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教授多年來養成了一個習慣,不管春夏秋冬,每天中午吃過午飯後都要午睡片刻。今天查到了這麼一個困擾村民十幾年的謎題,早就美美的去尋他的周公了。
呂明陽卻沒有絲毫的睡意,獨坐在村委前的石碾盤上面,仔細的再次回想着所有的線索,特別是今天中午救那個孩子之前EMF儀特別的數值。毫無疑問,這個村子中絕對有着一個強大的惡靈,但這個惡靈究竟是誰呢?是第一個死去的小紅,還是那個神秘的吳三叔?
“小呂醫生。”一個清脆的聲音將呂明陽從沉思中拉了回來。他回過頭來,發現一身牛仔休閒裝的周婷和拎着DV和一個筆記本包的大軍一起走了過來。
“沒休息啊?”周婷笑盈盈的道。
“啊,我沒有午睡的習慣。”呂明陽淡淡一笑道。
“今天中午還多虧了你啊,沒想到你年紀輕輕還會鍼灸啊。”周婷歡快的道。
“呵呵,你們這大中午的是準備去哪兒啊。”呂明陽連忙岔開話題道。
“去傳資料。這個巨大謎題終於初步被破解了,要趕快傳回去讓臺裡編髮的。”大軍晃晃手中的DV,說道:“這山窩窩裡沒有網線,連手機信號都時斷時續的,只有東邊那個山頭上信號還算好。不過用無線網絡傳這些數據,只怕沒兩三個小時都傳不完的。”
“就是村東邊那個山包嗎?”呂明陽心中一動,問道,“你們在哪兒看到過墳頭嗎?”
“呂醫生你也知道了?”周婷忽然問道。
“知道什麼?”呂明陽道。
“村裡死去的那些孩子都埋在那裡啊。”大軍道,“這些山裡人真夠迷信的,本來死了的孩子都是埋在自己家的祖墳裡,但後來不知道怎麼的說是這些孩子冤魂不散,埋在祖墳裡會對村子不利,又全挖出來遷到那個山包下重新埋了。”
“別說了,一想起這個都覺得陰森森的。”周婷抱着手臂搓了搓,似乎感到一股寒意,“大軍,你自己去吧,我是不敢去了。”
“怕什麼嘛,這個世界哪裡有鬼了?呂醫生他們不是都說了這些孩子是得了癲癇病嘛。”大軍呵呵笑道。
“那我也不去了。待在那山頭上兩三個小時看着那些墳頭,就算不嚇死也無聊死了。”周婷微微嘟着嘴說道。
“你不去那我就自己去,反正我是不信鬼了,呵呵。”大軍朝呂明陽微微一擺手,就徑直而去。
呂明陽卻微微皺着眉頭,思索着剛纔得到的這個情報。原來村裡所有死去的這些孩子都被埋在了那個山包下面。這個山包和這些死去的孩子會不會有什麼聯繫呢?
“這個死大軍,昨天來的時候還怕的要命,還弄了個護身符帶在身上,這會卻不信鬼了。”周婷哼了一聲道,“呂醫生,你不怕鬼的嗎?昨天晚上那麼晚了我聽到你還出去了。”
“啊?”聽到周婷的話,呂明陽又從思考中回過神來,她居然聽到昨天晚上出了房間。
“也不知道是什麼鳥叫,吵得我晚上睡不着覺。”周婷口是心非的道。
呂明陽微微一笑,心中自然明白她絕對不是被鳥叫吵得睡不着,而是怕的睡不着吧。這也難爲她這麼小小年紀,居然敢來這深山之中採訪這麼一宗靈異事件。
“呵呵,昨天晚上有點拉肚子。”呂明陽隨口敷衍着。
“呵呵,一看你就是不經常出差的,一定是水土不服。”周婷笑道,“我車裡有藥,給你拿點吧。”
“不用了,今天感覺已經好多了。”呂明陽說道,心裡卻感覺這周婷不但人長得不錯,心底也很好。被女孩子這麼關心,在呂明陽的記憶中還是第一次。
“那就好。要是你感覺不舒服了就找我啊,我帶了很多常用藥的。”周婷道,“呂醫生,你下午準備幹什麼呢?”
