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丈峰的碧水清潭之下,歡聲笑語與清澈的泉水四下拋灑。舉目望去,一片白花花的雪胴晃人眼暈。千人天浴,乳浪臀波,嫣紅點點,芳草迷漓……場面之火爆,前所未見。
狄烈還算是跑得快,否則他這位城主,怕是再難把持得住,直接化身人狼,精盡人亡了。
如果就讓這一千五百名女兵,象這樣出現在戰場,估計可以輕易俘虜一支萬人精兵隊,兵不血刃地完勝一場戰鬥。
距離百丈峰一里之外,碧水清潭的下游,狄烈脫得赤條條的,將整個身體浸在溪水裡。清冽的泉水,冷卻了沸騰的血液,也讓他蠢蠢欲動的某個物件,安分下來。
先前的那個場景,視覺衝擊力實在太強,狄烈若是再待下去,難免要露乖出醜。這樣的場面,如果只是一男一女,香豔自不待言;若是一男數女,更是豔福無邊;可是一男對千女……那不叫享受,而是遭罪。
狄烈是一個身體精壯,哦,應該說是強壯得不像話的血氣方剛的青年,他的性取向也非常正常。自打出國執行維和任務以來,已經近兩年未嘗肉味。驟然出現在眼前的這一具具雪白豐盈的女體,儘管只是半露,卻已將他壓抑良久的慾望勾引出來。
眼前彷彿還浮現着玉嬙郡主那玲瓏曼妙的起伏,耳邊還能隱約聽到水潭那邊傳來的鶯聲燕語。雖然未曾親眼目睹,卻不難想像那種令人血脈賁脹的場景……呼,不能再想了!否則,好不容易按捺下去的慾火又要燃起。
狄烈用力呼出一口氣,心想剛纔是不是跑得太快了,如果叫上葉蝶兒來搞個特訓,親自指導她的泳技什麼的。那就爽了……說來也是可憐,這一千五百名女兵中,除了來自江南水鄉、打漁人家出身的顧貓兒與莫青蓮之外。再無第三人會水性。
細想也不奇怪,在這古代,不要說那些從出生至今幾乎未踏出宮門一步的皇室貴女了。就算是來自民間的宮女、歌伎、貢女等等,那一個又有可能下河游泳的?而游泳,又是士兵必須掌握的一個基本技能,哪怕是女兵,也不能例外。
只是可惜,現在並不是學游泳的好天氣。
九月初的太行,氣溫已經有所下降。不過這幾日卻是異常高溫,大概是深秋來臨前的一種回暖現象,或許過不多久,天氣就會轉冷。說到轉冷。不知道後勤部的冬衣、柴薪、煤炭、草料等等各項過冬物資準備得怎麼樣了。這方面的工作是陳規負責的,應該可以放心吧……腦袋裡想着方方面面的雜事,總算是讓身心安靜下來了。
狄烈乾脆深吸一口氣,然後將整個身體完全沉下水底……短暫的缺氧,有時能讓人的思路更清晰。
就在狄烈剛剛將頭臉沉入水下時。百步之外的一片雜樹林中,轉出了兩個身穿墨綠女兵軍服,青春洋溢的美少女來。這兩人一前一後地邊走邊小聲說着什麼,待走近時,赫然可見前面那名女兵竟然是儀福帝姬趙圓珠!而走在後面的那名女兵,一張精緻到極處的瓜子臉。晶瑩剔透,再加上運動後隱現一層薄薄的紅暈,猶如在精白瓷上淡施了一抹粉色,動人已極。
這名女兵若是讓狄烈見到,也是能認出的。她亦是當初三王大寨中幸運脫逃的二十名美少女之一,宮娥餘羞花。當真是人如其名,確是有羞花之貌。正是因爲有着一張不遜色於諸帝姬與郡主的花容月貌,餘羞花纔有幸逃過被淫辱的厄運,成爲進貢金國皇宮的珍品級的宮女。只是被狄烈半路橫插一槓子,把金軍兩位主帥的如意算盤給攪了。
二女一前一後,走到狄烈潛水處,眼見附近百步之內,也就是這一處草木扶蘇,坡度緩和,可以輕鬆走到溪水邊。便也選中此處爲歇息之地,並肩坐在溪流岸邊。
宮娥餘羞花,本就是儀福帝姬趙圓珠的近身侍女,兩人年齡差相彷彿,容貌各勝檀場。幾年相處下來,竟結下了頗深的主僕之情。
此時,正聽到餘羞花輕聲道:“公主,我們這樣隨便離開,怕是不妥吧?”
“帝姬”這個稱謂,是政和三年(1113年),宋徽宗吃飽了沒事幹,學西周古制,將公主全改稱“帝姬”。這樣做自然也有往自己臉上貼金,自比武王之意。“帝姬”,是在正式場合的稱謂,私下裡,宮女們還是習慣稱公主。
圓珠翻了個可愛的白眼,哼道:“有什麼不妥?我是公主,怎麼能與哪些使女、舞姬同在一個池子裡混浴呢?你沒看到串珠、玉嬙、玉屏、含玉她們,也只不過在潭邊濯足,並未下水麼。”
“可是……”餘羞花遲疑道,“她們也沒有離營啊!而且,我們也沒向女營的助教,慎妃與葉小娘子告假……”
“別提那個朱婉婷,她已經自請除去內命婦籍冊,再不是什麼慎德妃了!”圓珠恨恨道,“若是皇兄得脫歸來,我看她將何以自處!”
