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的清晨,蘇夏傾在爺女兩人的臉上分別親了一下,起身走到樓下。
“少奶奶,一大早的就有一封您和少爺的信。”
她從管家的手中接過,紅色的信封,不禁猜測,難道是紅色炸彈?在沙發上坐下,拆開來看了一眼,果然,裡面是一封請柬。只是,上面僅僅寫了新郎是左時,卻並未寫上新娘的名字。不禁微微皺眉,上個星期,左時來家中吃飯,見他這般喜歡小欣怡,她便順嘴問了一句,有女朋友了沒有?當時,他還對着自己搖搖頭。
怎麼這短短的幾天就送來了請柬?難道都這個歲數了,還學現下的年輕人,玩起了閃婚?
她連忙跑回到房間,使勁的推了推顧銘,“快點起來,有點東西給你看啊!”
揉了揉眼睛,顧銘睜開雙眼,打了一個哈欠,坐起身,靠在牀頭,慵懶的問道:“什麼東西啊?”
把請柬放在他的手中,她輕輕的拍打着他的胳膊,一臉八卦,“顧銘,左時怎麼這麼突然就說要結婚啦?而且,上面連新娘的名字都沒有。你知不知道誰是新娘啊?”
“不知道啊。”
顧銘將請柬還給她,打了一個哈欠,拉過被子,重新躺進了被窩,“反正婚禮就在明天晚上,到時候你不就知道了。”此刻,還是睡覺最大!
第二天晚上,蘇夏傾與顧銘按照請柬上的地址,驅車到達。
婚禮安排在郊區的一個草坪上。
將車停在了停車場,顧銘將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將請柬交給了攔在外面的保安,穿過花門。許是他們來得太早,並沒有看到左時與新娘子的身影。
蘇夏傾實在是太好奇了,不禁踮起了腳尖,四處張望。
顧銘連忙按住了她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等會兒就能看到了,現在何必要這麼着急。”
舞臺邊上的樂隊演奏着小夫妻,似是在告訴着前來參加婚禮的賓客,婚禮即將開始了。
顧銘帶着她,找到了屬於他們兩人的位置。不得不說,左時做的挺細緻的,在每張椅子的背面,都貼上了賓客的姓名,爲他們已經安排好了位置。
坐下後,蘇夏傾不住的來回張望。
時不時的有人走到了他們的面前,想要藉着這次婚禮,與顧銘攀攀關係,卻都被他禮貌的拒絕了。“不好意思,我今天是來參加左時的婚禮,不談公事。”
不禁偷笑出聲,她湊到他的耳邊,說:“說,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樣好奇啊?”
知道自己不承認,蘇夏傾便不會善罷甘休,他只能點點頭,狀似一臉好奇,“是呀,左時這傢伙,這麼多年兄弟了,現在要結婚了,居然還給我玩起了神秘!”
突然,樂隊們開始演奏起了婚禮進行曲。
大家紛紛轉頭,望着身後的花門,片刻後,只見一對新人牽手出現在大家的視野裡。
蘇夏傾愣住了,重重的打了一下顧銘的胳膊,問道:“痛嗎?”
“你說呢?”
“那我不是在做夢了?”她睜大雙眼,驚呼出聲,“新娘真的是蘇然傾?”
輕笑出聲,顧銘伸手,摸了摸她頭頂,“是呀,你不是在做夢,也沒有看錯。”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看着他這麼淡定的模樣,真的不得不讓她起疑心。
但是,這一次,顧銘真的是很冤枉,他之前真的一點都不知道,與她一樣,也是在此刻才知道的!只能說,他的接受能力更強一點。畢竟,兩人都是適婚男女,有什麼事情不能發生呢?
望着一對新人在衆人的關注下,進行宣誓,交換戒指,進行神聖一吻,直到神父宣佈禮成,頓時響起了祝福的掌聲。
左時從一旁的工作人員手中拿過話筒,此刻,就連聲音都充滿了甜蜜感,“非常感謝大家能來參加婚禮。現在,我要與然然去換一套衣服,過會兒再來招呼大家。”
蘇夏傾連忙拉着顧銘的手站起來,說:“我們去找他們!”她心中有太多的疑問,想要問問清楚了!
這個事情,對於她來說實在是太突然了!身爲蘇然傾的妹妹,她居然到婚禮現場才知道!明明他們前天晚上通過電話,當時她可是一點風聲都沒有透露。
“你去找左時,我去找然傾。”
她分配好之後,便推開了面前的房門。此時,蘇然傾正在工作人員的幫助下脫下婚紗,準備換上一套簡單些的禮服,聽到聲響,連忙背過身去,聲音中帶着一絲的惱怒,“趕緊給我出去!”
