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白,你就這麼開車離去了,就不怕那條狗的亡魂會在晚上來找你?”
顧銘冷笑着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看來,自己猜的並沒有錯,蘇夏傾一向不是一個能忍得住的主,只是,沒有想到她會猜到這個郵箱是自己的,看來,她也不是這般沒有將自己放在心上的嘛!
對於這件事情,顧銘一笑而過了,蘇夏傾還能給自己發這封郵件,看來也沒有吃虧到哪裡去,於是轉而開始處理自己手頭上的文件。
因爲最近跟蘇氏企業的過招,讓他一下子多出了許多的工作量。
可是,他沒想到,他本是無心的一句話,只是想要隨便嚇唬嚇唬的一句話,倒真的把方白嚇的不輕。
那個電話之後,她便坐在了地板上,雙腿發軟,就連站也站不起來了。
她倒不是真的怕狗的亡魂會來找她,她怕,顧銘哥已經發現她撒謊了,會不會又生氣?會不會一氣之下,不願意與自己訂婚了?
雖然,顧爺爺已經跟她保證過,一定會讓這場訂婚典禮如期舉行的,可是她心中的恐懼還是越來越盛。
方白將掉落在一旁的電話重新拿起,雙手不停的顫抖,電話再次重重的摔在了地板上。
方白使勁的拍打了一下自己的右手,“真沒出息。”
當她深呼吸了幾口氣,告訴自己不要怕,重新打電話到顧銘的手機的時候,已經提示關機了。
纔剛剛準備好的心理戰,才這麼短短的幾秒鐘的時間,便再次全線崩潰了。
她開始焦躁不安,她開始拼命的打砸身邊所有能扔出去的東西,她將所有的怨恨全部歸結到了蘇夏傾的身上。
如果不是因爲蘇夏傾,自己怎麼可能會去找她,這樣,後面所有的事情就都不會發生了!
突然,她拿起自己的包,朝外面狂奔,房門就這麼大敞開着,忘記了關上。
方白搭乘出租車來到了gk集團,門口的保安認出了她的臉,看到這兩天的新聞,自然而然的放她進去了。
這可是未來的老闆娘,只有不想工作了的人,纔有膽子出手阻攔。
況且,今天的方白看上去一點都不像電視上那般和藹,笑容滿面,反而是兇巴巴,一雙眼睛看人彷彿都要把她吃了一般。
方白順利的來到了頂樓,徑直往辦公室走去,突然,一雙手攔在了她的面前。
是顧銘的秘書。
“方小姐,您現在外面等一下。”
方白重重的打了一下她的手臂,讓她縮回了手,鼻間發出一聲冷哼,“我找顧銘哥,哪裡還需要你的通知。”
秘書一臉的委屈,不敢再多加阻撓,只能乖乖的讓她推開了辦公室的門。
只是,下一秒,就看到方白突然轉過身,疑惑的問:“顧銘哥怎麼人不在裡面?他去哪裡了?”
“啊?”
秘書被說的一頭霧水,她坐在這裡,沒見到顧總出來啊。轉而一想,一定是顧總去了辦公室裡面的小房間了。
只是,這一次,她只是抿着嘴脣,雙眼無辜的看着她,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並不知道。
“你身爲顧銘哥的秘書,怎麼會連他去哪裡了都不知道?你到底有沒有在用心做事情?是不是要把你辭退了你纔會長點記性?”
方白拿出了她平時怒罵助理的架勢,突然,顧銘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方白,你在我辦公室門口罵什麼?我的員工,還輪不到你開口教訓!”
聞言,方白覺得自己的背後突然刮過一陣冷風,頓時讓她開始顫抖了。這個場景多熟悉,兩年前,彷彿她也這般說過他的秘書,只是當時他並沒有這麼生氣。
她小跑着到顧銘的身邊,緊緊的拉住他的手臂,不停的晃動,“顧銘哥,我錯了,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凡事先認錯,總歸是沒有錯的。
方白低着頭,憋着嘴,眼眶裡的淚水不停的打轉,看着甚是可憐與委屈。
奈何,顧銘並不吃她的這一套。
他拂開方白的手,冷冷的說:“把你演戲的那一套收起來,在我面前沒用!”
本來,顧銘也不打算在這件事情上糾結了,只是沒想到,這個女人這麼想不開,居然到自己公司裡來大吵大鬧,甚至發火。
趁着方白被顧銘的這一聲吼,還沒回過神的時候。
顧銘對站在門口的秘書說:“你去看看,今天門衛是誰當班的?直接讓他回家!我不是說過,不是我們集團的員工,沒有戴着我們集團的出入證的人,是不準放行的嗎?”
秘書不敢出聲,只是點點頭,轉身離去。
顧銘滿意的勾起了脣角,轉頭看着已經害怕的愣在原地的方白,“你現在還不走?”
