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嵐,生機斷絕,倒地身亡。
這可是一代天驕人物,是忘憂城巨頭勢力的少宗主,非常被世人看好,絕對有希望進入霸主級勢力修行,然而,此刻,被抹殺在戰臺上,沒有一絲救治的機會。
“真的殺了。”百里絕等人深吸了一口氣,此子,果然如同傳說中那般狂妄,當着蕭狂的面,誅殺其子,這下,蕭狂恐怕真的要發狂。
魔天,他言自己爲殺人而來,如今,這是第一個。
那些百里家族的青年武君都有些愣了,尤其是那些認爲秦銘是憑藉武兵黑袍才震退蕭嵐的人,他們的內心更是劇顫無比,天一境三重修爲,殺四重境的天驕,這是何等的戰力?
哪怕百里木山還活着,與蕭嵐同境,他也只能與其持平,而無法做到擊殺。這魔天,當真是有些本事的。
天霸宗的樓閣上,一股股怒氣沖霄而起,蕭狂的目光銳利得彷彿能夠直接將秦銘穿透,狂亂的氣息席捲天地,剎那間,那樓閣崩塌,化作無數的碎片,天霸宗的諸強紛紛騰空,霸氣滔天,朝着秦銘瘋狂掃蕩而去。
“殺了他!”蕭狂一指點出,頃刻之間,一道道身影瘋狂地撲向了秦銘,狂暴的氣息湮滅一切,天穹都在翻滾,天霸宗的青年武君沐浴着天光,降臨在戰臺之上,同時殺出。
秦銘冷哼一聲,手掌揮動,死亡長河又朝着那些天霸宗的青年武君捲了過去,瞬息間,又有數名青年武君被死亡長河纏繞,死亡的氣息瘋狂地涌入他們的身軀,好似要將他們腐蝕掉一般,極其可怕。
“啊!”
一道道慘叫之聲響起,戰臺之上嗡鳴不止,死亡之氣沖霄,這些修爲在三重境的青年武君,連秦銘的死亡之氣都承受不住,會被直接壓垮掉來。
“蕭兄,來此吧。”忘憂城主對着天霸宗諸人開口道,城主府的樓閣頗寬,還有着不少空閒的位子,蕭狂微微點頭,一步邁出,帶領諸人降臨在城主府的樓閣上,對着楚烜輕輕躬身,隨即落座。
“此子太過猖狂了,禹兒,可否殺之?”忘憂城主又看向了自己身後之人,他的次子,鍾禹。
“他的戰力頂多在四重境巔峰,我一指便能將他擊殺。”鍾禹傲慢說道,對自身的力量很有信心,五重境的武君,修行絕學,可戰尋常六重境的武君人物,怎會殺不了一個三重境的小子?
忘憂城主父子的對話並沒有遮掩聲音,彷彿是說給天下人聽的,不少人的目光看向了鍾禹,隨即又落在秦銘身上,兩人之間,隔着兩重小境界,再加上鍾禹能夠和六重境的武君戰鬥,兩人之間,實際上相差了三個小境界。
這樣的差距,顯然難以彌補,若是鍾禹出手,擊殺秦銘,勝算怕是極大。
秦銘對於鍾禹的話沒有反駁,他正希望鍾禹出手,巴不得他前來送死。眼下他仍舊壓制着實力在戰鬥,若是誅殺了鍾禹,那麼,他將無需再掩飾什麼了。
百里絕嘴角浮現淡淡笑意,也沒有反駁的打算,但就在此時,他的耳邊傳來一道聲音,使得他的目光微微一閃,旋即開口道,“只怕相差兩個小境界,城主府的天驕,依舊無法取勝。”
“百里家主說笑了,兩個小境界的差距,哪怕藉助武兵都很難彌補,百里家主未免對自己的天驕信心太強了。缺少中階青年武君沒什麼,但可不要讓自己的人送死啊。”忘憂城主風輕雲淡般笑道。
“我百里家族之人,便不需要勞煩城主操心了。既然城主有心讓鍾禹賢侄下場一戰,那又在等待什麼呢?難道是指望天霸宗那些廢物能夠多消耗一些魔天的元力嗎?城主府的心機,果然很深。”百里絕保持着微笑,言語上卻在激怒鍾禹,要鍾禹儘快下場一戰。
“本想多留你百里家族天驕的性命一會兒,沒想到你這位家主倒是心急讓他去死,也罷,那我就了結了他!”鍾禹的口中吐出一道冷漠的聲音,腳步一跨,瞬間降臨在戰臺之上,一股刀威震盪而出,片刻間便有數位天驕被他直接震下了戰臺。
既是亂戰,那麼,戰臺之上的人皆爲敵手,不僅是這魔天,其他人,一樣要解決。
“轟咔!”
秦銘一掌將天霸宗派來的最後一名青年武君轟殺,隨即轉過身,看向了鍾禹,死亡之意熾盛無比,想要將鍾禹拉入死亡的世界。
“沒想到不僅是天霸宗愚蠢到派人來送死,連城主府的人,也這麼蠢,派城主之子來給我殺,也好,助我成就死亡大道!”秦銘嘴裡吐出一道肅殺之語,使得鍾禹的眼眸寒芒閃爍,區區三重境的武君,竟敢如此蔑視於他,當真以爲他城主府無人了嗎?
