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晴笑着說:“關鍵是有人愛吃,我才讓大師傅做了麪條。 ”
彭長宜笑了,打開大棚的門,請舒晴先進,他收起傘,進來後說道:“是啊,我和老顧都愛吃麪條,最喜歡的就是顧大嫂做的炸醬麪,冬天裝在一個小罐頭瓶裡,放在外面,想吃了就煮一鍋麪條,熱麪條配上涼炸醬,想想都香。”
舒晴說:“我聽你說過,有機會一定要跟顧大嫂學習學習。”
彭長宜說:“那還不容易,改天讓老顧把大嫂接來。”
老顧說道:“跟她學幹嘛,我就會,改天我給你做。”
正在吃飯的時候,秘書樑航給彭長宜打來電話,告訴他,剛接到省防汛指揮部電話,下午四點泄洪。彭長宜囑咐他,讓他告訴值班人員,挨個通知到各個縣市,各個單位,尤其是有險段的市縣,要提前做好轉移羣衆的準備工作,特別要通知豐順縣做好轉移羣衆的工作。
放下電話後,彭長宜看了看錶,跟舒晴說道:“唉,恐怕我下午跟你回不了省城了。”
舒晴笑了,說道:“沒關係,我上午給單位打電話請假了。”
“哦?是嗎?那你在閬諸可以耽擱多久?”
舒晴嬌嗔地說:“多久都行?”
彭長宜問道:“半天?一天?還是兩天?”
舒晴點點頭,說道:“因爲最近研究室我沒有什麼課題,黨校那邊下週有個縣級黨校短訓班,有我一節課,所以這周相對比較輕閒。”
彭長宜說:“你這樣說我就心裡有數了,今天中午殷副書記請我吃飯我都沒敢跟他去吃,急急忙忙就趕回來了,我今天實在是太忙太忙了,開完常委會,鮑市長帶着人去醫院探望書記的父親,我和殷副書記又開了一個剪彩儀式的專門會議,下午泄洪,還要擬定剪彩儀式的細則,即便你真的要走,我想也得晚上了。”
舒晴笑了,說道:“不要緊,你什麼時候時間從容了再送我,反正我也請了假了,而且,我也很喜歡這裡,尤其是下雨天,這裡簡直是清新無比。”
彭長宜看見老顧端着一大碗麪走出去吃,邊吃邊跟廚師聊天,彭長宜說:“那就好,那你再呆一天,我們明天抽時間把證領了。”
“好的。”舒晴乾脆地答應着。
也許感覺自己答應得太過乾脆,姑娘的臉居然紅了,她趕忙低下頭吃麪條。
彭長宜看出了她的心思,就小聲說道:“怎麼了,這麼長時間還臉紅啊?”
舒晴聽他這麼說臉就更加紅了,本來,她跟單位請假的目的也是想在閬諸多停留一兩天,抽彭長宜的時間,把證領了,儘管彭長宜是君子,但是江帆和丁一鬧彆扭,彭長宜絲毫不避諱,而且依然我行我素,她還真有點擔心事情向另一個方向發展,昨天看到丁一,她從女人的角度都喜歡她,何況彭長宜?不能說她對彭長宜不信任,但因爲之前他們的故事,這讓她對彭長宜還是放心不下,儘管她擔心的事情不可能出現,但是作爲她也要不得不防,儘量不讓身邊這位有“想入非非”的土壤。
聽彭長宜這樣問自己,她就故意不以爲然第說道:“你才臉紅了呢?”說着,就嬌嗔地白了他一眼,低頭吃麪條。
“哈哈。”彭長宜大笑。他吃得可是比舒晴快多了,兩碗下肚,舒晴一小碗還沒吃完呢。
舒晴見他吃完了,也趕緊吃完,然後她收拾碗筷就出來要洗碗。
老顧接過來,說道:“給我。”
舒晴說:“我來吧。”
老顧說:“你還不熟悉,等你熟悉了在自己洗。”
彭長宜說:“老顧啊,你就讓她洗吧,從現在開始她要學着做家務。”
舒晴又嬌嗔地看了他一眼,低頭洗碗,洗完後,老顧就將她洗好的碗放進消毒櫃裡,他們這才走了出來。
彭長宜打着傘,擡頭望着天,說道:“老天爺今年這是怎麼了?這雨也下得太穩當了吧?”
舒晴說:“穩當點總比瘋狂強,昨天晚上的暴雨,橋洞底下還有路上都積水了。”
“你出去了?”彭長宜問道。
“我看了你們的直播節目,有人光着身子冒雨推車,他一定是認爲自己還是個棒小夥。”舒晴看着他,埋怨道。
“哈哈。”彭長宜低聲說道:“是棒小夥肯定沒有問題,你很快就會領教到。”
“討厭啦——”舒晴聽他這麼說,就低下頭,往他的懷裡靠了靠。
彭長宜的氣息忽然短促了起來,他看不見她的臉蛋,但可想而知,臉肯定紅了,他將她攬得更緊了,儘量將傘往她這邊舉,避免雨淋到她。
舒晴忽然掙開他的手臂,說道:“我不打傘了,我想被雨淋着。”
彭長宜看着她身上的衣服,說道:“你這衣服是什麼時候乾的?”
