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青澤重傷
一年後,北元青澤帶領暗影,與數萬精兵舉兵天啓。其聲勢浩浩蕩蕩,楚離鉉沒想到青澤會突然來犯,接到消息後立刻出兵應戰。
在天啓國境的郊外荒地,兩國將士拼命廝殺,放眼望去,一片混亂,幾乎分不清誰是哪國的人,只見地上的兵戈相向,空中的是刀光劍影,雙方都兵強馬壯,難分高下,皆落得兩敗俱傷。
一時間只見遍地橫屍,衆人或口吐鮮血繼續戰鬥,或重傷倒地昏迷不醒。此時只剩些殘兵敗將,繼續奮力抵抗僵持,雙方皆不肯認輸。
不遠處的高空中。
“楚離鉉,受死吧!”青澤率先發出了攻擊,一掌拍了過去,卻被楚離鉉躲了過去。
只聽得楚離鉉一聲冷哼,就開始出手應戰。
楚離鉉與青澤打得火熱,僵持許久之後,青澤沒了耐心,一發狠只見一道暗綠的光趁楚離鉉不注意直射向他,不偏不倚正好打在他胸口。
楚離鉉受力向後退了好遠,定身後,使出深厚的內力,只見他全身被一團透明的白光包圍着,手中匯聚了一團白色氣體,一個出掌便向青澤攻擊過去。
那速度太過迅猛,打得青澤措手不及,硬生生地接了這一掌,隨後只見他口吐鮮血從半空中墜落,重重摔倒地上。
那邊的暗影護衛看到自家主子受重傷倒地連忙放棄應戰,一把抱起青澤逃跑了。
受了重傷的暗影護衛與剩下的精兵也趁機逃走了。
楚離鉉的部下正準備去追,便被攔了下來:“別追了。”之後強憋在胸腔裡的一口血嘔了出來,便倒地不醒。
衆人見狀皆驚恐萬狀,趕緊將楚離鉉帶回了王府。
白子淺聽到楚離鉉受傷的消息也趕到了四王府,楚離鉉的臥房裡,白子淺擯退了下人,只留自己在裡面。
替楚離鉉把了脈,傷的不輕啊!這青澤竟下此毒手,一掌拍在了他的心口,心脈已碎。
白子淺解開了自己身上的封印,使出靈力替他療傷,暖流緩緩注入楚離鉉的身體,隨着血液直達心臟,心脈開始連接,過了一個時辰,血液開始注入心房,楚離鉉這才慢慢轉醒。
清醒後,楚離鉉開口道:“白大哥,你也是?”
白子淺默默點頭。
原來這楚離鉉竟不是真的楚離鉉,而是木啓假扮的,這白子淺也並不只是白家大公子,而是璃珞後人。
雲淺淺臨死時封印了自己和淺陌的靈力,那時自己知道雲淺淺是自己的孃親,但自從進了白府後就一直跟着四夫人長大,叫他孃親。那時已經有些懂事了,還不夠成熟的自己並不知道爲什麼。
那日他被四夫人領着來到雲淺淺房間,“子淺,過來,到孃親這來。”
白子淺走了過去,但許是這些年有些生疏了,並未喊她孃親。
只見雲淺淺咬破自己的手指,讓血流出,滴落到白子淺的眉心,再運用最後一點靈力將他的靈力封印。
直到雲淺淺離世,四夫人去了家廟,他才靠着自己小心應對府裡的人,慢慢長大。
直到再大一點去問白起默,白起默才說出實情,其實自己是和淺陌與孃親一樣,同是璃珞後人,天生賦有神力,雲淺淺怕她死後無人保護他們,就封印了他倆的靈力,以免不小心招致禍患。
而白起默則是璃珞家族的守護者,有使命保護他們兄妹倆人,他倆也不是白起默的孩子,而是雲淺淺嫁給他之前就有了的,只是雲淺淺至死都不願提及那男人是誰。
那日後,白起默告訴了他自行解開封印的方法,也叮囑道:“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暴露身份。”
而今日救木啓,確實是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步了。
白子淺並沒有向木啓解釋太多,只是要他保密,木啓也向他透露道:“白大哥放心,其實我也是璃珞家族的守護人。”
白子淺半信半疑地看着他。木啓見他不相信便將自己的手搭在他手上,將靈力運輸到他體內,白子淺才驚訝地相信了。沒有多說什麼,也沒有多問。
“記住,你現在是天啓國的四王爺楚離鉉,既然已被中傷,那消息必然會傳出去,你就在府裡養傷,哪都不要去。”
“好。”如今的木啓早已在暗衛集訓營被訓練得成熟了許多,做事都有組織,有計劃。
消息傳出後,西域那邊必定蠢蠢欲動,宮裡的幾人留不得了。
這晚,白子淺穿了一身夜行衣,帶着三個暗衛來到皇宮翰林苑。
此時,翰林苑廂房裡,大家都已經入睡,文官也早已各自回府。
白子淺直接潛入那十五人的房間,毒宗弟子察覺到有動靜便醒了,剛想出手,只見白子淺靈力一出,衆人便昏睡不醒,真的像是睡着一般,未見血跡。
隨後對暗衛示意,只見那三人紛紛拿出藥瓶,倒出裡面的液體到昏死的人身上,那些人立馬變成一灘屍水,消失不見了。
就這樣,神不知鬼不覺地處理了這十五人,白子淺等人又悄悄撤離。
之後幾日,白子淺根據那幾人的字跡模仿着給西域的人發消息。
北元國內,三王爺因帶兵出戰天啓而重傷。
北元皇宮內,青御聽到這消息並未有一絲憐憫之情,只暗地裡嘲諷:真是個廢物,連楚離鉉都打不過,日後怎麼打得過白清月。
看來還得自己親自動手。
鬼醫谷裡,青澤一直昏迷不醒,離月嚇得大哭,日日守在他身邊,寸步不離。
鬼醫弟子日日忙着研製新藥,希望能救青澤一命。
儘管鬼醫弟子醫術超然,但這筋脈具碎又怎麼是他們這些人的功力能修復的?大弟子流雲立刻派人傳了消息給醫尊。
無花國內的一家醫館裡,唸詩正陪着念風給病人看病,就見呂叔急匆匆地趕來附在念風耳邊說道:“莊主,不好了,青澤被人重傷,筋脈盡斷,現人在鬼醫谷,請您去看看呢!”
