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青年的話說出口之後,全場都寂靜了下,甚至於戰臺上其他正在戰鬥的雙方都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將目光匯聚到了黑袍青年的身上,此子,好大的膽,當着天霸宗宗主蕭狂的面,言,蕭嵐,算什麼東西。
若是平日裡,同輩之間爭鋒,說一些羞辱的話也就罷了,但此刻,蕭嵐之父正在此地,且在一旁觀戰,這黑袍青年,無疑是將整座天霸宗都羞辱進去了。
“你說什麼!”蕭嵐朝前踏步,無比霸道的氣息瘋狂綻放,他身份顯赫,天賦出衆,眼下,卻被一不知名的羞辱,他怎能不怒?
“我說,你算什麼東西。”黑袍青年平靜開口,“這句話,你喜歡聽,可以回去讓人多說幾遍給你聽。”
“轟!”一股恐怖的氣勢瞬間爆發,整片蒼穹彷彿都在顫慄,震得衆人心頭亂顫,一股無比狂霸的威壓落在黑袍青年的身上,使得他長袍飄飄,黑髮在風中飛揚,竟有幾分妖俊之感。
“蕭狂!”百里絕怒吼道,那股駭人之威,並非是從蕭嵐身上爆發出的,而是從他的老子,蕭狂身上擴散而出的。堂堂武尊,竟對武君境界的小輩出手!
一股熾熱無比的烈焰之威席捲天地而出,瞬間將那股霸道威壓驅散,百里絕怒目圓瞪,看着蕭狂,“若是你再對我百里家族之人出手,不知羞恥,我便殺你子嗣。”
蕭狂目光一寒,那股威壓收了起來,隨即他冷漠地看了一眼秦銘,“那也希望你管教好這些不成器的傢伙不要讓他們顯得沒有教養。”
“有沒有教養,關你屁事,你算什麼老東西。”黑袍之下又吐出一道聲音,使得全場之人的心又是一顫,這黑袍青年,好狂,先前辱罵蕭嵐也就算了,現在連天霸宗的宗主,王道境武尊蕭狂都罵進去了,這絕對是找死的行爲。
果不其然,蕭狂剛剛收斂下的氣勢在聽到黑袍青年的話後又爆發出來,猶如山洪呼嘯,天地皆顫,一股狂亂之威降臨在秦銘身上,但秦銘體內的血皇劍嗡嗡顫動着,有一縷若有若無的血芒將秦銘包裹,使得他無懼蕭狂的霸道之勢。
“哼。”百里絕手掌一顫,頓時有一尊火焰神掌懸浮在蕭嵐的頭上,令他心頭猛跳,感到一股能將人焚燒成虛無的炎熱之意籠罩着他,這是王道境尊者的力量,即便他想躲,都躲不開。
“你放開我兒!”蕭狂的口中吐出一道冷漠之音,但百里絕卻沒有理會他,那火焰神掌緩緩落下,彷彿要的要將蕭嵐鎮殺成虛無。
“百里絕,這可是武道盛會,你竟敢對參賽之人出手?”忘憂城主也大喝一聲,斥責百里絕。
“他都能對我百里家族之人出手,我爲何不可殺他子嗣?”百里絕冷聲道,並不畏懼忘憂城主。
有些事,並不是畏懼、退讓就能有圓滿結果的,與其如此,不如抗爭一番。
百里正德則是在一旁暗自冷笑,彷彿對於三大尊者的爭執不屑一顧,在他得知百里燁即將被天尊收爲弟子之後,他的目光便跳脫出了忘憂城,看向了更爲遙遠、廣闊的狂州城。
三大武尊之間的爭執,在他看來,顯得太小兒科、太可笑了。
“本城主,命令你,放人!”忘憂城主一步踏出,一股強橫至極的刀威瀰漫在天地間,彷彿擁有着撕裂天地的力量,能將四海都蕩平。
忘憂城主的修爲在王道境二重,比蕭狂和百里絕都更強,他的刀威綻放,使得這兩位武尊都有些心驚。
“夠了。”一道淡淡的聲音傳出,並沒有任何的元力波動,但三大尊者都在此時停下了手,各自收斂威壓氣勢,地龍谷使者大人的話,他們不敢不聽。
“修行瞭如此悠久的歲月,依舊如此暴躁,丟人現眼。”楚烜冷冷地掃了三人一眼,因爲一個小輩的一句話,竟有三位武尊級別的強者起了爭執,這聽起來,何等可笑?
“使者大人教誨的是,是我們魯莽了。”忘憂城主低頭說道,這才使得楚烜微微點頭,旋即他的目光落在了秦銘身上,“哪怕是九重境的武君,在武尊的威壓面前,也要匍匐顫慄,你爲何能安然無恙,是那件長袍替你抵禦了威壓嗎?”
“嗯?”衆人這才反應過來,的確,此子,先前可是抵禦住了蕭狂的恐怖威勢啊,尋常的九重境武君在這樣的威壓面前,恐怕會被直接壓垮吧,這小子,竟然安然無恙?
