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祖這次受的傷不輕,肩背,胸口,大腿都各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鮮血仍在流淌。抓起地上的一大把青草,祖祖在粗粗的咀嚼之後,慢慢的敷在自己的各處傷口之上。年輕的巨魔忍着傷口的麻癢,在止住流血的同時思索着他這次戰鬥的得失。輕易從衆多豺狼人的包圍中逃出,讓他小看了對手,而內內特操控風的能力,更是讓他幾乎面臨死亡。
“我太大意和驕傲了。”祖祖大聲的說了出來,“什麼時候巨魔變得喜歡在戰鬥前和敵人聊天?還是我變得不再象巨魔?”
原則上,巨魔是一個不喜歡用語言表達的種族,他們更習慣用動作和武器說話。“父親一個月說的話,有時候還沒有我一天說的話多!”“如果,我在一開始的時候,趁豺狼法師一下坐騎就進攻``` ```”“那隻迅狼是危險的存在,在丘陵,他們天生就可以找到自己想要的任何獵物,尤其是我還受了傷``` ```”
休息了一會,祖祖重新站了起來,有點蹣跚的繼續前進,年輕的巨魔告訴自己,豺狼人離自己的距離很近,隨時都可能出現在周圍,而且自己還受了不小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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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瑪瑪索和其他的豺狼人看到獠牙載着昏迷的法師回到巨魔部落時候,第一個反應是慌亂,然後他大着膽子鼓起勇氣謹慎的靠進獠牙。
獠牙是一頭年齡比較長的魔獸,擁有相當的智慧,一回到豺狼人們的駐地就把內內特放在了地上,然後繞着它的主人不安的低吼。
瑪瑪索嚥了口水,他在接近獠牙的時候才發覺獠牙的塊頭真的很大,巨大狼嘴裡的利牙在閃閃發光,他已經見過獠牙很多次了,但他仍然害怕這個魔獸會把自己一下子撲下地上,可惜他不能不去,他是內內特的親兵——如果內內特有事,他肯定有責任,這是豺狼人的習慣。
他的統帥,往日偉大的法師躺在他面前的地上,四肢隨意的放着,潔白的皮毛上有一些塵土,胸口一片血跡而臉色蒼白。
他的戰友,往日對他都比較尊敬的豺狼人士兵都站在他的身後,竊竊私語並時刻用目光關注着瑪瑪索的表情。瑪瑪索不能想象,如果內內特死了,這羣豺狼人會怎麼樣,他的智慧讓他想不到具體會怎麼樣,但他知道會很糟糕。
在瑪瑪索伸手的時候,他的手在抖,因爲獠牙的目光盯着他的手。慶幸的是,瑪瑪索看到內內特眉毛動了一下,然後自己睜開了眼。“大人!”瑪瑪索一下跪了下來。
搖晃着身子站了起來的法師,命令瑪瑪索:“扶我回屋子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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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惑和不安並沒有持續多久,豺狼人心中強大的法師很快從自己屋子裡面走了出來,他的臉色依舊蒼白,語氣卻很高昂的命令豺狼人們收拾行李,然後前往斯文伯德和格羅里亞的邊緣地帶去搜索巨魔的蹤跡。
“遇到落單的巨魔就殺無赦!”豺狼法師特別強調了這點,內內特的胸口被矛尖劃破了一個大口子,他現在說話都要忍着痛,不過他相信那個巨魔傷得更重。
“我應該帶上士兵,我尊貴的生命不值得去冒險。”他對自己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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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祖選擇的方向是斯文伯德的方向,他不可能再待在丘陵,數量衆多而同樣兇殘的豺狼人絕對不會放過他。而身體上的傷痛讓他在行動中更加小心翼翼,同時傷痛還讓他的速度變得緩慢。
僅僅是第二天下午,他就發現了一隊豺狼人,這個同樣有敏銳嗅覺的種族,正以一個零散的搜索隊形前進。。
這一次,祖祖特別猶豫,即使以巨魔驚人的恢復能力,他身上的傷也要好幾天才能好——前提是不與人發生戰鬥。一旦發生戰鬥,劇烈的動作必然會導致結疤的傷口重新破裂。
“我該怎麼做呢?”祖祖詢問自己:“毫無疑問,這個地區已經不算豺狼人的活動區域,如果他們是追蹤我而來,那麼我明顯陷入了危險的境地。”
祖祖悄悄的跟在了那隊豺狼人後面,警惕的觀察着周圍的動靜,一隻從草叢裡竄出來的肥肥兔,或者一隻從樹上跳下來的草雞,都會讓巨魔如臨大敵。
祖祖慶幸的是他的跟蹤沒有讓這隊豺狼人發覺,這要歸功於在綠色之夢叢林裡的巡邏,祖祖從精靈身上學到了隱藏自己的能力。
在傍晚的時候,這隊豺狼人開始休息。祖祖覺得自己必須弄明白,這些豺狼人是否真的是追蹤自己而來。
“可惜我受傷了。”祖祖惋惜的撫摸着自己身上的傷口,這些傷口讓他面對一隊幾十個的豺狼人沒有勝算,不過很快一個去樹叢裡方便的豺狼人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算你倒黴!”祖祖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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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艾頓心情煩躁,從巨魔手下逃生後,自己在部落裡的地位一落千丈,每天被欺負的他乾脆參加了搜尋巨魔的先遣隊,以躲避他同胞的騷擾。他一直憤憤不平的是,自己居然會相信真的有幾萬的巨魔。這個豺狼人此刻已經明白,如果真的有幾萬巨魔,現在逃跑的就應該是豺狼人了。
艾艾頓嘀咕着:“我怎麼會被騙?該死的巨魔``` ```懦夫,逃跑的兔子``` ```”然後在一從樹下面準備方便。
即使受傷,祖祖仍輕易的接近了這個大意的豺狼人,用手刀把他打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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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艾頓並沒有昏迷多久,因爲祖祖用薩格而日狠狠的敲他的尾巴。
疼痛中醒來的豺狼人發現了自己的窘境——他被祖祖用結實的藤條捆在樹上,嘴裡塞滿了樹葉,一把冰涼閃亮的小刀就插在他的臉頰邊上。
滿意的看着豺狼人迅速醒來,祖祖確定豺狼人的尾巴果然很敏感。“我想我見過你,你最好聰明點。”祖祖臉上帶着笑。
在豺狼人艾艾頓的眼中,巨魔的笑容是如此邪惡,他的眼淚流了下來,一半是因爲尾巴上的疼痛,一半是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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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祖再次從艾艾頓口中知道了他想知道的一切。
“既然你是屬於追蹤我的先遣隊,那麼我不會殺你的,我會和我的同胞在前面等你。”
艾艾頓流着淚看着祖祖遠去的身影,放聲大哭:“你爲什麼不解開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