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問天的話簡直讓李飛洋如同遭受到了晴天霹靂,愣了半天才微微顫抖着問道:“東方大叔,你在說什麼?”
東方問天嘆了口氣道:“我的意思不是說把我關到這裡來這件事是你父母乾的,而是說這件事真正要針對的人並不是我,是你的爸爸媽媽。”
“這……”李飛洋看着東方問天,有些難以置信道:“這件事和我父母又有什麼關係?是誰要對付他們?而且他們不去直接找我父母,針對你又有什麼用?”
東方問天露出一絲擔憂的神色道:“還記得我跟你說過,你的父母把他們一半的資產都交給我來打理了嗎?”
李飛洋眼神一變,越發覺得緊張起來,他點了點頭道:“是的,我記得,和這件事有關係嗎?”
東方問天沒有直接回答李飛洋,而是接着說道:“大概三個月前,你的父母又追加了一大筆資金放到了東方集團,全權交給我來掌管這些資金。”
“一大筆?是多少?”李飛洋又問道,心跳也是越來越快。
東方問天儘量保持平靜的語氣說道:“與之前交給我的資產差不了多少。”
李飛洋的父母之前將一半的資產交給了東方問天來管理,三個月前又交給了東方問天差不多的資金,那麼就幾乎是李飛洋父母全部的資產了。
自己的父母到底有多少資產,李飛洋也不清楚,但他知道那絕對是一筆非常巨大的天文數字。而更爲關鍵的還不是自己父母交給東方問天的錢有多少,最關鍵的是自己的父母如果將所有的資產都交給了東方問天,這究竟意味着什麼?
李飛洋忽然覺得心裡非常恐慌,有些激動地對東方問天說道:“東方大叔!這麼重要的事情你怎麼早不告訴我?”
東方問天有些無奈地對李飛洋說道:“是你的父母特意交代讓我不要將這件事透露給你的,我想他們也是擔心你在衝動之下做出了什麼不理智的舉動。”
“不理智的舉動?什麼叫不理智的舉動!難道要我眼睜睜看着他們落入險境當中而置之不理嗎!”李飛洋忽然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同時也想起來三個月前正是歐文集團在江州舉辦展覽會的時候,難怪那時他的父親趕走了神權傭兵團的副團長漩渦安德烈,卻不肯現身見他,想必也與此事有關。
東方問天很能理解以李飛洋的性格爲何會如此激動,所以任憑李飛洋大聲喊叫,他也始終沒有發出一聲,只是靜靜地看着李飛洋。tqr1
在東方問天平靜而堅定的眼神注視下,李飛洋的情緒漸漸有些平復下來,他看了看手錶,發現留給自己與東方問天對話的時間只剩下十多分鐘了,便趕緊繼續說道:“所以說,這些人看似在對付你,其實只是想利用你被拘留的這段時間轉移走我父母放在東方集團的鉅額資產,對嗎?”
東方問天倒沒想到李飛洋這麼快就能反應過來,立刻就說到了事件的核心之處,有些意外道:“你還真是聰明,就是如此。東方集團對客戶資金的管理和保護非常嚴格,就是我自己也無法隨意提取或者轉移客戶的資金。但是如果設下這個局的人早就串通好了東方集團的某幾位高層人物,同時又能從你父母那邊獲取到一些必要的審覈資料,那麼想拿走你父母存放在東方集團的資金也不是不可能。”
李飛洋能立刻就考慮到事情的核心之處當然是因爲蔡天的分析,不過他現在沒有時間向東方問天解釋這麼多,因爲他知道自己父母現在的處境必然已經十分危險了。有能力佈下如此大的一個局,而且還能從自己的父母那裡獲取到必要的審覈資料,幕後黑手的身份呼之欲出,而那也是李飛洋所最不想面對的一種情況。
“這麼說來,要想解決這件事,還是得去找我的父母,並且要幫他們擺脫現在的困境才行。”李飛洋說道,不過眼神中卻第一次露出了悲觀和不自信。
看到李飛洋這樣的眼神,東方問天心裡也不好受,安慰道:“小李,你也不用太過着急了,雖然我現在被關在這裡出不去,但是我有自信,按照東方集團的管理模式,最少還要一個月左右的時間,那幕後黑手才能將你父母的資產給轉移走。也就是說在一個月內,我和你的父母應該都不會有事。”
“一個月嗎?”李飛洋想着自己可能要面對的對手不禁憂心道,“一個月的時間可並不長啊,不過東方大叔你放心吧,我會盡我所能把你救出來的。”
東方問天笑了笑道:“我當然放心,我一直都很相信你,小李。只是……萬一,我是說萬一這次的難關過不去,希望你能在最後將小夢安頓好。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不願意看到她受牽連,這是我對你最大的一個請求。”
說完這句話,東方問天竟突然站起身向着李飛洋深深鞠了一躬。東方問天整個腰都彎了下去,看不到他的臉,自然也看不見他的表情。可是李飛洋能看到東方問天的身子在微微顫抖,也能理解作爲一個父親卻要把自己女兒的安危託付到另一個男人手中時的那種心情。
於是,李飛洋沒有將東方問天扶起來,只是轉過身道:“你放心吧,東方大叔,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小夢出事的,哪怕我死,也不會。還有,你一個人在這裡也要照顧好自己。”
說完這句話,李飛洋便轉身離開了,直到他關上房門,東方問天才慢慢擡起了頭,憔悴的臉上已滿是淚痕。
忽然,東方問天重重一拳砸在了身旁的牆壁上,鮮血順着他的拳頭流了下來。作爲一個叱吒華夏商界數十年的風雲人物,他何曾像今天這樣流過淚。可是,一想到自己竟連保護好自己的女兒都無力做到,東方問天真的覺得自己很無能。最終,也只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了李飛洋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