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比凡還沏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就往外噴:“喂!你還是白家的人,一點也不講究,你們平日裡,就拿這陳茶招待客人的嗎?”
白水生真有火了,他站了起來,將西服的口子一一解開,同時還解開了兩枚襯衫釦子,發起飆來:“你們他們的是誰啊?哪裡來的傻叉?知道這是哪兒嗎?”
“嘿嘿!我不是傻叉,而且你也知道我是誰。”花星辰點了一根菸。
“放屁,我白水生會認識你們這種癟三嗎?保安!保安給我進來,把這兩個傻給我像扔垃圾一樣的扔到外面去。”白水生已經忍不住喊保安了。
他的情緒變得十分暴躁。
花星辰只用了一句話,讓他徹底安靜下來:“白水生!我是名揚花星辰。”
聽到“花星辰”三個字,白水生徹底愣住了,這不就是打斷自己兒子腿的那個混球嗎?他還敢來?
“保安!進來!”
白水生更要喊保安了。
一下子涌進來二十多名保安,一個個手裡捏着防爆棍,爭先恐後的要給花星辰一點顏色看看。
“先彆着急動手。”花星辰伸手止住了保安,說道:“姓白的,你昨天晚上找神鼠和彩戲師都沒有做掉我,你就打算找這麼一羣蝦兵蟹將收拾我?”
聽到神鼠和彩戲師兩個名字,白水生如夢初醒,是啊!昨天晚上,他可是找人去收拾花星辰。
下了必殺令的。
可是神鼠和彩戲師爲什麼沒有做掉花星辰呢?
莫非?
白水生有些不敢想,他連忙揮了揮手:“你們出去吧,這裡沒你們的事情了。”
保安隊長帶着人撤了出去。
白水生關好了門,聲音低沉的問:“神鼠和彩戲師呢?”
“他們沒告訴你嗎?”花星辰聳了聳肩膀,又說:“好吧,應該是沒告訴你,彩戲師被我們廢了,神鼠是個懂事的人,沒有動他。”
“廢了?廢了彩戲師?”白水生極其的不可思議。
雖然彩戲師再白家不是一流高手,但在粵江市,也是一霸,竟然被眼前的人給廢了。
“我真是日了狗了。”白水生咬着牙說道。
“別廢話了,咱們今天說說道理吧,你兒子,是跟我打賭輸了,才被我打斷的腿,你找我報仇,你們白家,真的很沒規矩啊?”花星辰翹着二郎腿,很沒有規矩啊?
素來江湖規矩,賭債也是債,既然你白家欠了我的賭債,我找你收回來,那一點問題沒有吧?
但白水生不這麼想。
他就一個兒子,不管兒子犯下了天大的事!也是他白水生撐腰,你敢打斷我兒子的腿,我就找你的麻煩。
“放屁!你以爲你是什麼?打斷了我兒子的腿,還敢這麼囂張?”白水生胸脯拍得啪啪響:“你真當我們白家沒高手了嗎?”
“哦?有嗎?”
“當然有。”白水生齜牙咧嘴,模樣看上去很是可怕:“今天我就聯繫我們白家四大供奉,聯手宰了你這個混蛋。”
“哈哈!”花星辰仰靠在椅子上面,兩隻手枕在腦後,很悠閒的說道:“是嗎?白水生,說大話之前,最好打個電話問,問問神鼠爲什麼不敢動我們,還要給我賠禮道歉。”
“神鼠給你們賠禮道歉?”白水生冷笑道。
他可不覺得花星辰有本事讓神鼠道歉,最多就是神鼠和彩戲師共同做掉花星辰的時候,被花星辰逃脫了而已。
你說你逃就逃吧?還要來我公司吹牛?
這不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麼?
白水生掏出了手機,給神鼠去了一個電話:“小子,我要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他一邊打電話,一邊望着花星辰和莊比凡,瞧着這兩人的表情,是不是會變得突然戰慄起來。
白水生很希望這兩個人出現戰慄的表情,這樣他心裡會莫名的爽快。
理想很豐滿,像是很骨感。
這兩位,真的沒有出現他想象中的戰慄表情,兩人的表情如鐵般淡定。
他們淡定,白水生反而不淡定了,他心裡,隱隱浮現出擔心的情緒。
滴……滴……滴。
電話響過了幾聲忙音之後,電話裡面傳出了神鼠的聲音。
“喂!白爺,人沒有抓到,但是我不介意你繼續抓人了,花星辰身邊,有深不可測的高手。”
“啊!”以白水生的下巴都差點脫臼了,丟臉。
不過這還不算是丟臉的,最丟臉的是,白水生髮現花星辰臉上,出現了本來應該是他白水生纔會出現的幸災樂禍表情。
這個表情,讓他妒火中燒。
“四大供奉聯手,也搞不定嗎?”
“搞不定!花星辰我們四個人是不會動的,因爲他的師父,對我們四兄弟有天大的恩德。”神鼠的話,更多像是警告:“我希望這次的事情算了,如果你執意要動花星辰,我估計我們四兄弟會反水的。”
啊?
