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就已經黃昏落下了,還真是“無人與我立黃昏,無人問我粥可溫。”
“蕭爽樓夜辰,倚牆淡墨蘭影真。烹茶蒸酒撫霜塵,眉間絳色冷,依稀共話西廂人,怎堪無力渡芳魂,岸上錦書殘,零落輕拾當日讖。無人與我立黃昏,無人問我粥可溫。”
我回頭凝看,是蕭沉笙。
我隨意說了句感慨,想不到蕭沉笙竟接了那麼多。
是那麼的悲涼,悽慘。
我輕聲笑了笑,隨手摘下了一瓣那樹葉,淡淡講道:“這樹葉亦是如此脆弱,一折就碎,人亦是如此,即便孤獨的不可堪言,即便痛楚的無法言語,到頭來的結果都是一樣,赴向死亡。”
蕭沉笙暗暗的笑了一下,謹言道:“你看的如此悲觀,自然也是如你所說的那般淒涼。如若歡愉,那自然不會去極端。”
對於蕭沉笙的說法,我是極不贊同的,因爲蕭沉笙總是會說些好話,說着我沒有體會過的歡愉之事,我反感如此,輕嘲道:“不是人人都會有多歡愉,也不是任人都有多淒涼。往往都是夾雜在這其中的,而我們越是想的極端,就越是得到的越多,自然而然孤獨越來越深,歡愉自然也就越來越少,如果不去這樣想,等待着的也就會是低落。”
蕭沉笙眼裡含着熱枕,說的清楚明白:“我知道你可能不喜歡聽我這樣去說,但畢竟也只有我一個人纔會這樣去勸慰你,會去告訴你這世上還是會有人對你說道這些美好的事物,也有人在惦念着你的情緒,你的心事。”
聽了蕭沉笙說的,我還真覺得是我自己才疏學淺了,我莞爾一笑,但說出來的話是那樣果斷:“我的心事由我自己知曉就可以了,而會有人那也只是隨口說說罷了,況且誰又能知道我心裡到底想的是什麼呢?所以呢,蕭沉笙,你不要試圖想知道我的任何,我們只是合作關係,我們所交易的東西也都是你情我願的,所以說,終究會走到天各一方的盡頭,你現在應該想的怎樣恢復盛世帝都,而不是要去揣測一個人的心。”
蕭沉笙居然反問起我來:“那麼你呢?你有想過去看看自己的心,去知道自己的心嗎?你有去理解過嗎?就算我放棄了恢復帝都,那我也是心甘情願的,可是你呢,最重要的就是你,你知道,從一開始我們簽下來的協議就是什麼,而你,卻遲遲都未曾兌現,是因爲什麼?
是因爲你根本就不想,你根本就只是在演戲給我,對嗎?”
我撇過了那個話題,直接轉移到了盛世帝都上面,我毫不猶豫的對蕭沉笙說道:“簽署的協議嗎?不瞞你說,那上面的內容我早就忘的一乾二淨了,而我現在,也的確是爲了我自己,你能怎麼樣?殺了我嗎?蕭沉笙,你別忘了,那只是一個協議而已,你要知道計劃趕不上變化,你也不要在想那些無用之事了,帝都的百姓,帝都的官宦,都還在等着你給她們交出漂亮的答覆,並不是來讓你兒女情長的。”
“帝都,百姓,臣子。我的確要交給她們滿意的答覆,但現在,暗倉渡口還並未開啓,是無法接下來一步動作的。”蕭沉笙終於被我牽引到帝都這個問題上來了,而蕭沉笙所說的,也是我現在所面臨的困境。
我深思了一會,平靜說道:“長岸渡口也着實在停留着,暗倉渡口還並未開啓,而現在估計錦州城的城門出不了幾日就會又關閉了,所以說走明路是行不通的,況且有那麼多人一時之間也是運送不來的。所以,我們必須選擇開啓渡口,選擇用船隻來渡你們帝都的軍團過來,爲今之計,是該開啓渡口。”
蕭沉笙皺眉道:“但錦扶查的如此嚴格,想要暗渡船隻,那真的是一件特別困難的事情。而我們現在所面臨着的也不僅僅只是錦扶的嚴查,還有錦州城百姓們的眼光,一旦被舉報了起來,那麼,危機重重了。”
“你考慮的很周全,除了錦扶,還有百姓如果舉報,那麼就是在危機邊緣。既然如此,我們可以做糧倉,以運糧的名義來運送進來帝都的軍團,如何?”我問着蕭沉笙。
“這是個不錯的法子,但是,要以誰的名義呢?而且糧倉也不是那麼容易就可以開的起來的,官府哪裡也就是一個大問題。”
聽着蕭沉笙的困惑與擔憂,我淡淡說道:“官府那裡自然會有人打點,出不了十日,糧倉就會開啓在長岸渡口。”
蕭沉笙答應道:“我明白了。”
我突然想起來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我問道蕭沉笙:“與花都的聯合你打算什麼時候去做?”
