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井柏聞言,覺得有道理,這事必須要給市長通個信。
雖說陳楚的後臺不小,但要對陳楚下手的人物也不簡單,他這個小小的分局局長夾在中間着實不怎麼好辦。
跟陳楚打了聲招呼,他拿出手機走到外面,撥通了譚耀祖的號碼。
“什麼事?”譚耀祖的語氣不怎麼好。
“那個,譚市長,剛甄局長打電話過來,表示要插手陳楚這件事,我想問問該怎麼辦?”陶井柏小心翼翼的問道。
“甄局長?他也想過來湊湊這熱鬧?”手機裡那頭停頓一下後,傳來一道冷笑:“甄局長怎麼樣,你不用管他,照程序辦就好。”
“那個,譚市長,甄局長畢竟是領導,這事我……”
“陶局長,你爲什麼能爬到今天這個位置,你心裡應該清楚,有些事情不需要我明說吧?”譚耀祖惱火了。
“當然,當然,譚市長的恩情我自然不會忘記。不過甄局長馬上就要過來了,有他在這主持,我壓不住。”陶井柏抹着冷汗說道。
他之所以能有今天的地位,的確是譚市長一手提拔起來的,當初站得就是譚耀祖這一方。
不過現在甄有才不只是插手那麼簡單,而是親自往這邊跑,他一個分局局長就算再流弊,也不敢公然跟市局領導對着幹不是?譚耀祖要不過來,他怎麼給譚小蛋報仇?
“甄局長要親自過來?”譚耀祖語氣有些吃驚,顯然沒想到一個小小的陳楚竟然能讓甄有才親自走一趟。
“是啊!他讓我招呼着陳楚,不能有絲毫怠慢。”
“我草……”譚耀祖忍不住的爆了一句粗口:“你先給我拖着,我有點事情要處理一下,等會就過去。他甄有才想要插手,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想把這天捅出一個窟窿。陳楚作爲一名犯罪嫌疑人,他竟敢讓你好好招呼,不能怠慢,我會讓他死得很有節奏。”
“好的,我一定會按程序辦。”陶井柏雙眼賊亮。
甄有才啊甄有才,你這次怕是要完蛋了。你那市局局長的位置,老子可是喜歡得緊啊!
……
甄有才接到陶井柏的電話,急忙放下手頭的工作,驅車往西檀區趕去。
本來需要四十來分鐘的車程,硬生生被他縮短到了半個小時,已經是他所能拿出來的最快速度。
“哈哈,甄局長,您來了啊!”
分局門口,陶井柏見到甄有才的時候,趕緊迎了上去:“您裡面請,慢着點走。”
甄有才皺眉問道:“陶局長,你先說說是怎麼回事,陳楚爲什麼會被抓起來。今天你們要是不拿出個理由,這事可不好辦啊!”
“倒也不是什麼大事情。”陶井柏笑道:“陳楚打了人。”
“就這麼點小事你們就把人抓了起來,然後一個電話打到我那裡?”
“事情是不大,但陳楚打得是譚市長的兒子譚小蛋,差點沒把人給打死。”陶井柏笑了笑,道:“不過甄局長您放心,我已經按照您的要求,給了陳楚最好的待遇,並且沒有對他採取過任何審問措施。我估摸着,他此刻正在裡面和我那些下屬聊得開心呢!”
“你……”甄有才臉色大變。
陳楚差點沒把譚耀祖譚市長的兒子給打死,而自己讓陶井柏好好招呼着陳楚,這是什麼節奏?
若是陳楚打人的罪名落實,他就是以權謀私,知法犯法。
奶奶的,這頂帽子不好帶啊!
“來,甄局長,裡面請,陳楚就在裡面呢!”陶井柏渾然不理會甄有才的黑臉,依舊面帶微笑。
甄有才的嘴角不自然地抽搐幾下,快步地往審訊室走去。
今天這事他需要好好的想想。
如果陳楚背後沒有錢書記,而他又不是錢書記那一派系的人,他完全可以立刻將陳楚給控制起來。
現在陳楚已經被抓住,他之前也說過要好好招呼陳楚一類的胡話,陶井柏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打擊他的機會。
譚市長和錢書記向來不對頭,前者也肯定會抓着這件事大做文章,找機會撤掉他這個市公安局的一把手,把陶井柏給提調上去。
此時的他,已經要大難臨頭。
魂淡,魂淡啊!陶井柏這狗日的魂淡真不是東西,之前居然不告訴他陳楚打得是譚家的少爺。
“咦?甄局長,你來得還真快啊!開飛車呢!”
