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怎麼都住在楚一家了?雖然說你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妹,可是這樣總歸是不好的。”
說完,將琴音指了指在廚房裡忙碌的阿姨,一臉心疼,“還專門請了一個阿姨過來,實在是太浪費錢可,我自己也可以照顧自己的。”
蘇夏傾連忙認錯道歉,省的自己媽媽還要繼續嘮叨下去,就算此刻她的精力還能夠應付,她的耳朵也應付不了啊。
蘇夏傾拉過一旁的被子,幫她蓋好,“媽,你先午睡一下,我去一趟書房查點資料。”
雖然,楚一已經給她放了幾天的假期,讓她在家裡好好休息幾天,可是記者的工作習慣,讓她一天不看新聞,便覺得渾身難受。
她打開了電腦,登錄了最大的一個新聞網站,可是,沒有想到,今天所有的頭條,幾乎全被蘇氏企業給包下了。
只是,這種包下,想必蘇正名更不開心吧?
蘇夏傾萬萬沒有料到,此次,顧銘的手段居然會如此狠戾。
他見停掉了蘇氏企業與gk集團的合作計劃並沒有什麼作用,在蘇夏傾住院的這段時間裡,他居然迅速的搶走了蘇氏企業與其他集團的十幾項合作關係。
現在,網上頓時炸開了鍋,網友們不停的猜測,gk集團總裁的此舉是爲了他的前妻。
此時,gk集團總裁辦公室內。
顧銘喝着秘書剛剛沖泡好的藍山咖啡,嘴角帶着微笑。
方晨立於辦公桌前,好奇的問:“顧總,你剛剛拿下的這個項目,對於我們公司來說,不能賺錢,反而要虧,何不直接讓給蘇氏企業,就當做一個順水人情了。”
“好玩。”
顧銘眼角眉梢都帶着笑,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把方晨嚇的並不輕。
難道,這就是有錢任性?可是,爲了這個好玩,付出的錢也不少啊。
方晨探究的看着顧銘,想要從他的臉上看出點什麼,卻失敗了。
難道,真的像網上說的那樣?
方晨張開嘴巴,正想說些什麼,裝在褲子口袋裡的手機卻不合時宜的發出了鈴聲。
“我出去接個電話。”
他只能暫時放下心中的疑惑,走出辦公室,發現是自己妹妹的電話,第一反應便是想要直接掛斷。
真是什麼時候不好打,偏偏在他想要探究一下原因的時候打過來。
他嘆了口氣,終究還是接了電話,放在耳邊,卻是興致缺缺,“有什麼事情?快點說,我這邊還有事情在忙。”
“哥哥,顧銘哥最近幹嘛一直和蘇家過不去?爺爺現在可生氣了。”
“我也不知道啊。”
“你天天和顧銘哥在一起也不知道?”方白顯然並不相信,她直覺的認爲,一定是哥哥騙自己了,瞬間不滿的情緒佔滿了胸腔。
也不叫哥哥了,她開始了直呼其名,“方晨,你說,顧銘哥這樣做,到底是不是爲了蘇夏傾?”
“應該是吧。”方晨不確定的說,正想問一句“你問這到底幹嘛”,方白已經將電話結束了,只剩下了嘟嘟聲在他的耳邊。
他不放心,重新打電話回去,想要問清楚,卻已經提示無人接聽了。
“方助理,你能不能幫我看下,這份文件還有沒有什麼問題啊?”
方晨正想要不要乾脆出去一趟,去她家看下,卻被公司新來一名員工阻擋住了腳步。
等他處理完工作上的事情,重新打電話過去的時候,方白終於接起了電話。
“你問這個幹嘛?”
“我就是想着怎麼勸爺爺,他不高興。”
突然,方白一聲尖叫,匆匆的說:“我這邊有點事情,先這樣說。”
原來,在她剛剛忙着講電話的時候,突然一條小狗從行人道飛奔出來,她還未來得及踩剎車,便已經撞到了這條小狗。
她不敢下車,只要她一下邊,必定會被別人圍觀討論的,肯定又少不了明天的頭條了。
方白心想,一不做二不休,索性踩下剎車,權當沒有這件事發生一般了。
就這樣,她頂着一輛車頭處有着些許血跡的車輛,開到了蘇夏傾家的樓下。
她的手中有一張紙條,上面清清楚楚的寫着家庭地址。
她按了門鈴,出來的卻是一個頭發盤在腦後,穿着花哨的婦女。
方白往後退了幾步,擡頭看了一下門牌,又看了一下自己的手中的紙條,確定沒有錯誤了,這纔開口詢問,“蘇夏傾住在這裡嗎?”
那婦女點點頭,也不詢問她是誰,看她穿着光鮮亮麗,直覺便認爲她是蘇夏傾的朋友了,直接側過身,邀請她進來坐一會兒,然後一聲大喊,“蘇小姐,你朋友來找你了。”
蘇夏傾還在研究有關於蘇氏企業的新聞,聽到叫聲,皺了皺眉,自己還有什麼朋友嗎?
