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洋確實出逃了。!
華日京帶回來的消息加他所掌握到的情況,讓他立即意識到不對勁。
首先是華日京帶來的消息。
對於林小冬的情報,徐福洋蒐集了很多,對他了解得越多,徐福洋越是斷了招攬的意思,同時,他也對林小冬的性格和能力有一個充分的瞭解,總結起來只有四個字,冷靜、縝密。
所以以林小冬的能力,對滄州市公安局將有着絕對的統治力,所以徐福洋不認爲華日京有那個能力從市局查控出什麼消息來,所以當華日京傳回消息的一瞬間,他意識到,華日京有可能已經暴露了。
本來這個判斷還不確定,但是從省公安廳那邊傳來的消息,林小冬去見了姬豔林,隨後姬豔林訂了去京都的機票,離開了江陵。
再綜合種種跡象,徐福洋立即作出了決定。
放棄永遠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但是事到如今,他不得不放棄,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況且老婆孩子以旅遊爲名不在國內,他完全可以任性地說走走。
錢不是問題,隨身攜帶的現金足以支付他離開的費用,只要安全離開,一切都不會有問題。
徐福洋吃不準什麼情況,所以在離開的時候,他沒有敢選擇坐飛機、高鐵或者是火車,那些都是實名制,萬一已經縮小了包圍圈,那無疑是自找麻煩。
所以徐福洋選擇了私家車。
他的出行計劃很簡單,離開安東之後,轉至鄂江,從鄂江去香港,再由香港轉機離開。
小趙開着車,開速很快,卻是很穩,平時徐福洋是很享受的,但此時,他的內心是糾結的,他自認一切雖然未必都天衣無縫,但至少還是很隱蔽的,他實在不明白,怎麼突然之間土崩瓦解了,不過在這個時候去追憶過程總結得失,顯然已經沒有必要了。
徐福洋走的儘管倉促,但也很突然,完全出乎林小冬和姬豔林的預料,所以雖然在第一時間進行了布控,但是時間錯過了幾個小時,雖然事後在進行縝密的分析之後,確定了徐福洋的出逃方式,由公安部向全國發布了協查通告,但當警方拿到通告的時候,徐福洋已經抵達了鄂江。
不過徐福洋雖然逃了,但是華日京卻是落了,此時,在安東省公安廳,正在對華日京進行審訊。
林小冬原本是不夠資格參與的,但是這個案子他知道的內情最多,所以對華日京的審問他也參與到其了。
犯罪分子面對警方的訊問,凡是有些心理素質的,不約而同地都會選擇沉默。
華日京身爲司法廳長,心理素質不是一般的強大,所以面對幹警的訊問,根本是無動於衷。
姬豔林很有些惱火,林小冬也皺着眉頭,整個審訊的過程通過大屏幕投射到指揮心。
站在大屏幕前,已經聽林小冬介紹了所有案情的林敏皺眉道:“林書記,你跟他打的交道相對多一些,是不是試一試?”
林小冬搖了搖頭:“我不認爲我能拿下他,論專業素養,他我強了太多,攻心戰術對於這種人來說,不會有任何的效果。”
姬豔林的心頭很沉重,能夠感覺到,華日京只是一條不大不小的魚,徐福洋纔是終極boss,可是現在徐福洋深入人海之,到目前爲止仍然沒有半分消息傳來,這個魁首不落,很多事情都很難查證,如黑錢的由來,洗錢的手段,包括安東還有哪些人是犯罪集團的一分子,這些都將會是一個謎。
抽搐了一下眼角,姬豔林道:“我來吧。”
林敏苦笑了一聲:“老姬,看你的了。”
岑前打來電話詢問情況,林小冬簡單彙報了一下,心頭也頗爲壓抑,想不到萬事具備,東風卻不聲不響地颳走了,一種難言的挫敗感讓他很有些抓狂的感覺。
“這裡沒我什麼事了,我先走了。”央空調開着冷氣,林小冬卻是覺得滿頭都是汗。
林敏點了點頭,道:“保持聯繫。”
林小冬出了去,正遇等候指令的白忘男。
這一次對華日京的抓捕,並不是由省廳直接進行,而是姬豔林委派江陵市公安局的白忘男。
完成任務之後,白忘男並沒有離開,而是留下等候命令,見到林小冬,迎了來,道:“哥。”
林小冬微微有些驚訝在這兒見着她,白忘男簡單說了幾句,林小冬笑了笑:“巾幗不讓鬚眉啊,姬廳對你挺信任。”
白忘男也笑了笑:“剛剛姬廳交待我先撤,哥,相請不如偶遇,不如一起吃個飯吧,謝天要是知道你來了,非開心死不可。”
“小天在江陵呢?”林小冬與謝天有段時間沒見面了,白忘男這麼一提議,倒也想見見,便應了下來。
見到謝天,林小冬便有些發笑,這傢伙胖了一圈,正在家帶孩子,不過與其說是他在帶孩子,倒不如說他跟孩子同一個待遇,也是被人帶着。
家裡除了謝天和他的兒子謝地以外,還有一個人,正是白忘男的媽媽柳愛雲。
當年林小冬與柳清漪相識的時候,柳愛雲對林小冬還是有些挑剔的,不過林小冬“炫”了一把富之後,柳愛雲對他的印象立馬改觀,不過她也有段時間沒能見到林小冬了,所以當林小冬出現在家裡的時候,也是有些意外。
林小冬笑道:“姑媽,你好。”
柳愛雲應了一聲,嗔怪起白忘男道:“真是的,小冬來了,也不提前通知一聲,我好買點菜嘛。”
謝天大喜道:“那晚不在家吃飯不行了。哥,好久不見,你瘦了。抽菸。”
“你胖了。”屋子裡有孩子,兩人勾肩搭背地去了陽臺吞雲吐霧。
“怎麼想起來看我?”謝天明顯是自作多情了。
在兄弟面前,林小冬向來不懂什麼叫含蓄,將謝天打擊得體無完膚:“我在省公安廳辦事,正好遇忘男,來蹭飯了。”
謝天低聲道:“這段時間,我在家裡可是快憋死了,今晚怎麼也得出去透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