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還要去一下了……”張郎點點頭,肯定了何英的說法,就這麼走了。
“什麼?你真要去?”何英聽到張郎確定的話後震驚的說不出其餘的話來了,本來他只是說着玩玩的,沒想到竟然是一語中的。那三聖鄉的房地產開發場地到底存在着多少不知道的敵人啊,張郎到底知不知道。
“有句話說的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這次只是要三進三出而已。”張郎此刻的語氣不像是去獨闖敵營,反而像是去旅行一般的輕鬆。
“可……”何英覺得不能說找你自己去送死吧,這樣說出來似乎非常的不吉利,他可不願意張郎這樣一個好青年就這麼犧牲了,畢竟每次張郎出現,都會站在正義的一方。
“何BOSS你放心,沒有十足的把握我是不會動手的,就算是真被發現了,我也有能力逃出來。”張郎說道,“那我走了,你找個離三聖鄉遠遠的停車位置等我,越隱蔽越好,不用擔心我發現不了。”
當何英再次緩過神來的時候,張郎已經消失了,不由嘴角勾起一個微笑的弧度:“現在的年輕人啊……比不了了……”話畢,關上車窗,黑色帕薩特迅速離開了三聖鄉。
張郎藉着月光奔走,沒有朝着工地跑,而是朝着工地的反方向三聖山跑去。
沒錯,張郎就是要從後面進|入工地。
方纔與何英從正門進|入的時候,張郎也是親身體會到了,正門的防禦力量是在是太強了。若是從前門硬闖的話,機會並不多,要想突破,只有去攀爬那誰都想不到的高山懸崖。
當然,防禦力越強,張郎就越高興。因爲顧二爺越重視的地方,那就證明這個地方的秘密越多。
所以張郎多半確信,這次三聖鄉之行的收穫,一定不會讓自己失望。顧二爺,一定會被自己抓住一個把柄。
張郎目光堅毅,看着黑夜中高約百米的三聖山,搓了搓雙手,開始攀爬。
這裡的石塊比較堅|硬,爬起來有些硌手。
說起來,這也是張郎第二次見到三聖山了,上次去高速公路飆車救顧夢南的時候,張郎是第一次見到三生山,不過那時候是在三聖山最東邊的拐角懸崖,而現在,他是在三聖山的最西邊,這裡,也同樣是一處斷崖。
三聖山上沒有青松怪石,也沒有河流溪澗,是一座荒山,荒涼的山上只有的青色的花崗岩,比較堅|硬,也比較滑|膩。三聖山說是山,倒不如說是一塊高約百米的斷崖,三聖山從東到西都是懸崖。
張郎把內力運轉在雙手,緩緩爬了起來。
腳踩着凸出的岩石,小心翼翼的攀爬着。
爬山也是一項技術活,畢竟這可是不小心就會出人命的事情。
張郎早已經把摺疊鏟、手電筒等挖掘工具裝進了麻袋,背在了身體上,爬起來的時候也方便了一些。
雖然比較累,而且也很危險,但張郎藝高人膽大,一路斜斜的,百米高的斷崖愣是找他給爬了上去了。
爬上山,趴在高聳的懸崖上喘了口氣,緩了緩心神。
張郎並沒有急着下去,而是趴着身子,遠遠的觀察了一會兒工地。
那裡手電筒的亮光不時的會傳來幾道,這個時間點了還是有人在巡邏着。
不過張郎發現並沒有人在後山巡邏,那些亮光,都是不經意掃過來的。
“果然和我猜的一樣。”張郎咧嘴一笑。這後山本來就是一個常人難以上來的地方,除非是開直升飛機什麼的。沒有人巡邏也是正常的,畢竟,大家都會認爲這懸崖絕對是一個天然的防守之地,巡邏這裡那真是平白浪費人力。
而看到這麼多的人巡邏着白天外表尋常的工地,張郎心中更是振奮,這裡面的秘密,一定很多。一個這麼平常的地方,竟然盤踞着五湖幫這麼多的好手!實在是太反常了,有道是事出反常必有妖,就算是一個普通人也能看出些端倪來,何況是張郎呢。
雖然知道這裡面存在着天大的秘密,但是張郎並沒有急着進去,依然是趴在山上,靜靜等着,他在尋找一個合適的機會……
此時,三聖鄉工地上。
李工頭看了看手錶,已經是夜裡三點多了,揮了揮手,招呼衆人:“都散了,回去睡覺吧,今天工作就幹到這裡了,明晚繼續。”
在這裡巡邏的,都不是一般人,聞言,井然有序的從大門離開,不知道去哪裡了。
看着重新歸於空曠的工地,李工頭mo了mo口袋,竟然一根菸也沒有了。所有煙已經抽完了,連張郎送的芙蓉王也都抽完了。算一算,就是今天一天,已經抽了十包煙了。
抽菸折壽,李工頭知道,但是隻有煙,李工頭才覺得自己是活着的。
只有抽菸的時候,才能讓李工頭感到些許安慰吧,畢竟,因爲家裡缺錢,不得不幹一些別的事情,雖然比較缺德,但是比家小都餓死好。李工頭深深吸了口秋季三聖鄉夜晚溼冷的空氣,感到喉頭乾澀無比,就彷彿是有一種濃痰吐不出來一般難受。
