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瞳這一覺,直到華燈初上才起身,頭尚且有些暈,趙萌煮了她愛喝的酸梅湯,這個季節並沒有新鮮的酸梅,但邪王府皇室貴胄,家中有冰窖,酸梅便一直藏在冰窖之中。
雖然沒有新鮮的那麼鮮美多汁,但用來煮湯,味道還不錯。
趙萌心靈手巧,加了些許梅花,酸酸甜甜的酸梅湯又多了梅花的馨香,再加上幾塊冰,冰鎮後的味道更是甜美可口。
墨瞳喝了酸梅湯之後,感覺身子比之前舒服多了,甚至連人,都精神了許多。
“姐姐,你怎麼大過年的跑出去喝酒了?還醉醺醺的被邪王殿下抱回來,把我嚇了一跳,幸好有王爺過去,若被人欺負了去,那可怎麼辦?”趙萌一邊埋怨的說着,一邊收拾碗筷。
知道她沒有什麼胃口,也沒有準備晚膳,擺了幾道墨瞳平常愛吃的點心在小桌上,雖然有些囉嗦,卻讓墨瞳倍覺溫暖。
看着手中的紅包,醉酒之後,記憶零零碎碎的,她一度以爲那是一個夢,一個很美好很美好的夢,卻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冷則他,來到了雲都?
羅剎宮有什麼事情,下面的人處理不了,需要他這個坐鎮後方的宮主,不帶任何人的來到雲都這個風起雲涌之地?
“姐姐,哪兒來的紅包?”趙萌看到她手心亮眼的紅,雨鞋好奇,轉而一想,忍不住笑了,“王爺可真疼你,過年還給姐姐發紅包。”
聲音中,說不出的羨慕,卻並沒有多餘的情感。
墨瞳沉默,趙萌就當她默認了,淘氣的拿過墨瞳手上的紅包,打開一看,震驚的看着銀票上的樹木。
墨瞳一邊往嘴裡塞點心,一邊擡頭,看她露出這個表情,不由的詫異,“萌萌,怎麼了?被咬到手了?”
“一萬兩?姐姐你發財了,王爺隨隨便便給個紅包,就這麼多錢。”趙萌毫不掩飾自己驚訝的咋呼道,“姐姐,你們夫妻倆,也需要這樣互相給紅包嗎?”
墨瞳挑眉,斂了笑,伸手將銀票拿過,的確是一萬兩白銀,她魔魅的大眼眯起,記得昨晚,她說的是要一個大大的紅包,那模樣還特別的傻缺,可是,冷則爲什麼要陪着她傻?
這,不是一個小數目啊!
十兩銀子已經足夠普通的一家四口一年的開銷,一百兩銀子已算是大數目,冷則雖然衣着名貴,氣度不凡,羅剎宮也經營了白道的生意,讓他在江湖上聲名赫赫。
可,她只是他的屬下,他爲什麼要給他,這麼大一筆錢?
只爲了,她想要一個很大、很大的紅包?
這紅包,足夠大,確實夠大。
她依稀記得那個男人在她耳邊說,萍水相逢,各取所需,不問來歷。
鳳君邪是皇親國戚,皇室貴胄,平時也經營自己的生意,礦產、玉器、絲綢、陶瓷、航運等各種生意都有涉及,盈利可觀。
哪怕是如此,鳳君邪也好,粱夢穎和爲情而也好,過年給最貼心侍女的紅包,也不過是一百兩,他出手如此闊綽,是幾個意思?
墨瞳呆呆的看着手裡銀票,震驚嚶嚀,“萍水相逢也就算了,你所說的各取所需,又是什麼意思呢?難道,你想通過我,達到你的目的?亦或者說……”
“姐姐,你說什麼?什麼通過你,達到目的啊?”趙萌不解,擺弄餐具的小手停下來,詫異的望着小手拂着性感紅脣,眯眼呢喃的性感美人。
她怎麼感覺這性感嫵媚的美人兒今天有點兒怪怪的呢?
早上出門去雲府拜會,然後去了望江樓,便將自己和車伕趕回來了,讓自己大街上隨便玩,大年初一,大街上哪有人啊?
苦逼的她,只能悲催的跟着馬車,回到邪王府。
可姐姐這個堅強獨立的性感美人,不是和雲落姑娘、凌芳姑娘數日不見,有許多知心話要說麼?怎麼會跑去喝酒?
還,被邪王殿下過去,接了回來?
