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雪兒和她的同學來幫忙,這是好事。有學生參與進來,秦天瑞和木婉音等人也不敢太過分。現在社會上有很多例子,無論是誰對學生做出過分的事情都會受到公衆的譴責。
實驗室因爲有了這些京都大學的學子一下子變得熱鬧了起來,工作進度也提高了。
凌楓本來是打算下午離開的,張雪兒和她的同學們來了他也不好離開了,繼續留在實驗室幫忙。
傍晚,其他的同學乘坐科研人員的車返回市區,但張雪兒死活要乘坐凌楓的輕卡車,凌楓只得用送貨的車子送她回學校。
車子不快不慢地往市區方向開,凌楓也留意着車後的情況。
“你這個億萬富翁居然開這種貨車,你真的與衆不同呀。”張雪兒打破了車裡的沉默的氣氛。
“我的車子壞了,臨時開了公司的送貨車。開這種車很好啊,經撞。”凌楓笑着說。
“你和胡老師……”張雪兒欲言又止,聊什麼送貨的車呢,這個纔是她想說的。
凌楓就知道她會提起這事。
他和胡琳的事情在神女村已經不是什麼秘密,很多人都知道,只是沒有說出來而已。張雪兒也是神女村的人,她知道這件事一點都不奇怪。
他知道張雪兒喜歡他,可是他一直將她當成妹妹來看待。她忽然提起這事,心裡肯定是想要一個答案。這也是讓他頭疼的地方,什麼答案才能讓她既高興又能接受這個事實呢?
“你說話呀。”張雪兒有些不滿凌楓的沉默了,她輕輕推了一下凌楓的胳膊,催促他。
凌楓猶豫了一下才說道:“雪兒妹子,我和琳子姐……”他說不下去了。
張雪兒幽幽地嘆了一口氣,“都叫姐了,不是老師了,我已經知道你的答案了。”
她想到了他給她母親治病的情景,想到了她幫助她上學的點點滴滴,還有在山路上的她的主動的吻……少女的心扉充滿了酸澀的意味,明媚的眼眸也悄悄地泛起了一層水霧,不過她很努力地控制着,沒有讓它們凝聚成眼淚流出來。
“雪兒妹子,我知道你對我的心思,我……我一直把你當成我的妹妹,有些事情,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你明白我在說什麼嗎?”凌楓輕輕地說道。
“我知道,我知道……”張雪兒說,聲音都有些變味了。
凌楓暗暗地鬆了一口氣,“你明白就好,你現在還小,也還在讀書,你以後肯定會遇到比我好的人。”
“停車。”張雪兒忽然說道。
凌楓下意識地停了車,緊張地道:“你想幹什麼?這裡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我可不允許你耍小脾氣步行回去,這很危險!”
“我纔不會走回去呢,我只是……”話沒說完,張雪兒忽然撲到凌楓的懷裡,嗚嗚地哭了起來。
“傻丫頭,不要哭了,你也老大不小了,二十歲的人了,別人看見了會笑話你的。”凌楓笨拙地安慰她,伸手輕輕地拍着她的後背。
哭了一會兒,張雪兒止住了哭聲,卻突然伸手勾住凌楓的脖子,將他的頭拉了下去,而她的櫻脣也飛快地吻住了他的嘴脣。
“你……”凌楓輕輕地推了一下,卻引來了她的更激烈的反應,她死死地圈住他的脖頸,舌頭也撬開他的嘴脣滑了進去,纏住了他的舌頭。
凌楓大感頭疼,卻又犯賤地感到很興奮。他不想她繼續,但他又不忍心用粗暴的方式終止她的吻。總之,他的心裡矛盾極了,感覺也複雜得很。
凌楓的猶豫與放任卻給了張雪兒一個錯誤的信號,她的手抓住了一個很危險的地方。她的動作很笨拙卻很急切。
凌楓再也沉不住氣了,他慌忙按住張雪兒的手,“雪兒,你冷靜一點,我們不能那樣做。”
“你能說不喜歡我嗎?你明明有了那種反應!”張雪兒激動地道。
凌楓,“……”
除非是太監,誰被她吻了摸了還能保持軟綿綿的狀態呢?
“你確定要把我當妹妹嗎?”張雪兒眼巴巴地看着凌楓。
凌楓硬着心腸點了點頭。
“那好,我等你們離婚!”張雪兒大聲地道。
凌楓,“……”
車子開到京都大學門口,張雪兒下了車,凌楓將她送到了校門口。
“快進去吧,已經很晚了。還有,你們去實驗室幫忙可以,但還是要以學業爲重,我還等着你畢業來公司幫我忙呢。”凌楓對她說道。
“除了老闆娘這個職位,我什麼都不稀罕。”張雪兒說,氣鼓鼓的樣子。
凌楓知道她還在慪氣,不過他也沒說什麼。這種事情越說越亂,乾脆什麼都不說。
兩人默默地對視着,氣氛顯得有些尷尬。
“我……我回去了,你也回去吧。”幾分鐘後,凌楓有些受不了這種氣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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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雪兒卻一把拉住了他,“你從來沒有主動親我一下,你主動親我一下,我就答應做你的妹子。畢業以後就來你公司上班,不和胡老師爭老闆娘的位置。”
“你……”凌楓哭笑不得地看着她。
張雪兒閉上了眼睛。
路燈下,她就像是一朵靜悄悄的玫瑰,含羞待放。她安靜而羞澀地等待着採摘她的人,等待着對她來說有着特殊含義的時刻。
確實,一直以來都是她佔據主動,她得到的回報卻一個妹妹。好吧,妹妹就妹妹,但女孩子的虛榮心你總得滿足一下吧?就一個主動的吻,這就夠了。
凌楓的頭一個兩個大了,吻吧,總覺得不合適,不吻吧,人家的要求很過分嗎?想起與她經歷的那些點點滴滴,他敢說沒有一個偶然的時刻因爲她而心動嗎?