“是我啊!”
許是分辨出了她的聲音,蘇然傾轉過身,對着她笑了笑。
“爲什麼會突然之間就和左時結婚了?我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阿姨和雅傾呢?怎麼不見他們的人?”
一連串的問題像機關槍一般朝蘇然傾招呼了過去,她的心中,實在是有太多的疑問需要解答了!
而此時,新郎房間裡,相對來說,兩人則悠閒了許多。
顧銘晃動了一下杯中的紅酒,輕輕碰杯,放在嘴邊輕輕的抿了一口。他的另一隻手,朝着左時的胸膛招呼過去,“你這個傢伙,什麼時候和蘇然傾在一起,也不知道跟我們說的?”
“當時也不確定能不能走在一起,乾脆就不說。省得到最後分開了,人盡皆知,尷尬的只有我們兩人。你也知道的,我和她兩個人的脾氣都是屬於暴躁型,一點就着的。”
難得對左時的話表示了贊同,他點點頭,問道:“那你們兩個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說起這個,我還得就感謝感謝小欣怡了。就是出聲的那天,我和她不是都在產房外等嘛,當時辯了幾句,當時覺得這女的挺有意思的。後來,我不是去新加坡待了一段時間嗎?沒想到居然在那裡碰到了她。就這麼看對眼!緣分這個東西,還真的是挺奇妙的。”
“那這麼說來,我家女兒反倒成爲了你們的媒人了,是不是得給個大紅包啊?”
“放心,少不了你的。”
兩人繼續閒扯了幾句,喝光了杯中的紅酒。顧銘起身,打開了房門,“走吧,估計你的新娘也弄好了。”
剛踏出房門,就見到蘇夏傾也正好從新娘房走了出來。連忙上前,環住她的腰,問道:“怎麼樣?想知道的都問清楚了沒有?”
“當然!”
一揚下巴,她捂着嘴巴,儘量不讓自己笑的太大聲,但是,彎彎的眼睛已經泄露了她此時的心情,“我剛剛已經問新娘子,幫我們女兒討了一個大大的紅包了!沒想到,我們的女兒出生的第一天,就促成了一樁婚事!”
聞言,顧銘不由大笑出聲,他們兩人之間倒是越來越默契,“剛剛,我也問新郎討了一個紅包。”
說笑間,兩人回到了婚禮的主線場,立馬便有人圍上前,將他們圈住了。
“顧夫人,真是恭喜你了,沒想到你的姐姐現在和左時結婚了,也是一段美滿的因緣啊!”
“是啊,左時也是高富帥一枚啊,你姐的下半輩子是不用愁了!”
一聲聲的祝福向她砸來!此刻,她只覺得雙腳猶如踩在雲端了一般,怎麼幸福的這麼不真切呢?
見都是她們女人之間的話題,顧銘便鬆開了她的腰,輕聲說:“我去邊上與幾位朋友說點話。到時候我再來找你。”
蘇夏傾微微點頭。待顧銘一離開,便立馬有一名大約四十五歲左右的婦女拉住了她的胳膊,問道:“顧夫人,我聽說你還有一個姐姐,不知道有沒有嫁人了啊?”
腦海裡,瞬間迴盪起了剛剛蘇然傾的話語。她告訴自己,雅傾因爲之前的遭遇,始終無法打開心結,所以便決定留在新加坡了。沈暮霞自然放心不下她,便也就留在她身邊,照顧着她。
她下意識的嘆了一口氣,倒將面前的這幾人弄蒙了。反應過來,連忙笑着解釋,“她現在人在國外。所以,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
已分不清是爲蘇然傾的幸福,感到高興,還是爲了蘇雅傾,感到痛心。
等顧銘結束了對話,回來找她的時候,她便已經喝醉了。連忙與一對新人告別,他帶她回到了家中。
將她放在了牀上,顧銘縮回手,準備去衛生間擰一條毛巾來幫她擦拭一下臉龐。卻突然被她圈住了脖子,緊緊的往他的懷裡帶。
“顧銘,我好高興。然傾終於也有自己的小家庭了。”
說完,她便又咿唔出聲,帶着一絲的哭音,“顧銘,我好難受,雅傾現在這樣,難道她永遠都要一個人嗎?一個人好孤獨,好孤獨。”
“傻丫頭。”
顧銘不禁呢喃了一聲,將她散落在額前的碎髮別到了耳後。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了輕輕一吻。
人生的道路上,總是會經歷一些挫折與黑暗。誰能保證所有的都是充滿陽光的呢?而她,卻選擇記住美好的一面,忘記了黑暗的一面,是這般的善良。顧銘想,也正是如此,纔會這麼的吸引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