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原本夜生活豐富多彩的京城,忽然間封閉九門並全城宵禁。
只因復明會明目張膽的劫了天牢,還囂張的在大門上寫了反賊口號,氣的順帝把百官都叫去了教坊司,直接把他們給罵了一個狗血淋頭。
“站住!前方之人站住……”
一隊騎兵厲喝着衝上了玄武大街,程一飛等人剛從城門外被吊進來,空蕩蕩的街上就他們十幾人在步行。
“誰啊?哪個衙門的……”
程一飛眯起雙眼疑惑的朝前望去,套着男裝的秦沫連忙縮到他身後,古裝隊少婦也惶恐的垂下了腦袋,宵禁之下再亂走可是要被殺頭的。
“徐大人!果真是您啊,卑職找的您好苦啊……”
一名金麟衛慌忙翻身跳下戰馬,將他拉到街邊低聲道:“出大事了,亂黨把天牢給劫了,皇上在教坊司大發雷霆,讓您回來即刻去覲見,您可要救救咱們指揮使啊!”
“我聽說了,只能盡力而爲了,你把馬給我吧……”
程一飛轉頭牽過戰馬爬了上去,直接讓禁軍們把少婦送回徐府,然後才把秦沫拉上馬跑進小路。
“飛……大人,你到底是什麼官啊,不是說身份越低調越好嗎……”
秦沫略顯侷促的靠進他的懷中,她們選的庶人不是逃婚就是陰婚,東躲西藏又讓人販子給抓走了,最後因八字特殊賣給了復明會。
“我選的商賈啊,不過現在是皇商了,礦業部部長……”
程一飛故意仰身跟她保持距離,問道:“你讓npc佔便宜了吧,問題是不是出在瑜伽服上?”
“嗯!媒婆說我穿奇裝異服,驗了身發現我不是處子……”
秦沫泣聲道:“婆家人把我打了一頓,逃出去又被抓進了荒村,那些畜生公開的殺人吃肉,我們都被嚇破膽了,爲了保命就一起跳擦邊舞,他們就……就過來亂摸!”
“看來經驗真的很重要,你以前可沒這麼蠢……”
程一飛摸黑騎進了一條巷子裡,跳到一間院子外有節奏的敲門,沒多會小院子裡就亮起了燭光,只看小喇叭鬼祟的把門拉開了。
“喲~秦行長來啦,快進來吧,你妹在裡面……”
小喇叭笑嘻嘻的舉起燈籠招手,秦沫非常激動的下馬跑了進去,小喇叭便低聲跟程一飛聊了幾句。
程一飛吃驚道:“什麼,莫離隊掛了三個人,官兵追進天香樓了嗎?”
“不是!復明會的人乾的,他們的目標也是欽犯袁懷忠……”
小喇叭掩嘴說道:“復明會殺了袁懷忠就跑了,要不是林深鹿暗中幫助,莫離他們隊肯定死傷慘重,最後只能把屍體扔進了河裡,但你爲什麼要讓莫離劫一個欽犯?”
“靠!我想栽贓二皇子謀反……”
程一飛鬱悶道:“袁懷忠既是兵部的大官,又跟二皇子有師徒情誼,鬼知道亂黨也想殺他啊,看來老傢伙身上真有事啊!”
“你快去教坊司吧,冷嬌輝撒謊的本事有限,沒你在他會露餡的……”
小喇叭急忙把燈籠遞給了他,但小摩托又興奮的跑了出來,撲到他身上親了他一大口,耳語道:“我姐交給我了,保證還你一個乖乖小侍女!”