蕭沉笙的樣子似乎愁眉不展,他坦言道:“目前並沒有進展,而且花都也本來就是一個孤立的都,我想她們的皇帝韋末,是不會同意與帝都合作的,畢竟帝都曾經坐擁天下,也收復合併了許多的國都
,所以說,這是一件很難,也行不同的合作理由。”
我沉了沉,說道:“也的確是這個樣子,但是我們就會少了一股強大的後盾,也真是惋惜。不過,爲了保險起見,我還是會選擇同意你的說法。”
蕭沉笙皺眉問道:“那麼暗倉渡口,你打算什麼時候開啓?”
“暗倉渡口其實很好開啓,因爲暗倉渡口的周邊大多數都是一些外來人,也是有些荒涼的意味,而我們恰好可以利用這一點,來開啓暗倉渡口,況且時隔多年,也不知道暗倉渡口的樣子變了沒有,如果渡口被損壞了,那麼還得要人力物力來修繕,所以,又的耽誤好長時間了。”說起來,我也是在擔憂着,而我唯一一直看重的一件事情就是暗倉渡口。
暗倉渡口占地面積寬闊,領域也是較好的,最大的一個缺點就是運送的話會很費時間,但長岸渡口與暗倉渡口,卻偏偏相反,因爲長岸渡口是官府的,而暗倉渡口卻是暗隱閣自己建造的,所以,兩者根本不同。
蕭沉笙默認着我的提議,說道:“是啊,暗倉渡口早在事發以後,就已經停止了運行,一直就擱置了起來,而也沒有人敢去運行暗倉渡口,畢竟風險太大了,也沒有人有那個膽子,但如今,要想開啓暗倉渡口,那得費好大的一番功夫。”
我微微一笑,說道:“我會給洛宗汕送去信,告知他打點好官府,這些事情根本就不用擔心,而到時候的糧倉,我們也可以用洛宗汕的名義來開啓,他現在就像是保護傘一般,是我們第一個後盾,也是可以安心去託付的人。”
蕭沉笙皺緊了眉頭,擔憂道:“即便是送信去,這來來回回也得多長時間,你要明白,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再有二十八天,就一定要將軍團運送過來的,不然一切計劃都全部成爲了泡影,如此以來,根本就不是長久之計。”
我冷笑了一聲,說道:“這本來就是一個短暫的方法,不會作爲長久之計的,軍團運送過來以後,只是會安插,而逼宮的時候,自然還用不上,那個時刻也還早,而我也根本就不想擁有錦國,我只想是毀了它。”
蕭沉笙點了點頭,說道:“我明白了,明日我先去疏通疏通,畢竟時間是有限的。”
我淡淡回答蕭沉笙:“好,我去喝藥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蕭沉笙濛濛答應:“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