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躲在暗處的人紛紛倒下,那慘叫聲一個又一個的響起,壯漢舉着槍的雙手顫抖不已,目光閃爍的緊盯着那個出現在男人身邊的帶着半面面具的少年,那邪肆冷佞的笑容讓他心驚,那詭異的殺人手法更是讓他膽顫。
只見那少年微微歪頭,那雙湛藍色光芒已經暗了下去,深邃黝黑的墨瞳上下打量着那個壯漢,半晌,輕嘖一聲,低低笑出聲,“啊,原來你剛剛沒有開槍呀,真是可惜了,不然的話,你此時應該和你的朋友們……”
星眸閃着詭異的邪氣,紅脣大大的勾起,聲音低沉,一字一頓道,“一塊步入……奈、何、橋!”
聲音一轉,無辜帶着好奇,“聽說奈何橋的橋邊開滿了彼岸花,你知道嗎?”
“不……不知道。”壯漢顫着聲音,步伐不自覺的向後退去。
少年輕聲一笑,突然,那嘴角的弧度淡了下去,星眸中的邪肆也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漠然和冰冷,下巴微揚,好似王者般居高臨下的俯視着那壯漢,“那你,就去替我看看吧。”
說着,星眸湛藍幽幽而起,壯漢瞪大眼睛,看着自己那隻拿着手槍卻不受自己控制的手,在驚恐的目光下,手腕微轉,槍口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
從加入於舵之後,壯漢就想過自己也許有一天會死,所以他爲了避免自己會有死的那一天,他學會了用槍,用刀,殺了自己都數不清的人。那些人有在幫戰中的敵人,有上面吩咐需要除掉的人,更有那些看似可以實際上卻是十分無辜的人,甚至於,還有明明沒有任何的錯,但是僅僅因爲惹惱了自己便被自己了卻性命的人。
他原本以爲自己已經不怕死,因爲他殺了那麼多的人,已經足夠於給自己陪葬了,他也原本以爲自己已經做好了死的心理準備,但是此時此刻,他發現自己害怕了,不是自己太過於懦弱,而是眼前那個帶着面具的少年的冷漠無情,那雙清澈的毫無波瀾的星眸看向自己就好像在看一個死人一樣。
強烈的威壓,死亡的直逼,還有對準自己太陽穴的自己持槍的雙手,這都是壯漢從來沒有想過的死法,最重要的是,他竟然沒有一點的反抗能力。
“爲、爲什麼?”壯漢顫巍巍的開口,“我沒有開槍,我更沒有讓他們對你開槍,我可以把你當做過路人,只要你放過我,我會主動帶你們去於舵任何的暗道和密室,只要你放過我!”
“放過你?”少年輕聲南岸,好似在認真思考一般,突然,她轉頭看向身側一直面帶笑容看着自己的男人,“季二少,您說呢?”
男人淡笑着聳了聳肩,“小九說的算,但是,剛剛二哥真的是怕得要死呀,”說着,轉眸冷冷的看着那個壯漢,“我這還真是生平第一次被人用槍威脅着呢。”
攤了攤手,少年輕嘆一聲,無辜的看着壯漢,“你瞧見了,看樣子,人家不打算放過你呢。”
“爲、爲什麼?”
“爲什麼?”少年重複了一句,許久,嗤笑出聲,她漠然的看着那個壯漢,一隻手插在口袋,另一隻手緩緩舉起做成一把手槍的模樣對準壯漢,淡淡道,“因爲你都要殺我二哥了,我爲什麼……還要留着你呢?”
話音落下,在壯漢驚恐的表情下,少年邪肆冷佞笑着,紅脣微啓,仿照着手槍開膛的聲音,‘嘭’了一聲,那對準自己的太陽穴的壯漢也在那一剎那手指叩響了手槍,槍聲響起,鮮血從壯漢的太陽穴迸發而出,壯漢睜大眼睛保持着開槍的動作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看了眼那壯漢,男人輕笑,“嘖,沒想到我們小九竟然讓人家死不瞑目呀。”
將男人面前的精神力撤去,畢夏似笑非笑的看着男人,“季秋潭,沒有本事就別來這裡,下一次,可沒那麼好運等到爺來救你。”
季秋潭微頓,原本掛在嘴角的笑容瞬間消失,肩膀微垂,誇張的喘着氣,一點也沒有之前那淡定自若,溫潤而雅的翩翩公子模樣,“說實話,剛剛真的嚇死我了,我還以爲你不回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