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初夏他們回到別墅時,白有鳳已經不在客廳了,她頓時噓了口氣,跟在容君烈身後上了樓,他們的身影剛在轉角處消失,樓下白有鳳的房間的門被拉開了一條縫,從那條縫隙裡望過去,她臉上的恨意讓人心驚。
葉初夏不放心小魚兒,怕他晚上會起來找他們,所以將他安置在主臥室裡,對此容君烈頗有怨言,葉初夏只好主動親他以示安撫,最終他什麼也沒說。
只是梳洗過後,三人躺在牀上,他看見小魚兒躺在中間時,忍不住道:“小九,你睡中間來,我想抱着你睡。”
他們這些日子在冷戰,所以他都是一人獨眠到天亮,現在冷戰好不容易結束,他以爲他終於能夠將她抱在懷裡好好安睡一晚了,結果中間又橫着一個小魚兒,讓他又愛又恨。
葉初夏偏頭看他,笑吟吟的拒絕:“不行,萬一小魚兒摔下去了怎麼辦?他受了驚嚇,再從牀上摔下去,以後都不敢獨自睡覺了。”
容君烈使勁向後挪出一人位置,比了比說:“你看留了這麼寬的距離,他不會摔下去的,過來嘛,好不好?”
葉初夏仍舊搖頭。
容君烈軟磨硬泡,什麼好話都說盡了,葉初夏仍舊搖頭,他只好使出殺手鐗,“你不過來是不是,那我過去。”說完他當真起身從小魚兒身上爬到她身邊,那麼大一個人翻過小魚兒小小的身子,將她抱進懷裡,葉初夏笑得肚子都打起結來。
小魚兒不堪其擾,扭了扭身子,兩人立即噤聲,結果他翻了個身,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又睡了過去。
容君烈抱着她,大手覆在她的肚子上,然後看了一眼旁邊睡得香甜的小魚兒,實在覺得生命太神奇了,想到她肚子裡懷着的孩子,再過幾個月就會出來,然後再過幾年就會長到小魚兒那麼大,他就感到滿足。
從枕頭上滑下去,他將耳朵輕輕地擱在她平坦的小腹上,認真的聽着孩子的動靜,葉初夏呼吸微微一窒,想要扭動,卻被他喝止,他仰起俊臉,臉上掛着憨厚的笑意,“小九,我聽到孩子在給我唱歌呢。”
“胡扯。”睡衣被他卷高,他的背就枕在她的小腹上,讓她覺得無所適從起來,輕輕斥了他一句,他笑得更是暢快,“真的,她在唱,砰砰砰……”
葉初夏滿頭黑線,背過身去不理他了,就聽他一直在悶笑。她氣不過,一腳踹向他的小腹,哪知他應聲而倒,當真被她踹到牀下去了。
葉初夏聽到一聲悶響,連忙爬起來,見容君烈被她踹到牀下四腳朝天,她掩住嘴忍不住想笑。容君烈危險地眯起雙眸,從地上狼狽地爬起來,威脅道:“你敢笑出聲,看我不給你好看。”
他又羞又窘,哪裡知道她會當真一腳將自己踹到地上去。其實葉初夏是因爲太羞憤,他頭靠在她肚子偏上的地方,砰砰砰是她亂了的心跳聲,被他取笑,她當然會惱羞成怒了。
一腳踹過去時,她以爲他
會躲,哪裡知道他沒躲啊。
她明明還能勉強憋住笑,這會兒見他故作兇狠的樣子,她忍不住放肆大笑起來,笑得在牀上打滾。容君烈惱羞成怒,從地上爬起來,然後危險地欺近她,“還笑,我讓你笑,我讓你笑。”
知道她的弱點在哪裡,他毫不客氣地伸手撓她的癢,她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一個勁的求饒。結果身上的男人根本就不放過她,將她死死的扣在身上,在她的各個癢點撓着。
葉初夏的笑聲驚醒了小魚兒,他迷茫地看着他們,“爸爸,媽咪,你們在幹什麼?”
