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難得難得,詩怡,竟然整整五分鐘都沒人上來騷擾了。”
“你這傻瓜,看你這樣子,難不成還希望一大堆男人圍在自己女朋友旁邊?”
樑易剛要說什麼,忽然,他眼中光芒閃動。
“真是說不得啊,第八個來了。”
沈詩怡皺了皺眉轉過頭,果然,一個無論長相、氣質還是穿着都相當帥氣的灰衣男人,正端着一個裝着半杯紅酒的杯子向看着她走過來。
沈詩怡沒有發現,對之前那七個人正眼都沒看一下的樑易,此時卻不挺打量着迎面走來的那個人。
“兩位小姐,能和妳們喝一杯嗎?”
這人胃口倒是不小,一杯酒竟然想同時邀請兩個人。
薛映月臉上也稍微有些意外,縱然她的容貌本就不比自己的好姐妹遜色什麼,但因爲戴着副大墨鏡和冷冰冰的樣子,酒吧裡來找他搭訕的人倒是很少。
對這種要求,沈詩怡一般倒不會拒絕,只不過對方若是想和自己多說半句話,卻很難。
坐在高凳上緩緩拿起酒杯,沈詩怡和薛映月俱都默契的不發一語。
男人似乎刻意多用了幾分力,三個杯子碰在一起發出一聲脆響。看着他那半杯紅酒中幾滴液體的杯子裡“不慎”濺進沈詩怡和薛映月杯中,樑易莫名的笑了笑。
沈詩怡在杯中輕抿了一口,算是喝過了。這時,樑易忽然將兩隻手分別往二女的肩膀上一按,笑道:”妳們倆還真是女中豪傑,這酒量,可不是我們這些凡夫俗子比得了的。”
“樑易,你那麼用力幹嘛,你按疼我了。”薛映月不滿挪了挪肩膀,離開樑易的大爪,然後鄙夷的瞄了他一眼。實際上,她和沈詩怡今天根本就沒喝幾口酒。在她看來,這樑易一定是吃醋了,卻又一時找不到話說。
樑易沒有去理會薛映月,接着卻是用手拍在那個一口氣半杯紅酒喝光的男人臂上道:”朋友,看來你的酒量也不錯。”
男人看也沒看樑易一眼,直接忽視了她的存在,心中默數着,一秒…兩秒…三秒…時間到。
“兩位小姐,不知道妳們哪一位,能夠賞臉和我跳支舞呢?”男人臉上充滿了自信。
“我不會跳舞。”
“同上。”薛映月冷漠的迴轉過頭。
“嗯?”聽完二女的回答,男人表情一下僵了。不是因爲遭到了拒絕。而是,自己那無比自信的招數竟然失效了!
他可是清眼看到那幾液體濺進了對方的杯裡。按理說,她們應該是爭着答應自己纔對啊!
“兩位小姐真的就不能給個面子?”
“很抱歉。”
不信邪的再次遭到拒絕後,方宏無奈的轉身離去。沒幾步,卻是被後面的樑易叫住。
“先生,有事嗎?”方宏沒有意識到,剛纔對這個光頭青年不屑一顧,現在聽到對方叫自己,想想沒想就乖乖走了過去。
只見樑易湊到方宏耳邊,輕輕說了句什麼,那看上去氣質出衆的年輕人,一愣之後,竟是小雞啄米般點了點頭,丟下一句”對對,這確實是應該做的。”便轉身朝着酒吧的洗手間方向走去。
“小易哥,你對他說了什麼?”好奇心最強的李少中當先問道。
“也沒什麼大事啦,我只是告訴他,洗手間是一個特殊而神聖的地方,保持酒吧洗手間清潔衛生,是每一個消費者的責任,所以,建議他去打掃一下洗手間。”
“吹牛也不先在紙上寫寫大綱。”薛映月輕哼一聲,顯然是完全不信樑易近乎天方夜譚的回答。
大約過了三十五分鐘。
龍玄明不滿的用指關節敲了敲桌子,”這方宏在搞什麼,進躺洗手間需要那麼久?”且不說修真者一般很少有內急的時候,即便如此,半個多小時,要做什麼已經足夠了。
“堂主,方崇這小子鬼點子多得很,常常讓人琢磨不透,我想他呆在茅廁裡面,一定有他的用意。”那老者分析道。
龍玄明想了一下,還是吩咐道:“雷凌,你去洗手間看看。”方崇去洗手間前,他分明看到那個光頭對他說了些什麼。
“是,堂主。”
腮下留有幾許鬍鬚的男人應聲站起。不等邁出步子,在酒吧輕輕的音樂聲中,幾人目光所對的洗手間內,突的傳來一聲幾乎刺破人耳膜的尖叫聲!
龍玄明眉頭一皺,心中頓時生起一種不詳的預感。
“走,一起過去!”
隨墨酒吧牆壁上的大鐘逾過十二點,時候已經不早。
雖說是父親的產業,但本着人品好一切都好的原則,樑易還是按規矩買了單。
只是帳單一出來,卻令樑大宗師不得不心疼的感慨國家發展迅速、消費猛增,四杯味道連邪匠釀的那種乏味粗粱酒都不如的液體,價格竟高到五位數。
儘管,樑易知道這和易惠美給他那張金卡上的餘額比只是九牛一毛。
“咦,發生什麼事了?”幾人同樣聽到了尖叫聲,李少中不禁詫異道。
樑易回頭看了一眼,笑道:“哈哈,八成是什麼猥瑣男、色狼之類的,偷偷潛進女洗手間被發現了吧。”
“小易哥,我們過去看看怎麼樣?”
