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倒是還一個看看。”顧銘冷眼注視着前方,不去理會後座上的她如何的折騰。
車子沒有開回家,不知去了哪裡,蘇夏傾只知道已經快要出了市區。
她閉了閉眼睛,強忍着自己的情緒,開口:“你到底帶我去哪裡?”
顧銘的情緒已經快要到達極點,這個時候的他哪怕你說一句話,都可以輕易的點燃怒火。
但他不說話,冷着臉開車,一路開到市郊的一片空地上,因爲是難得的晴天,這出空地有不少的露營者,但這不妨礙顧銘要做的事情。
他熄火,下車,開了後座門,強硬的將蘇夏傾拉下來,然後扯着她的手到河邊。
河邊都有圍欄,蘇夏傾就被他狠狠的推到圍欄上,她吃痛的嘶了一聲,眼睛瞪向顧銘,顧銘冷冷一笑,上前牽制住她的下顎,身體也悉數靠在她的身上,她被壓得喘不過氣來,掙扎道:“顧銘,你是不是瘋了?”
“我瘋了?”
顧銘嗤笑一聲,眼神裡的怒意更加的旺:“我看是你瘋了,既然你這麼不聽話,就要受到懲罰,你不是玩偶像劇的戲碼嗎?我現在放你下去,然後打電話告訴楚一,叫他來救你,你們深情相擁也好,擁吻也好,我給你自由,怎麼樣?”
蘇夏傾沒想到顧銘會這麼生氣,還以爲不過是像上次那樣說兩句就罷了,可現在看來,她和楚一做任何事情,他都是如此的生氣吧,只是上一次給了她機會,但她卻沒有把握好機會,還是踩了雷。
“顧銘,你不是答應過我,我們是一場無愛的婚姻嗎?你現在這樣生氣,激動,恨不得要把我推進河裡的表現,讓我覺得,你是不是對我……”
“你放心,我對你沒有任何的感覺,只是四年前的事情還歷歷在目罷了,只是你再不注意,就會給我們顧家蒙羞罷了,就這兩件事情,還不夠我這樣對你嗎?”
顧銘顯然被蘇夏傾的話拉回了一絲理智,明明是個冷傲又高高在上的人,對誰都不會有情緒露出破綻的時候,但在蘇夏傾這裡,他會隨時變成一隻獵豹,一隻狼,總之一定要具備暴走的技能才行。
蘇夏傾從不會柔聲哄着誰,但她是保存着理智的。
沉靜了片刻,她理智的說:“顧銘,既然是這樣,那你大可放心,我蘇夏傾還沒有長得那麼美貌能夠讓人過目不忘,全國人民都會記得我的樣子,你放心,顧家肯定不會因爲我和誰擁抱就被蒙羞,而四年前的事情,你說過不準再提,我現在也就不說了,既然你說你沒有吃醋,那你就趕緊放開我,然後開車回家,我會當做什麼都沒發生,繼續和你過日子。”
顧銘收起了眼底的陰鬱,緩了緩神色,淡聲說:“你應該知道我的底線,以後不要再犯。”嘴上雖然還生硬的說着話,但手已經鬆開她。
看着他離去的背影,蘇夏傾扯了扯嘴角,擡手揉了揉自己的下巴,他剛纔下手很重,是有多麼的生氣纔會這麼用力的折磨她呢,蘇夏傾不敢去想這其中的深意了。
回去的路上,蘇夏傾被要求坐在副駕駛。
除了說這句話,兩個人都沉默着,心裡都存着氣,誰也不會先低頭。
可蘇夏傾偏頭看顧銘那一副冷傲的樣子,就火大,他都這樣對自己了,居然還能淡定自若的開車,氣息都比剛纔順了好多。
看來他撒氣完就算了,可她可是還沒有好,還在憤怒當中啊。
已經中午了,蘇夏傾的肚子都些餓了,看到路過的一些餐館,她舔了舔嘴脣。
顧銘目不斜視的開車,根本不看她一眼,蘇夏傾撇撇嘴,悶聲道:“我餓了,找個地方吃飯吧。”
顧銘輕哼了一聲,清冽着聲音緩緩說道:“送你回家,叫廚房阿姨做給你吃吧,我還有事,沒那麼多時間。”
“沒那麼多時間還跟我耽誤什麼,不如你把我放到路邊,我自己去吃好了吧?”蘇夏傾抱着胳膊,嘴巴毒的厲害。
但顧銘卻沒答應她,反而將車子一拐,進入了另一個道路,過了二十分鐘,他們來到上次顧老爺子七十大壽來的榮盛元。
她也沒說什麼,挑了挑眉就下了車,到了包間,也沒管顧銘吃什麼,結果菜單就自己選了一個菜。
最後又對服務員說:“再給我來一瓶紅酒,顧先生應該存在這裡不少好酒吧,隨便拿出來哪一瓶都可以。”
服務生有些爲難,但還算機智,偏頭便問顧銘:“顧先生,請問您想喝哪一瓶?”