“小妖精!不要把你姐整崩潰了……”
程一飛笑着捏了捏她的臉蛋,轉身爬上馬提着燈籠離開了,沒多會就來到了教坊司大院,正好瞧見一大羣官員往外走。
“喲~諸公!這是散朝了嘛,皇上回宮了嗎……”
程一飛伸着頭朝大閣樓裡張望,文武百官都裝聾作啞的不吭聲,還是有相熟的太監給了一個眼神,然後才領着他往二樓大堂走去。
“讓徐達飛上來吧,朕聽見他說話了……”
順帝慵懶又威嚴的聲音響了起來,程一飛故意弄亂頭髮才跑了上去,沒想到一羣內閣大臣都坐在兩側,連沈探花也坐在幾位閣老的邊上。
可金麟衛的指揮使卻被扒了官服,面色慘白的跪伏在大廳的正中央。
“嗯?朕聽聞你出城了,怎麼弄成這副鬼德性……”
順帝狐疑的坐在正前方圈椅上,太子和永淳跪坐在他的右後方,都盯着茶碗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甭提了!誤入反賊的老巢,損失了六名禁軍才把我救出來……”
程一飛怨聲載道的講起了故事,秦沫被說成了年少邂逅的千金,但是被勢利眼的母親棒打鴛鴦,孤身來尋他卻被抓去做了實驗。
“什麼?”
順帝起身震驚道:“亂黨有噴火的雙頭犬,還抓了大批村民做屍人,賊寇的總舵主可抓到了?”
“沒!那傢伙是個大宗師,差點一箭射死我……”
程一飛扯開衣襟露出了軟甲,正色道:“皇上!祠堂下關了數百頭屍人,可能是想製作一支屍人大軍,這要是讓他們偷運到城裡來,一傳十,十傳百,可就不得了啦!”
順帝坐回去問道:“你追查亂黨已久,可有良策?”
“咔~”
沈探花端起茶碗掃了程一飛一眼,程一飛自然明白這種話不能亂回,順帝分明是在試探他的真實意圖。
“術業有專攻,草民就不紙上談兵了……”
程一飛搖頭道:“可我總覺着事有蹊蹺,線索是指揮使查到的,他本想陪我一塊去探查,但臨行前卻讓人支走了,緊跟着天牢又被人闖了空門,就像……出了內女幹!”
指揮使怎麼都算他的關係戶,這番話就是故意要撈他一把。
“徐大人所言極是,臣被二皇子的幕僚支走了,處理完瑣事已然天黑……”
指揮使急聲道:“突聞金麟衛被調往西山,沒我的手令卻傾巢而出,臣察覺不妥便趕去軍衙,恰巧被劫欽犯是袁懷忠,曾與那位幕僚交往甚密,這讓臣不得不多想啊!”
順帝皺眉道:“陳探花,你是如何調動的金麟衛?”
“陛下!臣的原話是,請求金麟衛予以策應……”
沈輝起身說道:“臣在到達天牢時,金麟衛已經在集結了,臣以爲兵貴神速就未多想,看來其間有人假傳軍令了,並且刺客……”
“並且個毛啊,駙馬就不該插手軍務,讓人鑽空子了吧……”
程一飛及時把他的話堵了回去,沈探花的業務能力還是不太行,他壓根就不該提假傳軍令一事,否則指向性和針對性也太強了。
“哼~何人敢假傳軍令,今夜不查個水落石出,誰都休想睡……”
順帝滿臉陰沉的拍了拍椅把,指揮使忙不迭的爬到樓梯口,趕緊讓人把手下叫過來詢問。
“陛下!大人!卑職是見了牙牌才集結的……”
一名千戶疑惑道:“有一位教坊司的田公公,呈上了指揮使大人的牙牌,說探花郎要調動人馬,讓我等悉數集結聽令,沒多久陳探花便親自前來,我等就隨他去了西山!”
“放屁!我的牙牌何曾離過身……”
指揮使掏出牙牌舉在手上,怒道:“你定是沒有仔細的查驗,再說牙牌幾時可以調動兵馬了,教坊司管事何在,你手下可有姓田的宦官?”
“大人!”
太監攤開手說道:“本司僅有奴婢一人姓田,別無他人,況且奴婢們也未曾出去過呀!”
“哼~堂堂的天子近衛,竟讓一羣宵小如此戲耍……”
順帝抄起茶碗砸向了千戶,怒罵道:“來人!將這兩個飯桶拉下去,全部革職查辦,探花郎陳同輝有失察之責,朕限你十日之內查出匪首,否則就滾去天牢蹲着吧!”