自古以來,姑嫂之間難相處,僅次於婆媳妯娌。民間尚且如此,更遑論皇家深宮。在這古代,向來只有夫休妻,未聞有妻棄夫者。而朱慎妃還不是正妻,只是側妃而已,在民間就是妾,妾棄夫,這更是……圓珠與欽宗趙桓總是親兄妹,自然在心裡偏向兄長,爲之鳴不平。若是在過去,這樣的事是怎也不可能發生的。只是如今,皇室早已威信掃地,只剩下一個空殼子,否則,也不至於讓她這位堂堂的大宋帝姬,屈身入這軍伍之地。
涉及到這種皇家之事。餘羞花很明智地沒接口。可是,縱然她是一名沒什麼見識的宮女,這一路的悽風苦雨,所見所聞,也使她看明白了一點——那位官家還有太上,這父子二人,怕是再也回不來了……
餘羞花卻在這時。看到公主做出了一個驚人的舉動——寬衣解帶、春光乍泄。
餘羞花吃吃道:“公主,你,你這是……”
圓珠輕哼道:“這就是本公主爲什麼要離開的原因。在烈日下暴曬了大半天。光是濯足怎麼夠消暑?自然得要找一個清靜之地,好生洗浴一番。話說這山澗清泉,倒也清冽甘美。不比艮嶽宮的香湯泉差……”
餘羞花下意識左右看顧一番,猶豫道:“會不會有人……”
圓珠很肯定道:“不會!我們女兵營集結之時,葉小娘子曾對我說了,這附近方圓五里的各條要道,都有警備營戒嚴,不虞有閒雜人等進來。”隨即展顏一笑,如夏花燦爛,“一起下水吧,嗯,我還想能在七日之內。學會游泳呢……至少,不能讓那個傢伙小瞧了……”
餘羞花咭地一笑:“是啊,那傢伙的眼睛可是賊壞着呢……”
圓珠大羞,羞惱之下,撲過去撕扯着餘羞花的軍服:“看你還碎嘴……”
二女嘻鬧之下。衣物片片落地,不旋踵間,兩條“白羊”便歡快地跳入清溪中……
水花飛濺,霧珠迷漓,兩具青春逼人的玉體,在午後陽光的映耀下。發出炫目的瑩白流光。
二女俱是一般的冰肌雪膚、滑嫩白膩。圓珠豐盈性感,餘羞花纖細玲瓏,環肥燕瘦,各勝擅場。
通常兩名少女下河戲水,如果是會水性的,還可以遊幾個來回,但不會水的,就只有一種玩法——相互潑水。現在,兩女就在相互潑水嘻戲。
從二女所站的方位看,圓珠先下的水,所以距溪流中心近一些,餘羞花則稍靠近岸邊。在相互潑水的過程中,圓珠很自然地後退——但是她忘了,或者說她壓根沒想到——這裡並不是香湯泉。皇宮裡的香湯泉,水底下是一溜地平整,沒有什麼深水區淺水區之分,任你可勁折騰也不會有事。可是山澗溪流,岸邊多是淺水不錯,但溪流的中心可就大不一樣了……
圓珠退不了幾步,突然足下空空如也,一腳踩不着底,只來得及發出半聲驚叫,整個人就從水面上消失了……
餘羞花小嘴半張,杏眼圓睜,雙手還掬着半掌清泉,整個動作完全定格,一如她此刻空白僵滯的大腦……
也許是一剎那,又或者是極漫長,在餘羞花的清眸瞳影中,奇蹟的一幕出現了——水面嘩啦破開,兩個光溜溜的身體從水底冒出來。
兩個緊緊貼在一起的人,一個是公主圓珠,她正涕淚直流,不停地嗆咳,兩條雪藕似的玉臂,死命摟住一個壯碩強健的軀體。如果餘羞花潛下水底細看的話,更會驚駭地看到,公主的兩條雪白大腿,同樣像八爪魚一樣,緊密地勾纏在一具陽剛氣十足的腰身上……
而那個人、那個人,竟是總教官、城主殿下,狄烈。
爲什麼?會,這樣……餘羞花呆住,傻傻地站在水中,不知所措。
狄烈現在,嗯,很舒服。他與懷中的圓珠一樣,也在急促地喘氣。無論誰在水底憋氣五分鐘,都會如他一樣的大喘氣。不,一般人憋氣五分鐘,肺泡多半要破裂,口吐血沫了。只有狄烈這樣經過特訓的海軍陸戰隊員,更經過時空洗練,身體強化,纔可以在水底憋氣那麼長時間。
如果不是兩個悄悄溜號的女兵出現,狄烈早就從水底冒出來了。但是,他完全沒料到,今天,居然是自己的桃花運之日。先是二女好死不死偏偏選中了同一個地方歇腳,然後,也是下水。而圓珠退卻的方位,無巧不巧,正是他潛藏之處,然後就發生了圓珠溺水的一幕……一切全讓他趕上了。
天意!既是天意,自不可辜負。天授不取,其蠢如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