尤其是,她醉醺醺回來時,性感的小嘴一張一合,嚶嚀出迷迷糊糊的心裡話,邪王殿下臉黑得如鍋底一般,顯然氣得不輕。
安排好她之後,便徑直去了書房,到現在還沒出來呢,聽說午膳、晚膳都沒用,這兩人是吵架了,還是感情出了問題?
“啊,沒什麼,萌萌,時間不早了,你回去睡吧!”墨瞳反應過來,小手掩口,嬌俏的打了個呵欠道,“我有點兒頭疼,要睡了!”
力證自己所言非虛,她呵欠連天的站起,搖搖晃晃往牀榻走去,看到牀頭邪王殿下脫下的衣衫,魔魅大眼頓時流光溢彩。
鳳君邪,你和冷則的關係,真的只是朋友那麼簡單嗎?
他知道我的身份,更知道我是你的妻子,如今的邪王妃,他到雲都,不該來拜會你嗎?爲什麼會在大街上,和我那麼巧合的“偶遇”?
還說出信息量超大,讓人浮想聯翩的話?
朋友妻,不可欺!
這句話,他難道沒聽說過嗎?
或者說,他的性格和你差不多,浪蕩不羈的根本不在乎女人的第一次,也不在乎這個女人是不是有了丈夫,全憑自己的喜好,去做事?
也就是正道人士所謂的,介乎於,正邪之間?
“嗯,那姐姐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再來看你!”趙萌深深的看她一眼,雖然有些擔憂,卻還是乖巧的收拾了碗筷,輕巧出門去。
她俏麗嬌小的身影剛剛消失在門縫,榻上性感美人兒那雙慵懶的魔魅大眼頓時瞪得大大的,神采奕奕,哪裡有睏倦疲累的痕跡?
四仰八叉的趴在榻上,她目光逐漸沉冷。
趙萌不是說,她是窮苦人家的女兒,沒有見過刀劍,更沒有讀過書嗎?爲什麼那一萬兩的銀票,她一眼就看出來了,更知道其價值?
趙萌不是說,她是貧瘠山村出來的,平常見到地保都害怕的發抖,更沒有見過氣勢逼人的大官嗎?爲什麼邪王殿下那樣的氣場,她一點怯意也不曾流出,更一眼就認出墨宇的身份?
在牀上滾了好幾滾,她還是想不到其中關鍵,外面傳來腳步聲,想到自己是被這個男人帶回來,這次定然是來興師問罪的,連忙一拉被子蓋住自己玲瓏嬌軀,閉上魔魅的大眼,放穩呼吸,用了最方便好用的招數——裝睡。
用墨瞳姑娘的話說,就是裝死挺屍,無論你敲鑼打鼓、鬧破了天,也當沒聽到,更別說看到,幫忙了!
鳳君邪踏着再次飄揚的風雪進入無邪宮,目光灼灼,眉峰蹙起,渾身上下透着生人勿進的冰冷氣息,陰測測的可怕。
沉默的走到窗前,看着性感美人兒熟睡的臉頰,那清淺的呼吸讓他陰沉的臉色略有些好轉,幸好,她沒事兒。
冷則說,大街上遇到她的時候,有好幾路人馬在埋伏,如果不是他突然出現,她又要喝酒,所以去了明月樓。
要不然,那包圍圈形成,後果恐怕,不堪設想。
這小妖精到底是發現了還是沒發現,他還不知道,但一直堅信她武功高強,有足夠保護自己的能力,又機智聰慧,倔強不服輸,遇到那種情況,她一定可以機智的化解。
所以,安插在她身邊保護的暗衛都在她的強烈要求下,都撤了,這次如果不是碰到冷則,後果是什麼樣的,他無法預估。
冷則的武功他非常清楚,比他的小妖精高了不少,他初步估計那幾隊人馬足有三十人,而且個個都是頂尖高手,連他,都沒有必勝的把握。
這小妖精若碰上,倔強不肯向人求救的性格,必然吃虧。
他無法想象,如果今天到酒樓看到的不是她醉醺醺的樣子,而是在路上碰到她血淋淋的身體,他會不會如傳言中的血羅剎一般,雙眼血紅的殺掉所有人,來給她討回公道!
遲疑的伸手,撫摸着她白嫩滑膩的小臉,目光幽深宛如一口枯井,妖孽的臉上帶着在她清醒時候,絕對不會流露的繾綣情愫,“瞳兒,你要我拿你怎麼辦?你這麼沒有防備心,如果你出了事,你知道我會多心疼嗎?”
墨瞳啊墨瞳,你這個磨人的小妖精,熱情的小東西,到底我要怎樣做,你才能看到我對你的情意,才能爲我打開,你心底緊閉的那扇門?