“酒吧裡面有色狼,我們過去了,留兩個柔弱的女性在這裡我可不放心啊。”
“小易哥,我是說我們四個一起過去。”
樑易臉上露出一抹誇張的“難色”:“那就更不行了,洗手間現在正是色狼的藏身之地,兩個嬌滴滴的大美人過去,我們兩兄弟又骨瘦如材,這個…那個…”
“油腔滑調,油嘴滑舌,就差不是油頭粉面!”
薛映月白了樑易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說,你這拐走了我們詩怡的混蛋,纔是真正的色狼。
而樑易則在邪惡的嘀咕着:”那傢伙做事還真是一絲不苟,整整半個多小時才把男廁所清理完轉站女廁所。”
事實上,樑易從始至終看起來平淡自若,心裡又何嘗舒服?
若不是在華山時曾深切接觸過比方宏身上那種蠱惑的邪氣還要濃上無數倍的同種氣息,再加上煉器師銳利的眼睛,發現他酒杯裡的紅酒顏色似乎不對,恐怕出手慢一點,身邊的兩個女人情況可就不妙嘍。
當然,也多虧那枚在邪匠的協助下,浪費十分之九的珍貴煉材,最後用剩下那十分之一的材料配上數百顆丹藥,花了整整三個月煉成的儲物戒指。
這戒指功能相當可觀——不僅對外來的物理攻擊有一定的防
御力。而且,在面對修真界足足兩百三十七種毒、異攻擊,也就是絕大多數異常狀態,可幫忙消減極大一部分,甚至是完全免疫!對世俗那些小打小鬧的東西,更是如同兒戲。
也就是說,某些原本可以讓人頭暈的迷粉,對樑易完全可以免疫。原本可以致命的毒藥被他吃了,多半隻能造成重創甚至輕創。
而且,現在是兩百三十七種,以後遇到修真界中什麼新毒的解藥,樑易完全可以將它們融會到儲物戒指上,而戒指能解決的異常狀態每多一種,也會帶動它總體的免疫和物理防禦力上升一些。
當然,消減、免疫的效果具體好壞,還是要取決於自身修爲和對方修爲。如果剛纔對沈詩怡兩人圖謀不軌的是一位大乘期高手,樑易就算有十枚戒指都無能爲力。
“小易哥,先送薛小姐回去吧。”酒吧外的銀色保時捷上,李少中率先開口道。
薛映月停在凌海大學那輛車已經吩咐助手開走。對樑易和兩個半天課兩天假的大學生來說,時間並不緊,唯一需要早點休息的,只有明早還要出席一個新聞發佈會的薛映月。
“咚、咚、咚。”
車子剛被打燃,四個年齡參差不齊的男人忽然擋在正前方車窗外。其中一個他們認得,只不過看着那個萎靡的躬着背受人摻扶,鼻青臉腫、精神渙散的身影,沈詩怡和柳映月都有點不敢相信這是剛纔那個風度翩翩上來邀酒的男人。
一個不修邊幅,像是幾人頭頭的人重重敲打着保時捷的車蓋。看他的樣子,似乎不是一般的憤怒。
“該不會是黑社會吧?看那個男人被他們打成那樣。”李少中瞅了瞅一張張凶神惡煞的臉,喃喃的自語着。不過有雄厚的家世在背後墊着,他倒是不怎麼驚慌。
“比黑社會要可怕一點。”樑易淡淡的說完,隨手打開車門走下去。
龍玄明見樑易下車,立即迎了上去,看那樣子彷彿想一口把樑易吞到肚子裡。
他龍玄明雖然修爲不高,在宗派內只是個說不起話的小角色,但好歹也掛個清焰宗分堂堂主的頭銜,官兒說大不大,面子卻是不能不要的。
剛纔帶着手下三步並兩步趕到洗手間,繞過門口已經圍了不少的人羣,在被打掃的精光閃閃的男洗手間轉了一圈沒找到方宏的身影,龍玄明已經八成確定沒什麼好事。
狠了狠心,在兩個手下的開路下乾脆擠進被一羣男士堵住的女洗手間,這一看着下,臉頓時像個羞女一樣紅得快滴出水來。
這方宏好歹是他手下心腹,在俗世裡多而不少也算有些身份。可是,當着一羣女觀衆,以及兩個臉上還閃動着淚花,褲子都沒還沒摟好的女人,他竟然拿着個拖把,在女洗手間裡津津有味的拖着地板!讓龍玄明恨不得在地上挖個縫鑽進去的是,最關鍵的是,這方宏手上一邊用力,口裡竟還唸經一樣虞誠的叨着:忠於清焰!忠於堂主!廁所衛生!人人有責!”
話說,龍玄明當即就衝上去對着方宏一陣猛打。卻沒想到!一向對自己充滿敬畏的方宏,遭到拳打腳踢後,竟然硬撐着從地上爬起,撿起拖把還想繼續拖地。眼見外面來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龍玄明沒有辦法,只能命手下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神志不清的方宏拖出酒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