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女人,有我在,妳是不可能嫁人的。”
這時,樑易的傳音進入了秦晗月耳中。到現在,他心裡已經很清楚,自己剛纔鼓搗出那些過激的言行,除了左裂魔君本人的原因,很大程度,也是因爲秦晗月。他實際上很想在話後面加上一句,“以後我慢慢追求妳,怎麼樣?”,但我們“厚顏無恥”的主角,註定在這種情況下厚不起臉皮。
所以也就註定,他這句話落到秦晗月耳朵裡,想法就變成了:不讓我嫁人?這個惡人的意思,豈不是說要讓我秦晗月永遠嫁不出去!
秦晗月臉色刷變,猛的運動真氣,只想立刻跳上臺去解釋自己剛纔的口誤,當着天下人的面揭露樑易的惡行。然而一股突如其來的厚重壓力,卻讓她毫無反抗餘地的坐回了椅子上。除了耳朵還能聽眼睛還能看之外,身體乃至體內真元力靈魂力竟都遭到了一股束縛,根本不歸自己控制。
她自問當初發現樑易危害羅重傑時,那恨意都不足現在那麼重。如果能給她一個機會,她甚至願意馬上以自己的死換取樑易的同歸於盡。
然而她沒有發現,上次羅重傑的事是個誤會,那麼這一次,怎麼不能又是一個誤會?
“秦晗月,虧我落葉如此待妳。妳竟然就爲天下人的眼光而拒絕於我,妳說說,我來憂雲門這些日子是怎麼對妳的,妳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嗎!妳這個不折不扣的勢利女人!”
到了此時此刻,左裂魔君也只能以這種怒貫蒼穹的口吻,來間接讓天下人知道“秦晗月事先是答應了自己的”,以此挽回自己的顏面。
面對此情此景,秦晗月真的很想放聲大哭,然而那個光頭男人,竟然邪惡到連自己哭的權利都剝奪了!
這時,唐伯十分“友善”的拍了拍這個自稱“落葉”的男人的肩膀,懷着讓秦晗月不被人誤會成勢利小人的準則,非常善良的分析道:“我說道友啊,你這話可就不大對頭了。正所謂那個金無足赤,人無完人,只要是個有生命的物體,就沒有不勢利的。你看,連向日葵這種世俗植物,不是都懂得面朝陽光春暖花開嗎?”
不等左裂魔君開口,唐伯稍微回顧了一下樑易的一系列指示,接口道:“人都勢利,只是要看勢利程度的大小。輕的,只是潛意識的爲一些小利益勢利。稍重的,會盡可能的爲一些事情勢利。秦道友今日的決定,其實連輕微的勢利都談不上,我相信在場的每一位換作她的角度,都會作出同樣的選擇。”
唐伯這句話引起了不少人的暗中反對。臺上臺下對情愛二字忠貞的人,自問自己如果真的喜歡一個人,絕不會因爲他在臺上受冷視,就當衆拒絕他。樑易前輩究竟是這方面的認知太陰暗,還是有心替烈月首座辯駁?若是兩位首座私下真的已有約定,
剛纔“我不願意”這四個字,不是勢利又是什麼?
唐伯乾咳兩聲,繼續順着從左裂魔君口中蹦出的“勢利”二字大書特書:“實際上秦道友今日做出的決定,只是很正常的防備而已。假如站在臺上的只是一個不受人待見,但卻真心對秦道友好的男人,她那番拒絕,連我都會瞧不起她。但事實上,這勢利的人不是秦晗月,反而是向他求親的那個人,而且還是一個超越了‘輕微勢利’和‘稍微勢利’,達到了‘重度勢利’的人!此類人,向來是不擇手段、損人利己,貪圖一切對自己有利的東西,這種人足以被稱之爲邪惡!至於我所說的有利於他的東西,自然就是衆所周知,烈月首座的純陰之體!”
唐伯的話指的是誰,就連三歲小孩都想的到,一時間自然是喧譁再起!
“樑易,你這番言辭恐怕已經到了‘爲難’我的界限邊緣吧?你就不怕你的姘頭香消玉隕嗎!?我勸你識相點還是用你的腦子想想這話剛怎麼轉折過來吧!”左裂魔君忍住怒火,“苦口婆心”的傳音勸唐伯把話收回。今天的事雖然遭破壞,但純陰之體,他還不想放棄。
面對左裂魔君的施壓,唐伯“乖巧”的點了點頭,讓前者暗鬆一口氣。
緊接着,唐伯依照左裂魔君的要求,來了個很陡的轉折:“憂雲門堂堂首座不是傻瓜,她自然不會和一個接近她只爲得到目的的人在一起。更何況這個接近她的人,還是邪道竄入正道的奸細!”