“……”墨瞳的心跳,不可抑制的加快了速度,修長如扇子似得睫毛顫抖了下便恢復正常,被子下的指尖,卻不可抑制的顫抖起來。
什麼怎麼辦?什麼心疼?
他真的,心疼她,想要保護她,所以才用這麼語重心長的口氣,甚至是有些患得患失的語氣,來跟她說話,而且是熟睡的她?
她清醒的時候,他不敢說這種話,這種情真意切,這種真情流露,讓人心跳加速的話,又是爲什麼呢?
她,有那麼強勢,那麼不講理,不願意聽他說完嗎?
貌似,她不是那樣的女人吧?
她雖然強勢了點,霸氣了點,女王了點,但她從來沒有無理取鬧過啊,當然,和邪王殿下故意找茬的不算,想要修理他,和他打情罵俏的時候,也不算!
“瞳兒,你的心就是一座冰山,千年冰山,讓我來靠近你,瞭解你,甚至融化你,好不好?”深情款款的撫摸着她的臉蛋,鳳君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沒看到她因激動而顫抖的睫毛。
這麼深情繾綣的表白,讓她心跳加速,很想一個倒踢腿站起來,把他撲倒,掐着他的脖子逼問,這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但她不能,她如果衝動的爬起來,說不定他不但不會繼續下去,反而會掩飾的說她聽錯了,讓她不要多想。
於是,心急如焚的她不得不繼續裝睡,聽着邪王殿下的嘮嘮叨叨,她心中倍覺溫暖,原來,被人關懷的感覺,是這樣的!
着急的心緒平穩下來,她的呼吸也放得更加清淺,這個腹黑陰險又狡詐無比的男人,是在對自己表白嗎?
可惜沒有鮮花,沒有戒指,沒有下跪,更不是在她清醒的情況下光明正大的盡興,不然說不定她真的會被感動,就此束縛了自己的一生。
又聽他囉嗦了一些讓她心緒不寧、心跳加速的話,她懶洋洋的動了動手腳,長而卷宛如扇子的睫毛動了動,裝作一副睡眼朦朧的模樣,含糊不清的嚶嚀道,“唔,死王爺你忙完了?”
“是,我忙完了!”斂去眼底濃濃的繾綣情愫,鳳君邪微微勾脣,脫下衣服掀開被角鑽入被窩,摟着她的細腰,曖昧低笑道,“怎麼,才一個下午不見,瞳兒就想我了嗎?”
“臭美,誰想你啊?”墨瞳嘟嘴扭頭,攀着他的脖子往上湊了湊,妖嬈如蛇的將細腰纏着他的身子,曖昧的在他下巴上輕啄,“死王爺啊,你這一身的胭脂水粉味,又是從哪個美人兒那裡回來呢?”
魔魅眼底閃過狠戾,死王爺你丫的行啊,摸過抱過別的女人,還敢來摸老孃、親老孃,你等着,等會兒老孃保證虐得你哭爹喊娘、欲仙欲死!
陰測測的笑了笑,她臉上表情更加嫵媚勾人,湊到他上下滑動的喉結上,輕咬,細細的加重了力道,聽着他越來越粗重的呼吸,她調皮的小手碰到他睡袍的絲帶,徐徐拉開。
“怎麼?想了?”鳳君邪並沒有阻止她的動作,好整以暇的斜靠着牀頭軟枕,看着她吐氣如蘭的在自己懷中蠕動,他陡然低頭,輕咬她白嫩的耳垂,曖昧的溫熱氣息全部撒在她修長纖細的脖頸。
“是呀,想你的狂野,想你那重重的力道……”壞笑了下,墨瞳貼着他的脖子吐氣如蘭,故意說的更加露骨,“你那有力的衝撞、揮灑的汗水,都讓人家好舒服呢,來嘛,來嘛……”
轟……
一道悶雷在頭頂炸開,軟趴趴的小邪王頓時耀武揚威起來,陡然翻身搶過主動權,一邊剝着她的衣服,一邊狂野的吻着她的脣,放肆的掠奪她的甜美。
在他享受了一遍動人的女體,感受到她的情動,正要進入正題時,有力的粉腿陡然一個用力。
“啊!”邪王殿下大叫一聲,赤身裸體滾到了厚厚的紅色地毯上。
“瞳兒,幹嘛踢我?”鳳君邪大叫,滿臉的不敢置信,剛纔還好好的,柔情蜜意突然變成了暴力野蠻,這小妖精吃錯藥了,還是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