審訊室中,陳楚正和衆警察聊着。見到甄有才的時候,笑着說道:“不錯,大老遠得過來,真是辛苦甄局長了。”
甄有才看着陳楚,欲哭無淚。
沒錯,是挺快的,他從瀟湘區一路飛奔過來這邊找死,這滋味……
……
錢博、董天辰、林涴溪等人已經聚集在一起。
聽聞林涴溪的講述了事情的經過後,錢博皺起眉頭,感覺事情有些難辦。
在天鷹會所裡,陳楚打姚小帥和譚小蛋一事,除林涴溪外,其他人都是姚小帥和譚小蛋那一邊的。
也就說,陳楚的罪名已經落實了。
而且,譚耀祖跟他一向不對路,他就算過去也是白搭。
身爲市委書記,他不能公然的違法。
朱清急了:“錢爺爺,難道真沒辦法了麼?”
“以林涴溪所說的話,的確沒辦法,陳楚可能要被判刑。”錢博苦笑一聲,道:“唉,那傢伙打誰不好,偏要打譚耀祖的兒子。”
錢秀筱不滿了:“爺爺,我不管,你必須把陳楚救出來。”
“丫頭,不是爺爺不想,而是無能爲力啊!”錢博搖了搖頭:“除非,你們能給陳楚找幾個證人,證明他是自衛。”
錢秀筱愣了愣,道:“好,我們這就去找。”
錢博點頭:“嗯,你們去找當日參加過聚會的人談談,我去西檀分局一趟,找陳楚聊聊。”
……
天都市,某棟別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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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聰得知陳楚被抓起來的時候,好不高興,跑到王大錘身前笑道:“爸,陳楚那魂淡被抓起來了。”
“真的?”王大錘愣了愣,問道:“是怎麼一個情況?”
“那傢伙好像打了譚市長的兒子。”
“我擦,那傢伙果然喜歡打別人的兒子。”王大錘着實雷得不輕。
就這段時間,陳楚先後打了他的兒子,打了齙牙周的兒子,現在連譚市長的兒子都未能倖免。不過,陳楚這次貌似踢到鐵板了。
遲疑一下,他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道:“齙牙哥,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什麼好消息?”
“陳楚那魂淡被抓起來了,咱們是不是應該採取一些行動呢?”
“陳楚被抓起來了?”手機那頭遲疑了好一會兒後,傳來了齙牙周的聲音:“王大錘,咱好歹也是多年的朋友了,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其他人也就算了,陳楚你惹不起,我也惹不起,這件事情你以後就不要再想了。而且,你要去作死,也得先過我這一關。”
“我擦,齙牙周,你什麼意思?”王大錘道:“陳楚這次可不是小事,他打得是譚市長的掌上寶。”
“那又怎麼樣?”齙牙周不屑道:“譚耀祖算個屁啊!”
“額……”王大錘愣了愣,問道:“齙牙周,你沒亂吃藥吧?譚耀祖可是咱天都的市長。”
“我知道,不過……”齙牙周冷冷一笑,道:“你是沒有見過陳楚的厲害,就這麼一點小事情,還扳不倒陳楚那傢伙。而且就算陳楚被判刑又怎樣?譚耀祖能讓陳楚在鐵籠子裡待多久?真要惹毛了那傢伙,幾年後,陳楚出來之時,就是譚耀祖那廝的末日。”
……
天都市,西檀區分局,審訊室內。
陳楚正和衆警察閒聊着,渾然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成爲板上魚肉。
當然,真要鬧起來,他也不會怕譚耀祖。就天鷹會所那件事情,他就是自衛,而且譚小蛋還叫囂着要把他打死。
“尼瑪,完蛋了。”
甄有才站在一旁,有苦說不出,也沒心思去搭理其他。
倒是陶井柏挺開心的,似乎已經看到自己坐在市公安局的局長辦公室裡,頤指氣使,好不威風。
他沒有去審陳楚,也不是那種刻意給自己找麻煩的人。
等會譚市長過來,要拿陳楚怎麼辦,他到時候照譚市長的意思去辦就好。
聊上一會兒,陳楚見甄有才站在旁邊,一言不發,不滿道:“甄局長,我讓陶局長給你電話,可不是讓你來看戲的。”
“額……”甄有才愣了愣,道:“陳先生,今天這事,有些麻煩。”
陳楚問道:“怎麼個麻煩法?”
甄有才道:“我已經問過陶局長整件事情的具體經過,您已經構成犯罪,可能要判刑。”
陳楚不滿道:“我是自衛,還要我說幾次?”
陶井柏插嘴道:“小兄弟,在咱這裡是要講證據的。譚小蛋那邊有不少人指證是你動的手,而你這邊,一個人都沒。”
甄有才接口道:“所以,陳先生,你這事有些難辦。”
“草,什麼意思?你是說,我特麼的要被關到鐵籠子裡去?”陳楚愣了愣,跳起來怒道:“特奶奶的,這幫狗日的還真是好手段啊!在天鷹會所那會,最先動手的是姚小帥和譚小蛋那兩貨,怎麼到頭來反倒成我的不是了?譚耀祖那老東西還能一手遮天不成?”
“我沒有一手遮天的本事,不過你的確要判刑。”譚耀祖忽然走進審訊室,冷冷笑道:“不服,可以請律師來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