當所有座位上的人紛紛被樑易這句話驚得站起時,左裂魔君終於悲哀的發現自己錯了!連內褲都錯掉了!
這樑易根本就沒有在意那個女人的死活,他現在當着天下正道的面揭穿自己!已經是違背那日誓言的初衷!
左裂暗恨自己當日見那女人對樑易一片情深,就下意識以爲樑易對她也是如此。就算要發誓,也應該讓樑易來發纔對!他實力再強,也不可能抵過誓言雷百倍威力的負荷!
邪道奸細。這個敏感的名詞在落葉真人剛加入正道那段時間,大家不是沒有想過。只是久而久之,隨着他參與正道一系列集體行動的次數增多,又一直沒出現過什麼緋聞,便被慢慢的拋之腦海。
現在由樑易前輩舊事重提,很多人幾乎轉念之間就對此確信了八九成。一是因爲說話的人是樑易,二是因爲既然是樑易說出這話,那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樑真人,說話可是要有憑據的。我爲正道鞍前馬後,你這般污衊於我,難道不覺得良心有愧嗎!”
左裂魔君理直氣狀的反駁道。樑易地位再怎麼樣,那羣口口聲聲以人爲本的正道,縱然心裡相信,也不可能在沒有確鑿證據之下殺我。事後我尋找到空擋,應該有全身逃離的機會。
左裂魔君現在的
“追求”,已然從剛纔不放棄純陰之體,降低爲怎麼逃回老家了。
想着,左裂魔君不禁加了一句,“樑真人,莫非你沒聽到我的誓言?墜仙球的天機,一脈只能由兩人知曉,如今我和我父親皆知,意味着我們都不敢將秘密轉述給別人。而我又發誓此生不將消息傳承給邪道,難道這還不夠證明我的清白嗎?”
左裂魔君料定這樑易腦子再好使,也不可能看透自己誓言中的蹊蹺。
想通其中的條條款款,左裂魔君心情鬆懈了不少。你就說吧,把當日的事實一五一十說出來。沒有人證,沒有第三隻眼睛看到,你能拿什麼信服他們?至於唯一知道那件事的那個女人,現在恐怕已經因爲你剛纔的話,被誓言雷砸死了!
然而出乎意料的,“樑易”並沒有立即揭露那場事實,兀自冷哼一聲之後看似隨意的擡起手。只聽“刷”的一聲,唐幻谷邊緣兵器欄中,一把槍器在峨嵋派上下的驚詫中飛到了唐伯手上。
峨嵋兩派掌門看着他這個動作臉色不由一變,唐幻谷兵器欄裡的東西連大乘期的人都無法觸到、拿出,甚至無法辨別清楚。他們爲了顯示自己的高明,對外宣稱兵器欄外面的奇陣乃是由他們共同佈置出,裡面的兵刃皆是四品靈器,且只有他們看得見觸得到。樑易前輩神通廣大,連這東西都能招出來。若是靈器不到四品,他們兩派的臉面可就丟大了!
但很快兩個掌門就放心下來。因爲唐伯不知出於什麼原因,未等別人看清,就在槍器正從空中飛來的過程中徑自布出了一層深白色光罩,只露出一個小小的槍頭,使人無法透入其內在。
只是這槍器落入“樑易前輩”手上前卻出了一點“小意外”,槍器從空中飛下,竟是垂直朝着落葉真人的腦袋刺去。落葉真人雖然及時用真氣把槍器打偏,但飛身跳起來伸手去接那把槍的樑易前輩,拳頭在這個過程中不小心打重了落葉真人的下巴,一顆門牙頓時合着鮮血被吐了出來。這是無意的還有某人故意的,三歲小孩都看得出來。
而當樑易前輩接到槍落地時,那把武器更是不偏不移的指向落葉真人兩腿之間的某個部位,看樣子蠢蠢欲動,大有“你這個作惡多端的部位該割下來”的架勢。
稍微在正道呆得時間久一點的人,一時都大感不妥。就算明知他是邪道奸細,處置前也應說點話來信服於人才是。不問緣由直接動手宰割,那是邪道中人的做法。更何況剛纔落葉真人發下關於墜仙球的誓言,至少從表面上看,他有着清白的理由。
樑易也暗自疑惑唐伯剛剛還嘮叨什麼:出家人以慈悲爲懷,儘量少殺生,今天處理左裂魔君一事,他自己會盡可能的避免出手。怎麼轉眼就給了別人一拳頭,看樣子現在還隱隱有製造太監的架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