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跌撞撞奔出石屋的瑤兒發覺他追來,越發恐慌,拼命奔逃,何小羽在後邊緊追不捨。
如驚弓之鳥的瑤兒奔跑中,腳下被什麼東西絆着,重心驟失,摔倒在厚厚的稻草堆上。
啊哈,這下看你往哪逃?
何小羽一個虎撲,把剛欲爬起的瑤兒撲倒。
被騎壓在下面的瑤兒拼命尖叫掙扎,卻被何小羽死死按趴在厚厚的稻草堆上。
她武技比何小羽高明瞭不知多少倍,但內力卻比何小羽差遠了,脖子給何小羽的大手叉住往下壓,後腰給騎壓着,根本無法掙脫。
心中的恐懼讓她拼命的掙扎扭動。
“放開我……”
瑤兒不知危險降臨,仍是拼命的尖叫哭喊掙扎,越發把何小羽刺激的狼性大發。
“奶奶個熊的,你用劍刺老子,若沒有那塊魔神令牌擋着,老子豈不是要掛掉了?” 何小羽咬牙切齒的詛罵着。
“下流無恥,放開我……”
瑤兒嚇得魂飛魄散,尖叫詛罵,拼命掙扎。
人都有陰暗邪惡的一面,只不過平時隱藏在心底深處沒有顯露出來罷。
何小羽的性格是你敬我一尺,我還你一丈,你害我一次,我十倍討回來!
他惱怒瑤兒刺他一劍,卻又有些可惜如此花不溜丟的小美人兒就此香消玉殞,剛好瑤兒的拼命掙扎刺激得他欲血賁張,心中邪惡立生。
如此美人兒,殺了實在可惜,那就…!
“不要……求你……不要……” 瑤兒哭泣哀求,無助的掙扎。
他不理會瑤兒的掙扎哀求哭泣,左手緊按着她的粉頸,開始不老實。
此時,最後一抹夕陽已經隱去,山中黑得更快,遠處的山林黑呼呼的一大團,山風呼嘯而過,枝葉搖擺,如同地獄的羣鬼亂舞。
失去理智的何小羽如同野獸一般發泄,感覺身下的瑤兒死人般一動不動,這才停止。
死了?不會吧?
他嚇了一跳,手忙腳亂的把人翻轉過來,感覺到她的脈搏仍在微微跳起,這才鬆了口氣。
此時的瑤兒雙目緊閉,光線雖暗,仍能看到她蒼白無血的面頰上滿是痛苦的淚痕。
何小羽搔了搔頭,用衣袖替她拭去淚水,坐在一旁發呆。
神智恢復,這才記起安落舞仍在石屋裡,萬一魔醫先行恢復,她豈不是很危險?
該死的!
何小羽從地上跳起來,直奔石屋,突又跑過來,看了看四周,用乾枯的稻草把瑤兒的身體蓋住,急急往石屋奔去。
衝進石屋,看到兩女分坐地上盤膝閉目,頭頂散發蒸蒸霧氣,這才鬆了口氣。
他想回去把瑤兒抱回來,又擔心兩女正是行功的緊要關頭,容不得半點驚擾,只好把老巫婆遺棄地上的彎曲鐵柺撿起,抱坐在門口,替二女護法。
那盞油燈,就擺放在他身後,這是防備魔醫先行收功醒來,若想對他與安落舞不利,就賞她一枚手雷。
魔醫雖然美若天仙,但若對他倆再下手,他絕不會再客氣!
美女雖好,小命更重
要。命玩沒了,那還怎麼泡美妞嘛?
這麼呆坐着,實在無聊死了。
何小羽只能仰頭數着天上的點點繁星,心中卻想着稻草堆裡的瑤兒。
峽谷四周全是延綿不絕的山林,不知道會不會有猛獸進來?萬一不暈迷不醒的瑤兒給猛獸吃掉,他心中就有些愧疚了……
幸好附近除了昆蟲歡快的鳴叫聲外,沒有聽到猛獸的嘶吼聲。
阿彌陀佛,上帝保佑她沒出什麼意外事兒。
之前恨不得殺了她,現在卻反倒有點牽掛,唉,這人啊,真是難以說清。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的時間,感覺快要把天上突閃突閃的星星都數盡的時候,安落舞終於收功醒來。
“相公……”
看到何小羽沒事,安落舞欣喜異常。
她背上的傷雖沒有至命,但也受創頗重,加上失血過多,雖然服食了繼命丹丸,又行功治療,仍然感覺身體乏力虛弱,短期內不可能再施展武功與人交手。
何小羽小心翼翼的替她把包紮傷口的布帶綁好,看了看仍在行功中的魔醫,心中嘆了口氣,把房門合上,挽扶着安落舞離開。
來到那堆乾枯的稻草堆旁,何小羽呆住了。
瑤兒不見了,原先蓋在她身上的那層稻草散落一旁,藉着朦朧的月光,仍可清楚的看到稻草堆裡的壓痕,還有幾片被撕裂的碎布。
她走了?還是被猛獸叼走了?