童稚的聲音就像一道驚雷,頓時將兩人驚醒,容君烈從葉初夏身上翻下來,將小魚兒抱在懷裡,輕輕哄着。不一會兒,小魚兒又睡着了,容君烈將他放在牀裡側,回頭就見葉初夏在打呵欠,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他的心頓時起了憐愛。
側着身子在她身邊躺下,將她抱進懷裡,在她脣上親了親,他喃喃低語:“睡吧,晚安。”
葉初夏咕噥了一聲“晚安”,便沉沉的睡去。容君烈摟着她,只覺得心裡極是滿足,一切都這樣了吧,人生不會事事順遂,只要他們在他身邊,一切都值得了。
…… …… ……
葉初夏回到容君烈身邊,日子過得很平靜,一晃眼就到了月底。郁馥心與韓非凡的婚禮如期舉行,葉初夏穿着嫩綠色的晚禮服,在秋意甚濃的季節,顯得極有朝氣活力。小魚兒穿着正裝,一早就被郁馥心定去做花童,他本來就長得很漂亮,穿着正裝,更像一個小紳士,輕易就獲得了全場的注目。
容君烈一手挽着嬌妻,一手牽着愛子,得意的從衆人身邊打馬而過,一時羨煞了許多人。這些日子的相處,白有鳳不知道爲什麼,突然就偃旗息鼓了,也不再跟他們針鋒相對,家裡的氣氛極是平和。
小魚兒偶爾也會親近一下白有鳳,雖然她還是一臉嫌惡,總歸比之前的惡劣態度要好許多。
日子越過越順,葉初夏很滿足現狀,容君烈對她比之前更好,她現在用一句話來形容,就是幸福得像花兒一樣。所以面對衆人豔羨的目光,她露出真心的笑容來。
幾家歡喜幾家憂,見葉初夏如此幸福,總有那麼些人覺得很刺眼。鬱韓兩家聯姻,這場婚禮之隆重,幾乎邀請了Y市所有上流人士,十大家族的代表都到場了。
現場俊男美女,猶如在舉行一場盛會。韓非凡穿着精緻的燕尾服,鐵灰色的西裝,白色的襯衣,將他襯得更是俊美不凡。看見葉初夏挽着容君烈的手進場,他眼神一黯,隨即又意識到什麼,脣邊掛上一抹笑,只是那笑,再也不達眼底。
他迎上去,葉初夏看到他,笑盈盈道:“非凡,恭喜新婚大喜。”
被曾經深愛的人恭喜是怎樣一種感受?韓非凡只覺得撕心裂肺。他笑着掩飾住心底的苦澀,誠摯的道了謝,然後彎腰將小魚兒抱起來,小魚兒親親熱熱地親
了他一口,“韓爸爸,你今天好帥啊。”
小魚兒此話一出,本來有知道葉初夏與韓非凡之間過往的人都看着好戲,葉初夏一時覺得尷尬,偷眼看向容君烈,她還記得上次他看見她跟韓非凡在一起,然後大發雷霆的事。
容君烈卻落落大方,“韓非凡,謝謝你四年來對他們的照顧,我感激不盡,今後若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絕不推辭。”
韓非凡握拳捶向他的肩,容君烈挺直身子受下這一拳,韓非凡收回拳,道:“今後你若對她不好,我隨時都會將她從你身邊搶走,不管我有沒有結婚,我說到做到。”
容君烈大笑,如王者一般睥睨着他,“別說我瞧不起你,你未婚都沒能搶走她,你結了婚就更沒機會了。”
葉初夏看着這兩人其樂融融的樣子,她徹底放了心,微笑着看着他們,“君烈,你們聊,我去看看馥心,小魚兒,我們走了,去看新娘子,好不好?”
小魚兒點頭,然後對韓非凡道:“韓爸爸,聽說你的新娘子肚子裡也有了小寶寶,如果是個女孩子,以後就給我當童養媳,好不好?”
他童稚的聲音逼得三人都笑開來,他猶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好笑的話,一派的天真,韓非凡寵溺地摸了摸他的腦袋,“好,韓爸爸答應你。”
葉初夏牽着小魚兒去了更衣室,韓非凡看着他們的背影,久久都收不回視線,容君烈取笑他,“快收起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新娘子見了,該會傷心了。”
韓非凡抿嘴笑了笑,然後看着他,正色道:“容君烈,有些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她不知,如果你真的愛她,不要再做出傷害她的事,否則你會發現,許多東西都追悔莫及。”
容君烈神情一震,目光凌厲地瞪着他,薄脣緊抿,“你知道了什麼?”
葉初夏牽着小魚兒去了休息室,郁馥心身着一件宮廷似的婚紗,端莊地坐在藍色沙發上,與親朋好友拍照片,葉初夏笑吟吟地走進去,看到她臉上掛着的幸福笑意,她終於可以放心了。
小柔一眼就看到了她,驚呼着走過來,“小葉總,你來了,小魚兒,來,乾媽抱抱。”
小魚兒茫然地看了看小柔,又看了看自己的母親,不明白爲什麼憑空冒出一個乾媽來。他迷茫的樣子逗得衆人都哈哈大笑起來,小柔到底還是將小魚兒抱在懷裡,郁馥心微笑地看着他們,葉初夏走過去,真摯道:“心腹,恭喜你了。”
郁馥心笑得極是羞澀,握住她的手,“小葉子,謝謝你。”
葉初夏嬌嗔,“客氣。”
郁馥心眸光流轉,顧盼生輝,笑容竟比她頭上的皇冠更是耀眼,“小葉子……”葉初夏拍拍她的手,阻止她繼續說下去,招手讓小柔把小魚兒抱過去,郁馥心將小魚兒抱在膝蓋上,葉初夏靠在她邊上坐着,小柔站在沙發後面俏皮地看着他們,攝影師快門一按,這一幕就變成了永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