哪一瓶?他哪一瓶都不想喝。
真不知道蘇夏傾又搞什麼鬼,半路又要吃什麼飯,現在又拿他的好酒喝,他睨了蘇夏傾一眼,淡聲開口:“不是告訴你,隨便了嗎?”
服務生髮現顧銘情緒這麼不佳,直接點了點頭就退了出去。
蘇夏傾用紙巾擦了擦手,閒適的坐在顧銘的對面,看他一臉嚴肅冷漠的樣子,情不自禁的笑了。
顧銘眼神凌厲的掃過來,似乎在問有什麼可笑的。
“顧銘,既然我們都說事情就算過去了,你還氣什麼呢,你這個樣子,難不成還真的看上我了。”
蘇夏傾玩笑的語氣,讓顧銘眉頭又一次蹙起來,緩和了一會兒,他鬆動了下面容,冷冷說着:“蘇夏傾,你倒是會給自己找臺階下來。”
“那要不然跟你一樣板着個臭臉嗎?”蘇夏傾揚了揚眉,正好服務員上菜過來,她拿起筷子自顧吃了起來,全然不管顧銘,沒多久,傳說中的好酒就拿了過來,蘇夏傾給自己到了一杯,才問顧銘:“喝嗎?”
顧銘沒先回答,發而問她:“爲什麼喝酒?難不成還真的要慶祝你和楚一……”
話還沒說完,蘇夏傾就蹙着眉頭打斷:“顧銘,別打壺不開提哪壺,我們說好的,你別自己先就範啊。”
然後拿過顧銘的杯子倒了一杯酒過去。
“難得我們又吵架了,還吵得這麼兇,算是慶祝我們迴歸自我,喝杯酒慶祝一下,來,顧銘,我們碰個杯吧。”
說着話,蘇夏傾便起身朝
顧銘伸過去酒杯。
但顧銘瞧了她一眼,冷冷的勾了下脣,拿起酒杯自顧喝了下去,誰要跟她慶祝,這什麼鬼東西。
等菜上齊了,蘇夏傾掃了一眼,又說了一句:“給我來一盤水煮魚,我要特別辣的那種。”
“蘇夏傾,你故意的吧?”
顧銘從容的開口,目光盯着眼前的這一桌子菜品,無一例外都是辣菜,不是綠色的辣椒,就是紅通通的辣椒,總之,他吸一口氣都能感覺到空氣中瀰漫着辣椒的氣味。
“這怎麼能是我故意的呢,我自己要的菜爲什麼要顧忌你的感受,你不能吃就不要吃,自己點啊。”
蘇夏傾朝他怒了努嘴,夾起一筷子辣椒在他眼前晃了晃,嘴裡還說着:“真香啊。”
吃到嘴裡,也不覺得辣。
顧銘深深看了她一眼,扯了個冷笑出來,也拿起筷子夾菜,雖然都是挑沒有辣椒的地方吃,但也不覺得有什麼用處。
吃完了胃裡還是火辣辣的,加之之前喝的那杯酒,他覺得胃裡現在有一種打架的感覺,皺了下眉頭,他放下筷子要了杯溫水。
蘇夏傾吃着吃着,發現對面的顧銘變老實了,就擡眼瞧了下,看他安安靜靜的在喝水,眉頭也緊緊蹙着,手似乎還按壓着胃部,她舔了下嘴脣,問道:“你不會胃病犯了吧?”
顧銘咬着牙,薄脣重重吐出幾個字:“你說呢?”
蘇夏傾自覺壞菜了,拿紙巾擦了擦嘴角,走過去,手在空中停了半晌不知道該怎麼辦。
顧銘見她這個懵的狀態,牽動了下嘴角,語氣帶着涼意說:“所以關心楚一的時候就不會有這麼長時間的猶豫是不是?”
現在是該關心這種無關緊要的問題嗎?蘇夏傾斂了斂心神,上前扶住他,沉穩的開口:“別說那麼多了,我送你去醫院吧。”
“不必。”
“這個時候還逞什麼能。”
蘇夏傾沉聲,嚴肅的說着:“你這個胃也太脆弱了,我看你也沒吃什麼,怎麼就這麼疼了。”
顧銘不想多說話。
甚至不想說他四年前和蘇夏傾在一起時,就明確告訴過蘇夏傾,他不能吃辣,一點也不能碰。
可四年前蘇夏傾不會在意,甚至忘記了,四年後遇到這種場景顧銘也是無話可說。
顧銘固執的不去醫院,這樣蘇夏傾覺得有些頭疼,她只好問了家庭醫生的電話打過去,開車送顧銘回了家。
在路上蘇夏傾包裡的手機響了,蘇夏傾也沒留神隨口便說:“幫我接一下。”
顧銘一隻手按住疼痛的胃部,一隻手拿出來,瞧了一眼,神情就有些難看。
蘇夏傾常年不自己開車,車技實在是自顧不暇,也沒看到顧銘複雜的神情,反而催促顧銘快接電話。
“蘇夏傾,是不是你來接會比較好。”
“誰的電話啊?”蘇夏傾煩躁的看着來往車流的情況,額間都冒出一絲細汗。
“楚一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