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眼睛頓時一亮,緊跟着少將軍後面的,是二個女子,其中一個穿着新軍軍裝的女子,大家對視一眼,好漂亮啊!
可是,不管這兩位女子多麼有魅力,在這個戎裝挺拔的少將軍旁邊,也只能充當綠葉的角色。
因爲他一現身,所有的風采全讓他自己奪去了。
在那位戎裝女子旁邊,是幾位身着清廷朝服,頭戴花翎紅瓣笠帽的官員,他們是浙江和安徽兩省巡擦使衙門的官員。
對於這次清剿行動,陳天華事先報江南總理衙門,也就是張之洞那裡,稟報理由是非法侵犯煤廣自治區轄地,違反煤廣自治區法規,非法種植罌粟,藐視權威。
張之洞當然是支持陳天華的一切行爲,當即下令由安徽和浙江兩地巡擦使衙門派員監督,看看清剿行爲是否合規,以免節外生枝。
現場等候多時的第六標標統李興鴻,和司令部紀參謀長,各營、連長官,他們都是一身戎裝。
就連中心醫院院長向東也在列。
他們紛紛走上前去對這位少將軍敬以標準的軍禮。
這個高個子少將軍,大家猜測他就是自治區最高長官陳天華大人。
陳天華在馬上回了軍禮,用眼神逐一掃描。
浙皖兩地的督察官員,他們是第一次乘坐火車過來的,看到自治區駐地的時候,眼睛都不夠看的。
誰能想到貧窮落後,地形複雜、道路崎嶇的山林地方,能建起一座城市來呢!
看到那些成堆的大口徑火炮,馬克沁重機槍,麥特森輕機槍,肩挎新式步槍的騎士們,他們都驚呆了。
這次之所以擺出這麼大的陣仗,也是爲了給兩地衙門示威,煤廣自治區可不好惹。
但要圍剿叢山峻嶺的廣德山脈,那裡大小多達二十多股勢力,總數將近二萬餘人的武裝力量,各級衙門也是非常震驚,他們對這次行動巴不得陳天華失敗,被拖垮。
陳天華其實心裡早就有數,他已得到可靠情報,廣德山脈最大的一股地方勢力,屬於佤邦寨,有三千多人的武裝隊伍。
次之的是孟邦嶺,有二千多人,其餘的都是幾百人的小山賊勢力,人不多也不成氣候。
實際陳天華比較擔心的是,擁有馬鞍山煤礦和鐵礦的日方正元株式會社,他們明的不會,但暗地裡的動作誰也預測不到。
在大清日租界之外,日方企業團隊或個人,不能擁有軍隊,但他們可以通過僱傭兵,礦山保安部隊等。
“陳大人,你這個煤廣自治區行政中心,就是一個很繁華的城鎮,最少得投資數百萬大洋吧,你們自治區的實力看起來強大,不知這錢從哪裡來?不種植罌粟成嗎?。”
一名戴着眼鏡穿着朝服的官員說道。
他居然懷疑陳天華是掛羊頭賣狗肉,明爲禁菸,實質還是在悄悄種植罌粟,這次清剿,實爲掠奪地盤。
剛纔戴着眼鏡發言的那個官員,二十六七歲的樣子,名字叫做文在勇,是安徽按擦使衙門的軍務幫辦。
文在勇是安徽巡撫恩銘的妾弟,能爬到軍務幫辦這個位置,可以算得上是官運亨通。
恩銘和兩江總督端方都是滿人,兩人關係不錯,而恩銘自然也是反對陳天華,搞煤廣自治區這樣的獨立王國。
所以,這次被點名他來煤廣自治區,實地勘察這裡的情況。
“文大人,咱自治區所有建設經費都來自本區的工農牧礦業,我們大力發展實體經濟,事實證明,剷除罌粟種植和吸食阿片是完全正確的。”
陳天華笑盈盈回答道。
列隊檢閱完畢,李興鴻等率領大部隊出發了。
那些督察小組官吏們,吃了一頓當地風味的午餐,陳天華讓廖雲鵬他們安排督察小組的人,先去視察槐坎鎮和煤山鎮,這是最具有代表性的兩個地方。
督察小組先到槐坎鎮的鄉下。
“天哪,這裡春耕夏耘,水利設施齊全,以爲在浙東地區,這裡的山村太富裕了,家家都有木瓦房,而不是茅屋!”一名官員驚奇的喊道。
“我們要到偏遠的地方去看看。”文在勇還是很疑惑。
在他的想象中,這裡的房屋應該都是些樹枝和茅草搭建的,屋子裡沒有一件像樣的傢俱,不要說是電燈照明,連油燈都沒有,老百姓穿的衣服可謂是破破爛爛,身體都遮擋不住,吃的是野菜和玉米混合的菜糰子。
自從陳天華執掌自治區的大權之後,老百姓的日子早就改善了很多,不能頓頓說有魚有肉,可糧食等是不缺的,衣服被子都還是完整的。
吃飽穿暖,有房屋住,這是百姓們最起碼的要求。
現在,兩鎮居民都用上了電燈。
看到兩鎮幾個當地老百姓的實際生活後,督察小組的人一致認爲,這裡的治理相當有章法,剷除罌粟種植完全可行,不影響當地山民收入,是合乎情理的。
這裡的山民除了種植莊稼,還搞畜牧業,許多青壯年都在自治區的礦山企業裡做工,否則沒有經濟來源,又不能種植阿片,一家人怎麼活得好?!
……
隨着一陣引人遐思的嘻笑聲,房間裡的動靜消失了,陳天華和許雲媛躺在牀塌上,享受着原始運動後的舒暢感。
陳天華這過去的二個月裡,在杭州過着苦行僧的生活,到煤廣自治區後也急於想放鬆一下。
許雲媛雪白身上滿是亮晶晶的汗珠,晶瑩剔透,在燈光下閃閃發亮。
她把頭部枕在陳天華的胸膛上,聽着強勁有力的心跳,感覺到人生沒有了遺憾。
“夫君,現在這裡外地兵卒就有好幾千人,有好些個傢伙在打當地女人的主意,前天晚上憲兵大隊組織行動,短短一個小時就抓住了十幾對,羅二虎也是愁得不行,這種事情你情我願,憲兵也沒法管。”許雲媛在那嘟囔着。
陳天華聽罷苦笑道:
“兵卒也是人,而且都是正常男人,不是隻知道打仗的殺戮機器,常年在外不回家,面對的又是危險的環境,男男女女的關係就不那麼絕對,這一點我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