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臣做噩夢了,嚇得全身冷汗,渾渾噩噩中一股讓人難以忍受的疼痛感將他砸醒,他猛然一睜眼卻看不見任何東西。
痛!痛!痛!全身都痛,尤其是□那個地方,似是被撕裂了一般,沁肌噬骨的痛。
腦袋裡面像是爬了千千萬萬只螞蟻進去,正在瘋狂的啃噬着他神經,疼痛中充斥着厚重的飽脹感,撐得他的腦袋快要爆炸,他想擡手給自己揉揉太陽穴。
結果剛一擡手不小心碰到了一個冷冰冰的東西,下意識的猛地一翻身疼得他倒抽涼氣,卻看見了離自己身體不遠處那個將光裸的身體蜷縮成一團的男人,他頓了一秒然後大腦猶如雷殛,瞬間一片空白,因爲那個男子是子謙!
他瞪大眼睛瞳孔驟然一縮,喘着粗氣胸膛劇烈起伏,慘白的面頰上泛起一層濃重的死灰色。
怎麼會是子謙?自己怎麼會和他睡在一起?
大腦一片空白的湯臣此刻怎麼也想不起來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只是被眼前的情景嚇着了,全身都在不由他控制的劇烈顫抖着,現在他唯一的想法就是,他要火速離開。
對,離開,他走了以後子謙醒了就不知道是他,他們就什麼事也沒發生過。
湯臣在大腦裡這樣欺騙着自己。
他忍着劇痛下了牀從地板上那些亂七八糟的衣物中找出自己的衣服褲子飛快的往自己身上套,結果手抖得太厲害以至於他扣了幾次都沒將釦子扣好,好不容易扣好了,又發現扣歪了一顆,他也顧不得那麼多抓着外套將自己裹好就後想衝出去。
結果臨走時看見那個昨晚唯一一個沒被子謙趕跑的男孩子抱着清瘦的身子蜷縮在牆角落裡時他的身子又是狠狠一震。
呆愣了片刻某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緊咬着腮幫走過去屈着身子伸手拍了拍那孩子,沒拍醒,他又使勁兒拍了拍,那孩子赫然一睜眼,身子也打了個寒戰,反應過來後霍的站起了身,小聲的喊道:“先……先生。”
“快點把衣服脫了。”湯臣心裡本來就着急,這麼說的時候他的手就已經在男孩的身上剝開了…
“先…先生…您…”男孩似乎因爲湯臣的舉動又想起了昨晚他看到的那一幕,心裡有些害怕卻也不能反抗,本來昨晚他就該伺候這兩位爺中的一位或者是他們兩位,可是他卻很‘平安’渡過了一夜,這會兒湯臣要他脫衣服他以爲湯臣要把他怎樣,小臉嚇得慘白慘白的。
湯臣手忙腳亂的幫他脫着衣服,語氣很不友好,“你哪那麼多廢話,叫你脫,你脫就是了,脫光了去他被窩裡躺着,記住不要挨着他的身子,否則被打了別怪我沒提醒你。”
男孩被幾下扒光了之後,小心翼翼的牽開被子挨着子謙躺下,湯臣一刻也不想多待,低低的罵了句髒話,也不顧自己身體的疼痛火速的離開了那間屋子。
到外面街口他才發現現在才凌晨五點多,忍着痛等了二十多分鐘纔打到出租車,他不知道自己在車上那一個多小時是怎麼熬過去的,反正就是熬過去了,司機從後視鏡裡偷偷瞄了他很多次,他都選擇了無視,就想快點離開,離子謙越遠越好。
回到北苑時還沒到七點,他覺得大家都應該還在暖暖的被窩裡呼呼大睡的,可是路過大院時,他看見陸老爺子竟然還是不怕凍的起來打太極了,強忍劇痛他想趁老爺子沒看見自己時快點溜掉不由加快了腳步,可惜沒成功。
老爺子早就看見他了,見他躡手躡腳的做賊心虛的樣子故意板着臉嗤道:“混小子,瞅瞅你那副萎靡不振的樣子,昨晚又玩兒通宵了?”