“你不用呂醫生呂醫生的叫我,我只不過是個實習生罷了。你叫我小呂或者叫我呂明陽都可以。”呂明陽微微一笑,道:“下午我想去看看那個孩子。”
“那我跟你一塊去吧,順便給你錄像。”周婷說着從她的小包中拿出一臺小型的DV機。
“啊,還是別給我錄像了。下午張教授他們要給村裡的孩子們做檢查,你還是多給他們彔彔吧,畢竟他們纔是專家,我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實習生。”呂明陽微笑着道,他下午去看那孩子的目的可不只是看病那麼簡單,他還希望能問問這個這個村子十幾年來第一從惡靈手中死裡逃生的孩子,希望能得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周婷呵呵一笑,她是做記者的,自然明白這個社會中人際關係的重要。她以爲呂明陽不想被錄像是因爲害怕張教授他們以爲他這個小小的實習生在搶風頭。
將DV裝進小包中,周婷笑道:“那好,我就不錄像,只跟着你看看總可以了吧?上午跟着許主任給小孩子們做檢查,又累又無聊,我可不想下午繼續這樣了。”
呂明陽無奈,只得道:“那好,咱們現在就去吧。”他說着,就站起身子,心中卻在想着自己同意周婷和自己一起去,究竟是因爲無奈還是因爲周婷所帶給自己的那一絲溫暖?
兩人一路打聽着到了那個孩子的家,孩子的母親一看是剛剛救了自己兒子性命的呂醫生,連忙熱情的將二人讓進房間內,忙活着張羅着去燒茶。
孩子已經沒有什麼問題,只是如同剛剛經歷過一場大病一般,精神有些萎靡。呂明陽看看周婷,心中略微有些後悔自己爲什麼會同意讓她一起來,有她在場,自己怎麼去問這個孩子問題呢?
幸好周婷很適時機的問孩子了廁所在哪兒,然後拎着小包就出了房間。呂明陽連忙抓着機會,貼近孩子低聲問道:“小兵,叔叔問你幾個問題好嗎?”
孩子望這呂明陽,用明顯氣虛力弱的聲音道:“我娘說我的命是叔叔救的,叔叔想問什麼我一定告訴你。”
呂明陽微笑着點了點頭,道:“那你還記得中午發生的事情嗎?”
小兵點了點頭道:“我記得。中午我在那裡玩石頭子,然後有個穿紅衣服的姐姐過來對我說,她想和我一起玩,讓我跟他一塊走,我不想去,她就來使勁的拉我,然後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呂明陽微微皺了一下眉頭,然後又笑着道:“那你還記得那個穿紅衣服的姐姐長的什麼樣嗎?她有多大了?”
小兵皺着眉頭道:“她就是個穿紅衣服的姐姐啊,她有多大了?啊,她就像姐姐那麼高。”他說着,手指向門口。
呂明陽回過頭來,就看到周婷正走進來。他微微一笑,回過頭來輕輕撫了撫小兵的額頭,道:“小兵要聽媽媽的話,好好休息,過兩天病就會好了。”
小兵點了點頭,呂明陽卻心中思索起來,這個所謂的穿紅衣服的姐姐,個頭和周婷相仿的話,那麼她的年紀究竟是多大呢?周婷的個頭雖然算不上有多高,但也至少有一米六左右,那麼也就是說這個穿紅衣服的姐姐應該也是一個成年人了,應該不會是那個第一個死去的小紅了,因爲小紅死的時候纔不過十五六歲而已。
“怎麼樣?小兵沒事了吧?”周婷進了房間,說道。
“沒事了。”呂明陽微微一笑,卻看到小兵的母親端着兩隻大碗快步走了過來,滿臉歡喜的道:“呂醫生,快吃點茶。”
呂明陽和周婷接過大碗,卻發現這所謂的茶原來是一碗放了白糖的清水荷包蛋。兩人不禁相視一笑,心中感嘆着山裡人的熱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