地,不敢動彈。憑藍晚晚剛纔的動作,她的修爲絕對超出自己幾倍,她回過神來,趕緊衝藍晚晚匍匐跪下說道,“晚輩有眼無珠,居然向前輩無禮,晚輩真是該死。”
自從從族裡出來,藍晚晚被迫來到這玉頂山上,一直無所事事,以前在族裡的種種設想沒有一件能實現,本來以爲來到這人類修仙界遊歷,怎麼也會遇到無數的奇人奇事,結果只遇到了一個司徒七七還可以將就算是小半個奇人,而奇事是一件都沒有遇到,早就快憋悶的發瘋,這次來星雲坊市,扮豬吃老虎,打了兩次那氣勢囂張主動生事的人,藍晚晚覺得心頭大爽,這些天來的鬱郁之氣也得到了一絲絲疏解,便和顏悅色的對那宮裝女子說道,“你是何人?”
那宮裝女子大氣也不敢喘一下,畢恭畢敬的回道,“晚輩是星雲坊市代理管事李雲山的妾氏。”
“怪不得如此囂張,算了,留下一千顆中階靈石,滾罷。”藍晚晚神色慵懶的說道。
“一千顆……中階靈石?”那宮裝女子差點當場崩潰,“前輩,就是殺了晚輩,晚輩也拿不出這些靈石來啊。還請前輩多多寬恕啊……”
正在這時,只聽門外一陣喧譁,旁邊圍觀的人羣中有人嚷道,“星雲坊市執法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