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季秋潭的話,畢夏輕哼一聲,“原本是不打算來的,但是想到你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翩翩公子,又是我二哥,還有可能是我以後的繼兄,想來想去,這不,心不甘情不願的來了。”
“誰知道……”瞥了眼季秋潭,諷刺一笑,“就看見被一羣人包圍着差點千瘡百孔的某人。”
“雖然差點千瘡百孔,但是我覺得當時我的氣魄還是很可以的,”季秋潭笑道,“我保證,他們看我那時候的反應,絕對是嚇到了,所以纔會猶豫那麼長時間,拖到你來。”
“那您可厲害了,”畢夏擡步朝着前面走去,越過一個個倒在地上已經失去氣息的人,“拿自己的做賭注,夠狠的。”
說着,在踏進那道敞開的鐵門的時候頓了頓,轉身看向季秋潭,“下次您要是還拿自己做賭注沒關係,但是,別牽扯上我,我可不想對你的性命負責。”
看着頭也不回的少年,季秋潭微愣,隨即低頭輕輕的笑着,溫潤的聲音仿若是呢喃般緩緩流出,“可你這次,不是還是來了嗎……”
嘴角掛着淡淡的笑意,擡步朝跟上畢夏走近那鐵門。之前自己雖然推開了鐵門,但是卻還沒等着踏進去就被人擋在了外面,現在進入鐵門,看着那通向伸出的又一條暗道,季秋潭冷冷一笑,“還真是于田的手法。”
“看起來很熟悉呀。”畢夏單手插在口袋,淡淡道。
季秋潭側眸看去,少年面容上那金黃色的半面面具閃爍着冷光,將那精緻絕色的面容遮住,但是儘管如此,那從骨子裡面延伸出來的桀驁和冷漠是如論如何都掩蓋不住的,哪怕是站在無數的戴着面具的人羣中,少年都會是最突出,最容易一眼認出的那一個。
若說是容顏,季秋潭抿脣輕笑,就算是用面具遮住了又如何,僅僅是從那露出來的星眸,和那緊抿飽滿的紅脣,便可以想象出少年是何絕色的面容。倒是這樣,更給人一股禁慾感,想要將那面具拿下來一探究竟的想法。
只見少年停下腳步,轉身看向他,那雙星眸好似是蘊藏了無盡的星空一樣,讓人一眼望去便會沉迷於其中無法自拔。
“怎麼了?”
那冷清的聲音換回神志,季秋潭回神,勾脣淡淡的笑了笑,面不改色的來到少年身邊,道,“無事,就是……確實是像你說的那樣,對於于田,我確實是很熟悉。”
“哦?”畢夏微微挑眉,看向季秋潭。
季秋潭聳聳肩,“老對手了,上次行動中被他耍詐逃走了,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他的消息,所以就來了。”
“你說的行動……是指君門全軍覆沒那次嗎?”
畢夏的話讓季秋潭微愣,半晌,他笑,“沒想到阿湛竟然全都告訴你了……”
“我說的行動跟君門那次行動任務沒有關係,但是……君門全軍覆滅……卻跟于田有關係,”頓了頓,季秋潭擡手拍了拍少年的鴨舌帽,“具體的回去告訴你吧,這裡畢竟不是我們的地盤。”
說着,季秋潭停了下來,看着前方,轉頭看向畢夏,“于田應該不在這裡,但是你想要救得那些孩子們應該還在。”
“這一次我原本就沒打算搞死於舵,孩子們纔是我的目標。”
瞥了眼季秋潭,畢夏星眸湛藍一閃,最盡頭的門緩緩打開,刺眼的光亮在裡面閃爍着,畢夏停下步子,隔着一段距離的,但是那好的該死的視力一眼便看見了裡面的一切。
一個小小的小孩躺在手術牀上,而他的身邊早已經空無一人,十多個孩子們蜷縮在那手術牀的旁邊,雙眸空洞的看着前方,哭喊聲已經沙啞,靜靜地流着眼淚。
季秋潭臉色一變,“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