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我並未繼續待在酒店,而是與寧杏來到鐵江的訓練營地,也就是葉展和葉殊所在的地方。
鐵江的訓練營地,主要是鐵江在明珠市的骨幹成員,是爲了在前線,隨時帶領成員,展開廝殺而做準備的中流砥柱。
人數不多,才十來個人,級別卻不低。
但是,他們一見到我,全部都恭恭敬敬,不敢有絲毫怠慢。
“拜見李指揮官。”
“恭迎李指揮官的到來。”
得知我來的目的後,一位身兼堂主職位和場地負責人的大漢,自稱雷軍,主動安排人手,替我挪出部分場地,供我使用。
葉展和葉殊這兩個傢伙,好幾天沒和我見面,頓時興高采烈,拉着我就往營地邊上抽菸打屁。
結果寧杏直接過來搶走我夾在手裡的煙,擺出一副魔鬼教官的冷麪孔,說:“抽什麼煙?現在趕緊跟我來,馬上展開訓練。”
葉展葉殊面面相覷,不敢說話,我只好無奈的跟在寧杏後頭,往營地的一間屋子走去,不知她想訓練什麼。
到了屋前,我略微打探幾眼,發現這棟屋子幾乎全是密封的,窗口非常的小,中間還有鋼筋隔着,別說是人,就連狗都鑽不進去。
我還沒問寧杏爲什麼帶我來這裡,寧杏就一腳踹在我屁股上,“進去!”
我整個人猝不及防,瞬間被寧杏踹了個狗啃屎,渾身在地上打滾,從屋門滾進了屋內,起來的時候,灰頭土臉的。
擡頭張望,我才發現這屋子一片漆黑,就跟小黑屋似的,僅僅剩下一個被鋼筋隔着的窗戶通風。
就在這時,寧杏這個女人,突然把門給關了,還是用掛在門邊的鐵鏈,將其緊緊鎖死!
我當時就傻眼了,在屋裡大喊:“寧杏,你幹什麼?”
寧杏走到窗戶外,簡單的說了兩個字,“訓練!”
“訓練什麼?”我緊張的問道,心想這屋子黑漆漆的,儘管有窗戶通風,可視線依舊微弱,簡直是伸手不見五指,哪怕我心裡沒毛病,也給弄出幽閉恐懼症來了。
寧杏壓根沒理我,反倒從地面拿起幾塊小石子,瞬間就往我身上扔,絲毫不留情面,速度快得難以形容。
“寧杏,你...啊~”我根本無從躲避,立馬被好幾個小石子砸中,疼得我臉都綠了。
“寧杏!你幹什麼玩意兒?你想謀財害命啊。”我急了,趕緊在躲在小黑屋的一個死角。
可突然的,我背後猛地傳來石頭打穿牆的聲音,後背瞬間吃疼,當場倒地。
我回過頭,剛纔所在的死角,竟然被石頭打穿,傳進一道細弱的光線。
“要想活命的話,就不要躲在死角,否則哪天這屋子變得千瘡百孔,支撐不住,憑你現在的體質,足以將你當場砸死。”寧杏在外面說了句話,如同冷麪教官一般。
我無法置信,我是來訓練的,不是來玩命的,寧杏這是在幹什麼?公報私仇嗎?
寧杏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說道:“我知道你肯定會想你是來訓練的,但是想要練就一身本事,誰又不是從生死中掙扎過來的?我以前也是這樣過來的。”
“在沒有達到我滿意的情況下,你只能待在這個屋子裡,除非你哪天達到指標,纔可以離開。”
“以後,每天都會有人準時在窗戶這裡給你送飯送水。”
“我是在訓練你的危險感知力,以及身體的敏捷性。”
說完,寧杏轉眼間便彈出一顆小石子,精準的擊中在我的膝蓋上,使我不受控制的半跪在地面。
我一邊吃疼,一邊傻眼,整個人都蒙圈了,寧杏根本沒跟我提前說,我完全是被她坑進來的啊,這個女人,太狠了!
“還愣着幹什麼?我要開始了。”寧杏站在窗外,左手掌心放着一堆小石子,右手雙指夾着一顆,隨時有可能出手。
我嚇得提心吊膽,連忙忍痛起身,不由自主的往後倒退。
萬萬沒想到的是,在這小黑屋的地面,竟然還有阻礙物,愣是將我強行絆倒,後腦袋重重磕了一下,疼得我頭都暈了。
“對了,忘記提醒你,這屋裡的地面有阻礙物,還有幾根鋼針倒插在幾個位置,要想不被扎死的話,最好小心一些,當然,這些全靠你自己摸索,我是不會告訴你鋼針在什麼位置的,現在,接招吧。”寧杏提醒了一聲,然後立馬把小石子往我甩來,那速度快得令人髮指。
“寧杏,你這招也太狠了吧。”我躺在地面,快速一個側身躲過,起身時,嚇得快要魂飛魄散了,心想這地上居然還有鋼針,這不是玩命的節奏嗎?要不是一不小心摔倒,腦門被扎中,豈不是就完蛋了?
偏偏我被鎖在黑屋內,無法出去,只能待在這裡。
“不錯,竟然能躲過一次,但這是我手下留情,後面我會越來越快,每天不定時過來訓練你,有可能是在你吃飯的時候,也有可能是在你休息的時候。”寧杏說着,又繼續出手。
一顆顆小石子,就跟長了眼睛似的,專門往我身上砸,疼得我齜牙咧嘴,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只能一個勁的躲。
不到半個小時,我就徹底軟癱無力,全身淤青疼痛不已,累得將近虛脫。
撐着最後的一絲餘力,我靠在牆上呼哧呼哧的喘着大氣,壓根不敢隨意接觸地面,生怕被鋼筋紮腳。
寧杏滿意的點了點頭,拍拍沾滿灰塵的玉手,說:“暫時讓你休息一下,這樣訓練起來,比跑步和俯臥撐這些實用多了,但是你最好準備一下,我隨時有可能會偷襲你,這一次也許是在窗戶,下一次可能就是從屋頂了,送你一句話,適應黑暗。”
交代完,寧杏頭也不回的走了,一點要帶我走的意思都沒有,還拿來一塊黑布,將窗戶死死遮住,僅存的一縷光線都不給我。
“靠!”我心裡一肚子氣,感覺自己是被坑進來的,毫無辦法,想走又無法走開,還不能躲在死角,否則寧杏就把牆打穿。
最主要的,是地面不僅有障礙物,還他孃的有鋼針!!!
於是,我趁着寧杏暫時走開,趕緊打探地形,得先把鋼針的位置找出來,不然一個不小心,我就得死在這裡。
目光掃視四周的剎那,我瞬間就死心了,這黑屋真是黑屋,伸手不見五指。
若是窗戶沒被遮住,倒還能看清一些,但現在被遮得密不透風,我站在屋子裡就跟瞎子沒有任何區別,步子都不敢邁,還找個毛啊!
而且,我還不能出去,豈不是說,吃喝拉撒都得在這兒?
一想到要忍受惡臭,我一陣蛋疼,才深深的明白,原來高手是這麼經歷過來的,而不是僅僅依靠丹藥,就能成爲高手的。
還得忍受,非常人所能忍受的一切,其中,包括了黑暗與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