“……”
沈探花的神色驟然一變,果然多說了一句話就禍事了,要不是程一飛攔着估計更麻煩。
“陛下饒命啊,讓臣等戴罪立功吧……”
指揮使把腦袋給磕的咚咚響,可侍衛卻毫不留情的走過來,直接反剪他倆的雙臂押走了。
"靠!銀子白花了,不知便宜了哪個馬屁精……"
程一飛相當鬱悶的暗自咒罵,其實真正的幕後主使就是他,但他只是想栽贓二皇子而已,沒想到會把關係戶給搭進去。
“徐達飛!你可知罪……”
順帝忽然重重的拍響了茶几,質問道:“你是不是與永淳比武,贏走了她的貼身小衣,還拿回去到處跟人炫耀,你讓永淳以後如何嫁人?”
“父皇!!!”Z.
永淳公主羞急欲死的蹦了起來,諸位大臣也很尷尬的低頭喝茶,這話無異於當衆毀掉她的清白。
程一飛撓頭道:“要不……我把我的褲衩也給她?”
“噗噗噗……”
一羣大臣齊齊噴出口中的熱茶,連沈探花都捂住嘴被嗆的猛咳,太子更是憋笑憋的渾身直哆嗦。
“混賬玩意兒,你就沒個正形……”
順帝笑罵道:“算啦!你與永淳本就情投意合,她的清譽又毀在你的手上,朕也不忍再棒打鴛鴦了,傳朕的旨意吧,賜徐達飛駙馬府一座,與五公主李玄臻擇日完婚!”
“啊???”
程一飛的下巴都差點驚掉了,想來想去都沒想到這個結果,他居然真把主線npc給娶了。
“父皇!我……”
永淳也是急的頭頂都要冒煙了,可皇上的金口玉言不容她反對。
“啊什麼啊,你不是一直想娶永淳嗎……”
順帝站起來笑道:“你對付屍人有一套,明早便與永淳一道,擬一套應對屍人的良策,儘快送進宮裡來商議,好了!諸位都早點回去歇息吧,徐達飛單獨留一下!”
“臣等告退!”
諸位大臣面色怪異的離開了,永淳也滿臉煞白的跺腳離開,可等太監和侍衛都走了以後,程一飛這才意識到了不對勁。
“皇上!”
程一飛故意誇讚道:“您這座青樓可真氣派,以後我報您的名字,能不能進來喝花酒啊,我自己付賬,不掛您的賬!”
“哈哈~來朕的地方喝酒,還能讓你花銀子嗎……”
順帝走過來拍着他的肩膀,說道:“達飛!明年開春朕要用兵,用兵需要很多很多銀子,朕要你籌集五千萬軍餉,以及三千萬賑災的銀子,讓永淳助你一臂之力吧!”
“您要把永淳也搭進去,讓她跟我浪跡天涯麼……”
程一飛頓時明白了他的險惡用心,這是讓他用駙馬的名義撈更多錢,根本就不管他親生閨女的死活了。
“朕的江山如此廣闊,還容不下你們小兩口麼……”
順帝負手望向窗外,說道:“朕知你的第一批銀子,下月就要加倍償還給貪官污吏,最貪的幾人朕會出手治罪,其餘的你拖到來年開春,然後你們就去南方封地吧!”
“皇上!”
程一飛納悶道:“銀子是小事,可您就不擔心亂黨麼,屍人之禍能導致天下大亂啊?”
順帝轉頭問道:“你說你被總舵主射了一箭,你可知那人是男是女?”
“呃~”
程一飛猶豫道:“女的!聽着像個挺成熟的女人,至少也有四十多了吧?”
“嗯!你果然沒瞎說……”
順帝靠過來冷笑道:“亂黨的總舵主就是女人,並且她就在深宮大內,她便是朕的……皇后!”
“……”
程一飛一下子把雙眼瞪的滾圓,不僅僅吃驚於皇后就是總舵主,更不相信任務完成的如此輕易,只要告訴太子就能退出絕地了。
“盡心替朕弄銀子吧,她掀不起風浪的,往後教坊司你想來便來……”
順帝背起手昂首闊步的走了,留下程一飛獨自在風中凌亂,直到田小北偷摸的跑來才遲疑道:“他說……皇后是總舵主!”
“不可能,老東西鐵定蒙你的……”
“說別人我未必信,但皇后是他媳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