方白還未回過神,依然呆呆的立在了原地。
突然,顧銘按下辦公桌上的電話,“你們來我辦公室一趟。”
他順勢在椅子上坐下,也不開口說話,就這麼靜靜的看着方白。眼神不似剛纔的凌厲,甚至還帶有一絲的笑意。
這眼神,在方白看來,似乎是已經不生氣了,開始原諒她了。
於是,她壯了壯膽子,往前走了幾步,悠悠的喊了一句,“顧銘哥。”
正想繼續往下說兩句,一陣敲門聲打斷了她。
方白轉過頭,只見兩名身着保安服,腰間佩戴着對講機以及電棍的保安。
其中一名皮膚黝黑,身材粗壯的保安,用着他低沉渾厚的聲音問道:“顧總,有什麼事情?”
顧銘伸出手,指了指站在前面,渾然不覺危險已經來到的方白,“把她給我請出我的辦公室!”
方白一臉驚嚇,她不相信,甚至轉頭四處看了一眼,偌大的辦公室,此時只站了自己與顧銘,說的這個她可不就是自己?
她突然大聲喊道:“顧銘哥,你爲什麼要這麼對我?”
撕心裂肺,嚇得原本正準備上前的兩名保安頓時立在了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一個人敢先上前。
“還愣着幹什麼?一個個是不是都不想工作了!”
顧銘突然的怒吼,讓這兩名保安提起了膽子,兩人立於方白的身側,好言相勸,“方小姐,您還是自己走出去吧,我們駕着您,不太好看的。”
可是,方白並不領情,她突然像瘋了一樣,伸出手,使勁的推開站在自己身邊的這兩道屏障。
雖然,兩名保安人高馬大,但是也架不住她突然之間的出手,紛紛被她推動,往一旁踉蹌了幾步。
趁着這個空檔,方白跑到了顧銘的身邊,伸出手,緊緊的圈住顧銘的肩膀,將腦袋靠在了他的身上,流下的眼淚,順着臉龐,直接滴在了他的西裝領口上。
“顧銘哥,你要是生氣,你可以罵我,打我,可是你不要趕我走。”
這時,方晨正好拿了一份文件走過來,見到面前的一幕,頓時驚住,立於原地,指了指兩名低垂着腦袋,彷彿犯錯誤的保安,又指了指已經哭成淚人了的妹妹。
“什麼情況啊?”
這一出聲,方白也停止了哭聲,悄悄的轉過腦袋,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可是,圈着顧銘的那一隻手,卻是遲遲不肯鬆開。
顧銘對着兩名保安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離開。這纔對着方晨問道:“什麼事情?”
“這份文件拿給你看一下,沒有什麼問題的話,我就下達到其他部門了。”
方晨走上前,將文件放在桌上,眼神卻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妹妹,突然想到之前妹妹的電話,不禁暗道一聲不好。
可是他自己,卻是一個不注意,將顧銘放在桌上的茶杯弄倒了,直接滾落到了地板上,只聽到了一個聲音,四分五裂了。
方晨連忙用紙巾擦拭桌面上的茶水,並且拿起已經稍稍有一點弄溼的本子,不停的抖動。
見狀,顧銘連忙想要伸手,從他的手中拿回那本本子,奈何方白實在抱得太緊,根本沒辦法伸手。
下一秒,他就看到了一張照片從本子裡掉落,飄到了地上,安靜的躺在了那裡。
“方白,我數到三,如果你還不放開……”
這一次,方白還未等顧銘說完,便乖乖的鬆開了手,只見顧銘連忙起身,走到方晨身邊,從地上撿起一張照片,猶如寶貝一般,收進了西裝內測的口袋,那個最靠近他心臟的地方。
方白看見了,清楚的看見了這是誰的照片。
她恍惚了,其實,恍惚的何止她一個人呢,還有方晨。
“你們都出去吧。”
顧銘突然開口,令方晨回過了神,他見自己的妹妹依然矗立在那,彷彿沒有聽到一般,連忙扯了扯她的衣服,輕聲說:“走吧。”
方白四肢僵硬,步履緩慢,她知道顧銘哥的心中還有她,可是她以爲,自己這麼多年的陪伴,終究還是能夠取代的呀,可是,爲何現在就連一張照片都比不上?
在她走到門口的時候,顧銘突然喊住了她。
方白激動的轉過頭,眼睛裡綻放着閃亮的光芒,是不是顧銘哥不生氣了,是不是他還是捨不得自己離開?
可是,顧銘的一句話,猶如一盆冷水,直接潑到了她的頭上。
“這一次看在你哥哥的面子上就算了。以後,你再這樣直接闖進來,就連商量的餘地都沒有,我會直接讓保安架你出去的!就算你找我爺爺,也沒有用,記住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