舒晴說:“今天早上,我把它晾在空調的風口下,就幹了,我還給你洗了呢,也幹了。”
彭長宜說:“還是別淋雨玩詩意了,儘管雨不大,但是太涼。”
舒晴說:“可是我特別想光着腳走走。”說着,就看着自己的腳底下。
彭長宜一直都沒注意她的雙腳,這時才發現她居然光着腳丫,穿着自己的一雙大拖鞋,他不由得笑了,說道:“以後,我要給你預備一些生活用品了。”
舒晴笑了,說道:“你那麼忙,哪有時間給我預備,一會你上班的話,就把我放在一個商場,我自己預備。”
彭長宜想了想,說道:“這個主意不錯,我看就這麼辦。”
他們進了屋,彭長宜感覺很累,他脫去襯衫,又脫去了長褲,換上短褲,光着腳丫子坐在牀邊,他沒有拖鞋可穿,就說道:“舒晴啊,我看你的確應該去趟商場,買些咱們自己用的生活必需品,但是記住要買雙份。”
“爲什麼要買雙份?”舒晴問道。
彭長宜說:“這裡一份,賓館一份,對了,你還沒去過我住的賓館呢,這樣,你今天晚上跟我去賓館住吧,那裡的條件比這裡好多了。”
“你不是說不喜歡賓館的味道嗎?”
“是,我是不喜歡賓館的味道,不過那天當着江帆說完就後悔了,似乎我有點不知足。我住的那個地方,跟賓館還是有區別的,相當於總統套間,跟家裡沒兩樣,房間也多,呆着也舒服,而且有專門人員負責整理,吃住都方便。這裡吧,晴天還好,下雨天就潮,我起初要這個房子,其實就是給部長要的,留兩間給我自己,到時他來我好陪他,如果論居住和生活條件,這裡當然比不上賓館,條件太簡陋。”
舒晴坐在她身邊,說道:“好吧。”
彭長宜攬過她的肩,再次說道:“那咱們今天晚上去賓館住?”
舒晴點點頭。
彭長宜摟過她,吻着她,說道:“跟我一個房間?”
舒晴的臉紅了,她推開他,說道:“不。”
“爲什麼?”彭長宜失望滴看着她。
“我早就說了,要等……”
彭長宜知道他想說什麼,就說道:“要等洞房花燭夜是嗎?你放心,我不會等到那一天的,我現在就給民政局局長打電話,我們下午去登記結婚,今天晚上我就吃了你!”
彭長宜掏出電話,他見舒晴沒攔着,就知道她不反對,他又問道:“你不是身份證戶口本都帶着嗎?”
舒晴點點頭,說道:“是的。”
彭長宜拿着電話問道:“你帶戶口本幹嘛?”
舒晴臉紅了,她尷尬地說:“其實,媽媽早就給我了,說我總往你這跑,抽時間讓我跟你先把證領了,所以我才帶在身邊。”
彭長宜笑了,原來是人家媽媽不放心了,他就說道:“那你怎麼不早說?我還以爲你遲遲不跟我說正格的,是嫌棄我房無一間地無一攏呢?”
“胡說了——”舒晴捶了他一下,說道:“分明是你沒有考慮成熟,不想娶我,到頭來還說這樣的便宜話。”舒晴嬌嗔地看着他說道。
彭長宜再次攬過她,說道:“我不娶你娶誰呀?你, 是我唯一能娶的人。”
“你的意思是說,我是你唯一能娶但卻不是最想娶的人,是不是?”
彭長宜感嘆舒晴反應敏感,就嘆了一口氣,說道:“你就歪我吧,我不娶你娶誰呀?我要是不想娶你,我跟你泡了這麼長時間幹嘛,你也不讓我碰,快憋死老夫我了——”
彭長宜說着又要去吻她。
“就會說這些……”舒晴怪嗔地說道。
彭長宜的眼睛慢慢就紅了,他看着舒晴,說道:“一男一女結婚就是爲了這些,不說這些說什麼?”
舒晴點了一下他的腦門,說:“那也不許說,說點別的。”
“好,說別的!”彭長宜坐正了身體,說道:“偉大領袖早就教導我們說:美帝蘇修亡我之心不死,將復辟資本主義的希望寄託在第三代第四代身上,另外,我們今天雖然過上了幸福生活,但世界上還有三分之二的受苦人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等待我們去解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