難不成,他這件黑袍,真的有不世神威麼?若是這樣,他能夠震退蕭嵐,對半還是依靠了這件黑袍。
“在下的黑袍的確是四階武兵,但早已被我封住了符紋,相信使者大人能夠感知出來。”秦銘淡淡笑道,剎那間,一股強橫的感知力落在他身上,似乎對他的這件長袍很感興趣。
“確實封住了符紋,如同尋常衣服,沒事了,繼續戰鬥吧。”楚烜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但在很多人看來,這黑袍青年先前多半是依靠了這件黑袍武兵的力量,否則如何能越階震退蕭嵐。
“藉助外物戰鬥,百里家族的人,還真是有不少手段啊。這件黑袍武兵,花費了很多心思才尋來的吧。”蕭嵐露出一抹譏諷的笑容。
“使者大人已經確認過了,你還要這般廢話,也罷,我便脫下這件黑袍,讓你死個明白。”說罷,秦銘猛然間將黑袍扔向了百里家族所在的樓閣,裡面的服裝仍舊是黑色的,彷彿有幽冥之意在他周身環繞,讓人眼眸都凝固起來。
剎那間,秦銘的身影閃爍而出,一尊黑色的大掌印朝着蕭嵐所在的方向拍打而去,蕭嵐面色閃爍了下,絕學霸掌怒放而出,彷彿有狂霸無比的力量瘋狂蔓延向四面八方,天地都要被壓垮來,那霸道掌印鎮滅秦銘的死亡手印,徑直轟向了秦銘本尊。
“沒有了黑袍武兵,你的戰鬥力,果然減弱了一個層次啊。”蕭嵐嘲諷一笑,霸道掌印朝着秦銘轟擊落下,卻見秦銘身體橫移而出,霎那間,他的死亡之手伸出,猶如從九幽冥水裡伸出般,裹挾着可怕的死亡之力,將那霸道的掌印都侵蝕。
“殺你,易如反掌!”秦銘腳步一跨,身影瘋狂地閃爍,霎那間,這片戰臺上彷彿出現了無數殘影,皆是秦銘的身軀,使得蕭嵐眼眸凝固起來,無法捕捉真正的秦銘。
“不管哪個是你,我都一力破之便可。”蕭嵐口中吐出一道狂傲之語,霸道大掌印橫掃而出,鎮滅無數殘影,彷彿要直接將秦銘轟殺。
“糟糕!”百里家族的青年武君心頭擔憂,彷彿真的如同蕭嵐所說的那般,失去了武兵黑袍,魔天的戰鬥力大打折扣,無法再如同先前那般強勢無敵的出手了。
就連他們,都開始懷疑,難道說,方纔魔天籠罩他們的死亡之意,也是藉助了黑袍的力量,而並非他本身的實力麼?如果是這樣,恐怕連百里家族的高層都被他瞞了過去。
唯有百里絕的一些知曉秦銘身份的人,纔沒有感到擔心,秦銘可是足以鎮殺鍾禹和蕭嵐的存在,那一戰,他可沒有穿黑袍,乃是憑藉純粹的力量將他們鎮殺,他的實力,根本毋庸置疑。他這般顯弱,必定有着他的原因。
正如同百里家族的高層所想的那般,秦銘沒有在一上來就將蕭狂鎮殺,正是爲了將自己的實力隱藏起來。如若他一開始便將全部力量釋放,他擔心鍾禹會因此不上場,那他如何殺鍾禹?
“只懂得藉助武兵長袍的人,也大放厥詞,簡直不知所云。”蕭狂想起黑袍青年剛纔的辱罵之語,越想越生氣,“嵐兒,殺了他!”
“喏,父親。”蕭嵐得到了蕭狂的指示以後,霸掌之威更是催動到極致,狂霸的颶風肆虐於戰臺之上,同境之人,都很難匹敵,他相信,區區三重境的魔天,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倒是個勁敵。”城主府的樓閣上,有尊者帶來的天驕人物喃喃低語,對於蕭嵐的霸掌之威感到心驚,不愧是忘憂城巨頭勢力的天驕,確實非常厲害。
即便是一些天一境五重的天驕也都側目,如若同境界一戰,他們未必能絕對壓制這蕭嵐,看來果然不能小覷天下英豪。
蕭嵐的霸道手印不斷轟殺而出,狂霸之氣瀰漫在戰臺上,他宛若一尊太古的霸主,神色鋒銳,嘴角噙着冷笑,魔天,已經被他逼入了死角,輕易可以殺之。
“這點本事,也好意思叫‘魔天’?”蕭嵐的嘴裡吐出一道譏諷的聲音,只見此時秦銘擡頭看向了他,露出一絲妖異的笑容,他的背後瞬間生出了冷汗,只覺得被一尊死神盯上了,要前來奪取他的性命。
“我說過了,殺你,輕而易舉。”秦銘淡淡笑道,頃刻之間,一道死亡的長河浮現,將蕭嵐的身軀包裹在其中,秦銘手掌一顫,那死亡的氣息瘋狂進入蕭嵐的身體內,短短几息間,他的生機便全然被死亡之河吞沒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