白水生這次不是吃驚了,這次是震驚。
四大兄弟向來對白家忠心耿耿,這次竟然會爲了一個陌生人,而和白家反水?
“你說的是真的?”白水生不敢置信。
“白爺,我什麼時候,說過假話?”神鼠的語氣十分淡定,像是思考了很久的模樣,異常淡定。
白水生臉皮發燙的掛上了電話。
他再也受不了自己打電話時候,花星辰似笑非笑的目光了,讓種目光,讓他有一種鑽到地縫裡面的衝動。
“奶奶的。”白水生低着頭,將收起收起,他現在知道應該怎麼做。
四大供奉是白家的王牌,代表家族的利益。
到底是選擇家族的利益,還是選擇爲自己兒子的一條腿報仇,他很容易就做出了選擇。
只是,選擇是做出來了,但是接受這個選擇,明顯還是要時間的。
白水生兩隻手插入褲兜裡面,頭埋得低低的,甚至身體都蜷縮了一些。就是爲了調整自己的臉色,
好不容易,白水生覺得自己調整了一副非常得體的笑容時候,他才擡起頭來:“嘿嘿!花先生,原來我們是誤會了,都是自己人,都是自己人。”
“你可別笑了,你這笑容是怎麼回事?嚇死人?我還以爲你打算拍恐怖片呢。”花星辰抓過不遠處的一面鏡子,遞給了白水生。
白水生不看自我感覺還良好,一看,自己都嚇了一跳。
原來他的那張臉,十分扭曲,不笑還好,一笑起來,比哭還難看。
乾脆白水生不笑了,他將所有的表情都收起來:“花先生,這次的事情,我們到此爲止,你不找我家的麻煩,我不找你們的麻煩,怎麼樣?”
“別!這事現在還沒完呢?”
還沒完?你還要怎樣?彩戲師給你廢了,我兒子的腿給你砸了,你還想咋樣?是不是要將我們白家全給滅門了,你們心裡才痛快啊?
白水生的心裡,發出了這一陣怒吼,不過他現在只是在心裡怒吼而已,臉面上還是平和的說道:“花先生,怎麼還沒完啊?我兒子的腿也斷了,彩戲師也廢了,我們白家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讓你滿意呢?”
“白水生,只怕你誤會了,我花星辰,從來就不主動結仇,偶爾也就是噴一噴人,當個職業噴子,結仇這種事情,我不是太懂。”花星辰摁滅了菸頭,又說:“這次我和你兒子是因爲一個賭,誰輸了,誰砸斷一條腿,這樣才結下的樑子,不是什麼深仇大怨。”
白水生翻了翻白眼,好像在說:廢話,你和我們當然是沒有深仇大怨,但我和你們有深仇大怨。
花星辰又說:“對了,你兒子還答應把古玩輸給我,現在他還沒把錢給付了呢,你是他老子,要不然,你給他把錢墊上?”
“多少?”
“四億七千六百萬。”花星辰豎起了四根手指。
“靠……畜生,輸這麼多錢。”白水生恨得牙齒直癢癢。
花星辰清了清喉嚨:“你把這筆錢給付了,咱們就兩清了。”
“給錢。”白水生撓了撓頭:“待會我就讓會計給你匯錢。”
“謝謝了,不打擾了,再見。”花星辰得到白水生答應付錢的話後,立馬轉身,帶着莊比凡出門而去。
“擦!擦!擦!”
白水生一肚子的火等兩人走了,全部發泄出來,將辦公室裡的東西全部砸得稀巴爛,一件好的東西都沒有了。
“唉!”
砸完了東西,白水生氣餒的坐在牆角里,拍着大腿,說道:“什麼時候,什麼時候,我們白家竟然淪落到要砸東西才能夠瀉火的程度了。”
花星辰拉着莊比凡回了拍賣會館,找到了絡腮鬍子:“來了,刷卡!刷完了卡,把那些古玩都給我吧。”
“唉!”絡腮鬍子本來就不敢私吞花星辰的東西,現在有錢了,自然好商量,滿臉堆着笑,帶着花星辰去結賬。
隨着卡上的資金轉移,絡腮鬍子用這輩子最熱情的微笑衝着花星辰憨憨笑着,並且將打包得非常好的古玩東西,交給了花星辰。
“花哥,都是你的。”絡腮鬍子將精美的盒子遞給了花星辰:“還是讓我找專門的人給你送過去?”
“找人給我送吧,我難得搬。”花星辰說道。
“這口棺材要嗎?”絡腮鬍子指着身後一個鐵黑色的棺材說道。
花星辰厭惡的捂着鼻子:“不要,不要,這死過人的棺材我要幹什麼?送你們了,拜拜。”
“唉!花哥慢走。”絡腮鬍子點頭哈腰的笑道。
又有錢,人也不錯,絡腮鬍子巴不得花星辰以後多來這裡逛逛呢。
“唉!花小子,你幹嘛讓他送啊?我現在就想看看我的葫蘆。”莊比凡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