張雪兒的眼角悄悄地溼潤了,嘴角也蹩了起來,隨時都會哭出來的樣子。
凌楓心中一軟,終於湊了上去,輕輕地攬住她的小蠻腰,伏下頭去,輕輕地吻住了她的脣。
“嚶……”張雪兒的小嘴裡飄出了一個淺淺的嚶嚀聲,激動得輕輕地顫了一下,眼角的淚水也忍不住地滑落了下來。
凌楓主動地撬開了她的櫻脣,將舌頭侵入她的小嘴之中。
夜色闌珊,路燈昏黃,兩人的身影在燈光中糅合在了一起,再也分不開了。
“回去吧,不早了,記住我的話,好好讀書,我還等着你來公司幫我呢。”良久,凌楓才鬆開她,溫柔地道。
張雪兒點了點頭,嘴角也終於露出了笑容,“嗯,我答應你,哥。”
凌楓也笑了,張雪兒這一聲哥解開了他的心結。
“回去吧,路上小心一點。”張雪兒的口氣就像是一個妹妹在叮囑自己的哥哥一樣。
“晚安。”凌楓上了車,開着車子離開。
張雪兒還站在門口,靜靜地看着凌楓開着的輕卡車消失在夜幕之中。剛纔還掛在嘴角的笑容慢慢地消失了,眼角的淚水卻又滾落了下來。
一段感情,一份等待,怎麼可能會因爲一個吻就立刻消失了,她還需要一段時間。
“你們就算結了婚也會離婚,我就不信我一輩子都當你的妹妹,哼!”良久,她神叨叨地冒出了一句話,然後才轉身進了校門。
凌楓聽不見這句話,不過解開了與張雪兒之間的心結,他的心情愉快了很多。輕卡車在馬路上的速度也快了許多,直奔懸壺居方向而去。
回到懸壺居,凌楓將輕卡車停在了大門旁邊。下車的時候他又看到了一輛停在路邊的一輛大衆轎車。他敲響那輛車的時候,那輛車的駕駛室和副駕駛室裡的兩個人跟着就低下了頭。他們的動作很利索,但還是被他看見了,因爲他們的頭上纏着紗布,即便是在黑暗的環境裡也顯得很醒目。
不用走近去看凌楓也知道是木婉音派來的那兩個跟蹤者,早晨他讓周軍直接開車撞廢了他們的車,也撞傷了他們。現在他們又換了一輛車,帶傷監視。這種鍥而不捨的精神還真是讓人挺無語的。
只淡淡地掃了一眼,凌楓便假裝什麼都沒看見徑直進了大門。
凌楓一進門,大衆轎車裡的兩個人才坐直身體。
坐在駕駛座上的人掏出了一隻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之後沉聲說道:“大小姐,那小子已經回家了。他好像發現了我們,還要繼續監視他嗎?嗯……好的,我們繼續監視,一有情況就會立刻報告你。”
結束通話,他皺了眉頭,罵道:“媽的,還要不要人活了?昨晚就是我們,今天又是我們。那小子明明已經發現了我們,我們還在這裡監視他有用嗎?沒準明天一早又得報廢一輛車。”
坐在副駕駛坐上的同伴嘆了一口氣,“算了,誰讓我們兄弟倆天生就是做苦力的命呢?我先睡前半夜,後半夜你睡,我換你。”
“好吧,凌晨兩點的時候我叫你。”同伴放下座椅,閉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時間一點點流走,坐在駕駛室裡的人不停地打着呵欠,沒等到凌晨兩點就伏在方向盤上睡着了。
就在他閉眼睡着之後不久,一箇中年男子從車後的一段圍牆上探出了頭來。他觀察了兩分鐘,然後從牆頭上滑了下來,然後順着牆角鑽進了一條小巷,眨眼就消失在了厚重的夜色之中。
這個中年男人,如果秦天瑞的爺爺秦建國看見了一定得叫一聲“兒子”,如果秦天瑞本人看見了,他肯定得叫一聲“爸爸”。原因很簡單,因爲在過去的兩個小時裡,凌楓用他所掌握的化妝術將他的樣子變成了秦國柱的樣子。
兩個小時,這是凌楓學會化妝術以來耗用時間最多的一次化妝。
慢工出細活,這一次在他的精心化妝之下,他與秦國柱的相貌的相似度達到百分之九十五之上,完全到了以假亂真的程度。在他化妝的過程中他也一直在聽秦國柱的錄音,用內力調整聲帶,模仿秦國柱的聲音。
事實上,當他完成化妝的時候,除非是扒光他的衣服,否則就連秦天瑞本人見到了凌楓也難以辨認出來,得規規矩矩地叫一聲爸。
今晚,復仇行動正式揭開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