何小羽心中沒由來的一陣惶急,高聲呼喊,“瑤兒!瑤兒……”
除了不時呼嘯而過的山風,四周靜悄悄的,只有他惶急的呼喊聲迴盪。
安落舞幽幽嘆息一聲,都說魔主薄情寡義,冷酷無情,可他現在的舉動,完全是個多情種呀……
一時間,她心中既喜又憂。
喜的是魔主並不是別人所說的薄情寡義冷酷無情,而是一個多情種。
他連一個曾經要殺他的敵人都這麼關心,自然也不會冷落自已。
憂的是魔主如此多情,見到美女都喜歡,只怕將來的女人會有不少,魔主還會寵愛她麼?
迷亂中,她突然感覺身後似乎有人,心中一驚,顧不得背上的創口,左手攬着何小羽的腰部,猛然旋身,右掌護胸。
她的右掌不是一般的掌勢,而是掌心向內,四指開叉,大拇指壓着兩枚淬有見血封喉劇毒的鐵針,作勢欲發。
看清鬼魅一般站立在身後的人,何小羽嚇了一大跳,“你……你想幹什麼?”
不知何時站立兩人身後的人是魔醫,新換的水蘭色袍服在黑暗中顯現的是黑色,青銅面具在朦朧月光照射下,閃着幽幽寒光,一頭秀髮在山風呼嘯下飛揚不已,咋一看,讓人以爲是鬼魅,還真會把膽小的人嚇死。
“這裡不安全啦,天一亮,大批聖門高手必定進谷。”
魔醫的聲音柔柔的,媚媚的,蕩人心魄。
何小羽聽得心中一蕩,脫口道:“你又不是醜女恐龍見不得光,戴着那勞麼子面具幹嘛?”
他只是一時衝動,隨口說出,帶着幾分戲耍口吻。
“嗯
。”
魔醫竟真的摘掉青銅面具,噹的一聲,拋到地上,露出一張絕美容顏。
迴應的聲音,似乎是從鼻腔裡發出,柔媚中帶着幾分嗲嗲的撒嬌乖巧,令何小羽、安落舞俱是一呆。
她吃錯藥了?還是,在耍什麼陰謀?
對於魔醫爲何會突然下手暗害他們,何小羽與安落舞仍是疑惑不解。
若不是她,兩人又豈會經歷如此兇險萬分之事,差一點掛掉,幸好幸運之神眷顧。
被陷害了一次,兩人心中自然對魔醫加倍提防。
明顯感覺到兩人的敵意,魔醫幽幽嘆息一聲,對着兩人盈盈一福,“都怪莫言心存私慾,不僅害了二位,也害死紫衣綠衣等人,莫言慚愧,在此向二位賠個不是。”
莫言?這是她的真名?老巫婆口中的莫老魔不會是她爹吧?
雖然能從她道歉的語氣中感覺到真誠,何小羽與安落舞仍心存防備,不過對她的厭惡感減弱了一分。
莫言柔柔道:“公子,這裡不安全,還是儘快離開吧,天一亮,聖門大批高手必定進谷。”
不用她提醒,何小羽也能猜測到,老巫婆等人進谷,一天一夜都沒有傳回消息,谷外接應的人必定會進谷看個究竟。
這裡是不安全,但瑤兒……
不知怎的,何小羽心中很擔憂瑤兒的生死。
莫言似乎看出他的心思,低聲說到,“峽谷兩面是無法攀越的絕壁,出谷的路就這麼筆直的一條,她不會有事的。”
她,指的是瑤兒。
何小羽鬆了口氣,只要沒有猛獸出沒,瑤兒就應該沒事,而且出谷的路筆直平坦,出到谷外,便稀稀落落的有人家居住,也應該不會迷路,懸着的心多少放下了一大半。
雖然距離天亮還有好向個小時,但落舞身上有傷,行動緩慢,還是及早離開爲好。
莫言似乎感覺到他的心思,低聲說到,“後谷有秘密小道可通往離城,如此便可避開聖門的人。”
她到底安的什麼心?
何小羽與安落舞對視一眼,心中俱是疑惑不解。
莫言幽幽嘆息一聲,“莫言先前因私心冒犯二位,二位心存提防也很正常,只不過一次,莫言是真心實意,再無加害二位之心。”
她看着何小羽,柔聲道:“莫言之命,是公子所救,救命之恩,莫言永記於心。”
“其實莫言此次所受內傷極重,不能妄動真氣,實比一個普通人都不如……”
給她說中心中的擔憂,何小羽老臉一紅,嘿嘿乾笑幾聲掩飾。
與安落舞交換了一下眼色,同意走後谷秘道,到達離城後再回蒼悟。
回到石屋,把紫衣綠衣的屍體搬進地下秘道擺放,再把秘道封死,算是安葬,其他人的屍體,沒時間理會了,等着讓聖門的人處理吧。
何小羽撿了一把長劍,插在後腰,一手持着火把,一手攙扶安落舞,莫言右手持着火把,在前方領路。
三人在幽靜陰暗的林間穿行,走了一陣,莫言便支持不住,停下行功調息,看來,她確實受了極重的內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