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階要出來了?虞雲荻猶豫了下,迅速地從門口離開,跑到了陰影處。
果然,一會,門開了,衛階很是沮喪地走了出來。
在門口回望了下,也離開了。
可是衛階的話,卻讓虞雲荻感到混亂……
原來在別人的心目中,她只是水性揚花的女,原來李荀將她貶爲庶民,是爲她好呢?這是真的嗎?
又想,若是沒有真龍決一幅,李墨會這樣遷就她嗎?會數次救她嗎?
若沒有真龍決,李荀會如廝保護她嗎?
她揉揉自己的腦袋,這真龍決,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什麼東西……
她覺得頭很疼,而心中的鬱躁之意卻越來越嚴重,可是她不想再找李墨了,她跌跌撞撞,不擇方向地往前走去。
整個瑞王府裡宮燈處處,並不黑暗,可是到了陌生的地方容易迷路,她走着走着便也不知道自己到哪裡了,可是頭越來越疼,而且視物都不清晰了,反而是徂徠山的畫面依舊在腦海裡反覆出現,使她看不清前面的路,居然一頭栽到了幾叢花樹的後面。
然後,在那裡發現了一個的狗洞……
她其實也無暇分辯這個洞是幹什麼用的,便慌里慌張地自行從那個洞裡爬了出來,牆外便是鬧市,不過此時已經差不多半夜時分,街道上看不見一個行人。
她便在那裡,遊魂般,一邊揉着自己的腦袋,一邊往前走着。
一會兒,路上出現了另外一個人,不動聲色地跟在她的身後。
這個人,早在她於瑞王府中亂逛的時候,便已經發現了她,在她出府後,她便也跟着出府,她目光陰聿,眸底深處藏着冰冷的殺意,手中已經壓了兩柄短刀,隨時準備甩出,就可以要了虞雲荻的命。
這個人,正是施柔。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她並沒有立刻動手,只是跟在她的身後走着。
虞雲荻走了一段,便拐上了正街道,遠遠地看到一輛馬車過來了。
她卻並沒有讓開道兒……
而身後跟着的施柔,也看到了馬車,手中的寒鋒一收,打算等馬車過去再動手。
讓她鬱悶地是,馬車到了虞雲荻的面前,卻忽然停住,車上的人向裡頭道:“是獨孤姑娘。”
裡頭的人應了聲,便掀開簾往外看……
既然是認得的,怕要將這瘋女人給撿回去,再有機會殺她,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了,施柔手中的兩柄短刀便在此時甩出,疾奔向虞雲荻的後心。
車內之人眼光極是銳利,發現了這兩枚短刀,人已經翻身從馬車裡出來,猛地將虞雲荻攬在懷中,一個旋身,兩枚短刀便撲撲地刺入到馬兒的前頸,馬兒揚了下蹄,悲嘶一聲,差點便要飛奔離去,好在被車伕死死地拽住馬繮。
車內之人往前面看去,兇手卻已經不見蹤影。
這時,又過來兩個人,齊聲道:“候爺,您沒傷着吧?”
原來救了虞雲荻的這個人,正是宗正將軍慕容楓。
他身手乾淨利落,但是畢竟身上有傷,連夜趕到陵谷川也是因爲有事情要辦,如今爲了救虞雲荻卻是傷口崩裂,臉色極是難看,向兩個屬下道:“我沒事,你們去周圍看看,是否還有殺手埋伏在此。”
“諾!”二人飛身上了旁邊的矮牆,往四周觀察。
慕容楓則看着懷裡的虞雲荻,她目光散亂,看似失去理智,卻又並沒有完全失去,她盯着慕容楓的臉看了半晌,臉上的神情忽然變得刻骨仇恨,她猛地抓住他的衣領,咬牙切齒地道:“是你——是你——慕容楓,我殺了你!”
她想殺人,可是手中沒有任何武器,或許她忘了自己的腰間還藏着李墨送給她的短刀,總之她忽然像老虎般撲向他,猛地伏在他的肩頭,一口咬住他的肉……
慕容楓不知道她出了何事,想將她推開,她卻如同八爪魚般,死死地抱住他,雙腿甚至還攀在他的腰上。
“解意!你瘋了嗎!”他忍痛驚問。
虞雲荻卻並不回答,依舊狠狠地咬着他的肉,嘴裡漸漸地充溢了鮮血的味道,她稍微得到了些許滿足,呵呵呵地冷笑着,卻依舊不鬆口。
慕容楓見狀,忽然想到了什麼,立刻將手搭在虞雲荻的手腕之上,之後眉頭緊蹙,冰冷地道:“施柔,你乾的好事!”
恰在這時,虞雲荻終於咬下他肩頭一塊肉,哈哈哈高興地笑起來,趁此機會,他馬上將她從自己的身上分離開,又將她轉了個身,抓住了她的雙手背在背後,使她動彈不得。
虞雲荻卻更加狂躁起來,她努力地將嘴裡的肉生嚼了下,嚥下去,然後驀然回眸,雙目赤紅,胡亂掙扎的同時嘶聲喊道:“慕容楓,徂徠山千餘條冤魂都在閻羅殿等你!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啊!!!!我要殺了你!!——”
整個街道上,都是虞雲荻如同鬼魅般的嘶吼……
慕容楓卻在聽到這話後,忘記了應該做什麼,他猛地將她的身扳過來,面對着他,難以置信地道:“你,果然是雲荻!?”
一直以來的疑惑,似乎有了答案。
虞雲荻卻只是對着他惡狠狠地笑,間惑作式要咬他,真的是恨不得生啖其肉的模樣。
是了,這世上,除了虞雲荻,還會有誰這般恨他?
萬般複雜的情緒剎那間充溢慕容楓的心頭,他看着她,眸裡漸漸盈滿了淚水……
然而他卻噗嗤地笑了出來,將她溫柔地摟在自己的懷裡,“你沒死,太好了……雲荻,你真的沒死……”
虞雲荻依舊在他懷裡掙扎,又是捶他的胸,又是咬他的手臂,但他只管將她圈在懷裡,任她如何掙扎也逃不出他的臂彎。
任她這般發泄了一通後,她便有些脫了力,伏在他的胸膛前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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