“煙癮又犯了呢!”李工頭自嘲道,“不過,至少比那東西犯癮要好。”說完,就回到了工人睡覺的膠合板房子裡,打開藥瓶,狠狠喝了三片大劑量的安眠藥,關上燈,蓋被子睡覺。
自從做了這事情,沒有如此劑量的安眠藥,李工頭根本就睡不着,這也算是報應吧,李工頭經常這麼對自己說。
明天,或許還是這樣的生活吧。李工頭想着,腦袋昏昏沉沉起來,眼皮越來越重,直道最後合上了眼睛。
張郎趴在崖頭上,靜靜等着,一動不動。秋天的晚風吹拂過,讓他的頭腦無比的清明。
掐算着時間,應該差不多凌晨三點四五十了,大部分人都睡着了,但是張郎依然沒有動,等待着。一點亮光,有人起來小解,亮光很快就滅掉了,張郎還是沒動。
涼風吹過,天邊升起了白色的月牙。
時間,差不多凌晨快四點了。
這是一個人睡眠最深的時候了。
所有人,都睡着了!閉着眼睛張郎的張郎忽然睜眼,爆射出光芒,甩了甩頭上的露水。
他如同是一個謹慎的猛虎一般,順着懸崖,迅速下滑。
此刻,沒有巡邏人員,沒有人能阻擋得了張郎。
很快,他就來到了工地中心的那顆巨|大無比的梧桐樹下面。
秋風吹來,無數紅色或者黃色的梧桐樹葉,打着旋兒,簌簌而下,像是折翼的蝴蝶。
再三確定附近沒有人之後,張郎蹲下|身子,靜靜觀察這梧桐樹的土地。
白天時候,這裡是工地的禁地,所以張郎沒有能來這裡,晚上和何英過來,也沒成功。
現在,這塊神秘的土地完完整整的呈現在了張郎面前,他終於可以仔細觀察觀察了。
紅色的土壤,除了沒有草坪,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就像是正常的貧瘠土地一般。
張郎皺皺眉頭,不對,閉上眼睛回憶着自己遺漏的重點。正常的土壤怎麼會沒有雜草呢,而且張郎在工地聽老趙說這梧桐樹被房地產商設爲了重點開發項目。怎麼會不給這梧桐樹土層弄一些花草呢。土壤沒有草地的覆蓋會使得十分流失更快,若真是希望這梧桐樹長得更好,活的時間更長的話,那房地產商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普通的常識。
張郎越想,發現疑點越多,再次睜眼細細觀察,找找自己到底是遺漏了什麼細節,觀察了好一會兒才發現了端倪。
圍繞着梧桐樹的所有紅色土壤都是新土。也就是說,這裡都是翻新的土壤。
爲什麼都是翻新的土壤?難道是五湖幫的人也發現了這裡的屍體麼?不太可能,因爲米老頭曾經和自己說過,他兒子和兒媳婦的屍體,都被他埋在了樹根下面,若真是發現了屍體,那一定會把這可大樹給全部砍掉,才能夠完全消除痕跡。
既然這梧桐樹還是好好的,那就說明五湖幫的人並沒有發現屍體。既然沒有發現屍體,那守着這裡,是爲了什麼?看着貧瘠的土壤,肯定不是爲了保護這梧桐樹了,難道說這土壤裡面,還有其他的秘密麼?
張郎蹲下|身,順着紅土的痕跡,張郎打開摺疊鏟,挖了起來。怕被發現,他並沒有開手電筒,藉着魚肚白的天空,進行挖掘。
足足一尺,下面竟然還是新土!
一定埋藏着什麼東西。
張郎更加確定。
再次挖掘,紅色土壤層面忽然一鬆,多了幾個白色的凸|起。
“白色的土壤?”張郎一愣,不對,是別的東西。
張郎把鏟子放在一遍,伸手去拾“白色土壤”,沒想到“白色土壤”竟然被張郎給提溜了起來。
是一個白色塑料袋。
張郎弄乾淨袋子上的紅土,打開,竟然是一袋子白結晶體,晶瑩剔透,像是冬天的雪花結成的塊狀。
“這是……毒品……”張郎本能的一愣,看着重約三斤的袋子不由一呆。沒想到這外表普通的工地,竟然藏着這麼大的秘密。
張郎是學醫之人,認識藥草,也認識對人體有危害的藥劑,這冰塊狀的結晶正是毒品,對人體危害巨|大。
這可真是一個大發現,一個天大的發現!
顧二爺,你這簡直就是作死!
張郎把袋子重新系起來,放進麻袋,又重新挖掘,又挖出了兩袋,共計三袋足足十多斤重。張郎沒有急着把土掩埋起來,繼續深挖。
又挖了大約五米左右,纔在梧桐巨|大的根部發現了被樹根攪得四分五裂的屍骨。張郎只找到了一塊頭骨,基本腐爛完了,只剩下白色的骨頭。
此時天已經快亮了,張郎沒有更多的時間了,當下跳出洞口,把洞口重新埋上,揹着麻袋,仔細觀察了一下四周,見到沒人,當下就從正門走出去了。
因爲挖掘了大半夜,他內力耗費的實在是太厲害了。現在沒有多少力氣來爬山了,只能走正門。
翻過鐵門,張郎加快腳步,迅速離開。
時間:凌晨五點半。
李工頭的鬧鐘很突兀地響起:“叮鈴鈴……叮鈴鈴……”
李工頭騰一下從榻上翻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