念風心裡擔憂,對病人道歉解釋後,急忙關了醫館,帶着唸詩趕到了鬼醫谷。
“醫尊,您終於來了。”流雲眉頭緊皺着說:“這邊請。”
帶着念風來到了青澤房間,一開門,只見青澤面色蒼白地躺在牀上,呼吸都微弱得好像沒有了,旁邊是哭成淚人的離月。
離月見到念風先是一怔,後近似哀求道:“你救救他吧!”
念風沒有應答,只說:“你先出去吧。”
離月慢慢走了出去,但也只是在門外站着,並未走遠,此時離月的心情是複雜的。既有見到念風的喜悅,又有對青澤的擔憂和愧疚。
念風隨後進了門,身後,唸詩也跟着進去了,轉身將離月關在了門外。
原來,他早就有佳人相伴了,自己也該死心了吧!
替青澤診了脈,便轉身開門,對着流雲說:“去山上採些木錦草,晶瑩花,白楠皮,鹿茸等草藥熬一鍋藥水給他泡澡。”
“是。”
隨後流雲就去吩咐衆弟子上山採藥。
此時,念風又倒出了自己練的靈蠱讓它爬到青澤體內,爲他護住心脈,又讓唸詩拿出一包藥粉化水,給他喝下,讓其修復筋脈。
“唸詩,運功替他暖血。”
“是。”唸詩,立刻運功爲她舒血,暖流注入血脈,青澤昏迷中喟嘆了一聲,可依舊沒醒。
等採集完所有的草藥。回到府裡將草藥倒進陶製的大缸裡,又注入泉水,開始慢慢加熱,燒開將草裡的汁水熬出來。等到整缸水都黑了,開始慢慢沸騰再用木桶裝着擡去青澤房間。
唸詩收回功力,念風又命弟子爲他脫去上衣,讓他泡在藥桶裡。讓衆人出去後,又用暗香的陰柔力舒其筋骨,開始爲他接骨,最後取出靈蠱。
開門後。念風說道:“水溫要持續加熱,一直泡到明早,等我過來看。”
“知道了,醫尊辛苦了,快去歇着吧!”流雲看着念風,關切地說。
唸詩扶着念風回到了閣樓。
“莊主,怎麼身子越來越虛了?是不是暗香有反噬作用?”
“沒事,我只是好冷啊!抱着我。”念風頭冒冷汗抱緊唸詩。
唸詩不敢隨意輸送內力給他,只能拿被子給他蓋着,抱緊他,給他取暖。
青澤門口,離月目送着兩人依偎着離開,想上去說些安慰的話,卻又不敢。走進青澤的房間,看着泡在藥水裡的他直出汗,就拿帕子給他擦乾。不一會兒,下人就來換熱的藥水,離月又幫着倒水進去,一整夜,幾乎沒閤眼,替他換藥。
第二日直到念風走進來,陽光照射進了,喚醒了淺眠的離月,剛想站起來,卻因爲頭暈不穩而摔倒,唸詩立刻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多謝姑娘。”
“守了一夜了,快去吃點東西,再睡一覺吧!”唸詩關切地說。
“嗯。”離月慢慢走出房門,經過念風旁時,駐足停留了幾秒,看着他說道:“那日,其實是你救的我吧?多謝公子了。”
念風並未看他也沒回答,只正步走進房間,與她擦肩。
沒有回答,就是不否認,那幾個月,雖然自己昏迷不醒,但意識強烈,明顯感覺是他救了自己。之後,在對青澤的觀察中也發現他的不自然。猜想定是青澤把自己帶回來,再請他來救治的,不然這僅有一面之緣的人怎麼會主動救自己。
昨日見到他,才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既然無意何必留情呢,只讓人徒添煩惱罷了。
離月將背挺得筆直,像個不可一世的女皇般緩緩離去,兩行清淚緩緩流出,彷彿是對自己已故愛情的祭奠,怕是這一輩子都不會再遇到對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