“三重境而已,我殺你如探囊取物,你竟敢猖狂?”鍾禹朝前踏出了一步,大勢隆隆,刀威越發強橫。
“我聽聞數日前,就在這忘憂城尋常的一家客棧裡,城主府的二公子連同諸多高階武君,便是被一天一境三重的少年殺得片甲不留,若非二公子逃得快,恐怕已成劍下亡魂。此事忘憂城人盡皆知,應當不是在下胡言吧?”秦銘目光銳利,裹挾着壓迫之勢,竟令鍾禹不敢與秦銘直視。
臺下的衆人身體都哆嗦了下,這件事的確是人盡皆知,但卻是不能說的秘密,尤其是當着城主府的面,提起此事,無異於在打城主府的臉,甚至會遭到城主府的報復。
但這名叫“魔天”的青年,顯然沒有這種顧忌,他先前已經將天霸宗得罪了極點了,如今,又將矛頭對準了城主府,即便他來自百里家族,也不該如此狂妄纔對。他這般激怒城主府和天霸宗,他就不怕兩位尊者將他滅殺麼?
天霸宗的宗主蕭狂,或許百里絕還能攔得下來,但忘憂城主,據說已經踏入了王道境二重,他若要殺一個天一境的後輩,忘憂城內誰能攔得住?
“還有,三日前,城主府和天霸宗的諸多武君,便在這戰臺之上,被那名三重境的少年誅殺殆盡,二公子又是逃走了,否則恐怕如今已成孤魂野鬼了。”秦銘又吐出一道聲音,使得城主府之人面色俱都僵硬無比,紛紛綻放出鋒銳之威,彷彿要將秦銘都撕裂掉來。
“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城主府,被戳到痛處了嗎?”秦銘笑了笑,不以爲意。
楚烜目光微微一閃,輕聲問道,“此事可是真的?”
忘憂城主和天霸宗的神色遽然間一變,他們身後的天驕人物心裡也有些驚慌,這該死的傢伙,怎麼什麼都敢說,使者大人必然要以爲他們兩大巨頭勢力無能了。
“啓稟使者大人,那天一境三重的少年身旁還有九重境圓滿的武君陪同。”忘憂城主對着使者大人說道,言下之意他們城主府的人都是喪命在這名九重境武君的手上。
“我怎麼記得那日在這戰臺上,並沒有見到那九重境的武君,唯有那三重境的少年在此。”秦銘補刀。
“你住嘴!蕭狂氣急敗壞,這孽障,竟什麼話都往外蹦,必須要誅殺,否則還不知道會說出什麼來。
“這便是巨頭勢力麼?好生威風。”秦銘微微一笑,也不再多言,蕭狂等人礙於楚烜在場,也不敢隨意對秦銘動手。
“無妨,希望你們能夠用實力證明自己。”楚烜笑着說道,使得衆人這才放下心來。
“即便我那一日敗了,也有輕敵的成分在其中。今日,我可不會留情,會將你誅殺!”說罷,鍾禹的腳步猛地朝前跨出,刀威滾滾,碾碎一切,猶如一尊天罡般朝着秦銘鎮殺而下。
秦銘渾身都被死亡的氣息充滿,他隨意一擊,恐怖的死亡手印朝着前方轟殺而出,那刀之天罡被瞬間轟滅,他的死亡大掌印鎮壓落下,綻放死亡之拳,一掛又一掛的死亡河流匯聚而來,降臨在鍾禹的周身,猶如劍幕一般。
“殺!”秦銘一步踏出,天地皆顫,狂亂之威掃蕩諸天,滾滾的死亡河流瘋狂地向鍾禹捲去,鍾禹的屠龍刀法綻放,劈斬而出,刀芒狂嘯,釋放無盡的刀光,好似有暴龍虛影閃耀於天地間,狂猛的力量撲出,要將這死亡河流劈斬開。
“閻王要你三更死,誰敢留人到五更?”秦銘彷彿化身冥神,有無敵氣概,那死亡的河流咆哮得更加劇烈了,那暴龍虛影都被死亡之河吞沒,一切的力量在這裡都要歸於寂靜。
隨後,一掛死亡之河將鍾禹的手臂纏繞,死亡的氣息不斷涌入他的體內,他彷彿能體會到先前蕭嵐遭遇的一切,這是剝奪,生命的剝奪,如何對抗?
漸漸地,鍾禹的意志都在消沉,面對死亡,縱然爲仙爲聖都顯得無比脆弱,那股死亡的意志在侵蝕他的心志,那股死亡的氣息,在剝奪他的生機,明明只是幾息間的事情,但對於鍾禹來說,像是過去了百年般,痛苦煎熬。
“一指便可殺我?”秦銘重複開始時鐘禹說過的話,露出諷刺笑意,剎那間,死亡手印扣殺下來,鍾禹,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