湯臣面色慘白嚥了咽口水,苦哈哈的笑道:“嘿嘿……這不是藉着子謙生日麼多喝了兩杯麼,爸,您…您繼續…我,我不打擾您練太極了,好睏我要去睡一覺。”
本來老爺子還想問他子謙怎麼沒跟着一起回來,結果眨眼就沒見着湯臣的影兒了,他知道湯臣雖然平時工作很有紀律性,可也清楚那混小子的性格,自然不會多加責怪的。
湯臣一回到自己的房間就把門反鎖死了,將自己迅速扒光之後衝進了浴室放了滿滿的一缸水,然後將自己‘殘破不堪’的身體扔進了浴缸,水溫不燙,溫溫的剛好適合他,可是在他的身體摔進水裡的瞬間,他還是忍不住疼得叫了出來。
溫熱的水裡似是有千萬根細針正在瘋狂的扎着他的皮膚,除了刺疼和銳痛他感受不到其他,尤其是後面被活生生捅了一刀子似的,他覺得自己的牙都快被他咬碎了,真他媽的疼,湯臣覺得那種尖銳的裂痛與他以前挨槍子兒後的疼痛比起來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就那樣蜷縮在水裡大概過了十多分鐘才感覺稍稍適應了一些,然後死咬着腮幫將自己狠狠的‘刷洗’着,當他手指伸到自己的那個地方時,他感覺到了有黏黏的液體從那裡面流了出來,頓時一股怒火在胸腔胡亂奔竄,他又羞又惱,咬牙切齒的罵了句‘混蛋’,卻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罵的誰。
因爲現在他腦子裡已經回憶起了昨晚發生的事了,他覺得窩火,自己千算萬算,怎麼算都沒算會被子謙給上了,而且他還不能怪子謙。
實在氣不過他一邊挖弄着自己的身體一邊狠狠的罵自己,“湯臣啊湯臣,你說你他媽的平實不是挺機靈的嗎,子謙不要你非得灌他酒,他不要破身就不破唄,你幹嘛非得讓他破,下個藥竟然也能讓自己也給喝了,你他媽的究竟是有衰?你這不是活該麼你,自討苦吃,我抽死你…啊……”
他越罵越氣憤,結果一激動,還真的狠狠捅了一下自己,痛得他差點跳了起來,一聲像狼嚎的慘叫在浴室裡盪漾了許久才慢慢消散,要不是房間的隔音效果好,挨着他房間的陸席晗和左痕特定會被他的狼吼聲吵醒。
等他把自己處理乾淨出來找消炎藥時,那已是離他回來一個半小時以後的事了,李嫂在他門外敲門,結果敲了一下就沒聲兒了,應該是老爺子叫她不要打擾他。
吃了消炎藥後他又外敷了一點在傷口上,才光溜溜的趴在牀上將昏昏沉沉的腦袋深深的埋進枕頭裡,臉上的溫度燙得能煮雞蛋了都,像是發燒又像是給羞的。
昨晚具體的情況他這會兒是不可能完全回憶起來的,但是當時他記得自己是打算去扶子謙的後來被子謙壓住了,他動不了,再然後他感覺到了有人在舔他的脖子…
當時他不知道自己也和子謙一樣喝了不該喝的酒,只覺得被那人舔了兩□體裡一下子竄了一股火出來燒得他痛苦難當,奈何那人不停的蹭他,越蹭火越大,被酒精麻痹過的神經本來就已很遲鈍了,身體又很想要,子謙又在不停地點火,乾柴怎能見得烈火,沒多大功夫呢他們的大腦就完全在隨着身體支配了,身體想做什麼他們就只能做什麼。
所以子謙將他扒光了,他也將對方扒光了,兩個都是長期禁慾的人,大火燒得他們神志不清,那種感覺一來就像開了閘的洪水,誰能收得住手,那會兒他們只知道對方的身體能給自己減輕痛苦,讓自己爽,管他是誰,是個人就行。
可是等到子謙打開他的雙腿將他火滾的**強迫性的埋進他身體時,他當時明明看清楚了是子謙的,爲什麼沒及時阻止呢,爲什麼?
是怕子謙受傷,還是他真的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
“啊啊啊啊啊啊……好亂……好亂……”湯臣越想越亂理不清頭緒,腦袋捂在枕頭裡,捏緊拳頭使勁兒砸牀頭。
他現在不是覺得自己被子謙上了吃了虧什麼,而是覺得他根本就不應該和子謙發生關係。
子謙討厭人碰他,他知道,而且他們還是兄弟,子謙和他做與子謙和一個從夜店花錢買來的男孩做,性質是不一樣的!
他可以只把這個當做是酒後亂-性,可是子謙不行,他那麼死板又保守的一個人到時發現了他和他之間發生過什麼不該發生的事之後會怎麼想?以後他們要怎麼相處?