疑問歸疑問,還是放下鼠標,攏了攏身上的外套,打開房門走了出來。
第一眼,她便看到已經兩年未見,卻讓人察覺不出有任何變化的方白。
一頭烏海的長直髮被她弄成了中分,散落在肩上,順帶着人看上去覺得秀麗很多。
蘇夏傾並沒有興趣與她打交道,直接上前,打開房門,“我這邊不歡迎你。是你主動走?還是我趕你走?”
“蘇夏傾,我這次過來,是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說的。”
“什麼事?說!”
蘇夏傾見她趕不走,只能心中暗數,給她十分鐘的時間,說清楚此次過來的目的。
“你應該知道顧銘哥最近做的事情吧?希望你不要自作多情,以爲他是在爲你做什麼,他只是太無聊了。”
“然後呢?”
蘇夏傾聳聳肩,好笑的看着她,特地上門讓自己不要多想,難道多想的人不是她自己?
方白見蘇夏傾一臉凡事都掌握於心的高傲,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沒有然後了,如果讓我知道你和顧銘哥有怎麼樣,我一定不會饒過你的!”
這時,臥室裡的將琴音聽到了客廳的說話聲,連忙喊道,“夏夏,誰來了嗎?”
“沒有誰!”蘇夏傾連忙將客廳的電視打開,並且將聲音放的巨大,然後纔將自己的腦袋湊在了門口,“媽,剛剛是電視的聲音。”
說完,她伸出手,不顧她願不願意,直接放在了方白的背後,推她離開自己的家!
“蘇夏傾,你給我等着!”
方白從未這樣狼狽過,頓時覺得臉上掛不住面子了。
可是,迴應她的只是蘇夏傾重重的關門聲!
蘇夏傾背靠着房門,聽到了電梯的聲音,這才轉身,透過門上的貓眼看了一眼,已經沒有方白了,這才重新擡腳往書房走。
經過廚房,看到了在忙碌的阿姨,還是覺得不放心,她交代了一聲,“阿姨,以後她再來,你就不要開門了。”
回到書房,坐下,蘇夏傾打開了自己的郵箱,這兩年,幾乎每隔兩天的時間,便會有一個陌生的郵箱,發一封空白的郵件到自己的郵箱。
起初,蘇夏傾還會覺得奇怪,甚至抄下了郵箱的地址,想要拜託楚一幫忙查一下,卻沒有一絲的線索。
蘇夏傾只能放棄。任由他發空白郵件過來,反正對自己的生活並沒有任何的影響。
可是時間一久,這個郵箱主人就是顧銘的猜測在她的心中越來越濃重了。
雖然,她到現在還沒有任何的辦法確定。
蘇夏傾決定試一試,死馬也決定當活馬醫了!
她編輯了一封郵件,發送到了這個陌生的郵箱,只有一句話,“別讓你家的瘋狗出來亂咬人!”
其實,她猜的並沒有錯誤,這個郵箱的主人的確是顧銘。
是他在兩年前新申請的一個賬號,只有蘇夏傾知道。
此時,顧銘正低頭處理手中的文件,突然聽到了電腦提示自己有一封郵件。
他想當然的以爲自己此時登錄的是辦公郵件,打算低頭繼續看文件,突然意識到,剛剛一時興起,登錄了那個郵箱。
於是,顧銘連忙打開,此時,放在鼠標上的手已經開始溼漉漉了。
只是,這封郵件裡的話,還真是讓他有點哭笑不得了。
“別讓你家的瘋狗出來亂咬人。”
顧銘唸了一次,自言自語,“蘇夏傾,我有沒有養狗難道你不知道?更別說什麼瘋狗了!”
說完,突然一想,顧銘的臉色也不如剛纔那般輕鬆愉悅了,他拿起電話,打給那一條所謂的“瘋狗”。
“你現在在哪裡?”
“家裡啊。”方白聲音激動,這是回國以來,顧銘哥第一次主動打電話給她。
聞言,顧銘皺了皺眉,雖然那句話有一絲的無厘頭,可是按照自己對蘇夏傾得了解,應該就是這個意思啊。
於是,他問道:“你剛剛從哪裡回來的?”
“我……我一直在家裡啊。”
面對這個問題,方白的聲音已經出現了一絲的心虛,一絲的不安。
顧銘聽出來了,決定再給她一次機會,問道:“你確定?”
“嗯……”這一次,方白的回答但是比上一次堅定了許多。
可是已經露出了破綻的馬腳,便沒有重新收回去的道理。
顧銘正想掛斷電話的時候,一直亂按鼠標的那隻手,突然翻到了一張新鮮出爐的照片。
雖然,拍照片的人距離有點遠,而且拍攝的並不專業,看着很模糊。
可是,顧銘還是一眼,便認出來了,坐在車內的那個戴着墨鏡的人,正是電話那頭對自己撒謊,今天哪裡也沒有出去的方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