況且子謙現在心裡對左痕的那點意思還沒消呢,就算左痕只把他當兄弟,可是左痕知道後又會怎麼看呢,自己也算是他的姐夫,到時子謙心裡會不會覺得內疚?以後他們見面該有多尷尬?
這些問題在湯臣此刻不太清醒的腦子裡串成了一條長長的鏈子,然後打上了死結,他解不開,悶在心裡,難受!
他想起了左沐,心裡又多升了一股負罪感,他承認以前自己對左沐的愧疚遠遠大過喜愛,因爲在他十四歲生病時左沐被他強迫過,連帶着心裡都發生了變化,她痛恨男人的身體,但是後來左沐卻准許自己碰她,那時他就明白了左沐其實還是愛他的。
從一開始他就很欣賞左沐,儘管那時左沐很恨他,有時他甚至覺得左沐接近他都是想要報復他,但是他還是確信左沐是愛着自己的,那時的他也是真心愛着左沐的,他想要彌補她,即使左沐總是給他一種像霧裡看花一樣的感覺,可他還是想努力去彌補自己犯的‘錯’。
他們分分合合無數次,最終還是沒走到一起,很多人都勸他說那是他和左沐的緣分到頭了,他不應該那樣自責、自欺。他明白,所以一直想讓時間來沖淡一切,他也在順其自然,可是昨晚的事發生得太突然,讓他心裡那抹負罪感像是長出了觸手,扼住了他大腦裡的神經,經久不散。
好幾個月了,他都沒碰過任何一個人,不是他矯情,故作忠心,他湯臣也不是那樣的人,禁慾僅僅只是因爲他對他/她們真的提不起性趣而已!
可是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不反感子謙碰他,雖然昨晚有酒精的麻痹還有藥物的催發,可是中途有那麼小半響他不是沒有清醒過,他看清楚了的那是子謙的臉,爲什麼他當時要選擇繼續沉淪?
是子謙力氣太大他反抗不了?還是他身體極度飢渴需要慰藉?還是其他什麼原因?
湯臣糾結不出個所以然來,他只覺得自己快被那股負罪感整個和渣帶骨的吞掉了。
終於在一陣‘努力’之後,湯某某熬不住疼痛和乏困,睡着了……
等他再次醒過來已經是第二天晚上吃晚飯的時候了。
陸席晗在門外一邊喊他一邊乒乒乓乓的拍着門板。
某人被一陣爆炸聲吵醒渾身不舒服,睜開眼睛,睡眼惺忪的望了望四周,還是完全理不清狀況,不知今夕是何年吶。
可是正在他懵懵懂懂的理頭緒時,門外突然傳來一個低沉得有些沙啞的嗓音,“湯臣,是我,子謙,你出來!”
聞言湯臣像是被誰從後背烙了一烙鐵似的,騰的一下就坐了起來,也沒感覺疼,心砰砰的亂跳,像要破膛而出似的,鳳某睜得奇大,眼珠再瞪兩下準得脫框而出。
他屏息凝神,大氣兒都不敢出,就那樣一直盯着門邊生怕那裡一下子會破個洞出來。
他不想見子謙,非常不想,極度不想,超級不想,偏偏那貨還這麼不識趣兒,湯臣覺得自己活了二十六年就從來沒活得這麼窩囊過,他媽的這是誰害的啊,死出來,老子殺了他!
“嘭!嘭!嘭!”陸席晗在門外拍着門板,“湯大少爺,你丫睡了三十多個小時,有那麼能睡麼?你的特助打電話滿世界找你,你想幹嘛?快點給我滾起來!”
“湯爸爸你爲什麼比豆豆還懶,天都黑了你還不起牀,豆豆想和你玩,快起牀,快起牀……”
豆豆添亂,子謙也不停地催,“湯臣,給我出來,我有話要問你,快點。”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湯臣終於爆發了。
作者有話要說:雷子謙和湯臣的長官,我對不起你們,嗷嗚嗚嗚嗚……你們怕吧,嗷嗷不雷子謙和湯某某的長官,我只想告訴你們,湯杯具,這次真的要杯具了,咩哈哈哈…
還有那啥,肉啊,這個和諧時期,你們放過我吧,這章本來是章很**的那啥,可是你們想也知道絕對是發不上來的,那麼火爆的場面,我又寫得想讚美詩歌樣,到時更要被拍死,所以…等着,番外見,咩哈哈…